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别感慨了,我的水性不好,如果不帮表哥嵇仙之把这一波危险应付过去,我们都完蛋了。”桓灵儿拉着叶重天往嵇仙之的地盘跑。
嵇仙之得到消息楼船着火的时候,他并不是很紧张,只是淡定地吩咐了一句:“执行一号应急方案,卷起楼船种草土层灭火。”
于是叶重天和桓灵儿惊奇地发现原本星星点点养在船上的花草地皮全被揭了出来,瞬间便将火势控制,那桐油虽然厉害,可是毕竟没办法烧穿湿土。
李广望着阮忠之:“他们把火控制住了,怎么你没跟我说过还有备用的灭火方案?”
阮忠之显然很快想到了点子上:“我说嵇仙之养那么多花花草草在船上做什么?原来这些可以应急灭火啊,开始我还以为这家伙玩物丧志呢。”
叶重天和桓灵儿最终还是跳到了嵇仙之面前,嵇仙之脸色一沉,喝令拿下,桓灵儿大声道:“表哥,你醒醒吧,阮忠之已经叛变了,你的座船船底已经被凿穿了,沉没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可不是我们内斗的时候,我们必须快点想办法自救啊。”
叶重天眼睛睁大:“对了,我们这离岸边不远,要不大家跳河摸上岸好了。”
“不行,岸上都是谢安的人马,真的跳水我们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嵇仙之打断道。
叶重天冷笑道:“不见得吧?谢安要的是你嵇仙之的项上人头,其他人只要改换旗帜就能活命,而你嵇仙之是前朝王子,只有你没有退路吧,你怎么能为了自己而让这许多无辜的人送命?”
嵇仙之冷冷盯着叶重天,又看到四周闹嚷嚷的人群,他仰天长啸:“罢了罢了,七贤堡众人听令,听我的指示分批次撤离,不要拥挤丢了性命,大家去吧!”
叶重天和桓灵儿看到了极为壮观的一幕,一时之间,几百个跳水健将蹬船起跳,只见河面上一大片落水的人群。
有水性好的,在下面游刃有余,不过很快就被水性差的抱大腿,各种灌水的;也有水性差,有脑子的,跳水的时候拆了楼船门板跳下河的,大家为了活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叶重天道:“嵇仙之,你看这一帮为你卖命的都是什么人啊?你一说散伙,人都没了。”
“人性本就如此,灵儿表妹,以前得罪之处,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嵇仙之竟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桓灵儿见嵇仙之语出真诚,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女孩子容易心软倒是真的,她红着脸道:“算了,反正我也没损失,表哥,你是个风度翩翩的人物,以后不要再做这么下作的事了,全天下多少漂亮姑娘等着嫁你呢。”
“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嵇仙之肉麻的情话被叶重天打断了:“喂喂,嵇仙之,不准你骚扰我老婆,对了,有个事,想问你一下,当年王坦之大人一家被灭门,你们七贤堡介入没有?”
“没有,桃花坞与七贤堡在大行动的时候都会相互通气的,那一次七贤堡没有一兵一卒介入,葛洪先生可以证明,那时他正在七贤堡做客,我和阮忠之长老都在陪他说话。”嵇仙之道。
“可是当年真的有人自称七贤堡啊。”叶重天疑惑道。
“那群人是不是峨冠博带,打扮有异常人?”嵇仙之一语中的,用叶重天的话来说那种奥特曼造型让人过目不忘。
“不错,难道这不是你们七贤堡的打扮标准么?我翻过你门中竹林七贤的画像,都是那个峨冠博带的造型啊。”叶重天继续质疑。
“画虎不成反类犬,那的确是我们七贤堡二十年前的装扮,自我当上堡主,我门中都不在戴高冠,只有祭祀先祖的时候才戴,我本人更喜欢儒巾,于是门中人上行下效,也都是儒士打扮,这点你可以印证的。好了,没什么事了吧,灵儿,你跟叶重天走吧。”嵇仙之道。
“表哥,你不走吗?”桓灵儿听出了不对。
“我祖嵇康的古琴还在船上,我怎么能让它孤单呢?”嵇仙之的话很有几分出尘之意。
“对了,桃花坞的师伯师叔她们还在船上么?”桓灵儿小心打量了叶重天一眼。
“一群蠢人,死到临头,还在自相残杀,此刻贾如梅和甄师叔正带着人跟赵师叔火并呢。”嵇仙之大踏步走向七贤居。
桓灵儿使劲掐了叶重天一下:“混蛋,叫你喊我老婆,人家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那你答不答应嘛?”叶重天笑着耍无赖。
“好了,怕了你了,快点跟我去找师伯师叔她们,能救一个是一个吧,毕竟同门一场。”桓灵儿道。
叶重天虽然不情愿,可抵不过桓灵儿的哀求,只得去了,发现贾如梅与赵安宗的争斗已经白热化,赵安宗浑身有不少剑伤,贾如梅和甄师叔显然也不好过,赵安宗寒着脸:“师姐,毕竟同门一场,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哼,当年师傅收徒,我还在你前面,可是师傅的入室弟子只有南康公主,你和萧师妹,凭什么你们能得师傅真传,而我只能跟在后面?南康公主身份尊贵也就罢了,萧师妹天资聪颖,是练武奇才,可凭什么你赵安宗能排在我前面?桃花坞又毁在你的好儿子刘裕手上,不将你挫骨扬灰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贾如梅恨声道。
不过眼看她们就是生死相斗的情景,突然楼船顶上传来了曲声,叶重天一听脸色大变,喊道:“不好,是嵇仙之的绝技广陵散,灵儿师妹,你在下面照顾好自己,我要去拆了那把琴,不然就死定了。”
便在此时,异变突生,贾如梅和甄师叔两柄剑从两侧夹击赵安宗,赵安宗竟然不闪不避,硬受了两剑,她顺势一剑刺入贾如梅的脖子,一掌劈在甄师叔的天灵盖上,最终惨胜,桓灵儿见叶重天上了楼船,她想到赵安宗总算是叶重天的亲娘,是未来的婆婆,于是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