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的铜矿在棱县西边山里面，此刻张玉等人乘着马车往那边赶去。
方家的人就在前面带路，方敬带了不少人跟着去。
“还有多远啊。”
都快中午了还没到，张玉拉开帘子往前头喊。
“快了。”
张玉切了一声，这是第三次问还有多远，方敬那家伙除了这两个字都不会说点别的。
曹迁骑着马走在张玉马车旁边，是方敬让他在旁监视他。
在方敬看来曹迁是个好手，虽然是被迫拉着下水但总归是尽心尽力地办事。
可惜啊可惜，这家伙第一天晚上的表现简直是辣眼睛，直接被逮着了。
“喂，停下来休息会。”
张玉坐了这么久了屁股开始痛了，来这边都是走那么几个时辰就休息一会。
“停下来生火做饭。”
“你不是说快了吗？”
“快了。”
这家伙，张玉直接朝着他的脑袋挥拳，可惜打不到，就算打到了自己也打不过他。
张玉走下马车伸了伸腰，江平递过水袋给他喝水。
“这风景挺不错嘛，有山有水。”
张玉紧了紧衣裳，除了太冷了其他的都不错。
“喜欢那就一辈子留在这。”
方敬走到后头滴咕了一句，随后拿起酒袋独自一人喝酒。
这家伙现在看来就像是毒舌小心眼直男，感受不到半点威胁。
可不能被他的表面给迷惑了，张玉坐在草地上拔起一根不知名的草吊在嘴里。
其他人都在忙活自己的，就张玉和方敬两个人坐在这边。
“你们方家为什么要搞我？”
张玉问道，他想听听方敬是怎么看的。
“你触犯到了方家的利益呗，谁让你又是立法又是抓贪官，被针对活该！”
“我要是不改变当下，那这个国家还走的远吗？”
“怎么就走不远了，大乾几百年了不还是如此强盛吗，你纯粹是没事找事。”
方敬把酒袋丢到张玉这边，张玉捡起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这酒不怎么醉人，喝起来蛮舒服的，张玉挺喜欢又喝了一大口。
“你知不知道就一个苏家的总财产都快赶上国家一年的税收，而苏家一年缴税才多少。”
“赚的多是本事，你还想讹钱。”
“苏家跟官员勾结一次就能爆赚国库十几万两银子，还和几个世家搞垄断，低买高卖，纯纯是自己找死。”
方敬沉默了不说话，因为张玉说的对，苏家做的很过分，各大世家都不是好货色。
他方家更是如此，作为第一世家，不比其他世家更狠是不行的，大部分垄断行为都是方家在带头，其他的也或多或少在支持。
这次苏家自认为可以大赚一笔，木材生意又是他家掌控，所以拒绝了其余世家的加盟。
幸好没有参与进来，不然张玉就能把方家也踩在脚下。
“你自己都明白这些，那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张玉看他不说话问道。
“我说张大人，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就行，别在这拐弯抹角。”
方敬不想跟他说话，因为这个人说的都是对的，自己说不过他。
“不如咱们和好。”
“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你觉得可能吗，方家和其他世家不会放过你，尤其是方家那个皇家靠山，都太希望你倒台了。”
“你家靠山是谁啊？”
张玉谁都不怕，就对方家那个靠山有些忌惮，那个人权力太大了些，确实对自己有些威胁。
“我不知道。”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除了我爹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你就别想从我口中套出话来了。”
方敬撇了他一眼，张玉把酒袋丢了回去。
既然这样，只能逮住方家家主问了，可自己没理由抓他，这次铜矿事件也不是对方家做出什么最终打击。
纯粹是那个卜大人传的消息让皇帝心动了罢了。
“你有没有想过，方家再这样下去会变成第二个苏家？”
毕竟其他世家都安静下来了，作为世家之首的方家现在还在跳，这不就是出头鸟么。
“你威胁我？”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跟你说话就算威胁。”
“这还不算威胁啊。”
“这是实话，你方家一直跟法律对着来干嘛，还搞我，这不是活腻歪了？”
张玉说的又没错，方家还跳出红线那就只能倒台。
“不是方家想这样，我们也被逼无奈。”
方敬摇了摇头，丧气地说到。
“你把所有知道的都跟我说说。”
“我只知道那个皇家的人让我爹给你使绊子，然后我爹让我过来替我弟。”
“没了？”
“你以为我真的是个小家主吗，想多了把你，方家人多少你知不知道，家主之位也是有竞争的，我这种不被看好的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你个老二不被看好？”
张玉可没想到方敬居然说自己在方家是个不被看好的小角色。
“我大哥在外面做生意锻炼，几个弟弟也四处游历，只有我们这些小杂鱼出了什么事就被派过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争夺家主之位啊！”
