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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满腹经纶犹落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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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在身后,拦腰将其抱住,陈信衡回首一看,竟是那丐首。

那丐首道:“你这汉子,怎么要寻死。你若认了我做大哥,这地盘还是容得下你的。”

陈信衡涕泪纵横,道:“没来由怎么要认你做大哥,我也是个读书人,吞不下这口气。”

那丐首骂道:“你这读书人也是读坏了书,这天底下,到处都是讲个规矩。你今时落泊,要在这西直门外找口吃食,少不得就要低头做人。我看你可怜,好心救你,你却不领情,只怪你爹娘生得你一个迂腐脑袋。”

陈信衡猛然想起家中还有老父在堂,犹如十月天浇了寒冰水,顿时醒了,连忙跪下道:“多谢大哥救我。”

那丐首点头道:“这才对了。”于是命众丐均了些饭食,又拿了碗清水给陈信衡,见他虚弱,便又服侍他吃了。陈信衡吃了饭,顿觉疲累,昏然睡了。待醒来时,那丐首又拔了些草药回来,帮他料理了伤口。

过得几日,陈信衡伤口收了,那丐首便道:“你这伤也好了,也不可整天依靠我们供养,今天起你自去街上讨吃吧。”

如是者半月,那陈信衡便沿街讨食,与众丐吃睡同住。

却说正德这些天忙于训练内卫京营,不亦乐乎,这天唤来刘瑾,问道:“你和内阁商讨银钱的事,办得如何?”

刘瑾搔头道:“三位学士只道国库空虚,左右也腾不出银子,还得要从内库里想办法。”

正德大怒,道:“难道这九边的事便不是他们内阁的事?难道这河套新军就不是朝庭的官军?”拿起桌上石砚,掷在地上,击个粉碎。

刘瑾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叩头不已。

正德缓了怒气,道:“看来还得要咱们自己想办法。是了,朕要你去找陈教授,经已一个月了,人到了京城么?”

刘瑾不由叫苦,这段日子事多,偏却忘了这件皇差,便呐呐道:“应是到了。”

正德道:“人呢?朕这就要见他。”

刘瑾口吃道:“这,这,这,还不知他到了何处。”

正德大怒,狠狠一脚踢在刘瑾腰眼上,喝道:“要你找个人都找不着,这外庭把朕的事当放屁,想不到内庭也是这样。”

刘瑾忍住剧痛,道:“奴才这就去找。”

正德又是一脚踢在刘瑾胸口,当场把他踢翻在地,怒道:“三天内,不,今日之内,若是见不着教授,你也不用回来了,自个去宣武门城楼上找根绳子上吊吧。”

刘瑾胸口气血翻腾,说不出声,叩了个头,连爬带滚出了宫。

一出宫门,便着孙聪去国子监查陈信衡有否签到。自个在东厂衙门喘着粗气,又要太医院派人来看症,检查有否内伤。

须臾,孙聪回报,说是陈信衡半月前便已报到,又在安定门内客栈寄宿,但月前不知所踪,只留得行李包袱在店家处,据闻当时是去西直门外问讯船期去了。

刘瑾一听,大惊失色,忙传了画匠,依照陈信衡模样画了图样,又生怕走了风声,也不敢写上姓名,只管传令东厂番子按着图样沿着安定门到西直门外一带搜查,又要田文义提了一百锦衣卫候命。过了午时,还是没半点线索,刘瑾又惊又怒,这时张文冕赶到,献策道:“恩公,这事来得蹊跷,东厂怕是也找不着,不如把城中那些地痞流氓找来问问,看近期有否作了外乡人的生意。”

刘瑾一听,大觉有理,便要东厂把城里城外帮派首领都拿来问话,又令田文义领锦衣卫协办。这下京城里顿时鸡飞狗走,把大小流氓,凡是叫得出名号的都拿了,一统带回东厂衙门问话,不知底里的百姓都是鼓掌喝采不已,略有些见识的倒奇怪番子们怎么把五城兵马司的活儿都揽了。

刘瑾忍住心口剧痛,亲自审问,也不管来人是谁,先打十大板再问。直问到一人,说是认得图上模样,于半月前在西直门外被手下诸人毒打了一顿,现也不知去向。

刘瑾大怒,又领了二百锦衣卫和数百番子,直出西直门外去寻。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河上点点金光,舟舶如林,密麻麻的一片,船夫苦力商贾数以万计,张文冕道:“恩公,这人海茫茫,怎么去找?”

