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都坐吧，辛苦了。”
两人坐在凳子上，前面跪着不少工部的大臣。张玉看到工部尚书葛亮竟和没事人一样坐在旁边有些惊讶。
“他怎么在这坐，应该跪着才对啊。”
“看的去就知道了，我也说不清。”景学士坐正来不再说话。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
跪着的人一片死寂，趴在地上不敢动。
“贪污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吧，大把大把银票塞进腰包，那时候有没有想过会被抓。”
“皇上，若是揭举其他官员可否免罪？”卢侍郎跪直了问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臣甘愿受罚。”
“苏季，记下他所说的名字。你们其他人也可以揭举，能少受多少罚看你们自己。”
皇帝挥挥手让人把他们带下去，看着这群人就烦。
“苏家处理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苏家所有人包括家丁都已经控制住，其他分家也派人去了。”
“这件事没查完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放过，没有朕的旨意不要动。”
“是。”
“国师，景学士，这次多亏你们两个，否则还真抓不到这些贪赃枉法的人。”
“这都是臣应该做的。”景学士抢着回答，把袖子里的两张万两银票递了过去。
皇帝接过银票，期待的看着张玉的反应。张玉面不露色地把银票也交了上去。
“这个是证据，朕先收好。”
“这是自然。”景学士坐了下来。
“国师没意见吧？”
“没意见啊，当然没意见。”张玉拱手说到。
皇帝把银票塞进自己口袋里，端起茶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
张玉看了眼工部尚书葛亮，他老老实实的呆坐在那看着地面，依旧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脸。
“工部这两日把空缺的官位报上来。”
“是。”
说完皇帝起身离开。
这就完了？张玉看着他的背影不能理解，工部发生这种事做皇帝的连骂都不骂尚书一句，这不合理吧？
难道皇帝有什么理由要包庇他，张玉不能理解。
“走吧，国师你还在这干嘛？”王宰相回头喊到。
“走了。”
张玉回到家，下人端来一杯热茶给他醒酒。
外面已经乱做一团，不少和苏家有关联的人开始收拾家当准备逃离，苏家那些人被关在院子里，主子仆人脏兮兮地挤在一起。
官兵们查封了几十家大大小小的铺子，并在公告处安排人讲明事由。
四大世家和另外两家的家主坐在一起，面无表情地喝茶，就在公告处处的酒楼雅间。
发生这种事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的，都知道苏家拿下了皇宫的生意，办砸了可真是闹笑话了，现在怕是家室不保了。
“苏家到底招惹了谁，刚接下皇宫的大生意就垮台了。”何家家主问道。
“回家主，苏家近日结交了两位内务大臣。”
“谁啊，知不知道姓名。”吕家家主问道。
“内阁大臣景学士和国师张玉。”
“这种级别的人物也去招惹，是不是找死。”方家家主哼了一声。
“那张玉不就是写了商业法的那个吗。”刘家家主提到。
众人安静了一会，听公告台上那衙役说什么。
“根据法律，贿赂官员要罚款，造假亦是如此，而此次苏家所犯的是特大桉件，应该会从重处置。”
“怎么从重啊？”
“大概是抄家之类的吧。”
几人瞪大眼睛相互看了一眼。
抄家了，他苏家家大业大认识那么多人到头来落了个最坏的结局。
“苏家有多少财产？”
“所有东西变现的话大概两千多万两吧，还有没有藏着的就不知道了。”
“苏家一倒很多生意额就空出来了，大家多准备准备接受吧。”
原来这几家聚在一起不是单纯来了解这件事，而是商讨苏家的生意谁来接手。
这么大个饼，每人都能吃上一口，谁要是慢了可就没了。
“苏家的木料生意谁吃得下？”方家家主问道。
众人摇了摇头，他苏家就是靠这个起来的，这方面众世家根本就没接触过。
“苏家生意可怎么办，木材会不会上涨？”台下老百姓担心地问道。
“大可放心，苏家所有生意朝廷会接管，不会出现价格暴涨的情况。”衙役说到。
“什么，全部接管，那我们坐在这里商量个什么，缅怀苏家？”
“太过分了吧，连口吃食都不给？”
众人纷纷不满起来。
“那个张玉可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要是没他，苏家也不会倒台，咱们也不用受那商业法的制约。”
