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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家有万金也空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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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衡顿时跌坐在椅中,面色怪异,须臾,猛地站起来,在正德面前双膝跪下,叩头道:“微臣叩见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德忙扶起陈信衡,道:“教授,咱们别要学那些大臣的虚假礼套。万岁已经了不得,万万岁更是骗人,这古往今来,史书上记载的,也没见哪个皇帝活得了过百岁。教授,咱们坐着叙话。”

陈信衡额上微微沁汗,道:“皇上面前,哪有微臣的位置。”

正德道:“这里不是朝堂,咱们还是象塞外时那般亲近,那才是互见诚心。”

陈信衡只得坐下。

正德待陈信衡神情稍定,才道:“教授,你莫怪刘瑾这厮糊涂,这事,我也有错。我以茶代酒,向教授诚心道个歉。”说罢把茶一饮而尽,转头便骂刘瑾:“还不快快向教授叩头认错,听候教授责罚?”

刘瑾心中一喜,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忙向陈信衡跪下,叩头道:“小的刘瑾,诚心向教授认错。”

陈信衡一怔,眼前这人,便是权势滔天,为群臣士子所不耻的司礼监太监刘瑾。

刘瑾见半天没个声响,心中一慌,心道莫是这教授要发疯?连忙叩头不已,陈信衡见此,连忙扶起刘瑾,道:“刘公公,折杀在下了。”

正德骂道:“让他叩几个头,倒是便宜了他。日后若是再办事不力,非把你丢进象房里去喂狮子不可。”

刘瑾站回正德身旁,抹了把汗,人家是伴君如伴虎,我是伴君如伴狮子。

正德这才简明扼要地对陈信衡说了朝庭的钱银用度情况,喝了口茶,道:“朕新登基,这加税是要不得,户部的银两又似乎处处都减不得,宫里的用度是个常例。朕就怪了,这大明富甲四海,怎么就挤不出几个闲钱。这事,要请教授帮我算算帐。”

陈信衡笑道:“微臣要仔细看看税册才有分晓,不过,请皇上莫过于忧心,这南宋以半壁江山还与大金前元相持了百多年,咱们大明四海一统,难道还差得过南宋小朝庭?”

正德大喜,道:“教授说的正是,这事便全靠教授了。这事来得机密,教授莫要和外面的大臣混在一起,朕意思是要教授入内庭专管此事,要委屈教授了。”

陈信衡听后,面上顿时没了血色,呆坐良久,才离座含泪跪在正德面前,颤声道:“微臣愿肝脑涂地,为皇上尽犬马之劳。”

正德见陈信衡流泪,以为是他喜出望外,也是人之常情,便道:“明日午朝后,朕在养心殿等你。”又吩咐刘瑾为陈信衡寻处清静宅子作居所,便回宫去了。

待正德走了,陈信衡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刘瑾上前扶起他道:“教授,你莫怕,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咱家找那最好的刀子匠,保管你一个月便可下床行走。只是,教授,你可有子嗣?”

陈信衡茫然点头道:“膝下有一子二女,俱在故里。”

刘瑾道:“这便好。”见陈信衡神情恍惚,又道:“教授不若先回房休息片刻,过一会儿,咱家与你去看看宅子。”于是送陈信衡到后堂耳房休息。

陈信衡坐在房中,想起近日种种际遇,别人得遇皇家恩宠,是云台答对,紫衣加身,跻身朝堂,自己却要去势净身,与阉人为伍,成了仕林学子耻笑的奴才,这越想越是羞愤交加,生了求死之念。于是先向北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谢了皇恩,又向南拜了三拜,谢了父母养育之恩,这才解了腰带,系在梁上,套上脖子,踢掉身下圆凳,便要去找阎王叙话。

却说刘瑾等了小半个时辰,便来找陈信衡,连呼几声,听不到回应,心中一惊,于是踢门而入,却见陈人衡摇摇晃晃的吊在梁上,当场吓得心胆俱裂,这人如是死在自己眼皮底下,正德不诛了自己九族?

连忙把人救下,见尚有一丝气息,忙传太医院来人医治。又知此事隐瞒不得,只有飞报入宫。

正德刚回到乾清宫,又听得此事,忙急急前来看个究竟。来到时,那陈信衡已是救转过来,浑身发软躺在榻上,仍是一副泪眼涟涟的样子,正德问:“教授,你何苦要寻死?若是有冤,朕定必为你作主。”

陈信衡把牙一咬,弱声道:“微臣不愿净身入宫,唯为寻死。”

正德愕然,道:“什么净身?为什么要净身?”

