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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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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娉婷立,风里辗转香。

一过了寒衣节,北风便一阵厉过一阵,几场雨雪之后,梅园里便迎来了一年之中最灿烂的时候,宫粉、绿萼、玉蝶、朱砂、洒金班驳开放,深红映雪,浅粉照渠,玉白如雾,各色寒梅密密交织,有如茂盛的大朵云彩,也若美人颊上的点点胭脂。

一阵冷冽的北风,卷碎了云层,柔羽般的飞雪纷纷扬扬,悄无声息地落于青砖寒瓦,耽搁在蕊中枝头。

毗昙满腹心事,却在踏入梅园那一瞬就平复了眉头,他看了会儿浅渠边的照塘玉枝,猜测着洛伊此时在干啥,忍不住折下一枝,抖落了粉蕊上薄薄的积雪,兴致勃勃地往玉华楼走去。

洛伊用过午餐,不耐天阴风冷,正卧于暖榻,靠在自己制作的锦枕上,翻着一本在奇籍居挑回的《三国游志》,榻边的小几上放着个小巧的三足青铜炉,里边烧着银炭,炉上搁着把镏金小口壶,正“扑扑”响着,一缕白烟从壶嘴细细的吐出。

外间琉璃与清风两个丫鬟正玩着翻绳,听见脚步声传来才站起身,便见帘子一挑,身着石青大氅的毗昙一步进来,举着枝高高的梅花,肩上还落着几缕清雪。

两个丫鬟忙行了礼,一个上前接过梅花,一个接过了毗昙除下的大氅。

“夫人在里边看书,让我们不得打扰,大人您还是亲自将这花儿拿进去插瓶吧。”清风见毗昙笑衿衿的模样,知道他心情是极好的,大着胆子打趣了一句,又将那枝胭脂梅递回。

“好个偷奸耍滑的丫头。”毗昙故作严肃地说了一句,却接过了梅花,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清风与琉璃相视一笑,继续翻着花绳。

里间,洛伊正半坐着提起那镏金小壶往青瓷盖碗里注水,看着毗昙进来,不由一笑:“你倒回来的巧,正赶上喝这第一碗白晶普洱。”于是泌了两碗茶汤,先递了一碗给毗昙。

毗昙喝了茶,忙着将那枝梅花找了个雕蓉玉瓶插了,捧过来给洛伊瞧:“看看,我挑了好久,才折了这么一枝姿态绝美的,你可喜欢?”

见他跟个等着赞扬的孩子似的,洛伊当然要捧场,笑着接过来,放在几上:“你折的,我都喜欢。”

毗昙便笑出了两排白牙,也上榻靠坐着,好奇地看着洛伊手中的书:“三国游志?这又是从哪里来的书?”

“新买回来的,是个儒生所作,他游历了新罗、高句丽、百济三国,记载了各地的名胜,以及一些传说杂闻,风俗民趣等,我看着挺有意思。”这本书并没有流传于后世,著者在历史的长河中也是济济无名,可洛伊却像寻见了宝,捧在手里就不想放下。

“你若喜欢看这样的,何不看三韩地势,横竖都在画室里收着,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拿出来看过。”毗昙撇了撇嘴,似乎对洛伊看的这本书兴趣缺缺。

三韩地势是文努行遍三国,呕心历血编著而成,为三国重城的地势要道,攻防地图,对于军事战争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可并非打发时间的闲书,洛伊懒得与毗昙解释,将话题岔了开去:“你这会子回来,午餐用了没有?”

