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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做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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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刃君,你是为什么想要成为英雄呢?”

沉浸在思绪中的彻刃环听见绿谷这么问他,话题跳跃得稍有些远,他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轻轻皱着眉头想了想后,彻刃环有点迟疑地回答着:“与其说是想要成为……倒不如说是……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其他的选择……吧?”

“没有考虑过是指?”

“自从知道了【英雄】这个词,看到了【英雄】的姿态后,自然而然就决定了的……”彻刃环想起小时候从电视机中看到的那个闪耀身影,“欧路迈特……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没有再改变过梦想了。”

也许,比欧路迈特还要来得更早更早之前……是什么时候呢?

明明记忆都模糊不清了,当时一瞬间的感觉还残留在心里。

宽大温暖的手掌,牵着女孩小小软软的手,没有那身帅气的警服,湮于人群之中毫不出众,没有威严,也没有距离感,只是一个属于父亲的笑容,当男子终于有一天从繁忙的事务中抽出时间,陪着自己软软小小的女儿走在道路上,前进目标也许只是小小的儿童游乐园。

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坐在高高的楼宇边,摇摇欲坠,人群大量汇聚起来,喧闹声、叫喊声、谩骂声汇集成一片,警车和消防车被堵在小区外面,有人说着小小年纪别想不开,也有人不嫌事大地喊着快点跳下来。

女孩还不懂自杀的意味,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小姐姐要坐在那里,但她却知道那很危险,小女孩很不安地看着人群逐渐被笼罩上一层诡异的气氛。

“欣欣啊,爸爸……”有着宽厚手掌的男子声音有点犹豫。

“爸爸,那很痛痛的,爸爸快点去救她啊。”小小的吴欣指着高高的楼房,想起自己摔跤磕破膝盖时忍不住哭出来的疼痛,“那么高摔下来会很痛的……很痛很痛的。”

“嗯,那么我要去救她了哦,欣欣,你留在这里,谁拉你都不要走哦?”男子认真地摸摸女儿头上的小辫子。

小女孩用力点了点头保证,然后她看到路边显眼的、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红色消防栓,一把抱了上去就不松手了:“嗯,我不会动哒!”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小女孩紧紧抱着消防栓的模样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人不去管楼顶上的僵持,直接问这个抱着消防栓不放手的小女孩:“喂小姑娘,你在干什么,你家大人呢?”

“爸爸去救大姐姐了,欣欣留在这里等爸爸回来。”小女孩仰着脸回答。

“是救人还是看热闹去了啊?把亲生孩子留在这里,家长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小女孩不是很明白对方的话,也没有辩解,她吃力地去看楼房之上。

从那里一跃而下的少女让喧闹声瞬间爆炸,人群骚动着,跳楼的女孩被探出身的几个男人抓住了手臂,然后在围观众人的惊呼声里被几人拼命拉上了天台。

高高的天台边人影晃动,小女孩没有看清那里面有没有自己的父亲,但她相信一会定有。

——因为爸爸说过他去救那个姐姐了,爸爸从来都不会说谎。

她等啊等,人群散去消防车开走,警车和救护车还停着待机,期间也有人注意到这个抱着消防栓不松手的诡异小女孩,也不是没人想要把小姑娘带去居委会或者警察局,她全部都一口拒绝了。

直到看到满头大汗跑回来的父亲,一直都提着一口气的小姑娘才松开酸痛的手臂,向着自己的爸爸伸出双手:“爸爸!”

“欣欣,爸爸救到她啦。”男人抱起自己的女儿举高高,一边向着小姑娘汇报着,“她不会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欣欣也要注意安全,不能去太高的地方哦?”

“好~”小姑娘兴高采烈地应道。

原因、过程、结果,那个时候的她可能什么都不明白,但是经历过漫长等待之后,见到父亲归来的那一瞬间,年幼的她眼中所看到的这个场面。

——那毫无疑问,就是英雄凯旋的模样。

因为憧憬着那样的姿态,所以才想要成为那样的人,不论是当年的吴欣,还是如今的彻刃环,他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彻刃君,是很认真地想要成为英雄的呢。”绿谷出久叹了一句,“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论感觉有多辛苦,彻刃君都没有放弃……所以才来了雄英,和大家一起成为了同学。”

“……是这样呢。”彻刃环轻轻点头。

“然后,usj事件的时候,没有彻刃君及时赶到,我说不定就被脑无攻击到了,保须市那个晚上也是,彻刃君要是没能反应过来,我就被直接带走了。”绿谷细细数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当时彻刃环接住他,加上轰焦冻一同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身下的柏油地面甚至都糊了一片从对方背后伤口迸出的鲜血。

“那些只是…正巧赶上了……”彻刃环喃喃道。

“但是彻刃君用你的个性救了我。”绿谷出久转过头来,认真看着他,“就算你说自己的‘天生延伸肢’是那样危险的个性,但彻刃君却选择了成为英雄的道路,比起破坏反而在用它们来拯救他人,所以我觉得啊……”

“?”

“——就算是喜欢上了它们,也是可以的哦?”

“!!!”

咻——啪!

金色的光点拖着长长的尾巴飞上半空,接着巨大的彩色火焰在天空爆开,然后接二连三地,祭典的烟花开始在夜色里不断绽放,彻刃环缓过了神色,露出一个有些不确定的苦涩微笑。

“是……是这样的吗……?”

