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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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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又叫“假面”“假头”“冷漠”“胡头”“代面”“脸子”或“脸壳子”等。作为一种文化符号,面具艺术滥觞于史前。根据远古壁画记载,中国面具最早出现在新石器时代或青铜器时代。

中国人的聪明毋庸置疑。从最早的社会集群建立初期,文化就在不断传承。其中很多文化随着时间流逝,都被披上了一层层神秘的面纱,让后人沉迷其中,想要一探究竟,面具文化正是其中之一。

在远古时代,由于人类认知不足,时常遇到很多自然灾害和奇异事件无法被解释。这时祖先就想象出了神明、鬼怪、精灵和无数传说来解释这些奇怪现象。久而久之,就有智者想要通过一种方法建立与神、精灵之间的连接,帮助驱邪避鬼从而使得风调雨顺、人们平安福寿、延绵子嗣。“傩祭”由此而生。

可人们有自知之明,认为与神、鬼、精灵相比,地位悬殊不能直面其形,此时需要一个使者借助某种媒介代为传话及沟通以示尊重。因此“面具”出现了。

当时在人类族群中,最有话语权和地位的长者担任此职。在特定问题和时间才能戴上面具,开始傩祭。此时开始,长者身份就发生变化,超脱常人却又低于神、鬼、精灵,介乎中间的一层,从心理上拉近之间的距离。最后这一职责慢慢固化,祭师、巫师、大祭司等所谓神职开始衍生。

这类职者结合原始乐舞、巫术、图腾崇拜形成的傩祭动作和内容,慢慢被后人称为“傩舞”“傩戏”“地戏”等,而大多与之相关的面具也统称为“傩面具”。这类技艺是中国传统文化之一,被后人传承至今千年有余,最终晋升非遗之列。

傩祭主要目的是趋吉避凶,祈求风调雨顺,人丁兴旺,可以说相当重要,不能有半点马虎。从古至今懂得傩祭的人都认为,祭礼规矩、过程和祭祀人员最重要。但实际上更重要的,就是傩面具制作。毕竟面具是媒介,傩面师这个职业就是为此而生。

因为想要举办一场傩祭,就要有傩面具。而没有傩面师制作和开光点像,就不会出现可以用于傩祭的傩面具。另外,一个傩面具保存再好,随着时间推移难免出现残破或者损坏。这类神职用具灵性加持,不能随便处理,还需要傩面师修复以及葬面才可以。可以说傩面师就是整个傩祭的起始点和结束点,重要性不比祭礼和祭祀人员逊色。

传说一件好的艺术品,一定倾注匠人的毕生心血和灵魂,甚至会出现各种灵异。傩面具制作也是如此,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傩面师初心如何,就定性了傩面具的善恶和未来。一位心意不诚,对傩面具制作不尊重的匠人,不可能做出真正的傩面具,甚至还会因亵渎此职为自己和整个傩祭带来更多麻烦以及难以估量的后果。

无奈世间万物有阳必有阴,有好必有坏。傩祭初衷一切目的向好,可在这队伍中却有一路旁支,不知起源于千年前哪个时期,却被后人称为“傩邪派”。他们妄想通过傩祭为自身谋取利益,因此这种满是自私之心的傩祭过程,被同行称为“傩邪舞”。

这一派因一位傩祭大巫异想天开而成。他集齐了多代大巫祭礼常用的共二十四副主面具,借此创造出了一场特殊的傩邪舞,希望借助神、鬼、精灵之力,达到不可能实现的目的,满足自身不断膨胀的贪欲。

这场不寻常的祭祀不仅动用了二十面,还有一百二十祭祀舞者和一百二十傩面具。就在祭祀关键时刻,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被天地、神、鬼、精灵得知受到惩戒,竟然产生了可怕的变故,以至于百人从此消声灭迹。

传说这场祭祀造成的后果和破坏不可估量,甚至惊动当时的君主,最后不得不动用大量兵力这才得以平息。从此,二十四面和始作俑者也随之消失,具体去向、生死或有无传人更是不得而知。这件事由于牵扯极大,在当时君主授意和顾全大局下,史官这才将此事轻描淡写一概而过。最终这件事和有关二十四面的信息才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已被后人遗忘或当做茶余饭后的传说谈论而已。

尽管当时君主所做滴水不漏,可傩邪派仍有传人留下,与之对应的傩邪面具制作、葬面的技艺同时被传承下来。我的家族就是制作这类傩邪面具的匠人之一,也是最顶尖的一脉,南派甘家。

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我们这家族中最重要的主家竟然从中脱离,在太爷爷带领下离开故居,迁至黄河中下游定居。放弃地位、荣华,宁愿与整个家族切断了一切联系,此后再无任何往来。

已进现代,我不知家族为什么还要传承这么危险且祸害一方的手艺,只知道从记事开始,这些技艺就被祖辈用最残酷、冷血的手段,深深烙印在脑海和本能中,挥之不去。

幼年时,最大愿望就想要挣脱枷锁,摆脱家中控制,我甚至想要亲手毁掉傩邪派和与之相关的一切。

在这个家里,只有父母明白我的想法,甚至暗中计划要帮助我脱离这残酷的家族约束。可不知为何,在我八岁那年,他们竟然离奇失踪,至今音信全无。从那之后,我的监护权就交到爷爷甘藏辛手中。

我一直怀疑父母的离奇失踪,一定和爷爷、家族或傩邪派有关。因此在成年后,最大心愿排第一位的就是找出父母失踪的真相。可惜,在爷爷控制下,生活宛如地狱一般苦不堪言,别说寻找真相,就连作为一个正常人去生活都是难上加难。

本不知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会持续至何时,没想到在不久前随着爷爷突然离世,看不见的枷锁才自动消散于无形。掌控我自己人生的时刻到了,幸福和机会就在眼前。

满以为此后再不会有人于耳边不停重复那二十四面糊弄人的故事,也不会有人逼迫我接触傩邪面具相关的事。可惜,我错误估计了未来可能性,包括自己的运气和好奇心。

一切没有改变,反而因为一件怪事,变得更加诡异离奇,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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