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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崔长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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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沁呢?刘美丽打向沁的电话,怎么也想不通。打不通就算了,反正向陵也打不通。等什么时候向沁把情绪缓过来,刘美丽再去找向沁吧,而现在,刘美丽所需要做的只是回头,对蹲在地上痛哭的向陵比出一个中指。拜拜了向陵,只能怪你的运气不好,遇见谁不好,非得遇见我们家向沁!

向沁只能是我自己的,刘美丽很用力地想,谁也夺不走。

事情到这里就明朗多了,刘美丽感觉心里有一股子异常的喜悦。这种喜悦好像无法用感官直接感觉,得闭着眼睛,闻着风,感受着空气,从一旁所有能带给她享受的事物中,感觉生命那股膨胀和闲适感。甚至街边的汽鸣声都能让刘美丽跟着轻轻跃起,跳动,前后左右,不停地舞一段杂乱地乐章。

刘美丽突然想起她那早已过世的妈妈,不看照片的话——准确地说,刘美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她妈妈的照片了,久到刘美丽已经完全忘记了她妈妈的模样。但刘美丽依稀记得,至少刘美丽很清楚地知道,她妈妈是一个温柔、贤惠、善良的女人。只要她妈妈一直活着,她妈妈就绝不允许刘美丽那个该死的父亲打骂刘美丽一下!可是为什么她要去世那么早呢?——刘美丽恨恨地想,该去死的人一直很好地活着,而不该死的人,却这么早早地死了。

刘美丽走到一个幽暗的胡同里面,她走到一半,突然感觉后面刮来了一阵强烈的风。刘美丽被吹得难受,猛然回头,看到胡同那边的出口处,出现了一道极为强烈的光。那光线好像有特殊的力量,强得刘美丽一时无法适应,睁不开眼。等刘美丽终于适应了,睁眼,看见胡同口出现一个美丽,端庄,穿着白裙子的中年女人。那个女人对着刘美丽笑,一边不同地招手。

“你是谁?你叫我干什么?!”刘美丽虽然很喜欢这个女人,她有一股子冲上去,然后扑到女人怀里的冲动。但刘美丽的警惕让她不敢这么做,她不是一个好人,在思维了里,这个世界也几乎没有好人。她强制性地忍住自己喜欢、渴望扑上去的感觉,站在原地,冷冷说道:“我不认识你!”

“不,孩子,你认识我,你过来好吗?来到我的怀里好吗?”那个女人轻声呼唤刘美丽,她的声音细小,温柔,好像春风拂过耳畔的感觉一样。你听她的声音,无比温暖,安静,祥和,好像多听几句,就能迷迷糊糊地入梦似的。

“你到底是谁?”刘美丽有些着急:“告诉我!你这个奇怪的女人!你为什么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出现?你周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光?你究竟是什么人?!快告诉我!”刘美丽急乎乎地讲:“我给你十秒的时间,你不说我就走了!”

“好吧,美丽,我是你的母亲。”女人张开怀抱:“来,让妈妈抱抱你好吗?”

刘美丽听见后,突然她感觉胸闷一阵发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气管无法呼吸。她试图寻找那个东西,于是她拼命地捶自己的胸膛,看看哪里,什么地方,有没有异常的异物!例如一个馒头,一块铁,她开始想象,是不是有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压住了呼吸的气管。

不不!刘美丽感觉自己有些疯了,她捂着脑袋蹲下来,强迫自己恢复冷静!——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大声劝告自己。终于,刘美丽渐渐恢复平静,她睁眼,胡同口一个人也没有,那里只有一片再平凡无比的光,和全世界所有平凡的光没什么两样。刘美丽如虚脱般蹲在地上,她大口喘息,感觉心痛无比。

所以自己的母亲,那个死去的母亲,从来不会在自己悲伤的时候出来安慰,而只有在快乐的时候出现伤害,对吗?!“操!”刘美丽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果然,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谁能真正地帮助自己,自己能够相信的人,永远就只有自己而已!刘美丽狠狠地想,她必须用尽一切武装自己!就从那个上帝的右手开始,刘美丽才不会把它还给白乌鸦!现在事态紧急,恐怕刘美丽要提前采取行动,低价卖给那个叫做王瑞的女生了。

“只能这样了。”刘美丽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该死的邪恶的笑。

现在在咖啡馆里面,事态和刘美丽想象得差不多。向沁气急败坏,伤心欲绝,愤然离去。而向陵而悲伤无比,原地痛哭。他们的结局是有缘无分,恐怕从此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准确得说,是向沁永远不会再搭理向陵了。

向陵根本不像一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怎么也停不住,就真的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不怕别人看笑话吗?他好像真的不怕,因为自己最重要的人——向沁,深深地误会上了自己,他怕向沁永远不会原谅他,向陵怕得要死,所以这时候他已经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也一点也不在乎脸面了。

至于王小姐,这时候他连搭理王小姐的心情也没有了。直到这一刻向陵才意识到,原来在向陵的心里,向沁的位置并不比他的音乐梦想低。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一切再无法挽回了。他只感觉深深的悲伤和绝望,甚至想不起来出去在向沁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找一找向沁,至少也该尝试着打一个电话的对吧?虽然电话是打不通了,但向陵总该做些什么试着挽回一下对吧?或者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了,一切都如向陵所想象的那样,太迟了,已经无法挽回了。