刘瑾把牙关咬碎,道:“便是把这御河都翻个底,也得找出来,不然,你去寻根绳子给咱家上吊算了。”张文冕又道:“恩公莫慌,只须把牙行和客栈诸管事人都叫来问话,这凡是持外地路引的先让他们清出来。”于是着人去要牙行及客栈诸人来协同,按图索人。

天色渐渐暗的下去,刘瑾愈发心急,喝令道:“把这个月来没路引的外乡人都给咱家捉来,咱家亲自来认人。敢私自藏匿外乡人的,立斩不饶。”于是众番子手拿铁尺,众锦衣卫纵马来回呼喝,这找了半天也不知要找的是什么人,没名没姓的,心中早就恼了,也不管什么路引不路引,凡是口音不是本地的,都赶到一处。

陈信衡此时混在一众乞丐之中,见是锦衣卫办事番子拿人,不由心里凄凉,以为是官府征发流民,也不知要被征到何地,长叹一声,遥向南方跪下,流泪道:“父亲,孩儿不孝,这番流落异乡,怕是这生都不能侍奉你香火了。”

此时天色已黑,刘瑾令人打起火把,逐个查看,陈信衡排着队,涕泪满脸,跌跌撞撞走过刘瑾马前。刘瑾本已眼花目迷,心灰意冷,待见到陈信衡在身前走过,顿觉眼熟,喝道:“这个,抬头给咱家看看。”两个番子一把抓住陈信衡,把他头发向后一扯,痛得陈信衡惨叫一声,刘瑾一看,大叫一声:“找到了!”两个番子骂了句:“你娘的,教我们好找。”一脚把陈信衡踢在地上,便要用绳去绑拿。

刘瑾飞身下马,对着两个番子一顿马鞭打下去,骂道:“不长眼的家伙。”然后,一把抱住陈信衡,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终于找到了人,自家小命保住,悲的是陈信衡双目无光,神情痴呆,疮疥满面,发须凌乱,浑身发臭,还哪里是当日那个风流潇洒,英姿风发的隐士高人,这等模样怎么敢去让正德召见,心中不禁又是一苦,哭道:“教授,咱家找的你好苦。教授,你要救咱家一命啊。”说罢,双脚一软,抱着陈信衡大腿,跪在当前。

众人大吃一惊,张文冕传令番子们驱散一众闲人,二百锦衣卫把刘陈二人围在当中。那两个番子吓得软倒在地,一人抖声道:“这人难不成是刘公公的亲戚,我俩的性命休矣。”另一人道:“怕不是亲戚,是刘公公失散多年的救命恩人。”

陈信衡本是悲痛交加,失魂落魄,见有人抱住自己痛哭,不禁一惊,便道:“你是何人,怎么识得我?莫是认错了。”

刘瑾止住痛哭,站起身来,扶住陈信衡双肩道:“教授,是我,朱公子的管家,冯得志的舅舅,你可认得?”

陈信衡定了神,借着火把仔细打量刘瑾,恍然大悟道:“认得认得,在我学堂一角打磕睡的那人。”

刘瑾大喜,知道他神智清醒,并未疯癫,道:“天可怜见,教授你认得咱家,这下可好了。”又见夜来风冷,见陈信衡衣着单薄,忙解下披风包着了他,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别处说话。”

此时城门早就关了,刘瑾不敢作次叫门,便领众人就近找了个清静客栈,安排陈信衡更衣梳洗,又要了酒水饭食,陪陈信衡吃喝。令严加守卫,不许闲人入内。

陈信衡半月不知肉味,也不客气,大吃大喝一顿,直至酒足饭饱,才把近事说了一遍。

刘瑾顿时破口大骂孙聪与黄琳糊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信衡见刘瑾是内侍打扮,心中起疑,便问:“刘管家,看你这打扮,还有那些锦衣卫,不知阁下是为哪位王爷办的差?”

