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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五十章 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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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不尽花开花谢,望不断潮落潮生。

仁康殿内寂然无声,女王手持溟州城洛伊亲书的状启,看得眉目焦灼,毗昙竟然身染疫病,虽然洛伊状启上书疫病并没有扩散在城内,但是毗昙的安危还是让女王极为悬心,小英端上一碗清茶,打量女王眉间的情绪,不敢出声,只轻轻放在案上,正欲退下之时。

“小英。”女王将状启一合,轻搁案边,沉声相询:“纯阳殿有没有人前来传信?”

原来这几日,太后忽然缠绵病榻,只说头晕无力喘息渐急,茶饭渐少,因为多数医官都遣往溟州城,因此只让上天官渺依诊治,渺依倒说无碍,是体虚血寒之旧疾,静静修养便好。不过圣心难安,令小英传令纯阳殿掌殿,太后但有不适立即来报,才有了今日一问。

“回陛下,今日奴婢方才去了纯阳殿,太后娘娘还如之前,只说目眩,午膳倒是进了一些。”小英垂眸,警慎作答。

“渺依呢,她还在纯阳殿?”

“是,因为太后娘娘玉体不安,上天官寸步不离守在纯阳殿呢。”小英微微掀起眼睑,打量着女王的脸色,见她愁眉不展、眼角严肃,又飞快地垂眸。

心中总觉不妥,德曼一挥彩袖款款起身:“摆驾纯阳殿,朕要亲自去看看太后。”

刚刚行至映日池,远远就见两个翊翊身影飞奔而来,却是流云与阏川。应洛伊之求,德曼隐瞒了她身在疫区的消息,流云并不知道,否则只怕早已赶去了溟州城中,这几日以来她都忙着与阏川一同征调药草、粮食运往疫区,此时见两人如此急切,不由得让女王深锁了眉,站在池边等待。

两人当然看见了德曼,先是一礼,不待阏川说话,流云便抢先开口:“陛下,徐罗伐市集上现在生出了谣言。”

“怎么说。”德曼急问。

流云扫了一眼身后的小英,仿佛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陛下,城中百姓们现在口口相传,说是神女们得到神启,此次溟州之祸是因为陛下架空神宫之故,还说架空上天官的神权激怒了天神,不仅仅是瘟疫,还会有国丧降临。”

“什么!”女王眉目急沉,严然相视。

“陛下,的确如此,也不知这流言是如何产生,闹得整个徐罗伐沸沸不止、人心惶惶。”阏川也说。

一瞬间怒火招摇,女王紧紧地抿着唇,集市之上不会无故生出这等谣言,难道是上天官渺依的阴谋?国丧,她这是在诅咒谁?于是转身便往纯阳殿去,却将流云与阏川摞在了映日池边,小英连忙跟在身后,唇角渐翘,讽刺犹生。看来公子已经布署好了一切,上天官,已经是在劫难逃。

而上天官全然不知危险已经迫在眉睫,她此时将香炉移至太后的榻边,再观察着太后的面色,太后体虚、心神不宁,多亏有她亲手调配的怡神香才能让太后安然入睡,其实这怡神香的主原料即为安息树脂,有安神静心之功效极利睡眠,太后因为恶梦惊厥,平日都是离不开这一炉熏香的。

秋阳浅白,从高高的雕花天窗斜射入内,铺层在深红的软毡上,为幽深的殿堂增添了一丝暖意,摩耶太后虽然微蹙着眉,但呼息平静,一切都是这么静谧。忽然一声脆响,让摩耶太后眉心急跳,不过她依然没有从梦中醒来,转而平静,渺依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发出响声之处,却见掌殿静秀正蹲着身子拾着摔碎的茶具。

“怎么如此大意,娘娘才入睡,险些将她惊醒。”渺依走过去,小声责备。

“上天官大人,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近日里只觉目眩头晕、手足无力。”静秀小声解释,举着罗袖拭了拭虚汗淋淋的额角。

渺依皱了皱眉,伸手捏了静秀的手腕,听了会儿脉,略微蹙眉:“真是奇怪,你的脉象与娘娘极似,都是体虚血寒之症。”

“奴婢也觉得奇怪呢。”

“想来是入秋之后天气寒凉,受些风寒也是有的,我开个药方与你,你拿去御医署让医官配了,看是否缓和。”

静秀听了连忙道谢,正欲与上天官再多说几句,却见一名小宫女步伐急急地跑了过来,不及行礼,张口便说:“禀姑姑,陛下正往纯阳殿而来。”

——

德曼径直来了卧房,扫了一眼跪在房中的静秀与渺依,见房中静谧,料到摩耶太后正在歇息,于是并未出声,放轻脚步行至榻前,细细观察了摩耶一会儿,方才绕过隔榻玉屏,令渺依与静秀起身到正殿回话。

细细地问了静秀,摩耶太后近日的情形、睡眠、饮食等等,得知不过身子虚软,却无甚病痛,眉间依然不放,再问:“母后平日身边,是由姑姑你亲自服侍?”

