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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二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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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枝绿萼庭前影,暗渠鸿沟同路人。

美生怀着极度的兴奋与热忱,将大男甫的重大发现告诉了廉宗,他以为总会有些收获,但让他失望的是廉宗表现出来的是种无奈可何,或许是因为廉宗也很沮丧,他脸上那道刀疤看上去犹为狭长,叹了一声:“不瞒礼部令,卑职早就发现了这点,并且重点调查了这个人,他原就负责楼上的包厢,并且令公子与滁盱喝醉之后,也是由他将滁盱送回了郎门,我们的人一路跟踪,却没有任何发现。”

“什么发现都没有?”美生犹为不甘,事出反常必为妖,滁盱频繁出入东昌楼,并且是独自一人,每次去都还是叫的包厢,这事本就有蹊跷,那么这个跑堂就有重大嫌疑。

“这人叫高吉,在东昌楼当伙计已经有许多年了,原是城郊黄村的农人,有个寡母,并两个兄弟,家里也有几亩薄田,今年二十有八,娶妻宁氏,与他是同为黄村人,两年前宁氏有孕,却不想难产而亡,他也就成了个鳏夫,自从宁氏死后,他干脆将田地交给兄弟耕种,一心一意地在东昌楼做着跑堂,身份并无可疑之处。”廉宗干脆解释详细。

“你别大意,百济安排的间谍表面上都是有身份的,就连滁盱,他不也是豪族养子?”美生提醒道。

廉宗却依然摇头叹息:“我安排的人跟踪过他足足半年,这人没什么消遣,除了在东昌楼,就是回黄村,他们三兄弟还未分家,住着一个小院,也就只有五间农舍,这高吉除了跟村民们闲聊喝酒,偶尔的赌赌小钱,便是倒头大睡,我们的人甚至跟踪了他的两个兄弟,并没有发现什么蹊跷之处。”

美生一听,也灰了心,垂头丧气地接受了事实,不免又抱怨了两句大男甫办事不力。廉宗却觉得好笑,领导百济间谍系统的青獠令若是这么好对付,几杯酒下肚就能露出什么破绽来的话,何致于他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还是一无所获,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了话题:“卑职怎么听说当日在仁康殿,陛下问原花意见,她却帮着金舒玄说话?”

这话有些让美生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你听谁的?”

“夏宗公下来抱怨了几句。”廉宗扯着嘴角,脸上那道伤疤就扭曲起来,这样的表情看得面如冠玉的美生一皱眉头,冷不丁地离他远了一步,干咳了一声:“夏宗那小子,嘴上就缺个把门的。”话一出口就醒悟过来有些不妥,又解释道:“不是说他不该说给你听,不过在背后议论原花,要是被兴国公知道了可不是玩的。”

廉宗干笑了两声,装作全不在意:“话虽如此,可原花是与那些人走得太近了一些,不单同文明交好,对月夜郎还保持着来往,那日卑职可是亲眼目睹了,原花入宫之后,与月夜在仁康殿外交谈了句,莫不是听了月夜的话……”

“廉宗郎,你这话可得慎重,若是传到兴国公耳里可不得了。”美生恨不得捂住耳朵,也不想再与廉宗深谈,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他们两人正往兴国公府去,今年的三元节,注定了比往年都更加忙碌。

梅园之中的气氛也很沉闷,自从那日万努郡失守的消息传开之后,两个主子都极为忙碌,日日入宫不说,尤其是男主人毗昙,几乎住进了垂叶堂,天天找人议事,彻夜不眠也成了常事,垂叶堂的三个丫鬟尤其紧张,就连梅园的大丫鬟清风,都感觉到了不一般的气氛。

以往的除夕夜,国公夫人都会在梅园设宴,让丫鬟们共祝新年,只今年的除夕夜十分冷清,兴国公甚至不在府中,而是留在宫内忙到三更时分,除夕的年夜饭也没有特别准备,只比往常多了两个热菜,虽然国公夫人特意让几个丫鬟陪同用餐,可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并不与她们谈笑,因此一餐饭就吃得十分沉闷。

