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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月章第一乐段 第一乐句 有骨气的乞丐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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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里,是住着一个叫小莲的小师傅么?”那稍高些的官差看了看从屋里出来的两个半大的孩子,看着小莲,询问道。

小莲心里纳闷的紧了紧,轻轻皱了皱眉头,“在下正是,不知官差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那问话的官差,看着小莲,眼中闪过惊诧的神色,才忙对小莲施了一礼:“见过小师傅,我是遵我家大人的命,专来请小莲师傅去一趟的。”

无名一听,紧张的贴近了小莲,“有什么事找她呀?”

那官差露出了个笑容,有礼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大人听说,小莲师傅琴艺出群,对歌舞也颇有一番创意,眼下新年将至,想请小莲师傅能为新年的节日庆典,献艺出策,因此特来请小师傅过府衙商谈。”

小莲和无名心里这才放松了警惕,原来,是想请她去参加新年的节日庆典。

“府衙不是都有专门的衙前乐,专事这些事情么,我虽会弹点琴,但才艺浅薄,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吧?”小莲小心的应对到。

那官差尴尬的笑了笑:“小莲师傅过谦了,坊间对小师傅的评价可不低,早就听说小师傅琴艺卓绝,前几日轰动一时的,舞月轩的歌舞又出自小师傅的手,小师傅怎么能这么贬低自己呢?我家大人对您可是敬仰的很,已经在府衙等候了。”

“大人过奖了,既然如此,那我便跟随大人走一趟吧。”小莲心知,他们此趟前来,恐怕已经对自己做足了调查,若自己一味拒绝,恐怕反而会弄的很僵,跟官府对着做,绝对不是明智之举,不如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无名见状,便要求自己也要一道跟着去,小莲想到多个人在身边也好,便征求了那官差的意见,见那官差并不反对,两人这才忙回屋简单的整理了妆容一番,锁好房门,跟着那两个官差走了。

到了府衙的后堂,小莲见到了官差口中的大人,才总算明白了,原来找她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当时办理她案件的那个大人,这让小莲心里放心不少。

通过一番交谈,小莲了解到,原来明年初的时候,圣上的女儿将要出嫁,到时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当然庆典所需的节目也是必不可少的,而这些节目,极有可能在民间的庆典中挑选一些出色的。那大人想要将庆典办的比往年更好是一方面,讨好上面自然也有一方面。

对于小莲的实力,那位大人虽未亲眼见过,但对她的事迹却早就有所耳闻,加上因自己亲自办理了她的案子,对于当初一些相关人士对小莲才华的大力赞赏,以及新近又传出的在舞月轩上演的一场歌舞如何的不同,在坊间造成的影响也有一定的关系。

为了能让庆典的节目办的更好,大人还专门为小莲介绍了以往专门办这件事的官伎们,经过一番初步的交谈后,小莲对于新年庆典,心中有了大致的了解。

那大人本想留小莲二人吃个便饭,但小莲说道自己还有事要办推脱了,至于庆典的事,小莲许诺回去后会仔细想想,待她心中有了方案后,再来找府衙上的官伎们详谈。

两人出了衙门后,却一时不知道到要哪里去,原本是定的这天下午要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照顾婆子的,却又不知道这样的人,要到哪里去找,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只好决定先在街边的小店把饭解决了,再想办法。

两人在回家的路上刚好遇见一间不大,但还算干净的面店,从里面传出的阵阵面香,将原本就肚子饿的两人吸引了进去。

一人叫了一大碗热乎乎的汤面,小莲看到旁边的客人桌上还摆了盘有点像是卤的什么肉,想到无名一向节省,这么久一个人在家,也许有很久都没吃过肉了吧,便又叫了一盘,两人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这家店的这个卤肉,做的可真香,无名哥哥你多吃点。”小莲说着,便夹了一块放到无名碗中。

“是挺不错的,你也吃点。”无名又夹了块,放入小莲碗中,看着她笑了笑。

“找婆子的事,看来只有等明天了,要不等两天我去轩里的时候,去问问天香姐姐,看她有什么建议吧,我是觉得,要是随便找个不知底细的人,也不好。”小莲提议着。

无名自然是没有意义的同意了,“那庆典的事,不如一道问问看吧,舞月轩里的节目很多,也许天香姐姐也能给出些好点子,那你就不用那么费神的想了。”

小莲笑了笑,点头附和到。

吃完了面,又喝了大碗的汤,小莲和无名皆觉得饱的很,可桌上的卤肉还剩下小半盘,想要再吃,又实在吃不下了,不要吧,无名又觉得浪费的很,正想叫跑堂的小二给打个包带回家去,却从旁边突然走来了一个一身补丁衣服,怀抱着一个瘦小婴儿的中年妇人。

“二位要是吃不下了,就可怜可怜我,分给我几片吧。”那妇人勾着腰,畏畏缩缩的来到小莲和无名桌边,小心翼翼的说道,一边还谨慎的看着柜台前的老板和跑堂的小二,生怕被人发现。

小莲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的妇人,虽说一身的补丁,衣服也是不知洗了多少遍,都退的看不出颜色了,但倒也收拾的还算干净,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要饭的乞丐,却见那妇人又说到:

