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欣的坦率和直球让颜瑶都有点接不住话了。
颜瑶看了看关闻雅，关闻雅看出了颜瑶眼中的为难，沉吟了一会之后说：“你就说有点不方便。”
这样回答和承认是觉得程千欣会害她没什么区别了。
颜瑶还有点迟疑，关闻雅却说：“没关系，以你的咖位，你没必要应付她。”
颜瑶反应过来，心里豁然开朗的同时，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如果程千欣没有要害她的意思的话，这么做其实会显得相当倨傲。
而颜瑶以前也没有现在的地位，被人怠慢和轻视惯了，第一次怠慢别人，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颜瑶说不清心里的感受，想了想还是美化了一下措辞，“没有，是真的不方便。我穿着浴袍呢，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这样回复完，关闻雅深深地凝视了颜瑶很久。
颜瑶被看得有点莫名，“关姐，这样回复也不行吗？”
关闻雅摇头，颇有深意地说：“没必要的社交，舍弃才是必要的。”
在关闻雅的处事风格里，程千欣和颜瑶完全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根本无需花心思维护关系和面子。
颜瑶说不上来心里的想法，只好说：“没关系，不会占用多少时间。”
观念不同，关闻雅也不会强行逼迫颜瑶听从自己的。
而隔了这么一会，程千欣才回答说：“好吧。”
这让颜瑶松了口气，程千欣的放弃至少可以证明她目前没有害她。
关闻雅也没有为自己的小题大做显得心虚惭愧，而是继续和颜瑶讲明天的注意事项。
过了一会，关闻雅的手机响了一下。
关闻雅止住了话，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
这似乎是一个很长的视频，关闻雅时不时拖动进度条，却没向颜瑶解释什么。
颜瑶耐心等着，好一会，关闻雅眼中划过嘲讽，将手机递给颜瑶。
颜瑶接过一看，不禁叹了口气。
视频显示的是监控画面，上面清楚的拍到了程千欣的助理在她的房间门口停留，而在一个很容易被人忽视的角落，关闻雅特地将那处放大了才递给颜瑶。
颜瑶从事了模特一年多，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一个镜头。
助理来给她送夜宵，而狗仔就恰巧蹲守在外面拍照。
如果是在国外还有可能是凑巧，但是在无人认识颜瑶的国外，这不用多说，一定是精心设计的阴谋。
颜瑶将手机还给关闻雅，由衷地说：“幸好当时关姐你拦住了我。”
虽然其实她并没有穿着浴袍衣衫不整，但是如果被拍到让一个男人在房间里待着，解释起来也很麻烦。
关闻雅神色淡淡，并不因为料中了而过多得意，只是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颜瑶点头表示受教，想了想，关注了一个清奇的地方，“关姐，你是怎么那么快拿到这里的监控的？”
关闻雅随意地解释：“我认识这家酒店的人。”
这家酒店是国际连锁品牌，要像关闻雅一样这么轻易拿到监控，那应该是职位不低的人，并且和关闻雅关系匪浅。
颜瑶不禁有点咂舌，关闻雅作为金牌经纪人，关系网真的是庞大得让人心生敬畏。
交代完所有的注意事项，关闻雅离开颜瑶的房间之前还说：“我会让人留意程千欣，你要注意保持警惕。”
颜瑶点点头，送着关闻雅出了房间，而关闻雅临走之前也顺手提走了男助理留下的食盒，丢进了酒店走廊上的垃圾桶。
颜瑶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回到房间之后继续坐瑜伽。
第二天颜瑶大早就起来了，要赶往关闻雅为她预约好的造型工作室准备妆造。
刚走出酒店房间，颜瑶在酒店电梯里和程千欣不期然相遇。
程千欣好像完全忘记了昨晚的小小不愉快，见到颜瑶直接靠上来，“早安，好困啊。”
说着，程千欣还打了一个哈欠。
颜瑶不禁在心里感叹程千欣的演技自然，也笑着说：“早安，要是困得话或许等下去做造型的路上可以睡一会。”
如果只是比演技的话，颜瑶装乖的演技可是磨练了两年了。
程千欣在颜瑶的肩膀上蹭了蹭，一边睡意朦胧，一边又好像不经意地问：“这家酒店离我那个工作室挺近的，睡不了多久。你在哪做造型啊？或许你可以补一会觉。”
颜瑶留了一个心眼，笑着糊弄过去，“我也挺近的，但是没关系，我不困。”
程千欣微微睁开眼睛看了颜瑶一眼，没说话。
正好电梯到了停车场，颜瑶和程千欣坐上各自的保姆车，分道扬镳。
时装周是晚上举办，但是造型却是要从早做到晚，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要精细地打扮。
颜瑶无聊极了，于是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又困又无聊。”
发完朋友圈，很快就有人在低下点赞评论。
颜瑶的微加了不少人，很多都是在夜店认识的狐朋狗友，所以她只挑了一点有意思的回了。
当刚回完就想起来忘记屏蔽卓靳行了，颜瑶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删掉，但是想起国内这会是深夜，又觉得卓靳行应该不会看到，而且卓靳行平常从来不刷朋友圈。
其实屏蔽卓靳行只是像屏蔽家长和老师一样的习惯之举，但她这条朋友圈本质上也没有什么，不屏蔽关系也不大。
想着颜瑶就放下心来，没删这条了。
只是颜瑶没想到，没过几分钟，她接到了卓靳行的电话，“喂，卓总？”
“嗯。”
卓靳行只是简短的一个字，也不说打过来干嘛，让颜瑶觉得有点莫名奇妙的。
和卓靳行两天没见面了，其实颜瑶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不免有些想念。
等了两秒钟没人讲话，颜瑶只好开口，“卓总，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看时间，国内这会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按照卓靳行的作息，如果不是要和她做，早就睡熟了才对。
卓靳行在电话那头，过了一会才回答：“处理工作。”
所以在处理工作为什么要中途给她打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