也许是讨厌得太久,彻刃环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喜欢上自己的个性,收到的反馈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并不是不相信绿谷所说的话,只是太过突然,瞬间就变得开始在意得不得了。

“哇,而、而且啊……”绿谷才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强人所难的话,他手忙脚乱地解释着,“我的意思是说啊,彻刃君镰翼的个性其实非常地优秀…呃,那么帅气的翅膀,却一直都藏在衣服里,实在是太…太可惜了啊!如果你能为它感到自豪的话……唔……”

彻刃环惊讶地看着绿谷,就好像对方的脸上长了朵花,绿谷绞尽脑汁还想要整理自己的语言,却感觉腰上一紧,镰翼缠上了他的腰身,接着视线里彻刃环那张帅气的脸陡然靠近放大:“诶?!”

额头上微微一凉,彻刃环轻轻将额头压在了绿谷的前额,皮肤间压着一些软软的刘海,有一点痒,绿谷出久只感到一阵晕眩,他刚才差点以为会发生一些更惊悚的事情——就比如彻刃环在勇学园前来交流时,在更衣室里捉弄小胜时那样。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清晰感觉着对方的温度甚至是呼吸,然后彻刃环慢慢撤回身体,表情有些了然,北海道微凉的空气重新充斥在两人之间,绿谷出久这才放松了憋着的一口气。

“果然,跟平时的绿谷不太一样啊……”彻刃环开口叹气。

“什、什么不一样?”绿谷出久有些慌张。

“绿谷,你发烧了啊。”在对方额头感觉到异样热度的彻刃环摸摸自己的额头,“难怪有点反常,绿谷自己没有发现身体的异常吗?”

“异常……好像是有一点……”绿谷出久回忆了一下,早上起床后他一直觉得有点没睡醒,精神不太好,但这也许是因为前一天在外面跑了太久的关系……以及刚才他也觉得有些冷,他还以为是入夜空气才转了凉……

……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发烧了吗?彻刃环皱着眉头,前一天绿谷确实是穿着t恤短裤在外面长跑,接下来就追着绑匪开的面包车进了山中,然后在树林里一直蹲守到天黑,山里的温度向来要低,而且还有些潮湿,身体会着凉根本就不奇怪。

“我先送你回去。”彻刃环伸出双手,直接把绿谷出久抱了起来。

“呃!彻刃同学,我自己可以走……”被公主抱起来的绿谷出久脸色瞬间就红了个通透。

“没事,不会让大家看到的,身为病人就安心呆着。”彻刃环向着鸟居下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参加祭典的人在顺着楼梯向上攀爬,他身后的镰翼向着两边张开,搭在了开字山门的侧面。“你最好抓住我……”

“诶?”

“……因为速度会有些快。”彻刃环一跃而下,镰翼带着两人直接荡入了身边的树林。

“呜哇!”绿谷出久一声惊呼,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彻刃环的肩膀。

“我们直接抄近路返回。”彻刃环两支镰翼带着他们在树林里穿梭奔走,这片富良野西岳的山林正是早上与神透境一起锻炼的地方,他已经相当地熟悉。天上烟花还在持续绽放着,夜晚的狂欢祭典才刚刚开始,更晚一些还有祭典队伍游|行和太鼓表演……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被抱着一路奔跑的绿谷出久有点生无可恋,这样被彻刃环带着跑好像已经是第二次了,他现在倒也算是享受了一把欧路迈特的待遇,虽然绿谷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我不放心让一个正在发烧的人自己回去。”彻刃环理所当然地表示。他穿过树林,居高临下地望着山边的建筑,“快要到了。”

远远看到八重樱旅店的灯笼,彻刃环抱着绿谷顺斜坡滑到路上,跑上长长的石阶,跨入旅店大门,踢掉脚上的木屐,咚咚咚地踩踏地板小跑着穿过长长走廊,然后拨开了男生住房的纸门。

一个人都不在……也对啊,修学旅行最后一夜,就连爆豪都被拽出去了,大概祭典结束前不会提早回来吧。

彻刃环这才放下绿谷,绿色海藻头少年站在榻榻米上,还有些立不稳地摇晃了一下,他看到彻刃环开始翻自己的旅行包,没几下就拿出一个药盒来打开,里面放着好几种药片。

“这是?”绿谷出久惊讶道,他摸摸脸,有了正在发烧的意识,他才感觉自己的温度确实是不正常。

“一些旅行应急药物……”彻刃环翻翻找找,取出几小瓶退烧的药片,还有一支电子温度计,他把电子温度计递给绿谷出久。

“真是准备充分啊……”绿谷出久将温度计含入嘴里。

体温很快就出来了——39.4c,已经可以算是高热了。

“居然有这么高吗?我怎么觉得感觉好像还好……”绿谷出久的声音在彻刃环面无表情的视线里逐渐变小。

“去洗澡,洗热一点,我马上就过去。”彻刃环把一套浴衣塞进了对方怀里。

绿谷出久一脸懵逼地被他推出了房间,他看着彻刃环拿着药瓶还有其他的东西直奔厨房,自己慢慢走向了温泉:“只是稍微有点发烧,彻刃同学感觉好夸张啊,但是……”

“——还是让他担心了啊。”

……

题外话,当年的事——

吴爹:看到吗,那个紧紧抱着消防栓的小姑娘,就是我的女儿

自杀的姑娘:……

吴爹:小姑娘,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的人生还很长,以后可能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何必呢?

自杀的姑娘:……让我死,我是没有未来的

吴爹:别这么说啊,你瞧我的孩子就在下面,我绝对不会让这一切在她眼前发生的

自杀的姑娘:……【跳】

吴爹:【紧紧抓住】我女儿说了,掉下去的话可是会很痛很痛的,小姑娘你要想想你的父母,看到你这么难过该有多伤心啊?

【人被拉了上来】

警察:你来一下,去跟我们做一下笔录

吴爹:我是刑警大院的,大家都是一个体制里的,呃,今天陪女儿出门没带工作证出门啊,你们看我女儿还等在那里,她平时balabala……

【女儿控盖章确认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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