“张玉，是个变数啊。”方家家主喝了口茶。
“他要是一日不除，咱们可都没好果子吃。”
“怎么除，暗杀，他住的地方可是皇宫，你进的去吗？”
“要不跟朝廷里的官员说一声，让他们想办法把他搞下台。”刘家家主说到。
“还去找他们，这不是自己上吊吗，他们可不会搭理咱们了。”方家家主自嘲到。
“回去自己安分点，这段时间过去了再说。”何家家主起身离开。
“散了吧，没热闹看了，记住别去跟那些人攀关系了。”
何家家主坐在马车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若是苏家不出事不久后自己会很难发展下去。
何家的生意做的很广但没有独大的路子，自己认识的官员没几个，苏家要是忙完了皇宫的生意接下来就是排挤自己了。
那几个人嘴上说着不会允许苏家上位，可心里那些鬼主意他也是知道一点的。何家倒了，生意他们可以很轻松地接手。
“多亏了张玉，不然可就难办咯。”何家家主笑了起来。
“刘兄你怎么看？”吕家家主凑过去问道。
“老老实实做生意，苏家生意那么大朝廷接不下的，到时候肯定会放出一部分，我先回家准备去了，你自便。”
吕家家主点点头，也坐上马车回家去了。
“家主，其他人都离开了。”
“你也出去吧。”方家家主说到。
下人出去关好门，方家家主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摊开了看，随后拿出火折子点着放进酒杯里。
张玉打了个哈欠，刚午睡完还是有些困的。
“国师，皇上让您去尚书房面圣。”
“知道了。”张玉穿好朝服。
此时的尚书房里里外外站满了守卫，张玉在门口等了一会季公公才出来接他。
一进门，皇帝和诸位大臣都阴沉着脸，苏家脑袋流着血坐在小板凳上，太医在给他止血。
“这是怎么回事，苏季你摔了？”
苏季没有说话，配合着太医低下头好处理伤口。
“卢侍郎几人死了，被刀划了脖子。”
“怎么可能，这可是皇宫，这么轻易就把几个活人杀了？”
“一处房间里找到几具守卫的尸体，衣服没了。”
“也许是先杀守卫换了衣服再潜进来，但又可能是杀了人再杀守卫换衣服逃出去。”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苏季包好了脑袋，接过太医手里的汤药喝了几口。
“有没有看到人？”
“没有，我就是头突然一痛就倒了。”
“在哪里？”
“就是写好了名单，然后跟着去天牢看看的路上。”苏季小声说到。
“你跟去天牢做什么？”张玉不解。
“好奇里面长什么样子我就跟一位大哥说了想去看看，那大哥说跟着他们就行。”
“大哥呢？”
“大哥没了。”
张玉陷入了沉思，最有嫌疑的人第一个就没了。不过好在名单写出来了，还是可以的。
“名单是假的。”皇帝开口说到。
“假的？”
“那上面的官员全是犯了事发配到边境去了的，苏季不认识全写下来了。”
苏家尴尬地低下头不说话。
“也就是说，卢侍郎几个人被抓了还敢欺君，应该是有把握逃跑的。宫里面还有人罩着，那个人地位非常高。”
张玉环视四周的大臣，坐在这里的可都是最高级别的臣子，嫌疑还是有的。
大臣们丝毫不避讳张玉的眼神，一个个直勾勾的跟他对视。
张玉放弃了，这群人要是的话自己是找不出来，心思太缜密，有时候张玉都不知道他们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这件事就不要传出去了。”
“凶手难抓，背后黑手更难。”张玉说到。
“苏家倒了，也不算是完全没收获，过几日把苏家的家产上报过来。”
“是。”
皇宫里也不安全了，皇帝身边带着一大帮守卫，大臣们也三五成群地走在一起。
晚上张玉总觉得有人在楼顶跳来跳去，起身自己也爬到楼顶上，突然几个人拿着刀围了过来。
要不是看到他们的衣服张玉都要喊抓刺客了。
“国师这么晚了怎么还爬上房顶？”那个头目说到。
“你们在屋顶上跳来跳去，我觉得好奇就上来看一眼。”
几人收了刀，向他拱手鞠躬。
“还是回屋里去吧，我们也是奉旨行事，从现在起每天晚上都会如此的，若是打扰到了国师还请见谅。”
“没事。”张玉说到。
摇摇晃晃地走在屋顶，张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帮我个忙，送我下去。”张玉不好意思地转过身。
那头领和另一个人走来扶着张玉直接跳了下去，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
“呼，感谢。”
“属下们先走了。”
几人在房顶快速移动，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