“小姐心心好,我家小女正是吃奶的娃,可家里实在太穷,只能勉强不饿肚子,可没点油水,我都没奶水给小女喝了,求小姐赏我几片肉,下点奶水给小女儿喂奶吧。”那妇人又求到。

正在这时,那眼尖的小二发现了这妇人的身影,一个箭步的冲了过来,驱赶着那妇人,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怎么又来了,要饭到街上要去,别影响了客人吃饭!”边说,边将那妇人赶出了店外。

那妇人虽然极不情愿,却是怀抱着小婴儿,挺直了腰板走出了店外,眼里却尽是对小莲的请求。

小莲被那妇人的眼神,颤的心里直发酸,便看了看无名,见他什么没说却点了点头,心知他是同意了,便唤来了小二,付了钱后,又让小二将剩下的卤肉包了起来。那门外的妇人见她们将卤肉全包好,以为是要带回家去自己吃,便垂了头,失望的走开了。

小莲和无名见那妇人走了,忙拿了包好的卤肉就追赶了上去。

当小莲将卤肉全塞进了那妇人的手里时,就见那妇人眼中闪烁着点点的星光。

“谢谢小姐,小姐真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我替我家小女谢谢小姐了!”那妇人感激的说道,差点给小莲当众磕头道谢了。

“大婶瞧着也不像是乞丐,怎么就……”小莲疑惑的问道。其实她是有意这么问的。

那妇人叹了口气才说道:“哎,我也不愿啊。”

小莲见状,心里猜测着多半是个苦命的人,也许说不定合适,正好就能做自己家的保姆,便忙跟在那妇人身后,追问起来。

无名虽然不解,但还是一直跟在一旁。

在小莲不断的追问,以及像那妇人示好下,那妇人才在一处人少的路边,犹豫的开了口。

“你只是个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的好。”那妇人劝到。

小莲又再三的一路追问,那妇人见自己要是不说,小莲大概是不会死心的,这才缓缓的开了口:

“我夫家姓赵,就因为我生产时是难产,生下的又是女儿,大夫说我以后再无孕育子女的可能,夫家便把我给休了。娘家人觉得太丢脸,我欲回娘家而不得,这才沦落到了街头,只能靠替人洗衣缝补挣点微薄的收入,勉强糊口,可怜我的小女儿没有小姐命好,生下来就被她亲爹抛弃,连口奶水都快喝不上了。”那妇人感叹的说着,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小莲见状,忙安慰着她。

“那大婶现在住哪呀?夫家没了,娘家又不让回,你还带着个这么小的孩子,以后要怎么办啊?”小莲问道。

那妇人又是一声长叹:“哎,只能这样,勉强的偷生好了,不管怎么样,这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我的命,我要把她养大才是。”

“可你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怎么不想着把孩子卖个好人家,换点钱,你也可以活命,孩子也不用跟着吃苦啊?”小莲故意试探的问道。

那妇人一听,皱紧了眉头紧盯着小莲看了一阵才说道:“这是我的孩子,我就是沿街乞讨,也要把她抚养成人,怎么可能把她卖了!原以为小姐是个心肠极善良的人,可听小姐这么说,可是安的什么心啊!”说完,便有些气愤转身疾步走了。

小莲怔了怔,心里有些开心起来,就算乞讨,也不愿意把孩子卖掉的人,心肠一定不坏!何况她还主意到,当店小二将那妇人赶出店外的时候,那妇人是挺直了腰身走出去的,这样的人,虽然是个乞丐,可却是个有骨气的乞丐妈妈。想着,便忙拉了无名一起追了上去。

哪知那妇人却因小莲先前的话,再不肯搭理她们了。小莲追的急了,那妇人便一把将小莲先前给她的卤肉赛还给了小莲。

小莲见状,并不生气,只是继续紧追在那妇人身后,不断努力的解释自己其实并没有恶意,结果一直追到了一处荒废的破屋前。

那妇人抱着怀中的婴儿进了屋,对身后的小莲和无名理也不理。

小莲心知那妇人还在生气,虽然只是处破屋,可到底也还是人家的地盘,便不好再跟进去,只是站在门外,朝着没有门窗的屋里打量,这处破屋瞧着,比当初遇到无名时的破屋还要破上好几分,连屋顶都满是破洞。

最让小莲吃惊的,竟然是那破屋里还有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瞧着并不像是那妇人的孩子,那妇人先前说自己只有怀中的一个小女儿,而现在破屋里的小男孩只是安静的窝在破屋的角落里,见那妇人回来,还朝她打了招呼,想来恐怕也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子吧。

小莲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庆幸起自己当初从李三手中逃脱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幸运的遇到了无名?还是那么短的时间,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又一直都没恢复记忆,说不定就如同眼前的小男孩那么可怜吧?说不定,早就饿死街头了。

看着那妇人将怀中的小婴儿小心的放到了一边的干草堆里,又从旁边拿起了一只残缺的破碗,喝了几口那破碗里的东西,才坐回到了小婴儿旁边。

小莲见状,干脆鼓足了勇气,拉着无名一起走了进去。

“大婶,您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恶意的。”小莲再次解释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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