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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子夜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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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姗之母嘴巴一直没闲着,小声嘀咕,“越是有钱越是小气,区区三千银子都不舍得。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搭上性命才知后悔……”说着回屋去了。

乐叔指一下背影,看着雨姗辩理,“你听听,这也叫人话?三千两银子可是小数目?大户人家,恐怕也一时难以凑齐。”

雨姗姑娘说好话,“乐叔莫在意,我娘总以为商贾金满仓银满仓,一辈子花不完,嘻嘻……”说着拉着他去西屋。

乐叔被她逗笑,“哈哈,你们母女二人皆是人才,走南闯北这些年未曾遇见。你娘说的那是大商贾,我叔侄二人可是民间小商贩……”

雨姗姑娘连连点头,“嗯,嗯,小女知晓,快些进屋闭一会儿眼睛。”

乐叔却迟疑,望着屋檐下摆放的棺椁,“守灵如何能睡?”

雨姗姑娘打开屋门说:“守灵乃是骨肉尽孝之事,岂可让您一同受煎熬?只要留在我们身边,护院即可。”

乐叔只好进屋,在她关门前叮嘱,“若有动静即刻唤我。”

雨姗姑娘点头,“嗯,只要您在,我母女二人便有安全感。”说完关上了门。

乐叔坐在炕沿上发呆,感觉一切皆在梦中。

一路上发生太多事来不及回味,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教人身心疲惫,加之晚间喝一些酒感觉困乏。

油灯火苗越来越小,想必桐油干枯。

他心想:灭就灭吧,桐油昂贵,百姓人家皆是省着用。

便倒在炕上斜躺着。当油灯自然熄灭时,他也进入梦乡之中。

起始,梦境十分可怕,全是与人打斗场景,时而获胜,时而落败;时而骑马狂奔,时而在泥泞中跋涉……

在梦境中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丢失的枣红驹和黑珍珠找到了,看见景辛寅兴奋不已,二人骑马赶路。

可突然遭遇打劫朱家人的匪徒,赶忙要去拔刀,但怎么也抽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景辛寅一人斩杀对手。

噩梦终于翻过,客栈里的场面重现眼前。

兰花门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围着他二人起舞,各种颜色的纱衣霓裳让他眼花缭乱,无数双玉手在抚摸他们,舒爽得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梦境如此美好,他却突然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何原因。

感觉口干舌燥,一定是过度口渴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屋内光线昏暗,需要起身点燃油灯,但一时提不起精神,想定定神再起来。

片刻后,乐叔翻过来身体平躺,能够依稀看见天花板,转动眼球瞧见门窗有月光洒入,周边清晰如昼。

目光移动,不免惊呆,看见一个女人赤身立于门边,正在注视着他。

乐叔心中惊叹:天啊!雨姗姑娘,她怎么可以这样?

只见她体态婀娜修长,肤色光洁,好比一樽玉雕……

她在轻轻向他移动,轮廓愈加清晰,运动时尽显美感,黝黑的长发散落,如同一帘瀑布,盖住半边肩头,妩媚处难以形容……

乐叔缓慢坐起,原本细小的眼睛睁得斗大,轻声叹息,“这……我可是在梦境?”目光从上往下游移,“这……”

只见雨姗姑娘立于膝前,笑容清晰可见,手臂微微垂下。

她居然开口说话,“并非梦境,你若当成梦境,那也无妨……”轻轻抬起双手,搁在他肩头。

乐叔眼前一亮,风情一览无余,久违之感使他心颤,“这……可你还是尚未出嫁的姑娘……”

雨姗姑娘柔情地下视,抬起玉手轻轻地拂拭他的脸颊,“何须考虑那么多,在我们这里,拉不到游客的姑娘才无颜面……切莫以为我很随便,对不喜欢的游客,绝不会如此……”

乐叔感觉体内翻江倒海,实在是难以抗拒,“可是……你毕竟是良家女子,并非商女,倘若献身,日后如何出嫁?”

雨姗轻点他的鼻尖,“用你考虑这么多?给你,你收下便是,否则我会以为你不是男人……嘻嘻,在我们这里,被客官拒绝,是件很失颜面之事。”

乐叔伸出双手,握住她的小手揉搓,“我绝非冷漠之人……不想拒绝姑娘美意……只是,你家中还有丧事……”

雨姗姑娘赶忙用玉指封他的嘴,“莫提此事……小女绝非不孝,只是不想错失良机,今夜若逝,恐再难复得……你可要想仔细。”一条腿绕住他的腰身,姿态优美而**。

乐叔把头低下,“你让我再想想……我毕竟是要离去之人,若是冲动,定要酿出辛酸,届时如何收场?”