刘瑾笑道:“教授莫急,明日自有分晓。”于是安排陈信衡休息,亲自找了个相邻的房间守着,只等天亮,便通知正德。

刘瑾这夜是半梦半醒,时而梦见正德把自己吊在宣武门上毒杀一顿,时而梦见陈信衡疯疯癫癫在宫里怪叫,待到天明时惊醒,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待城门开了,便叫来一顶八人软轿,请陈信衡坐稳了,亲自领锦衣卫护送入城,一面又飞报正德。

陈信衡坐在轿里,不禁感慨万千,这人生无常,莫过于此。又想道,若是自己来时也如这般呼前拥后,又何来被几个肖小之徒险些逼死在御河里。左右思量,有说不出的滋味。

城内诸人见这软轿,由司礼监刘公公亲自领着锦衣卫大队人马护送,不禁议论纷纷,有的说是皇亲,有的说是大官,还有的说是道教张真人的。

刘瑾一行回到东安门外东厂衙门宅院,亲自带陈信衡入内。陈信衡越看越心惊,面上神情变幻不定。

二人入到内堂,只见一人身穿一袭青衣,正在欣赏壁上字画,听见众人脚步,回过身来,正是正德。

正德见着陈信衡,嘻嘻一笑,道:“教授,咱们终是在京城见面了。”

陈信衡作揖道:“朱公子,莫不是你着国子监写封糊涂公文,请我来的?”

正德早看了东厂访单,已知内情,见陈信衡面上疮疥斑斑,心生歉意,也作揖回礼道:“让先生受苦了,朱某这里告个罪!”说罢,长揖至地。

陈信衡大惊,虽不知这朱公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但看这阵势,也是个不简单的,便连忙扶住正德,道:“朱公子,你这礼,怕是在下生受不起。”

正德笑道:“你是凤儿姐的老师,受得起啊。”

众人就座,正德道:“教授,咱们还是明话直说,朱某这次来,实是要你帮个忙,你推,怕也是推不得。”

陈信衡道:“还请明示。”

正德道:“在下家里,有盘糊涂帐总是算不清,按理,我家也是有钱的,但这银钱乱七八糟的,老是不够钱用。所以想请教授来查查帐,想想办法盘些钱来办几件急事。”

陈信衡心道,怕不是糊涂帐,是索命帐,道:“这也简单,把帐册拿来我看看,也就是几天的事情。”

正德笑道:“我家里帐房好几百号人,一年都算不过来,教授莫看小了。”

陈信衡拿起茶杯,指着里面的茶叶道:“朱公子莫说笑,这天下间哪有几百人的帐房。何况若都是一个杯里的,数也数清楚了,还怕算不来?”

正德拍掌笑道:“好,若是这盘帐算清了,朱某必有重酬。”

陈信衡摇头道:“重酬就不必了,还请朱公子帮我个忙,去国子监把在下的印信公文补办了,再借我几两银子以作盘緾,好让在下回去。”心道,这大臣皇公的家事,让我都知晓了,留条性命已是开恩,还要什么重酬,怕是没命去花。

正德一听,哧的笑出声来,道:“只要教授把朱某的事办好了,除了皇帝的印子,朱某补办不了,其它的印子,教授你想要哪个,朱某便帮教授补哪个。”

陈信衡面色大变,霍然站起,颤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你,你,你要我查的什么帐?”

正德慢条斯理,拿起茶水喝了口,道:“本人便是朱厚燳,要你帮我查查大明朱家的一盘糊涂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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