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姑娘看着卫绾的模样就知道卫绾想在正在想东西，也不打断。
流苏姑娘很是贴心地将脸转向老鸨的一边，一边与她寒暄着这花楼的生意，一边从老鸨的话里套出一些待会要谈判的筹码。
“老妈妈，以前我在梅兰楼里也做过姑娘，知道你们这一行真的太不容易了。”流苏姑娘用自己以前的身份跟老鸨套近乎，就是想着让老鸨放下戒备的心，将一些不太能讲出口的话讲出来，从中挑出一些作为筹码。
老鸨看着流苏姑娘，有些不可置信：“姑娘你以前也做这一行？还在梅兰楼里待过？”
梅兰楼是皇城的四大楼之一，只要是在皇城的人，没有一个是不知道的。这梅兰楼听说今年还出了一个皇城四大花魁之首，听手下的人说好像是唤作什么“流苏姑娘”的。
“那你可认识流苏姑娘？”老鸨轻轻地问道，既然在梅兰楼里待的，自然就知道流苏姑娘了。
子衿和沉吟看到老鸨的神情和听到老鸨“不识庐山真面目，对面相见不相识”的话语，忍不住笑了起来，却不敢插嘴。
流苏姑娘看了子衿和沉吟一眼，子衿和沉吟立刻不笑了。
流苏姑娘对着老鸨温柔似水地笑了笑：“流苏姑娘自然听说过，在我们梅兰楼名气可大着呢，很多花楼都想将她挖过去，但是都没有成功，只是听说最近流苏姑娘已经不再梅兰楼了，因为我出来得早，所以这些消息，还是靠我以前在梅兰楼里的姐妹告诉我的。”
听了流苏姑娘这么说，老鸨原本半信半疑的心，现在是完全相信了流苏姑娘，看着流苏姑娘就感觉有一股亲切感。
“没想到姑娘竟然是梅兰楼的姑娘，没想到是同行啊。”老鸨对流苏姑娘的戒心放了下来，说话越来越放得开了，不像一开始什么都放着，一心只想着听卫绾她们和她谈生意。
流苏姑娘跟着老鸨在笑，笑得很是含蓄，像是有些羞涩的姑娘：“那都是过去式了，那时候我被我们家小姐给赎了出来，现在跟着我家小姐在过活儿。”
“你家小姐？”老鸨看了看流苏姑娘，又看了一眼卫绾，看着卫绾的确是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势。
流苏姑娘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卫绾就是她家小姐，而她只是卫绾的三个丫鬟之中的一个。
“我家小姐今天来到了这里就是想要找人谈生意的，看到如梦楼不错就想来看看，如妈妈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流苏姑娘看着老鸨的眼睛很是认真地说着。
老鸨一听立刻聚精会神地听着，听完后就问流苏：“你们想与我谈什么生意？”
卫绾看着两人聊得挺好本来没有打算插话的，但是流苏姑娘看着她，意思是这合作的事情让卫绾来说比较好。
“谈这如梦楼。”卫绾对老鸨说道。
“如梦楼？怎么谈？”老鸨眯了眯眼睛，双眼放射出精光。
“如妈妈，你觉得现在如梦楼的生意可好？”卫绾先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老鸨不知道卫绾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就如你们所见到的，不太好。”
“那斗胆问一句如妈妈，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这如梦楼会如何？”卫绾继续抛出另外的一个问题。
老鸨耐心地回答道：“若是在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就可以关门了。”
“那如果说我们现在有方法让这如梦楼焕然一新，如妈妈你可愿意？”卫绾又抛出一问，只是这个问题里面有着好处。
老鸨看着卫绾，目光中满是奇怪的神色：“什么方法？”
卫绾笑了笑，看着老鸨说道：“我们有意收购如梦楼，但是还是会让如妈妈继续做妈妈，不知道如妈妈愿不愿意？或者说是愿意过上一段时间不可逆转地关门离去，还是现在让我们收购盘点一直做你的如妈妈。”
老鸨想了想，觉得卫绾说的话像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知道她心里面的弱点，知道她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办法让如梦楼起死回生？”老鸨没有直接回拒卫绾，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问卫绾，看她是否真的有能力将如梦楼挽救过来。如果真能挽救过来，那她将如梦楼让出来也无不可。
“如妈妈，你是担心我接手过来后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卫绾反问。
老鸨不可置否，卫绾不给出方案，她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乱来？
看到老鸨的神情，卫绾就知道老鸨就是担心她接受过去之后，还是这个样子。
“如妈妈，这个你不用担心，若是我接手过来后，我会让这位姑娘接手改造如梦楼，你知道梅兰楼在这皇城的名声不小吧，那梅兰楼里面出来的人自然是见识过梅兰楼里的手段的，这些手段这位姑娘也会运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卫绾指着身边的流苏姑娘对老鸨说着，用流苏姑娘曾经在梅兰楼带过的经历来让老鸨放心地将如梦楼交给她们。
老鸨看了一眼流苏姑娘，流苏姑娘笑着对老鸨点了点头，表示的确是像卫绾说的那样。
老鸨想了一想觉得有希望将如梦楼撑起来也是不错，她也没有指望这如梦楼的老板一直是她，毕竟能养活那一帮人就很好了，她那时候还担心手下的人都养不起了。
“好，我答应你们。”经过再三思索后，老鸨终于应承了卫绾的要求，答应了要与卫绾她们合作。
“爽快。”卫绾看着老鸨，知道这个老鸨是个懂得权衡利弊的聪明人，知道什么样做才是对她最有利的。
随后，卫绾从怀里拿出了她的那份与流苏姑娘讨论了好几天的策划书，将它放在桌面上给老鸨看，并对老鸨说：“这是我们商量过后的策划书，这份是你我的签约合同。你若是想要看这份策划书，就要先将这份合同给签了。”
老鸨一听，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合同看了一遍之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将用指腹蘸了蘸红色的印泥，将指纹按了下去。
然后，将合同交还给卫绾，拿起了桌子上的策划书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