“在宫里用过了。”毗昙见洛伊的目光还在书上,心里便有些酸意,干脆夺了她的书:“别看了,陪我说说话。”

真是越来越出息,现在连本书的醋都要吃了,洛伊心里暗笑,便想将书夺回:“这好不容易才有闲睱的时候,你偏要扰我,有什么话你就说,我听着就是,快还给我。”

毗昙却将那本书压在了枕下:“这两日我可能也只有这会儿才得空了,我要你陪我一阵。”

“怎么了?”洛伊见他说得认真,不想是编造出来的,便问。

“过会子美生他们就会来垂叶堂议事,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这两日我恐怕都得住在书房了。”的确是有要紧的事,另外毗昙也感觉到身体的不适,这两日定会发寒毒,少不得去书房躲着。

他见洛伊很是担忧,于是将她搂在怀中:“潭京那个家伙,利用手中职权敛财也就罢了,竟然与百济商人暗通款渠,万努郡尉已经将百济商人一网打尽,缴获了未及出境的盐、铁等物,人赃俱获,恐怕这几日弹劾潭京的折子就要抵京了。”

为了敛财,竟然与百济商人勾结走私,洛伊也是大吃一惊:“潭京行这事恐怕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没被发现,必然是他万般小心,这次怎么会被郡尉逮个正着?”

“你总能一语中的。”毗昙毫不掩示对洛伊的佩服:“我也怀疑这事还有蹊跷,有人想借着潭京与郡尉的矛盾生事,已经启奏了陛下。”

“陛下反应如何?”德曼对潭京的宽容究竟会到什么地步?洛伊也拿不准。

“十分震怒。”毗昙的语音沉肃下来:“敛财的事陛下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与百济人勾通,潭京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么说,女王不会再放纵潭京了。

“可他是镇守边郡的将领,陛下若要问罪于他,可能会引起**。”洛伊十分担忧,在记忆里搜索了个来回,也想不起史书上关于这事的记载,后世关于这一切时期的历史记载,实在是太过简薄。

“因此陛下让我们商议一下,想出个万全之策,在不引发**的情况下,将潭京绳之以法。”毗昙揉了揉眉心:“可我担心,若是真有人从中挑事,这时恐怕已经晚了。”

潭京不是傻子,知道与百济商人勾通走私是重罪,这么大的一根辫子被已经与他势成水火的郡尉捏住了,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若他心存歹念,不愿束手就擒,那么……

最坏的情况,潭京会与百济人勾通,引发战乱!

女王登基后平稳的局势将会被打破,百济与新罗的战争将会陆续打响,历史的车轮无情前进,洛伊沮丧地想,她什么都不能阻止,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那么毗昙……

她有些忧伤的侧面,看着他眉心的褶皱,看着他幽深的乌眸,紧绷的下颔,心里有银针划过的刺痛,不自觉地便握紧了他的手。

她的掌心十分温暖,让毗昙轻轻一笑,眉心的纠结荡然无存,眸中泛出晨星一般的光彩,看牢了她,心中的温柔泛澜开来,涌入眼底,一倾身,便含住了她胭脂梅一般的香唇,他轻轻吮吸着,舌尖调皮的滑过她的贝齿。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左手依然与他十指相缠,右臂却环上了他的腰,张开贝齿在他的唇上软软的一咬,他停顿了一下,气息忽然湍急,深深地吻住了她,纠缠不放。

窗外飞雪无声,室内百合香盛。

在他更加狂乱之前,洛伊推开了他热情洋溢的身子:“别闹了,你还有正事要办。”

“都怪你招惹了我。”毗昙坏坏地笑:“不急,等我想完……”

“琉璃她们在外边呢,这大白天的。”洛伊两靥飞红,坚决地推开了他:“这天气太冷,你确定要留宿在书房?”