清风发现除夕那晚,国公夫人虽然坚持等到了兴国公回府,可两人之间全没有往常的溶洽,闷不吭声地用完了宵夜,一前一后地上楼歇息,尤其是兴国公,一张脸上有若冰封密布,沉晦的双目让人不敢正视,夫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终究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就算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可清风从未见过两个主子如此严肃,她观察琢磨了几天,意识到也许梅园的沉闷气氛与万努郡失守一事无关,而是两个主子破天荒的闹起了别扭。

清风就有些着急,她不敢在兴国公面前多说什么,只能在夫人面前说着逗趣的话,希望多少能让夫人愉悦一些。

直到正月初三,流云与阏川夫妇的来访,才给梅园带来了一丝活跃。

洛伊让人将玉雾亭围上了青帏挡风,设了铜炉铁架,准备在亭中烤肉饮酒。

沉重的国事并没有影响流云享乐的心情,铜炉之中的火炭还未生着,她就迫不及待地启开了一壶美酒,先倒了一碗,放在鼻尖晃了几晃,似乎这样就可以安慰腹中酒虫一般,那样子逗得正忙着生火的两个小丫鬟笑了出声,险些被烟给呛着。

“可别空腹急饮,这样最是伤身了。”阏川连忙阻止,就想伸手去夺酒。

流云十分灵活地躲开,藏在洛伊身后:“你哪只眼见我喝了,我不过就是闻几闻而已。”又装腔作势地长叹一声:“本想邀文明同来的,可惜听说她身子不适。”

哪里是身子不适,但她是那样的立场,如今实在不好来兴国公府做客罢了,洛伊觉得有些无奈,随着毗昙与春秋、乙祭等人的矛盾越来越尖锐,以后与文明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尴尬了。流云见洛伊并不过问文明的身子,也醒悟过来,心里倒真添了几分沉重,又问起毗昙:“怎么没见毗昙,许久都没与他畅饮了。”

“在忙公务吧,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轮到一日休沐。”阏川见洛伊不说话,心里有些奇怪,猜测了一句,朝堂中事他是十分清楚的,这些日子大家都很忙碌,万努郡还没有消息传来,陛下也是寝食难安,若不是流云坚持,他今天也没有什么心情来兴国公府拜访的。

洛伊这才说道:“他一早就去了垂叶堂,还不知道你们来了呢。”又吩咐清风:“你去垂叶堂看看,大人是不是在议事,若没有旁人在场,就告诉他一声,问他要不要回梅园用午膳。”

“再忙也得吃饭吧。”流云咕咙了一句,觉得有些扫兴,将手中的那碗酒扔在案上。

洛伊摇了摇头,勉强笑道:“他今日陪不得你畅饮了,不过也不怕,等会儿我陪你就是。”

流云这才开心起来,又去看丫鬟们生火,挽着袖子想帮忙。

“现在是非常时期,前方战势不明,也不知万努郡怎么突然就被百济攻陷了。”说起国事来,阏川十分担忧,微拢了眉头,不甘地一叹:“只恨我现在已经不是飞天之徒,不能带领郎徒们奔赴战场,只能留在宫里干等。”

流云听了这话,瞪了一眼阏川:“你有完没完,这几天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像个怨妇一般长吁短叹,我耳朵都快起了茧子,今天可是休沐,别再谈这些国事,横竖都是等信,愁闷苦脸还不如苦中作乐。”

阏川受这一呛,很有些尴尬,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干脆过去帮着折腾炭火去了。

洛伊依然有些心神不宁,见炭炉之中烟气愈盛,干脆从亭子里走出,看着周围一片绿萼冰梅,眼角却有些酸涩起来。

清风的感觉是敏锐的,这些时日,洛伊与毗昙之间真的是在闹别扭。

从万努郡城破的消息传开之日,在新罗宫议事之后,洛伊因着要安排花郎们随军出征的事,很是忙碌了两天,而毗昙也忙得不见人影,洛伊起初还未觉察,直到有一日毗昙在垂叶堂通宵议事,回梅园用早餐之时,她才发现他的有意冷淡,对她关切的询问有些爱搭不理,两人进宫也不陪她乘车,明显就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可是当她问他是不是在生气时,他又矢口否认,只推说是疲累了,懒得多说半句,后来就发展到两人都不再说话了,没有争吵,却日渐生疏,除夕那晚,她等他到深夜,还陪着他用了宵夜,可他似乎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赌气一般地将东西吃完,洗漱也不让她近身,并且上榻就闭目不语。

她忍不住问他:“究竟是怎么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却还是背对着她,良久才说了一句:“我很累了,想要休息,有话改天再说好吗?”

