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人生？”余一笑问：“这个空间是你制造出来的？是你把魏进如困在这个空间中的？”
“不不不不......”牛角猪蹄男摇头道：“这你们可就冤枉了我。”
雪莉尔道：“这个空间不是你制造的？”
“不是。”牛角猪蹄男十分困惑地说道：“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这个空间的成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的是现实世界的魏进如的一生，清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在这个古怪的空间中了。”
余一笑问：“好吧，用漩涡让我们离开魏进如房间的人就是你吧。”
“是啊，就是我。”牛角猪蹄男毫不掩饰地承认了：“为了防止你们干扰到魏进如的生活，我还把你们扔进了山鬼的肚子里。”
雪莉尔突然拔剑。
幽蓝色的火光闪过，牛角猪蹄男的头颅已经落了下来。
“嘿！这样很疼的好么！”
牛角猪蹄男那无头的身躯自己动了起来。
他蹲下身，把自己的头颅捡起来，重新安放到脖子上。
脖子上的伤口瞬间消失。
“我靠！怎么说着说着，你就突然一剑劈了过来！”牛角猪蹄男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你。”
“我看你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砍头都杀不死你，用吓的就能吓死你？”雪莉尔抬起飞云剑，用剑尖指着牛角猪蹄男：“而且，既然你把我们扔进山鬼的肚子里，想借此杀掉我们，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反击？”
牛角猪蹄男道：“我又没有真的杀了你们。”
雪莉尔冷笑道：“我也没有真的杀了你。”
牛角猪蹄男跳起来道：“靠，要不是这个空间在我的掌控下，我刚才就已经被你杀了。”
余一笑摊开手，摇摇头：“要不是我及时用冰保护住自己和雪莉尔，我们也已经被你杀了。”
“呃......”牛角猪蹄男总算无话可说了。
余一笑接着说：“所以，我们就少扯皮，多交流点重要信息吧。”
“比如......”雪莉尔指着地上的尸体问：“为什么你要杀他？这跟魏进如在这个空间的完美人生有什么关系？”
牛角猪蹄男踹了尸体一脚：“这是镇长的表侄子。”
雪莉尔：“？？？”
“哦，我懂了。”余一笑立刻就醒悟了：“尸体先生走了后门，在面试之前就已经内定了一个公务员的位置......而我们可怜的魏进如还没参加面试就注定被淘汰了。”
牛角猪蹄男说道：“所以，为了魏进如的完美人生，这个人一定要死。”
雪莉尔不屑地说：“说的好像不当公务员，人生就不完美一样。”
“是啊。”
余一笑和牛角猪蹄男异口同声道。
雪莉尔气得跳了起来：“余一笑，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等等。”雪莉尔抬起手拍了拍余一笑的脑门，又绕着余一笑嗅了半天：“你该不会是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上身了吧，还是说，你是假的余一笑？”
余一笑解释道：“你忘了？我在做狗头军师的助手之前也是个公务员。”
雪莉尔微微一愣：“哦，也是，我还真差点忘了。”
余一笑道：“公务员好啊，工作轻松，又稳定，碰上好差事还能捞油水。”
雪莉尔斜眼看着他道：“就是工资少，对吧。”
余一笑耸耸肩。
牛角猪蹄男说道：“反正，我就是为了让魏进如在这个空间当上公务员，才杀掉这个走后门的。”
余一笑眼珠子一转，问道：“你刚才说过，你想让魏进如在这个空间过上完美的人生，而且这个空间在你的掌控之中，对吧？”
牛角猪蹄男点点头：“是啊。”
余一笑又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操纵这个空间让魏进如直接当上公务员，而是要亲手杀掉这个走后门的竞争者。”
牛角猪蹄男沉默片刻，说道：“我也不怕你们知道，其实我对这个空间的影响是有限的，要不然我直接打个响指让你们变成灰不就结束了，用得着在你们对魏进如产生过度的影响时才急匆匆地把你们拉走吗？”
“果然，意料之中。”余一笑微笑地点了点头。
牛角猪蹄男接着说道：“魏进如的事情也一样，我能给魏进如在这个空间的人生安排好一个大致的剧情走向，但是内中的细节却并非是我能完全掌控的，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导致整个故事崩盘的人或事。比如这个走后门的小子，因为他的出现，魏进如没法当上公务员，我安排的故事就崩了，所以我只能亲手将他处理掉，并把他伪装成意外猝死。”
雪莉尔问：“这些事情，魏进如本人知道吗？”
牛角猪蹄男摇摇头：“他不知道，我也不可能让他知道，否则他会对这个世界的存在产生‘不真实感’，就像在做梦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梦中那样。”
雪莉尔淡淡道：“然后，魏进如就会从梦中醒来，从而离开这个空间？”
余一笑补充道：“或者，魏进如就会在梦中醒来，从你手上夺走这个空间的控制权，就像做了‘清醒梦’那样。”
牛角猪蹄男点点头。
雪莉尔问：“你不怕我们马上去把事情告诉魏进如吗？”
“呵呵呵呵......”牛角猪蹄男笑了：“第一，在这个空间中你们杀不死我。”
雪莉尔用手掌朝上一挥，一道幽蓝色的火柱便从牛角猪蹄男的脚下升起，将牛角猪蹄男烧成灰烬。
然而，灰烬又马上聚集起来，变回了牛角猪蹄男的样子。
“喂喂喂！我都说了这样很痛的！”牛角猪蹄男生气地跺跺脚：“你们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余一笑冷冷地问：“第二是什么？”
牛角猪蹄男回答道：“第二，我是从魏进如的内心深处诞生出来的，我的存在表示魏进如也渴望着我所安排的完美生活。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外来人有什么资格阻止魏进如选择自己所渴望的生活？”
余一笑和雪莉尔怔了一会儿。
雪莉尔捋着垂到胸口的一缕长发：“这第二点还真有些道理，如果在这个空间中度过你所谓的‘完美人生’是魏进如自己的选择，那我们确实没有什么立场反对。”
“第三。”牛角猪蹄男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这个空间在我的掌握之中，虽然你们很强，我杀不死你们，但我随时可以杀掉魏进如。”
余一笑和雪莉尔立刻盯住了他的眼睛。
“别紧张。”牛角猪蹄男抬起双手，然后手心朝下压了压：“冷静，冷静，如果我杀了魏进如，我也一样会死，所以只要你们不把我逼急了，我也不会玉石俱焚。”
牛角猪蹄男也看着余一笑和雪莉尔的眼睛，他叹息一声，说道：“好吧，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不是特别地信任我，那我就露一手给你们瞧一瞧，让你们知道我有没有本事杀掉魏进如。”
现实世界。
未寒星首府医院的高级病房中，一个身材高高瘦瘦的中年吸管星人躺在病床上。
他已经陷入了昏迷。
这个人就是未寒星著名的房地产商和建筑设计师——魏进如。
魏进如的半边头部和半边脸变成了灰色，像是用铅笔在纸上画出来的。
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在病房中一边操作各种医疗仪器，一边观察魏进如的身体状况。
君无言和零一也在这里。
突然，魏进如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四周的医生和护士大吃一惊，赶忙用上了各种抢救措施。
但是魏进如的心跳依然没有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