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吕啊，有事吗？”
吴强看一眼来电，迅速起身到门外接电话。
态度和蔼。
小吕是马千秋的学生兼助手。
吴强自然得客客气气。
“吴副，前些天，是有个叫叶小凡的人提交申请入会报告吧？
“我看到了申请名单，但没找到这人的档案，是还在审核阶段吗？
“申请资料在哪，会长需要他的联系方式。”
小吕开门见山。
马千秋迫不及待，想要联系叶小凡。
审核、入会这些流程，对外来说繁杂漫长。
但实际上说简单也简单。
“啊？这人不符合入会资格啊，为什么会长会点明要他的联系方式。”
吴强不敢直接说，已经把相关资料丢进垃圾桶，估计找不回来了。
“入会资格、是指履历不足吗？这个无所谓，会长点名要他，招他入会呢，不管条件够不够，会长今年还有一个推荐名额，所以您别担心。
“现在就是申请相关资料呢？既没有录入电脑，我也没看到相关纸质材料。”
小吕依稀猜到了一些事情。
“不是，会长为什么招他进来啊？这人年纪轻、没什么亮眼表现啊，草根一个，既不是美术名校毕业，也和业内相关知名的艺术家没有渊源。”
吴强向来谨慎，很肯定叶小凡没有相关背景。
“唉，且不说人家是崛起杯的第一名，这一点其实已经够格了。
“当然，这些也不重要。现在关键是那些申请材料呢？”
“他没资格，材料自然是废纸一张，我都丢了……”吴强赔笑，“回头我再找找？”
“得，我反正把你原话复述给会长，您等他老的亲自来电吧。”
小吕有些幸灾乐祸。
挂断电话。
吴强莫名忐忑起来。
回到包厢里。
他还再三追问万泉清，“这叶小凡到底什么来头？”
“啥来头啊，真有来头，我还敢动他？就是一个野路子出身的农村草根啊，要说背景，最多可能和张瑶搞上了，算个屁的背景。”
万泉清一头雾水。
当吴强手机再次响起来后。
“马会长……”
吴强看到来电显示，迟迟不敢接电话。
包厢里气氛莫名严肃。
第三次来电时。
吴强接起来，三五秒后，脸色苍白，跟同事说到：“走，先回协会。”
他向外走去，没搭理万泉清。
“我告诉你们，叶小凡申请一事，是我们七个人一同表决的结果。
“是这人资质不足、年纪太轻，见到会长，也得这么回答。知道了吗？！”
“哦哦，是是是……”
协会众人哪来还猜不出来，事情可能没他们想得这么简单。
美术协会的会议室。
马千秋面色阴沉，当办公室大门大开，吴强等数人走进来。
“会长，我真不知道呀，您老早知会一声，我们肯定二话不说，同意申请。”
吴强一上来，赔笑解释。
这一说，马千秋有些消气了，不知者不怪，而且不是不能挽救，就没必要责怪了。
“算了。小吕问过其他人，是四季画廊的人提交的资料，让他们重新提交一下资料就好。
“我已经让小吕亲自去四季画廊了。”
马千秋摆摆手，不追究了。
“啊？会长，叶小凡是什么人啊？
“值得这样吗？我是说……拒绝了就拒绝了，这样反复，我们协会岂不是很没面子？”
吴强硬着头皮，赔笑追问。
“没面子怎么了？我就是亲自八抬大轿，都得把他请入咱们协会。”
马千秋释然了，一想到很快东海美术协会的叶小凡，短时间内将会彻底扬名画坛，心情不由得大好。
东海美术协会近五六年，都没有出现亮眼的新人。
国内诸多重要奖项和展览，他们东海美术协会的画家，往往都拍在很末流，无人问津。
协会勉强靠着东海美术展、崛起杯等一些重要活动，勉强维持面子。
但这一情况，很快就要得到改变。
“啊，为什么啊？”
吴强等人脸色骤变，依稀感觉大事不妙。
“为什么？他那一手素描画技，已经登峰造极，那四幅双珠塔作品，可惜你们没在场。
“反正我是自愧不如了，这些年关于双珠塔主题的作品，层出不穷，但值得称道的寥寥无几。
“他那四幅要拿出来展览，我们这些个大师，必会深深折服。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这些老人算是落伍了……”
马千秋自顾自滔滔不绝地感慨。
可没多说一句，吴强他们脸色就白一分。
……
四季画廊。
张瑶看着眼前小吕，她见过这人数面，知道他是马会长的得力助手。
“你们这唱的哪一出，前脚把人拒了，后脚又让人重新提交材料？别拿我们开涮啊。”
张瑶刚盘算着去找时间去拜会费清崖。
“额，其中有些小误会吧，吴副他们不知情，马会长十分重视叶先生，诚挚邀请他加入我们协会。”
小吕微笑回答。
张瑶沉吟两秒，突然轻笑道：“我明白了……不过，重新申请加入东海协会一事，还得从长计议。
“一方面，你们拒绝后，我就约好了费清崖大师，商量着加入费大师师弟的江淮省美术协会。
“现在不太好办啊。
“另一方面，我得再和小凡商量一下，你们先回去吧。
“对了，强调一下，原本你们吴副已经口头同意小凡加入东海协会。
“可突然变卦……背后有什么原因，仅仅是资质不足？
“这需要给我们小凡一个满意解释，其他事情才有得谈，我先和小凡说一下吧。”
张瑶侧了侧手，示意助理送客。
小吕若有所思，微微点头，“明白了，我会跟会长汇报的。”
小吕匆匆离开。
张瑶越发镇定，回来时还挺忐忑。
现在已经猜了个大概。
“先问问小凡的意思吧。”她喃喃嘀咕着。
现在反而是自己这一方掌握主动权了，顿时心情大好。
不过电话没打通。
叶小凡这会儿正在飞机上。
“申请一事不着急了，就算拖到美术展开展前一天都来得及。”
张瑶太清楚这些规矩流程了。
有人脉背景和没有人脉背景，差距大了！
她翻找了一下通讯录。
“严先生，您的定制素描已经完成，咱们约个时间吧，保准你满意，说实话……
“要不是我们有约在前，还真不想把这幅画仅仅以60万卖给您。”
张瑶笑呵呵说道。
当然只是开玩笑的。
作品水平极高，但名气摆在这儿。
当前叶小凡作品急需一些收藏家、富人赏识、支持。
只有一定数量的群体，看重他的作品，市场和作品价格才能迅速提升上去。
否则，没人买，没人争抢收藏，那作品质量再高没用，那些真正天价的书画玉器古玩投资属性远大于艺术属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