她愣愣地看着那个冷漠的背影,心上像挨了一记重捶,呼吸间都是疼痛。

这样的毗昙是陌生的,让洛伊慌乱。她想,也许是还没有完全认识他,她害怕这样的疏远,可是为什么突然觉得要接近他是那么艰难。

一阵猛烈的北风从云层间卷落,“啪”地一声折断了梅枝,这么的干脆让洛伊心中发疼,她看着那枝妖娆的白梅无力地断裂在泥泞里,委屈得想哭。

“夫人。”从垂叶堂回来的清风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洛伊仿佛从噩梦中被刚刚惊醒,目光有些茫然。

“大人正与廉宗郎、美生公他们在垂叶堂议事。”清风看着洛伊略微泛红的眼尾,不知怎么就慌乱起来。

洛伊狠狠忍住了酸涩,强扯出一抹笑颜:“这么说你没告诉大人家里来了客人。”这样也好,免得让流云看出什么端倪,惹得她担心,扫了她的兴致。

“大人看见了奴婢,就主动问了是不是夫人有事,奴婢还是告诉了大人副天官与侍卫府令来了梅园,大人说一会儿就过来。”清风答了一句,跟着又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妥?”

洛伊的问话让清风陷入了为难,犹豫半响,还是决定直说:“奴婢去时,看见柳奴跪在书房里哭。”

在哭?当着美生与廉宗的面?洛伊蹙了蹙眉。

“应当是柳奴不小心泼了茶,脏了廉宗郎的袍子,廉宗郎骂了她几句,她脆着求饶。”

真是奇怪,一个奴婢当差时不小心得罪了客人,求饶也就罢了,廉宗缘何还当着毗昙的面把柳奴生生骂哭了,是廉宗太过放肆,还是柳奴在扮可怜,而就算是这样,清风又怎么会欲言又止,洛伊挑了挑眉,就听清风继续说道:“大人骂了廉宗几句,说他太急躁沉不住气,还安抚了柳奴几句。”

原来这一句才是重点,做错事的是柳奴,挨骂的反而成了廉宗,毗昙反而还安抚了柳奴,洛伊不由想起几日之前的那个风雪夜,毗昙旧伤复发,柳奴明明是在暖阁里侍候,她发上的香味曾有几次留在了毗昙的衣衫上,她在自己面前隐隐的倔强,对了,就在那天,毗昙也曾开口替她求情。

想着这些,洛伊的神情有些怔忡。

“夫人……”清风很是担忧,她忽然觉得自己多了嘴。

“不过是小事罢了。”洛伊有些疲惫,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可她的心情,怎么也无法轻松起来。

玉雾亭中,在两个小丫鬟与流云、阏川的齐心协力下,炭炉总算是生着了,阏川在铁架上穿了几块腌好的鹿肉,专心致志地等着熟,流云又想起了当年几人在清风岗上赏雪烤肉的情景,感叹了一番:“一晃好多年了,那还是我们第一次看见下雪呢,可惜清风岗还在,赏潮台却不在了。”

洛伊也有些伤感,抿了一口酒,想着第一次往赏潮台的情景,那个时候,德曼的公主身份才受到承认,那个时候,毗昙还是一个洒脱不羁的闲散之人,那个时候,还没有兴国公与原花,那个时候,她对于将来还极度茫然。

可现在难道就清楚了要走的路吗?

洛伊大大的喝了口酒。

火光将几张面孔照得绯红,烤得鹿肉吱吱地冒油,香味很快就在青帏之中四溢开来。

流云与琉璃恣意谈笑,欢乐的气氛也感染了一直有些担忧的清风,她很快就融入进去,说着逗趣的话,与琉璃落了赌注,比试谁烤的肉更可口,推了流云当判官,三人闹得倒是不宜乐乎,阏川仿佛是个旁观者,却也是喜笑颜空,破天荒地说了个笑话,不过实在是太冷,琉璃和清风有些艰难的捧场笑了两声,流云却毫不留情地说他笨嘴拙舌。