崔长安见状,从背地里缓缓走出,走到王小姐跟前,叹了口气:“你看他多可怜,刘美丽设计这场戏,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崔长安说的很大声,好像是故意让向陵听见。也不知道向陵听见了没有,只见向陵一个劲儿地哭,哀嚎,连头都不肯抬一下。

“管他呢!反正我的任务是完成了。虽然用了比较长的时间,但结果还算是满意,所以——”王小姐耸耸肩:“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是出去庆祝一下,还是想办法安慰一下这个痛哭流涕的可怜人?”然后不等崔长安回答,王小姐很快做出了选择:“还是出去喝一杯吧,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我要是长时间被消极情绪影响,一直唉声叹气皱眉头的话,会长皱纹的。”

“好,出去喝一杯吧。”崔长安轻声答应道。

崔长安不打算熟视无睹,他不可能纵任刘美丽这样害人。不管刘美丽出于什么目的,崔长安都不允许刘美丽做出这种拆散情侣,罪大恶极的事情。这要是搁在从前,兴许崔长安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不行,现在崔长安和刘美丽也处于恋爱关系中,他知道艾青对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失去爱情有多么令人悲伤。并且从向陵现在的状态来看了,他对向沁的喜欢比崔长安对王小姐的喜欢要深得多。他离开咖啡馆之前轻轻地回头看了向陵一眼,心里说道:别担心我可怜的朋友,我会帮你挽回向陵,刘美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然后崔长安就跟王小姐出去喝酒了,王小姐的酒量不错,一杯一杯地喝,跟喝水一样毫不吃力。“王小姐,少喝一点,现在还是大白天。”崔长安提醒她。

“又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白天和晚上又有什么区别呢?”王小姐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我的运气什么时候能来,我都快丑死了。”

“就快了,相信我。”崔长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点也不希望王小姐火。因为他知道,王小姐遇见机遇那一天,就是他和王小姐分手的时候了。他这才刚刚和王小姐在一起,怎么忍心这么快就分手呢?

“喂!崔长安,有一件事情一直都忘了问你。”王小姐挠了挠耳朵:“我是你的第一任女朋友吗?你说实话,是吗?”

“是!”崔长安的回答果断又决绝:“我以前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一个也没有!”突然崔长安又有点犹豫了:“严格意义上,的确一个也没有。”

“严格意义上?也就是有了!”王小姐懒洋洋地举起酒杯:“好了好了,跟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好吧?故事配酒才是好的,我都跟你讲过我以前的故事,现在也该你讲一讲了吧?单有酒没有故事,那该是多无聊的啊!”

“故事吗?”崔长安叹了口气:“我的故事没什么,你要是想听,我就跟你讲一讲。在我小时候,我最快乐的时候,我妈妈那时候——”

“喂!闭嘴!谁他妈要听你小时候的事情?”王小姐不客气地打断了崔长安,她这时候已经有一点醉意了:“我要听你长大后的故事!关于男人和女人的故事,你的初恋,或者说,你意义上不严格的初恋!”

“哈!”崔长安眯缝着眼睛,王小姐这么一要求,崔长安想起来在他的过去,好像还真有一段不那么苦情,略带一点色彩的记忆了——这也是唯一一段,崔长安尝试着与人交往的记忆。在其余时候,崔长安的生命中只有自己,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崔长安试着打开了自己——可也只有那一小段的时光而已。

“那我就跟你讲讲吧!”崔长安举杯:“配上这杯酒!”——

“是突然想起来了,才记起那段日子。好吧好吧,你并不是我的初恋。严格意义上你也不是我的初恋,我就是恋爱过。但奇怪的是,我总是忘记这一点。

我觉得我的爱情来得太过突然,太过轻易;而我又太过饥渴。虽然我对阿青的心动是真实的,在那一刻我对她的心动的梦幻感之中,我几乎是被什么逼迫着表白。那么阿青喜欢我吗?她即刻便答应我了,我觉得她的答应太过随意,我想她至少也要先拒绝一下,然后等我举行一些浪漫疯狂又猛烈的表白攻势她再答应我;那时她会低着头如少女般娇羞地对我说,我愿意和你在一起。那一刻她一定要穿着很漂亮的新衣服,然后为了悦己的我稍微打扮一番,这就显得有些隆重而容易接受了。只是现实发生的是她如张美丽一样,在我表白之后只那么轻轻地考虑一下,便有些轻率地答应我了。

所以说我没有了那个精心策划一些用来表白的浪漫场景的机会,这让我感觉到我的爱情来得有些不够刻骨铭心;不过仔细想想,它来得迅速猛烈总比不来要好。

在阿青答应了我之后,我痴迷而热烈地吻上了阿青的唇,一场如狂风暴雨般的亲热过后。我问有些娇羞的阿青: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我?

阿青说,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我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青说,从某一个时候,我也记不太清了。

原来我们是两情相悦,可我还是觉得这场爱情来的太过轻易而不真实;它在我对爱的希望中意外出现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将它给牢牢地把握住。

在我将我和阿青的恋情公开之后,其他人和我一样不敢相信这个突然而来的之前没有任何征兆的事实。甚至有人说我是被老二和端木菲菲的甜蜜恋情所打击到了,那是事实,我的确有被打击到。所以我才会对爱情产生饥渴,那么即使没有征兆我便和阿青走在了一起,也有些说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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