雨姗姑娘轻揉他的头发,“倘若你喜欢小女,可带我一同离去,给我娘留下些许银两便可……”

乐叔内心震惊一下,抬头仰望,“你当真愿意嫁我做妻?我的年纪可做你父……”

雨姗姑娘有些恼怒,轻声埋怨,“你好不拖沓,莫非我对不入眼?百事皆可过后商议,天色一亮,一切枉然,可要珍惜。”

乐叔环抱腰身,轻闻芳香,“非也。你不知我心……担心你后悔……”

雨姗姑娘轻轻捶打他的后背,“好不冷酷……我已摊牌,还要存疑……你这把年纪或许有家室儿女,可我并不介意,无论做妾还是做露水夫妻,皆无怨言,你何必考虑太多?”

乐叔防线将溃,用力拥住起身,美人便凌空飘起。

他喃喃地说:“我实无家室,天亮之后我便向你母亲提亲……”全身发力。

雨姗姑娘咬牙隐忍,钳住腰身,“可知我尚未……你要懂得怜香惜玉,好男人此时便可识得……”

乐叔完全沉浸其中,不能自抑,心想执著一回亦不枉此生。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雨姗之母的惊叫之声,“劫匪——!雨姗,快去叫乐叔出来帮忙——!”

这声音宛如冰雨浇他一脸,**骤退,停止所有动作,“不好,有人偷袭……”

雨姗姑娘的反应却是慢半拍,依旧紧抱他,“莫慌……我娘或许看走了眼……莫动,再等等……”

外面传来跑动声,“雨姗——你去了哪里?”她母亲已然来到屋门外敲打屋门,“他叔——快些醒一醒……劫匪又来矣……”

乐叔无奈将雨姗姑娘放在炕上,小声说:“稍等,我出去御敌……”说完抽刀冲出屋外。

雨姗姑娘说一句,“可要当心……”

乐叔跑到外面四处查看。

索命门刺客失手后未敢再出现,但景辛寅依旧谨慎,黑暗中有细微响动皆逃不出他的灵耳。

楚茵姑娘更是小心,一步三回头,不停地与景辛寅说话来打发恐惧,“索命门,乃杀人赚钱的门派,手段阴狠残忍,未完成使命绝不会善罢甘休。”

景辛寅佯装从未听说,睁大眼睛表示惊奇,“哦?居然有这种营生?不管有无恩仇,有人出银子便杀?”

楚茵姑娘点头,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的表情,“天底下结怨者无数,愿意出高价者甚多,这一门派便兴起。”

景辛寅摇头轻叹,“咳,为赚取钱财对无冤无仇之人下毒手,简直是丧心病狂,官府可曾查办?”

楚茵姑娘头前引路,一边作答:“还不是做做样子而已?这一门派行踪诡秘,居无定所,实难查办。”陡然发问:“身后主谋,为何要杀你?”

这一关键性问题景辛寅尚未想通,只能摇头,“不清楚,动机何在一无所知。我家族乃普通商人,未曾得罪权贵,为何要搬出索命门击杀?”

楚茵姑娘注视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的内心,“你当真是载货商贩?”神情一百个不信,“商贩会有如此高深的武艺?”

景辛寅赶忙解释,“为家族货物护镖,从小练过武艺。”

楚茵姑娘便点头,“那就是镖师。”但依旧起疑,“你这个镖师可谓是独一无二。再好的镖师遇见索命门的人,皆是绕道而行,你一人却能抵挡一群刺客……”

景辛寅无言以对,只能搔着头皮谦虚,“也许是他们轻敌所致,下次遇见,未必这般幸运。”

楚茵姑娘着实担忧,“景公子切不可大意,索命门手段残忍,能力高深莫测,须火速离开此地,不如教我爹连夜送你过河。”

景辛寅慨叹,“咳,我倒是想逃离,可是一只脚已被捆绑,想摆脱也难。”

楚茵姑娘不解,“何难之有?赶紧叫上你二叔离开即可。”

景辛寅相信她真不知情,便说给她听,“朱家遭劫,雨姗姑娘父亲被杀,兄长失踪,嫂嫂被肢解……”

楚茵姑娘险些晕厥,“啊?呃……”

景辛寅赶忙出手扶她,“要淡定,不可冲动……”

楚茵姑娘站直,振作精神,“何时发生之事?雨姗可安好?”

景辛寅便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

楚茵姑娘愤懑而语,“这些丧尽天良的恶魔,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还有无王法?”又替他鸣不平,“里正不公矣,逼你叔侄二人出三千两银子,简直是讹诈。”

景辛寅无奈叹息,“咳,不公归不公,总不能一走了之吧?”思量后又说:“我叔侄二人连夜逃脱,里正定然怪罪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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