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耙子打死，”徐川劝解道，“数据作假只是其中一个可能，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体检的人已经被筛选过了。”
“什么意思？！”粗放暴力的曦月警官，对这些斗争上的小九九，还不是很了解。
“假设哈，我只是假设，”徐川低声说道，确保两名借调的工作人员听不到他的讲话，“假设某一个领导，看到飞腾塑料布工厂情况太糟糕，如果大面积都是类似的情况，王武县上上下下的官员估计都要受到牵连，于是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个人首先传达出去，让各大塑料布工厂将咳嗽严重的工人扣住，让剩下的人来体检，”徐川想了想说道，“有可能这个领导也不知道，尘肺是有潜伏期的，尘肺初期其实并不会导致咳嗽，这也是为什么有70%的尘肺患者，都是初期……因为，这一群人在工厂老板的眼中，其实是健康的。”
这也是徐川更加担心的一点，提前来体检的健康人中，都有两成左右的尘肺患者，说明王武县的尘肺病，已经在爆发的前夕。
而肺癌晚期的林悦，只是事件的一颗导火索而已，累死的导火索，将会有很多根。
凌萌萌这种终于明白了徐川的猜测，“事情爆发的初期，也正是领导和群众最关注的时候，工厂老板先扣住那些咳嗽的人，等到风头过了，再让他们暗中检验，这样可以把影响降到最低？”
徐川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只是不知道是谁想出这样的损招，这俨然是置人民的生命于不顾。
而且尘肺病人一旦咳嗽，基本上就是尘肺中期，如果不赶紧治疗，并且远离塑料布工厂的话，极容易发展成晚期。
晚期如果还不治疗，那么癌变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到时候就不是钱和时间可以解决的了。
“这样，”徐川心生一计，“你不是找到了杨辉和林悦吗？！”
凌萌萌点头，“杨辉还在送外卖，林悦已经恢复了大半，不过杨辉还是不让她出去工作，一定要他养好身体……你看看别人，你再看看你！！”
徐川都懵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诋毁我？？？
“你和杨辉说一声，让林悦回到王武县工作，她之前不是飞腾塑料布工厂的吗，让她去另外一家塑料布工厂找工作。”
“你让她当卧底？！”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飞腾塑料布工厂知道她得了肺癌，哪怕是控制住，也不敢让有病史的人上班，”徐川点着头说道，“去一个大点的厂，她应该有不少的经验，估计问题不大。”
凌萌萌明白了徐川的意图，顿时答应。
“另外，你找几个人，去三家医院看一看，去查一下那里的病人，是不是和我们预想的一样。”
按照飞腾塑料布工厂尘肺病人的比例，6000塑料布工厂员工里边，有4000多都是完全健康的人。
剩下2000人之中，仍然有1000人以上，都是尘肺初期患者。
因此，近期还会有大量的健康人，到医院检查。
徐川正好可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