刘瑾道:“这入宫侍奉皇上,自然是要净身,去了男子胯下之物,这也是铁例。”

正德一听,一脚又是把刘瑾踢翻,怒道:“必是你这奴才乱嚼舌头,朕何时说过要把教授净身,做那骟驴儿?”

刘瑾忍住痛,跪着叩头道:“奴才也只是按规矩,教授也是晓得的。”

正德道:“入宫侍奉便要净身么?那内书堂的翰林便都要阉了,还有锦衣卫也要阉了才好。”

又对陈信衡道:“教授,你莫误会。朕本想你内书堂挂个教职,以方便出入,先把账务都清理了,只是怕官职小,委屈了你,还想再思量一番。”

陈信衡听了大喜,道:“这便够了,微臣心愿已足。”须知这内书堂从来是由翰林院提供教官,虽是司礼监管着,却是无疑点了个翰林。

正德见此,也是开怀,于是安慰陈信衡好生休养,便领刘瑾到正堂训话。

正德先是吩咐刘瑾打个内书堂的牙牌,加上奉御二字,交与陈信衡,又训示刘瑾要严密保护陈信衡的安全,道:“这人,朕是交到你手了,如他在宫外再有个损伤,日后要朕在凤儿面前如何交待?你且听住了,他若伤了个指头,朕便斩你一只手,他若病了,朕便打你个半死,他若死了,你便拿全族性命来填吧。”刘瑾连连点头,冷汗直出,这实是无端端请了个菩萨在家里供着,还不得断了烟火半刻。

还好陈信衡身子健实,过了两天便已无甚大碍。

这日刘瑾请陈信衡去选宅子,问道:“教授,这宅子,你可有甚么要求?”

陈信衡道:“刘公公,我也只是一个人将住,普通的小宅子,只求个清静便够了。”

刘瑾笑道:“教授你却不知了,这城里的宅子,若要清静,便须得阔大,光是街道的车马声叫卖声,隔壁邻居的诸般杂声,烦也烦死你了。这城里现在也挤得很,东城好的大宅子都让王公大臣们占个清净了。那西城都是些商贾,三教九流的,贼子也多。”

陈信衡问:“那公公的意思是?”

刘瑾低声道:“咱在朝阳门外的石大人胡同也有处私宅,附近有的是清静宅子,不若先生与咱家做个邻居,左右有个照应。”

陈信衡沉思片刻,道:“这倒是好,只怕公公嫌我这邻居寒酸。”

刘瑾大喜,道:“不嫌不嫌,有教授这个雅邻,咱家的宅子马上也亮堂了许多。”

于是二人出城,那石大人胡同也紧挨着朝阳门,刘瑾为陈信衡寻的宅子,里外三进,按着江南庭院样式营造,小巧雅致,最妙的是后堂还有一个十亩的水塘,绕过了水塘才是后门,后门对的是条小路,路侧便是皇庄马场。

陈信衡道:“刘公公,这宅子确是个好座落,但怕是打扫庭院也得半天,太大了。”

刘瑾笑道:“不大不大,教授喜欢就好,这打扫庭院是下人们干的事,你愁来干甚?”

于是唤来了十余个家丁,两个老妈,还有几个年轻婢子,指着当中两个姿色可人的,道:“这是别人送咱家的两个清倌人,一等的扬州瘦马,文墨精通,又会唱许多曲儿,咱家不好这个,送与教授作个暖脚的。其余的都是咱家里用开的仆人,一并送与教授。”

陈信衡连忙推辞,道:“公公厚爱,在下消受不起。何况在下的薪水低微,哪里买得起这宅子,还要养得起这么多人。”

刘瑾拉着陈信衡,道:“教授,咱们都是皇上身边的人,还愁这几个银钱么。这宅子当是咱家给教授赔罪的,至于仆人家丁,算是咱家借给教授暂用的,薪水在咱家这边出。”

陈信衡还要再推辞,刘瑾板起了脸,道:“莫不是教授心里还在记恨咱家?”

