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哥还在冲那些小混混们点头哈腰,纹身的年轻人一脸得意,接过斩哥递来的一根烟,边吸边抖着腿:“老鬼,这些啤酒怎么办?让这狗崽子赔给我!”
“我来,我来。”斩哥在裤兜里摸索着,“老大们随便喝啊。”
任凯正觉得窝囊,烟嘴却拔出了警棍,又推推任凯:“兔子,准备干活。”而刚才还懒懒散散的警察们,此刻也都悄然摸出了警械。
很快,斩哥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捏在手里递了过去。纹身的年轻人一脸不屑地接过来,脸色却立刻变了。
他意识到钱里夹着东西,把百元大钞拿掉,手里却捏着一把打开的弹簧刀。
年轻人有些懵,抬头看看斩哥。刚才还满面堆笑的斩哥,此刻却一脸冰冷。
“掏刀?”斩哥拔出警棍,“啪”的一声甩开,“把刀扔下,双手抱头!”
年轻人醒悟过来:“我操!你阴我!”
话音未落,斩哥手里的警棍已经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霎时,警笛大作,任凯身边的同事们一拥而上,冲向那些被突然的变故吓傻了的小混混们。
纹身的年轻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满脸是血。斩哥又狠狠地抽了几棍,喘着粗气对那新警说:“拷起来!”
新警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响亮地应了一声:“是。”
斩哥笑笑:“拷紧点!”
新警咬着牙,把年轻人的手塞进手铐,狠狠地压了下去。又是一声惨叫。
任凯目瞪口呆地看着同事们把那些四散奔逃的年轻人逐个铐起来,押进警车。斩哥摘下帽子走过来,并不看任凯,而是面向车边一个戴眼镜的警察。
“C4,照片呢?”
C4把一个牛皮纸袋扔给斩哥,有些抱怨:“这么急干吗?明天就下发到各部门了。”
斩哥没有搭话,钻进车里看照片。这时,一个满脸油汗的胖子凑到车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斩哥,你找我?”
斩哥坐着没动:“大水桶,最近有陌生人来你地盘上么?”
“没有吧,”大水桶做冥思苦想状,“应该没有。”
斩哥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又开口问道:“你认识的人里,有谁用铁棍或者铁钩做事?”
“不是吧!”大水桶夸张地叫起来,“这年头谁还用那个啊?又不是梁山好汉!出来混,起码要有把刀嘛。”
说到刀,大水桶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也换了谄媚的笑容。他俯下身子,小声说:“斩哥,小虎不懂事,放他一马吧。”
“谁是小虎?”
“就是刚才……拿刀那个。”
“再说吧。”斩哥发动警车,同时示意任凯上来,“你把这个拿铁钩的人找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人。”
天色渐渐亮起来,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整个城市正在慢慢醒来。此时早已过了交班的时间,可是斩哥看起来毫无倦意。他把那个牛皮纸袋甩在任凯身上,说:“好好看看。”
血腥的现场图片让彻夜未眠的任凯有些作呕,看了几张就看不下去了。斩哥察觉到他的不适,笑笑,提示他注意看被害人的伤口。
“凶器也许是撬杠或者铁钩之类的东西。”
任凯想了想,忽然明白斩哥为什么对修车行的工具那么感兴趣。
“你认为是大水桶的人干的?”
“最初我有这种怀疑,不过现在看起来可能性不大。”斩哥慢悠悠地说,“那群王八蛋应该不会蠢到拿车行里的家伙去杀人,否则早就被发现了。再说,如果他们要玩女人,这几条街上有的是妓女,犯不着去杀人。”
任凯忍着恶心又看了几张照片,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凶手又变态,又没钱呢?”
一丝微笑出现在斩哥嘴角,他猛地一打方向盘:“我们去找王桃。”
按照斩哥的说法,找人渣,得依靠人渣,因为人渣和人渣总是在一起的。任凯虽说不太喜欢人渣的说法,但是斩哥同意他的思路,也不免有点小兴奋。
他们在一条小巷子里堵住了王桃。说是堵,因为骑着一台山地车的王桃看见斩哥,调转车头就玩命地蹬。两个轮子毕竟跑不过四个轮子,王桃还没跑出一百米,就被斩哥的车别倒在路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