洛伊脸上带着微笑,思维却早已游离开来,又着实没有边际,一会想过去,一会又在想未来,忽然听到一个低沉又熟悉的语音,才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一把拉回这个空间。

“老远就闻到了肉香,我来得及时吧。”

灿烂的笑容实在久违了,可那双墨眸却分明还是晦沉的,洛伊与毗昙的目光短促的相交,又飞速地躲开了彼此。

端肃了几日的兴国公总算是恢复了笑颜,琉璃与清风同时舒了口气,琉璃乖巧地将烤好的肉放在盘子里,用把小刀分成几块,率先递给了毗昙:“哥哥先尝尝我的肉,若觉得我的比清风的好吃,可能赢十两铁铤呢。”

毗昙一撩长袍,自然而然地挨着洛伊坐下,他顶着风来,氅衣上还带着一股凌冽的冷意,霸道地闯入了洛伊的鼻子里,这让她有些微的不自然,却听毗昙笑道:“这是你的肉?我怎么看着像鹿肉?”

琉璃闹了个大红脸,跺着脚喊道:“哥哥你明知道我是口误,还装糊涂欺负我。”

清风见毗昙开心,也来凑趣,却将自己烤的肉分给了流云与洛伊,一边说琉璃:“你这可是奉承错了人,判官明明是副天官,国公爷说了可不算。”

流云笑纳了清风的奉承,满意地说道:“还是清风有前途,由我作主,琉璃输了,快快给出十两铁铤来。”

琉璃不依,直说流云不公,举着一碗酒非要罚她,几人笑闹成一团。

毗昙看着洛伊,微笑着问:“你怎么不吃,可是嫌味道不好,要不我亲自来给你烤上一块?”

似乎两人之间并没有疏离,似乎一切还如从前,可洛伊分明觉得他是在故做热情,他的眼底还是冷漠的,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也会当着别人的面做起戏来?

流云这时也发现了洛伊的不同以往,仔细打量了她两眼,关切地询问:“我看你这些时日怎么瘦了,可是身子不适。”

琉璃与清风也紧张起来,目光在洛伊与毗昙的脸上的游离,仔细揣摩着他们的神情。

难得的一场欢聚,又何必闹得大家郁闷呢,洛伊压抑了辛酸,飞快地绽放了一个笑容:“不过是忙碌了几天,并没什么。”

流云方才放了心,又看看毗昙:“兴国公也清减了些,你们俩今天都得多吃点,咱们只管喝酒吃肉乐上一日,把那些个公务扔到明日再说。”

两个丫鬟忙斟了几碗清酒,可着劲儿地造势,矛头竟然胆大包天的一致对准了毗昙与洛伊,看得流云目瞪口呆,阏川兴灾乐祸,几乎以为兴国公夫妇亏待了这两个丫鬟,才让她们趁着这个机会大逆不道地造反。

但这场欢聚只到了未时便戛然而止,因为有内侍来传令,女王召毗昙、洛伊与阏川入宫。

这么一个敏感的时候,女王急召几人入宫,不得不让三人都十分紧张,猜测着是不是万努郡有消息送回,召见得这么突然,也许并非什么好消息,难免忐忑不安,等到了仁康殿,这才发现女王并非是召集和白议事,而仅是她犹为信任重臣。

除了阏川、毗昙、洛伊,还有春秋、月夜两人。

时光似乎回到了德曼还是公主的时候,只有在座的几人,才是她无条件信任的同伴。

“万努郡有密信送回。”身着一袭靛蓝金菊便袍的女王似乎比平时柔和了几分,但一开口,却让在座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摒住了呼息,无论如今的他们有什么私欲,对于这场战争的胜利都是极度渴望的,若不能收复失地,那便是国耻。

德曼扫视了一眼下首坐着的五人,满意地一牵嘴角:“百济军果然乘势攻打了虎山郡,但因为郡守有所准备,再加上敖东郡守的支援,百济军并未得逞。”

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百济军听闻金舒玄率兵赶到,立即撤回万努郡闭城死守,城中驻军数千,想要攻克十分不易。”女王缓缓地说:“舒玄公想调虎山、敖东两郡兵力,分三路夹击万努郡,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随着女王话音一落,在座诸人都十分严肃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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