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和凌萌萌坐到会议桌前。
“之前领导指示，让王武县一医院、县二医院还有中医院，设立胸透专属通道，”凌萌萌说道，“并且，要求全县大大小小塑料布厂，全体从业人员，必须尽快到三家医院进行免费胸透。”
“胸透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徐川又问道。
凌萌萌拿起手机，找到一个工作群，里边有三家医院每日的日报。
“王武县第一人民医院接待能力最大，从11月13日起，到昨天11月16日4天时间一共检查塑料布厂工人361人，确诊尘肺患者91人。”
“二医院检查297人，确诊76人……中医院检查221人，确诊尘肺患者61人，”凌萌萌看着群里的消息，“报送材料的医生分析，有的塑料布厂环境比飞腾塑料布厂好一些，因此尘肺患者的比例，稍微小一点。”
这个比例基本上在徐川的意料之中，飞腾塑料布厂是一间大厂，他的情况并不能代表整个王武县。
只是，徐川皱了皱眉，“只报了尘肺的情况，癌症呢？！”
“没有检查出癌症！”凌萌萌放下手机说道，“从11月14日起，我就在关注群里边的消息，并且问过各大医院的负责人，他们都说没有发现肺癌患者，而且尘肺病人的情况，几乎70%都是早期，并不算严重。”
徐川想了想，虽然暂时说不出为什么，但就是觉得这件事不太对。
“你是怎么想的？”他问向凌萌萌。
“我要是知道，叫你来干嘛？”她不满地白了徐川一眼，“我就是觉得检查力度太慢，4天时间才不到1000人，还有5000人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可以搞定！”
徐川心里轻轻一笑，这虎妞果然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
想要帮助人民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但是凌萌萌这虎来虎去，根本不是办法。
“上次飞腾塑料布工厂，一共300人，我记得有80多个人得了尘肺……”
“87个！”凌萌萌提醒道。
“其中有4个人都是肺癌，而且好像还有30多个严重的患者，分散到各个医院了吧，”徐川回忆道，“应该也就是这三家医院。”
凌萌萌眼前一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徐川抬起手臂，示意凌萌萌不要说话。
“试想，当政府要求全县所有塑料布工厂的工人，每一个人都必须到医院进行免费体检，你觉得，哪些人会在第一时间内进行检查？？”徐川望着凌萌萌的眼睛，原来迷茫的曦月警官，忽然有了灵感。
“咳嗽的人？！”她初探问道。
“没错，”徐川肯定道，“我们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想，当一个人发觉自己咳嗽，有尘肺的迹象，肯定会立刻跑到医院去检查，毕竟人人都是怕死的……所以我们可以推断，各大工厂来检查的人，得尘肺病的概率，是不是应该大于飞腾塑料布工厂？！”
凌萌萌咬牙切齿，忿忿说道：“这些医院搞假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