张玉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皇宫那几个皇子想不想做太子，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张玉点点头。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就是因为他是大儿子，加上被皇帝看好，那些皇子最后只能去自己领地待一辈子，看着自己的孩子争世子之位。
“那你这次要是失败了会怎么样？”
“大概就像方材一样到某个县里面待着吧，不过这样也挺好，过得舒坦。”
方敬很随意地说出口，看着远处的山水露出轻松的微笑。
“要不咱俩联手，我包你坐上方家家主之位。”
“别想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把。”
那边的人在喊吃饭，张玉两人站起来往那边走去，江平在那拿了碗快递给张玉。
不愧是方家的少爷，在外面都吃得这么好。
张玉吃完靠在树下打盹，方敬大喊一声让他起来。
“你准备赶夜路吗，走了。”
难道还有很远，听方敬的口气确实是这样。
张玉：不情愿地坐上马车。
在马车睡觉浑身酸痛，路况不好的时候张玉感觉脑浆都摇匀了。
“大人休息会吧。”
“不用了，马车里面也没什么好休息的，倒不如打起精神。”
张玉撑着头脑袋一晃一晃的，随时都要倒下。
再不找点话题真的要坚持不住了，张玉拔开自己几乎要合上是眼皮。
平时都会睡午觉，养成了习惯太难过了，一天不睡就像这样打摆子。
还是找点话题比较好，张玉看着精神满满的江平，疑惑着他为什么休息时间这么短还能这么精神。
“你们大内高手是不是什么都练啊？”
“不啊，大多数兵器什么的也就会那么一点。”
“比如呢！”
“比如说我不怎么会用枪，江安不会射箭。”
“也就是各有所长咯！”
果然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自己武不行文却很牛，这也是正常的。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什么都精通？”
“有，皇帝身边那几个大内高手，只要你能说出口的兵器他们都能用的很好。”
还真有，果然这个世界上是有天材，有自己这样的两极分化严重的人也很好解释。
“你说你和江安是从小就是别人养活的，那现在养你们的那户人家现在在哪？”
“皇宫啊。”
“皇宫，是皇宫里的人捡到你们的，那其他人也是吗？”
“有的是有的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江平看着他一脸疑惑。
“好奇呗，就像知道大内高手各位是什么出身。”
“高贵的是官员的儿子们，下贱则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孩子。”
都进了大内了还分尊贵卑贱这些玩意，看来大内也不是那么团结。
“大人你呢？”
江平反问张玉。
“我是被师傅捡到的，就是上一任国师李正光，你肯定熟悉。”
“那是当然，大内没有不认识李国师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抛弃，只知道是师傅带大的，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印象，也不会去想他们怎么样。”
“大家都是捡来的，真命苦啊。”
江平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小子也是有点情感的。
“不苦啊，我在师傅身边无忧无虑了十几二十年，太快乐了。”
师傅对自己就像亲生儿子一样，从被他捡到待在他身边开始就是人上人了，周围的那些下人们都围着自己转，那些达官贵人也对自己很好。
当然这都是师傅的原因，要是自己是被那个下人捡到的，那自己现在大概率也是个下人。
当然也可能像江平他们一样被捡去练武，能不能成为大内高手不好说，总比现在强。
张玉咬着指甲在想这些，前面的马车停下来，张玉感觉到车子不动了松开了牙齿，揭开窗帘看向外面去。
“怎么停下来了？”
“拜神了，等一下再走。”
拜什么神，张玉走下马车，看到方敬和方材手里拿着香朝着一颗大树三拜，随后把香插在树底下。
不就是颗树吗，有必要下来拜么？
张玉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哪里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什么神？”
“山神啊，咱们马上就要进山了，拜拜山神让山神保佑咱们。”方敬说到。
终于要到了，进了山总不会太远了吧张玉隐隐约约都听到什么声音了。
“张大人要不要拜一下？”
“行吧。”
张玉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香，学着刚刚两人的姿势做了一遍。
叮，获得奖励，山神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