陈信衡忙道:“公公何来此言,在下从命便是。只是所费的银钱,请容在下在俸禄里慢慢支还给公公。”

刘瑾笑道:“这也随得你,只是莫急。”心道,光是这两匹瘦马,便值个三千多两,用俸禄还个十年也还不清。

陈信衡于是安顿下来,隔了两天,领了牙牌便入内值日。

正德早把账册都放置在养心殿耳房,与陈信衡交待了几句,便做甩手掌柜,又去耍枪弄棒去了。

陈信衡日间独自在房中查看账册,却又不时又要某朝某日诸帝实录查阅,刘瑾无不遵从,那翻过的账山要小厮搬到另一房去,如是者三日便已搬完,也不知他是怎么查看的,竟如此之快,便是一目十行也追不上。之后,又在内书堂选了五十个善于算术的伶俐小内侍,每日上午教习些珠算,间杂些几何,下午则是分派些题目与众人计算,他则一壶清茶一炉檀香,双脚摇摇,拿本不知什么书,终日在自家桌上打打算盘写写画画,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拍案而起。众小侍算的账,他也不细看,随手看了丢在墙角。如此又是半个月,那些账册又尽都搬回了原来的耳房。陈信衡又命诸人重新计算,如是者半个月,那账册又慢慢的搬回了另一厢房,这次倒好,他选了五个小侍,代他查看结果,自己连看都不看了。

正德初时还不着意,每日只听刘瑾通报,也不再来打扰,但眼看端午节都过了,这日杨一清上了个折,又请朝庭拨银四万二千两,用于购买种马,于是这穷得丁当的大掌柜也开始心急,便想要问陈信衡这账房先生要钱。

这日又问刘瑾养心殿那边的情况,刘瑾不敢隐瞒,便道:“教授还是天天自个在看书打算盘,连账册也不看了。”正德不禁心里疑惑,也有些恼气了,午时过后,便和刘瑾来到养心殿,也不准诸人通报,静悄悄在耳房外偷看,只见一边是众小侍在狂打算盘,啪啪的噪个不停,另一房里,陈信衡拿了本书,边看边看算盘,口中骂道:“尚彬啊尚彬,你这处错得离谱,还教我转圈儿转了几日,不写封信去骂你,直是不解恨。”

正德低声问:“这尚彬是什么人,不成是户部里的?”

刘瑾摇摇头道:“近日教授常在嘴边骂这人,这人大致姓王,名文素,尚彬是他的字,奴才去查过了,不独户部,六部诸衙门十三清道司,外放的道员,上上下下,也没这人。”

正德细眼看去,见陈信衡手里拿的书,封面贴了张小纸,前面几字是“算学宝鉴”,后面几字却遮住看不清,正德顿时大怒,推门而入,道:“教授,朕在整天愁这军务银两,你却在这里研究算术闲学。朕以军国大事相托,你却当是朕放个屁。”

陈信衡正在深思苦想,被正德吓得心肝都几乎跳出来了,连忙放下书册,跪拜道:“微臣失迎圣驾,请皇上恕罪。”

正德大步走到桌前,拿起桌上乱七八糟的一堆纸笺,粗粗一看,全是些幻方几何的演算,怒不可遏,用力撕个粉碎,房内顿时蝶舞翩翩,还不解恨,随手把那《算学宝鉴》扔进炉里烧了,这才回身指着陈信衡骂道:“教授,你可知罪?”

陈信衡道:“微臣不知所犯何罪?”

正德气得几乎晕了过去,扶着桌子坐下,骂道:“好好好,又来一个当朕是皮影戏偶儿的,若你不是凤儿的师傅,朕便把你的皮也剥了。朕要你查看户部的账册,盘出些钱来修理边务,组建新军,你查得如何?”

陈信衡伏在地上,道:“微臣早就为皇上盘出了四百万两银子的闲钱。”

正德一听,顿时怔了,道:“教授,你莫骗我,这国库穷得叮当,一年才收得二百万两,这,何来的四百万两?”

陈信衡道:“不错,正是四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刘瑾也是吓了跳,道:“教授莫胡言,这欺君可是死罪。”

陈信衡抬起头,昂然道:“我大明富有天下,有个四百万两的闲钱算什么?微臣已一一记录在册,算得清楚。”

正德大喜,道:“教授,那账册在哪里?”

陈信衡指着房中火炉,道:“刚才给皇上烧了。”

正德大惊,忙跑到火炉去看,那书早就烧个干净,连灰都碎了,便顿足道:“教授,你怎么不早说?这都成了册,怎么不通知朕?”

陈信衡笑道:“皇上当初也没给微臣定个时限,微臣只道皇上不着急。那册子烧了便烧了,账目都在微臣心里记着呢。”

正德听了,顿足不已,忙扶陈信衡起来,着他坐了,道:“教授,确是朕心急气躁。你且说说,这四百万两放在什么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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