“也许议事会太晚,我不想扰你清静。”毗昙很不甘心,可一见洛伊坚决的模样,知道她怎么也不会肯了,只得下了榻,准备往垂叶堂去:“我让丫鬟们将书房旁边的暖阁收拾出来,你放心吧。”

“就算是忙,一日三餐也得按时,让哑姑跟过去侍候吧。”洛伊也从榻上下来,从衣柜里挑了一件厚厚的氅衣给他披上,推开窗往外看:“下雪了呀。”

青瓦上已经积了一层银白,雪渐渐在大了。

毗昙过来,“啪”地一下闭了窗:“你穿得这么单薄,不许打开窗子吹风,若是要看雪,乖乖地穿上大氅再去,房中的炭炉可不能熄,这两日我不得闲,你自己得注意着,别受了风寒给我添乱。”

看着他故作严肃的样子,洛伊笑出了声,一边将他往外推:“我知道了,瞧你像个罗里罗嗦的婆子似的,快去吧,办你的正事要紧。”

毗昙终是不舍,又在她的额上留下一吻,才下楼而去。

洛伊却没了看书的心情,斜靠在榻上,回想着在1世纪时看的《花郎世纪》,依据上面的记载,从仁平四年起,百济与新罗频频交战,双方各有胜负,到仁平十年,战势忽然凶险,大倻城再度陷落,百济军步步紧逼,就连王京都危在旦夕,其间女王向高句丽求助,却遭拒绝,而唐朝也持观望之势。

这时是仁平三年,离三元节不过几日,万努郡就出了这事,难道战乱即将发生?

想到这里,洛伊难免焦灼,长长地叹息一声。

想要用个人微薄之力,改变历史,改变等待着毗昙的狰狞命运,又谈何容易?可是她,似乎已经无法回头了,无论结果如何,都要陪着毗昙继续前行。

渐觉房中沉闷,洛伊披了大氅,去玉雾亭里看了会子雪景,因着将近新年,而濯缨三月又将出嫁,洛伊让她回佐龙城陪耿氏住上一阵,这时倒想她的紧,有濯缨在,两人在亭中煮水煎茶,又下上几局围棋,也可消磨时光,不去想那些烦闷的事。

这一日仿佛犹奇的长,等了许久才挨到天黑,用了晚膳,洛伊与丫鬟们在暖阁中闲聊了一会儿,又去二楼画室将那日画了一半的雪梅伊人图完成,就到了子时,洛伊却没有睡意,琉璃反而呵欠连天。

清风拍了她一下,取笑道:“这个懒丫头,主子还不乏呢,你就想睡了?”

“这样的天气,最让人渴望的就是暖榻被窝了。”琉璃笑道,劝着洛伊:“姐姐,今天下雪,您还是早些安歇的好。”

“你若累了就先歇着吧,今晚就清风陪我,让小厨房准备宵夜,把晚上的参鸡汤煨热,我们先饱口服,再让人给垂叶堂送去。”洛伊搁了笔,笑着打趣琉璃:“偷懒的丫头可没有口福。”

“那我服侍了姐姐用完宵夜再去歇息。”琉璃调皮地用舌尖舔舔嘴唇。

“又懒又馋。”洛伊点了点她的额头:“还不去让小厨房准备。”

琉璃欢快地答了一声,下楼去安排,洛伊又吩咐清风:“你去看看哑姑回来没有,若她回来了,让她过来一趟,我有话要问。”

不过须臾,清风就带着哑姑进了画室。

“垂叶堂的人都走了没有?”洛伊坐在灯下,慢慢地问,好让哑姑看清唇形。

哑姑点了点头,举着手比划了一阵,经过了这些年,洛伊已经能看懂她的表达了,她的意思是外客已经散了,毗昙还在看密折,那边有柳奴侍候。

垂叶堂有三个丫鬟,怎么只有柳奴侍候?洛伊心里有些郁结,却也没说什么,只问毗昙晚膳用得可好。

哑姑表示,美生等人都留在垂叶堂用膳,大厨房那边准备得菜式很丰富,可毗昙喝了几杯酒,吃了些菜,并没有用主食,似乎胃口不佳。

洛伊便蹙了眉,哑姑也很忧虑,比划着问:“奴婢送宵夜过去?”