“回陛下,娘娘喜静,近日来精神不佳,更不喜人多声杂,都是奴婢在春兰堂服侍,另外便是上天官大人日日不离。”静秀强打精神回答,不敢有一丝马虎。

德曼点了点头,方才让静秀退下,这位掌殿宫女是摩耶太后的亲信,侍候她已经近十年了,是极得摩耶信任的,平日里药剂饮食都是经过静秀之手,亲自试毒后再呈上给太后,有她在身边,才让德曼略略安心。

目送静秀离开,德曼的目光复又锐利,居高临下地逼视着渺依,半响才说:“上天官,母后的病情究竟如何!”

渺依侧身立于堂下,即使未敢抬眸,也感受到了两道凛凛的目光,此时听了德曼的问话,转身相对,依然不敢抬眸,只恭敬而回:“启禀陛下,太后娘娘乃体虚血寒引起的心神不宁、食欲不振,并非什么要紧的病症,一是静养二是以人参鹿葺调养,待到回春气候和暖,便可痊愈无碍。”

话音落了许久,也未闻德曼声音,渺依难免不安,额上一冷,细汗淋淋。

“小英,你去御医署传剩余的医官立即前来纯阳殿,朕要他们对母后进行会诊。”

德曼明显强摁心头的怒意,冷冷下令,集市上的谣言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是渺依所为,但这样的谣言一经散布,得利者无非是渺依,她现在恨不得立即将上天官软禁,彻查此次谣言事件,但自己登基不久国难当前,此时铁腕手段必然会惹非议,方才强自抑制。

但是绝不能将母亲的凤体交托给上天官,德曼暗下决心。

医官们的诊治结果却与渺依所说的相差无几,只是经过这么多人轮番折腾,摩耶太后心中必然生疑,再加上女王下令,让渺依速回神宫再不可接近纯阳殿中,太后的一应药膳由御医院负责,一系列的变故令太后更不安稳,轻声相询。

“母后放心,因为溟州城疫乱横行,朕方令上天官于神宫诚心祈祷以求国泰民安,母后的凤体当由御医院负责,只需安心静养便是。”德曼轻声相劝,以掌相抚,许久才让摩耶安心。

但是德曼在离开纯阳殿后却久久不得安心,那句关于国丧的谣言便如同黑云一般的盘桓心头,挥之不去,她并不惧怕所谓的天意、神愿,只是集市上有这样的谣言滋生,那就说明有人在策划阴谋,既然说会有国丧,那么这个阴谋所针对的必然是王室,这又怎不让女王心惊而盛怒。

德曼应当是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相应的防备,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行动还是慢了一步,阴谋,已经悄无声息的涌向了新罗宫,狰狞地盘旋于巍巍金殿之上,凶狠地注视着纯阳殿内虚弱的太后。

——

这是一个多么漫长而又支离的梦境?仿若置身山谷,四周一片空无,五色斑瀾的光线长长短短,剑气一般地从天而降,自己无处躲避,眼睁睁地看着光剑刺入四肢百髓,剧烈地疼痛绳索一般地纠缠,渐收渐紧。

毗昙想起了他的少年时候,为了重得师傅的关注,在冬日严寒飘雪之日跃入落瀑之中,冰冷的激流冲击着他幼小的身躯,就如这般的寒凉与痛苦,一模一样,难道又回到了当时?眼前的五色斑瀾渐渐散淡,清晰的是师傅苍白的长眉,眼神还是那般严肃,却装载着许久不曾见过的温暖。

依然还是一身灰白的布衣,负手背光而立。

“师傅。”毗昙脚步虚浮,他想要接近,却迈不开步子。

而文努只是淡然注视,忽然一笑,却慢慢转身,四周有洁白的雾气聚集,渐渐遮掩了文努的身影,毗昙心中焦急,他多想挽留住他的师傅,他想要告诉他,我做到了,我真的帮助德曼公主登上了王位,我成为了陛下所倚重的重臣,师傅,还有三韩一统,您曾经说过,能够完成这个使命之人必定名垂青史,师傅,我都记得。

如果我有能力完成这一切,师傅您是否能留在我身边……

可是毗昙没有办法说出这些,他的嗓子干涩得厉害,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用力地一挣,想要挽留文努,他真的拉扯住了师傅的手臂,他看见师傅一回头——

面前赫然是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两道妸娜的柳叶细眉,一双晶莹的浩瀚星眸,唇角的笑意永远似嘲似讽,她轻轻地说:“毗昙,我的儿子。”

仿若被蝎子蛰了手指,毗昙猛然松手,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锦绣红衣,她依然高贵如初,可是她定不是美室,美室不会承认,她从不会承认这个儿子。即使她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将一切都留给了他,也不肯在临死之前展现一丝温情,这才是美室,他的母亲。

