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月听到这个问题，似笑非笑道："您猜呢？"
姜五爷不敢再问下去，不过姜安也是自己作的，他也只能暂时帮着安排后事。
姜昭月和楚宸霄来到门口，那年轻的公子恶狠狠的怒视着他们，在她转过头的时候又害怕的低下头。
仇恨在心里生根发芽，楚宸霄眯起双眼，眸光之内藏着一抹杀意。
姜昭月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什么离开了这里。
外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两人总算在天黑之前来到皇宫。
皇宫内外井然有序，和当年他们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才走近宫门，就见到一辆马车从里面出来。
是玉家的。
姜昭月眼神亮了亮，连忙与楚宸霄还有两个孩子跟上，马车被拦截下来，帘子掀开，露出了里面的身影。
玉家主此时就在马车上，他看到两人的影子之后，嘴角多了一抹笑意："皇上，皇后娘娘？"
姜昭月盯着玉家主的面容，一时间多了一点疑惑，玉家主的眼神没有任何欺骗性，虽然他也是老奸巨猾，可是却让人感觉十分真诚。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保不准是叶红绵在说谎，可她站在中间，实在不愿意相信有任何亲近的人背叛她。
"玉家主，我想和你说一些事，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
经历了一次生死，姜昭月已经将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玉家主道："不方便在此处说，先随进宫如何？"
姜昭月点点头，一行人原路返回，悄无声息的来到皇宫之内，启陵皇宫绥安没有后宫佳丽三千，不过还是热闹的很。
一行人来到皇宫内院，玉家主让人暂时照顾两个小殿下，这才领着姜昭月和楚宸霄入了尚书房。
"娘娘有什么话要说，这次千里迢迢的回来，必然十分着急吧。"
姜昭月抿了抿唇角，显然对这个问题感觉有些犹豫。
许久，她才道："玉家主可认识秦潭这个人？听闻他当年离开秦家之后，师从您呢。"
她一直在盯着玉家主的神色变化。
玉家主倒是没有隐藏什么，将复杂的情绪暴露在姜昭月眼前。
"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不过他在我这边待了没多久就已经走了，后来也没有任何讯息，我也不知道他人去了哪儿，全家被灭，我想他应该是为了复仇。"
姜昭月道："您就从来没有秦潭和姜潭有什么关系吗？"
玉家主一愣："此言何意？"
姜昭月抿唇道："我父亲是秦潭假扮，而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
玉家主唏嘘了一下："我当真不知道他离开以后看来改头换面，还隐藏在我们之间，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姜昭月垂眸："猜的，当初洛芷柔说我爹没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玉家主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来，这姜潭也是诈死，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控的？可究竟他的目的是什么？"
姜昭月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换位思考的话，别人如果全家被杀害会如何？
那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将杀害自己家人的人弄死，又或者说，让对方体会一下他所受到的痛苦。
这样一来，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很明确，在确定对方是自己无法正面抗衡的人之后，选择了一种迂回的办法。
姜昭月闭上眸子，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猜测对方的行为方式。
多年前，先是杀了了她的父亲，将自己隐藏在他们之间，这么多的时间他人又都在干什么，恐怕没有任何人知道。
姜潭的死，几乎让所有人都打消了对他的怀疑，再加上这么多年他的人品极好，在军中也十分有声望，没有人能在他的身上挑出毛病来。
"宸霄，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也想让你体会到家破人亡的痛苦。"
楚宸霄冷哼了一声："那他很厉害，已经做到了。"
当年楚宸霄意外坠崖，姜昭月为复仇被迫反噬，看起来都是巧合，但是仔细的思考起来，像是有一条线在牵着。
那一双背后的推手一直隐藏在暗中，也可能君沉就是和那人勾结的人之一。
玉家主道："那秦潭当年家破人亡，又怎么可能放过你们，虽然错在秦家，但是此事秦潭并没有参与，站在他的角度上看，你们就是他不死不休的敌人。"
姜昭月疑惑："难不成有谁在给他帮忙吗，要不然，凭借这么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和那些世家家主搭上关系。"
玉家主轻笑："这皇后娘娘可能就不知道了，这隐士世家的底蕴不可谓不深，你们当初虽然灭了主家的那些人，但是那些旁枝末节，必然会归顺到秦潭的手下，这样一来，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姜昭月总算明白了，原来秦潭还有很多帮手。
"秦家当初那些还残留的人，很有可能就隐藏在我们身边，包括每个角落。"
只要这样一想，姜昭月就感觉有些心凉。
自己和楚宸霄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简直让人无法接受，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隐秘和自由。
楚宸霄道："他们就算盯着也不敢靠的太监，安心便是。"
姜昭月知道楚宸霄的能耐，暗阁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最重要的还是先排查自己身边那些隐藏的叛徒。
而每一个值得怀疑的人，她都要注意一些，却也不能轻易尝试。
姜安就是一个例子，只要她使用了摄魂术，那些被安插在她身边的钉子就会死亡，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玉家主，长生在吗？"
玉家主一愣，"长生一直都留在玉家，皇后娘娘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姜昭月勾起唇角轻轻一笑："嗯，是因为很长时间没见到了，所以倒是想念这个徒弟了。"
"皇后娘娘的医术就连老夫都敬佩的很，将他交给你来当徒弟，我很放心。"
姜昭月凝眸："多谢玉家主夸奖，时间不早了，玉家主还请回去早些休息吧。"
玉老爷子点头，行礼告退。
姜昭月背着手站在门口的位置，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她突然想起了叶红绵在她临走前留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