“我已经让小厨房准备了,你先休息吧,等会儿我安排丫鬟送过去就行。”洛伊打发了哑姑,亲自去了厨房,让厨娘又下了碗参汤鸡蛋面,再蒸了一笼鲜是芙蓉饺,终是不放心,让清风提着食盒跟着,自己亲自送了过去。

风急雪乱,无星无月。

洛伊一手打着油伞,一手提着琉璃灯,从梅园而出,沿着转廊,绕过落雁塘,经过芭蕉从,不想却在垂叶堂前吃了闭门羹。

门内落了闩。

“大人难道歇息了不成?”清风趴在门缝上看了一番:“夫人,书房已经熄了灯,可旁边的暖阁内还亮着。”

这么说,毗昙还没有睡。

“敲门吧。”不知为何,洛伊特别想在今晚见他一面,因此吩咐清风。

不想却足足拍了一柱香的时间。

“难道没有丫鬟值夜?”清风满肚子抱怨,洛伊也很是疑惑,就算没有丫鬟值夜,毗昙也睡着了,但他一贯警醒,没理由听不到拍门声。

清风有些焦躁起来,若不是身后还跟着个洛伊,她都想踹门了。

门却在这时开了,柳奴提着盏气死风灯,发髻与衣裳都有些凌乱,一见到洛伊似乎吃了一惊,退后一步,颤栗了一下,才恭身一礼。

“怎么才来开门。”清风压低声音斥责,见柳奴这副模样,不由蹙了眉:“今日是你值夜?”

洛伊却没有耐性理会柳奴,一步踏入院中,往右一看,书房旁的暖阁窗纸明亮,门却紧紧闭着,心中不免越发疑惑,便往暖阁走去,却不想被柳奴挡在身前!

“夫人留步,大人已经歇息了,吩咐下来不让任何人打扰……”

好大的胆子!洛伊挑了挑眉,目中忽然凌厉,直刺柳奴。

柳奴低着头,似乎感觉到了这股凌厉,瑟缩了一下。

“你难道没听见清风的问话,为何现在才能开门?”洛伊严肃地问。

雪地上留着一行清晰的足迹,从暖阁通往院门,柳奴刚才与毗昙同处一室?

“奴婢刚才睡着了,没有听见敲门声。”柳奴声音渐小,心虚得不敢抬眸。

睡着了?在哪里睡着了?洛伊心里一沉,却不再理会柳奴,一把将她推开,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暖阁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小小的房间搁着三个炭炉,榻边还放着两个炭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几乎让洛伊窒息,她看见靠墙的卧榻之上,毗昙向里而卧,身上捂着厚厚两床锦被,似乎还在微微颤抖,这是怎么了?洛伊心中大急,赶忙入内,却在枕上嗅到了一丝让她心神不宁的气息,这丝淡香,是柳奴发上的香味。

但她没有心情去追究这丝香味,因为她清楚地看见毗昙绻缩着身子,抖成了一团。

她连唤了几声,毗昙都没有回应。

他的手心僵硬而冰冷,让她心神大乱。

“大胆奴婢!兴国公病成这样,你竟然敢隐瞒不报!”焦急的洛伊看见瑟瑟发抖的柳奴,心头涌起一阵狂怒:“你究竟有何居心?”

“夫人恕罪。”柳奴双膝跪地,却倔强地不肯解释一句。

这不是追究的时候,洛伊稳了稳神,吩咐手足无措的清风:“快叫人去请大夫,叫尹厚立即过来。”

清风这才回过神来,答应着正要出去,却听见低哑的一声:“不用。”

毗昙忍着剧烈地痛楚翻过身来,他努力地睁开眼睑,可是却是一片模糊,他竟然看不清她了……

洛伊被毗昙的神情吓得满面苍白,瞬间就红了眼眶,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究竟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毗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事。”毗昙重重地喘着气,似乎短短几句就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旧伤而已,挺过去就好了,尹厚来了也没用。”

“什么旧伤,我从来没听你提过,什么时候受的伤?”洛伊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滑落,心里痛得像扎了银针,见毗昙呻吟着,显然已经没有了回答的力气,更是焦急:“你哪里疼,该怎么办才好?”抚上他的额头,明明密布着汗珠,却冷得刺手。

