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两份柠檬果汁。”
再次路过刚刚买柠檬果汁的小店，酒晓晓再次对店员喊道。
“呃…好好好，马上好，请您稍等！”
店员一惊，二话不说马上拿出自己最佳的技术和最快的速度制作出了柠檬果汁。
作为刚刚围观的观众之一，此刻的他非常害怕酒晓晓会暴起杀人。
“酒晓晓！”
奉天行此刻也赶上来了，看到酒晓晓后眉头一皱，随后犹豫了一下就走了上来。
“好了好了，您慢用，您慢用…”
“免费的，免费的，两位刚刚英勇有为让我敬佩，所以这次就算我请客可以吗？”
看着酒晓晓掏钱，店员马上开口说道，酒晓晓在听着“免费”两个字后眉头一皱，这细小的变化被店员捕捉到了，他马上改口说自己请客。
“那好吧。”
酒晓晓也没说半个“不”字，点了点头就接过两杯果汁，然后走到了某个座位上坐下。
用他的话来说。
有便宜不赚是傻子。
“坐吧，奉天行。”
“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坐下来慢慢说。”
我们“好吧。”
奉天行点了点头，接过那杯柠檬果汁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了。
“你怎么知道我也喜欢柠檬味的？”
“呃……是嘛，那最好了，我只不过按照我的喜好而已。”
酒晓晓惊讶地说道。
“囧……”
奉天行一副囧样。
“酒晓晓。”
闭上了眼睛，奉天行再度睁开时已经恢复冷静了。
他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嗯？什么事？”
酒晓晓自然知道奉天行对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满，也知道他接下来将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好，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只说了。”
“你拥有那么好的枪法，明明你可以用更加稳妥的方法保证人质的安全，明明你可以不用杀了那抢劫犯，为什么你非要做这种极端的事情？”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人命，到底在你心中价值几何？”
奉天行很是激动，手中攥着的柠檬果汁杯都捏得变形了而不自知。
“人命啊～”
面对奉天行的质问，酒晓晓从头到尾都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人命在我酒晓晓眼里，价值无法衡量。”
听到这句话时，奉天行的浮躁的心也就平静了不少。
——他可是我奉天行的同班同学，怎么可能会那么无情无情，冷血呢！我错怪了他！
可他下一句话却让他脸色铁青，意识到自己想错了，误解他的意思。
“因为人命啊～会随着我的心情变化而变化，视我心情而定，有时贵如金砖，有时却贱如薄纸，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宛若是在聊着喝茶点菜一般的内容，酒晓晓是那般地随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因为那种人命的定义已经在他的心中成型了，有了深刻的记忆，再也无法改变，所以才能随口道来。
“你…”
奉天行皱着眉头看着他，一副将要暴走的姿态。
——算了，算了，人各有志，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自然想法也就千奇百怪，我不应该要求他和我的为人处世一样。
突然这么一想，奉天行的气也就消了很多。
“酒晓晓，你认为什么是正义？”
奉天行的目光开始变得悠长而深远，像是历经几度红尘变迁的世纪老人一般，富有智慧的眼光让酒晓晓更加看不透这个神秘的男人了。
“正义？哈？那是什么？”
“呃…”
面对酒晓晓地随口语句，奉天行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在我眼里，正义是忧国忧民，心怀天下。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
“嘶～嘶～”
“嗯嗯，说得好。”
酒晓晓吸着柠檬果汁口中含糊不清地答道。
他这样草草应付，敷衍了事的行为很难让人想像他这是他认真作答。
“那酒晓晓你认为什么是正义？”
奉天行凝声问道。
“在我看来所谓正义就是能够让身心愉悦的事情，只要自己开心了，那就是正义，仅此而已。”
“有些人认为帮助别人，让别人感到开心，如同得到了救赎，那就是正义。”
“可在我看来，不过是些狗屁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命运之路。以为干涉了别人的因果使那人因此而活得更好就成为了正义，实则狗屁道理！”
“命运有无数条分支，当你干涉别人的时候，别人的命运就会因此而发生改变，一秒钟的因果或许一夜致富，飞黄腾达的机会就没有。”
“所以，世界上本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义，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多了，正义也就成型了。”
“回归本质，正义只是使自己愉悦开心的事情而已。”
“你说的，嗯…也对。”
“至少我无从反驳。”
奉天行先是哑然而后沉声说道。
“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
奉天行提着早已经变形的杯子缓缓道。
“嗯，说说看吧。”
酒晓晓点了点头。
“我来自奉家，奉家不是什么大家族，没有强大的底蕴，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而已。”
“我家三代为公，父辈们做得并不出色，但也没有失职过，可最终都没有得到善终。”
“祖父死于毒杀，爷爷遭到革职后郁郁寡欢，回到家乡后不久就病逝了，至于我的父亲，他耿直，所以得罪了当今三十三世白帝，遭到了处刑。”
“我有二个兄弟，一个姐姐，我的大哥在政途中一路不顺，得了抑郁症而自杀。我的二哥认为帝国已经腐朽了，不再为民而劳，所以背叛了帝国，加入了魔域。”
“小姐姐她看透了这个官场，放弃了仕途，她违背了祖训，受到了祖母的苛责，最后从家谱中除名。”
“我受到了家族严重的期待，他们希望家族里出现四世四公，一直以来，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却不能实现。”
“如果换做是你，在亲人们期待的目光中，让你选择你不愿做的事情，选择你讨厌的人生之路，你会怎么选择，我想听到你真心回答，酒晓晓。”
酒晓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后他展颜一笑。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推倒这个帝国！这样既应了家族的期待，又回答了你心中的问题，解决了你的烦闷，这样如何？”
“酒晓晓你……”
奉天行愕然地看着他，脑袋一下子短路了似得，不知道该如何转弯。
灭掉帝国这种事情可以让普通人勃然色变，如果不冷静之人必然当场翻脸，可他终究非常人，冷静了下来。
“你其实就是一个政治家的料，一提到民众什么的，眼睛就特别特别的明亮。你在讨厌家族期待的同时又不想成为帝国的官员还想着为民谋求福祉，难道这样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我……”
奉天行想着想着，确实觉得很有道理。
这种逆天的思维，他并不是没有过，只不过一直都不好去想。
而酒晓晓，却给了他一个目标，就像处在黑暗世界里的他被一盏隐约可见的灯光吸引了一般。
虽然很小，几乎不可见，但却是那满目黑暗的世界中的唯一光点，他想要去寻找，哪怕像飞蛾扑火，他在此刻也终有了方向。
“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谢谢你，酒晓晓同学！”
“啊，不用谢，我只是发散性思维了一下，觉得挺有意思的，随便说说的，当不当真就看你怎么想了。”
“呵呵…放心吧，我想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样就最好了。”
酒晓晓撇了撇嘴。
“走吧，我们回去，天色也不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