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一提,沈斯年回想起容觉之前下的面条,沉默半晌,道,“是。”
“是个好孩子,”凌和似是在感叹,“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也挺不错,他足够听话,肯努力,很适合你。”
沈斯年没回话,而是轻轻皱起眉头。
凌和唇角挂着温和的笑,像是没有发现她的不悦,继而跟容觉说,“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容觉将热气腾腾的粥慢慢吹凉,答道,“还没有学会。”
“沈导喜欢的我都不会做,”容觉抿抿唇,“兰姨说看我挺有天赋的。”
实际上,兰姨看到他把正常的食材做出看不懂是什么的菜式感到格外震惊。
若不是看容觉乖巧听话,兰姨说不准还会把锅砸他头上。
沈斯年自是不知道这些渊源。
微甜的小米粥流入胃里,融融暖意蔓延。
胃部尖锐的刺痛感也在逐渐消失。
凌和瞧着对面亲密的“情侣”,突然道,“你耳饰怎么少了一只?”
容觉面色未变,似乎不曾注意。
沈斯年轻飘飘的道,“送人了。”
哪有送人礼物送一只的。
意识到其中的不寻常,容觉依旧没有追问,尽职尽责的充当喂饭的工具人。
一小碗粥见底,容觉及时止住,“你休息会儿,我把房间收拾下。”
沈斯年开口,“不用。”
容觉去厨房洗碗。
凌和回头看了眼,道,“老爷子七十大寿快了吧。”
“嗯。”
“你小心点,听人说你二叔最近想拿下跟国外合作的一个大项目,投了很多钱进去。”
沈峰在商业发展上面的确有毒辣的眼光,他看中的项目争抢的人也定是不少。
“跟我没什么关系,”沈斯年语气漠然。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你不争不抢他也不一定放过你,”凌和提醒道,“倒不如搏一把。”
沈斯年轻嗤,“我没兴趣。”
凌和只好不再多言。
两人间的氛围有着微妙的变化。
容觉走过来,问道,“可以走吗?还是我抱你上去?”
沈斯年拥着绒毯起身,白皙修长的双腿踩在地板上,“你待会儿去忙就好,我先睡了。”
两人都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可若是她不开口,两人都没什么立场追问。
目送人进入卧室。
凌和转头对他道,“一起出去走走吗?”
他主动邀请,说明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然而,容觉思虑片刻后,摇摇头,“我还有作业没写,我也怕沈导待会儿叫我。”
凌和,“……”
须臾,他才开口道,“那我先回去。”
“我送您。”
他接话的速度非常快,凌和都不得不怀疑他就在等这句话。
容觉将人送至门口。
凌和站在那,突然道,“阿年刚才放弃了一个可以改变她现状的机会。”
“如果她把握住那个机会,她会比现在开心吗?”容觉从容不迫的反问,“既然沈导选择放弃,说明她所拥有的比那个机会更重要,丢就丢了,有什么好执着的?”
凌和静静的看着他,“你不了解阿年。”
容觉点点头,承认,“我的确不如您了解沈导。”
“如果沈导愿意的话,就不用麻烦您再告知我了,还有,”他顿了下,笑笑,“谢谢您愿意透露,不过我不想让沈导回到家还要烦心。”
一无所知总比知道了一无所用好。
凌和看着他的背影,轻嗤,“家?”
他打量着面前华贵的别墅,眼中闪过嘲讽,只有傻子才会把这里当做家。
“不过是她一个落脚之所而已。”
这样的房子沈斯年在全国不知道多少处。
他眸光微凝。
二楼那个属于沈斯年的卧室,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影。
沈斯年。
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
凌和抬手挥了挥,转身离开。
——
酒醉的夜晚总是容易意乱情迷。
沈斯年趴在阳台上,眼神涣散,盯着虚空。
容觉走进来,“在看什么?”
沈斯年不答反问,“怎么还不去睡?”
“老师留的预习功课,我没看懂。”
沈斯年对于这么晚还在学习的容觉有点无可奈何。
“老师又不是教你一天两天,半年多呢,不急。”
“不能让你的钱白花,”他小声说,“我听悠悠说那老师很贵的。”
沈斯年嗯了声,“没有。”
可能是察觉到她现在的心情不错,容觉慢慢凑近她。
屋内暖色的光线照的人肤色细腻雪白,那点隐约的红印也显现出来。
容觉的目光停留在她侧颈,手指轻微的摩挲,唇角的笑容微不可查的逐渐消失,“明天我就要去录制综艺了,想着今晚多看看,过后不一定有时间。”
沈斯年没发觉他的不对劲,只是说,“没事,你跟老师说换时间也可以。”
“那样太麻烦了。”
容觉从背后抱着她,撒娇般的蹭了蹭她的肩窝,“沈导,我可不可以换个称呼?”
沈斯年怔了下,“随你。”
“宁姐他们都叫你阿年……”容觉思索着,“叫亲昵点也可以吗?”
沈斯年对于称呼没什么特定要求,反正在外人面前容觉也是叫不出口。
“宝贝……好不好?”
他的脸颊微微发热。
沈斯年侧脸去看他,容觉望着天空,有点不好意思。
沈斯年没说好不好,只道,“你喜欢就好。”
沈斯年从没有明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但容觉已经逐渐沉溺。
“我想亲亲你,”他提出要求。
不待沈斯年拒绝,他动作稍微强硬的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男生的身体发烫,比醉酒后的她还容易冲动。
酒精的味道使人反应迟钝。
待沈斯年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陷入柔软的棉被里,呼吸间淡淡的薄荷味使得她的神志有瞬间的清醒,随后又被带入男生给予的浪潮里。
她唇齿间泄出几声暧昧的喘息。
男生贴着她的耳尖,轻吻逐渐转变为噬咬,细密的疼痛蔓延至整个感官世界。
沈斯年睁开眼睛,气息微喘,“你想好?”
容觉没有给出回应,只是吻了吻她的唇角。
搁在床头的手机明明灭灭。
两人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