可是面前这个人是谁,她双目含泪步步接近,她黑柔的睫毛扑闪湿润,过滤得目光柔软而温暖,就像天边的凝结着雨水的云彩,让人觉得厚重压抑。

“毗昙,你做得很好。”仿若是看出了毗昙犹豫,美室温柔止步,不知何处而来的清风微微拂起她殷红的罗袖,翩翩有如蝶舞:“但是你才刚刚开始,不能就此止步,要一步不停地向前,过去的凄凉与怨恨都要忘记,如若不放下过去,就无法走向成功。”

她微微一笑,缓缓转身,衣袂飘飘地步入浓雾之中。

“母亲!”仿若才从迷瘴之中清醒,毗昙终于呼喊出声,但是那殷红的背影却只是微微一停,青鬓略侧,依然没有回首,渐渐消失于浓雾之中。

看来无论是在哪里,也无论是在何时,不属于自己的,终归留不住。

一轮红日突然撕裂浓雾,炽烫的光辉再入双目,突然陷入漆黑,更有无数耀金争相跳跃,只觉乌眸发痛,跟着千万锐刺直入脑中,疼痛有如怒海生涛绵绵不息,喉间一阵锐痛,总算忍不住呻吟——

却闻一连串急切的呼喊,那么诚挚那么焦急。

“毗昙、毗昙!你醒醒,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极熟悉、极亲切,仿若又与记忆之中的声音有些微的出入,虽然略带着嘶哑,但依然若一汪清泠,让毗昙混沌的思维逐渐清晰,是她!原来只有她不会离开自己,可是眼睑为何如被生铁重压,就是无法睁开,毗昙捏紧了拳头用力挣扎,太阳穴开始感觉到铁锤敲击一般的钝痛,他更为清晰的发出了几声呻吟。

眼睑上立时感觉到了细密的温暖与湿润,他听到她变得欣喜若狂的声音,于是他知道她在吻他,带着月桂香味的亲吻雨点一般地落在他的眼睑以及额头,他觉得她的手指轻拂着他的面颊,她的语音那么清晰——

“他醒了,我知道他醒了,去,快去叫尹厚过来!”

毗昙皱了皱眉,这么说还有外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洛伊当着别人的面这么“狂热”的对待自己,于是他忍着钝痛开始回忆,秋洪、溟州、疫病……

脑海之中便像划过了一道银雳,疫病,是的,他染了疫病,但是洛伊为何进入了疫区?

于是各种疼痛都不能再阻止他,他几乎是发出一声低吼,随即睁开了眼睑,但眼前为何一片模糊,飞舞着恍如梦境中的五光十色,他微翕着嘴唇喘着粗气,用力挥舞着双手,立时便感觉到了一个温柔的掌握,她把他的手指放在唇边。

“我在这儿。”她说。

“你为何在这儿,你快离开,你快走。”几乎是忍着喉间的锐痛,毗昙好不容易才喊出了这么一句。

“醒了醒了,这下果然是醒了。”却没有人理会毗昙的怒气,有一个男声颇为兴奋的插言,还大拍了几下手掌,是澜沧。

于是当神医尹厚赶到之时,毗昙已经恢复了视力,恼怒地盯着澜沧,面颊涨得通红,在洛伊的掺扶下已经坐起了半个身子,竟然,没有一丝病态,只是双眸之中像是埋了两个炙烙,烈焰吞吐直烤澜沧,这让尹厚相当怀疑自己手指所感觉到的,毗昙公真的已经退了热?

澜沧完全没有理会毗昙的盛怒,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颜,打趣一般地说道:“毗昙公你可不能怪我,就连将百济军队阻拦在国境线外的薛原公都拦不住原花大人,区区小可又有什么办法。”

毗昙咬了咬牙,但既成事实是让人无奈的,更何况洛伊还在身边,这时的她方才是双目泛红,压抑了许多日的眼泪在眸中闪烁,让一双乌眸无边无际地清澈了下去,可是唇角的笑容是轻快的,她贴紧在毗昙的臂边,仿若再也不愿远去。

“无论如何,此次疫病的药方算是掌握了,毗昙公的病症已然是最重,既然能够治愈,相信这次疫病能完全控制。”尹厚经过一番严谨的望、闻、切、诊,得出一个总结终结了毗昙与澜沧之间的“恩怨”。

而结下来的事情果如尹厚预料的一般,轻度的疫病患者渐渐在痊愈,重症的患者也得到控制,虽然毗昙能这么神速的痊愈让尹厚颇为惊奇,想来也是因为他自幼习武的功劳,也不再追根掘底,又过了近十日时间,越来越多的人经过诊疗被送出了疫区,村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毗昙已经恢复如初,这日傍晚,正与洛伊相拥共坐窗前,远望着浅白的天空上一抹薄如蝉翼的红霓,感慨着阴霾终将过去,这个多事之秋,已经逐渐向残,猜度着接下来的冬季的第一场雪会在哪一日飘下,私语浅笑,好不惬意。

却忽闻木门“咣”的一声被人撞开,原来竟然是薛原一头闯入,也不待告罪,只压低声音告诉两人:“陛下密旨,速回国都,太后娘娘驾崩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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