“有你陪我就好,陪着我就好。”毗昙动了动手指,似乎是在安慰洛伊。

清风见这情形,忙出去打了盆热水,浸热了棉巾递给洛伊,见柳奴还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不由极为恼怒:“你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洛伊用棉巾擦拭着毗昙的掌心,看也不看柳奴:“不用她,让她出去。”

“听见没有,还不滚出去。”清风从没见洛伊这般焦急与恼怒,狠狠地瞪着柳奴,这是个什么丫头,大人病成了这副模样,她非但隐瞒不报,刚才还枉图阻止夫人入内,实在可恨。

这个雪夜,很漫长很漫长,洛伊不停地用温暖的棉巾擦拭着毗昙的掌心与额头,但也没有让他稍微温暖一些,他不住地颤抖,虽然咬牙拼命忍着,可依然有抑制不住的呻吟从牙缝里漏出,他很冷,也很痛,思维有时模糊有时清醒,他感觉到她在哭,她暖暖的眼泪滴在他的脸颊上,让他很舒服,似乎缓解了几分疼痛。

他听到她在不停的说话,叫着他的名字,他感觉到她柔软温暖的手,一直握着他的手掌,只要他一皱眉,她的手立即就会抚上额头,她在安慰他,有她在身边,他感到无比安稳。

后来他睡了过去。

寒毒侵体的时候,他竟然做了一个很美很好的梦,他梦到他们俩并肩走在大雪里,十指相连,亲密无间,雪花落在脸上,带着奇异的暖意,他们经过的地方,百花怒放,她微笑着,他同样微笑着,他笑着笑着就醒了过来。

白桑纸外,天光初亮,他觉得很是温暖。

又一次挺过了寒毒。

洛伊双目红肿,眸中却很是幽亮,见毗昙醒来,连忙去探他的额头,还好,不再那么冰冷。

“我没事了,因着旧伤复发才如此,一晚就好。”毗昙坐了起身,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不肯放开。

洛伊听他的语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才重重舒了口气:“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受的伤,经常都会发作么,还是请尹厚来看看吧,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过。”

“小时候练武时岔了气。”毗昙随便找了个借口:“以前是常发作的,现在却少了,好几年都不曾发作,昨晚才来了一会儿,你别担心。”

“真的没事?”洛伊不敢相信。

“你看我哪像有事的样子?”毗昙干脆跳下榻来:“走,我们回梅园去用早膳,我饿了。”不由分说拉着洛伊就走,又看见清风趴在一旁的案上,睡着正香,不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过去重重一拍:“懒丫头,还不起来?”

清风昨晚实在耐不住,天快亮时才趴在案上歇会儿,被这么一吓,从地上一跃而起,茫然了好一会儿,才惊喜道:“大人,您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毗昙挥了挥手,拉着洛伊往外走。

两人同时看见柳奴在阶下跪着。

洛伊心里又焦躁起来:“谁让你跪在这里的?”

“奴婢有罪,不敢回房,因此站这儿跪着。”柳奴不敢抬眸,回答得可怜兮兮。

这苦肉计想演给谁看?洛伊冷笑:“你倒是自觉。”

“好了好了,这么冷的天,别在这儿跪着。”毗昙替柳奴讨饶:“我怕你担心,吩咐她不要张扬出去,也怨不得她。”

洛伊想起柳奴昨晚跪在面前,却一脸倔强,并且半句都不想解释的样子,心中就像堵着棉絮一样难受,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为难她,便挥了挥手,示意柳奴起来,接过清风递过的油伞撑上,正欲与毗昙回梅园去。

却有两个人慌里慌张地推门而入。

管家秦江带着廉宗而来。

洛伊心里又是一沉。

“兴国公,大事不好,万努郡传来急报,三日前百济军突袭,万努郡被百济军占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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