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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游行与占星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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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软绵绵的洛森就被人从干草堆上拎了起来,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格林已经把魔法铁镣给洛森铐上了。

这镣铐要比前一天的魔法绳索重多了,沉甸甸的铁环从格林手上脱离搭在洛森的手腕上的同时,洛森的双手直接被落下来的镣铐压在了地上。

当然,这也成功地让睡眼惺忪的洛森彻底清醒。

“咦?”洛森打了一个激灵。

“这是没办法逃避的装备,每一只押送上处决台的魔女都是要被镣铐铐上的,绳索对她们来说,处罚还轻了些,坐镇高台的宗主是不同意的。”格林抬起手尴尬地悬停在空中好一会儿才反转生硬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

大概他下意识还想戳戳洛森的额头,但想起了洛森对他体无完肤的批判。

“是国王吗?”

“不是,处决一只魔女而已,用不着国王亲自出马,你又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格林提起镣铐把洛森扯起来。

“那我的那个板砖权杖怎么办?我要不要是我的事,好歹让我看一眼它吧。”

镣铐铁链之间叮铃哐啷地碰撞着,仿佛是沉重的哀叹。这镣铐实在太重,要不是格林扯着分散了大部分重力,洛森都没办法站起身来。

“会的,没有谁会想留下魔女的任何东西,那些受了诅咒的东西谁碰谁倒霉,你的权杖会跟你一起丢进火里焚化的。”格林扯着洛森上了囚车,格林说魔女处决前要这么示众一番,这是国王定下的规矩,就是要让人们都看看邪恶的魔女是个什么样子。

洛森觉得这个规矩太幼稚了,魔女和人类长得一样的话,真的混在人群中是分辨不出来的,这种示众对人们起不了任何警示作用。

车辙辚辚,停在牢塔前的囚车接到洛森之后开始了它的游行之路,洛森缩成一团趴在囚车里,她被喊醒得太早,看起来现在才早上六点半,随着缓慢的车行节奏,她的困意再一次席卷上来。

没有一点作为囚犯的意识,她毫不在意在这象征着耻辱和众矢之的的囚车里呼呼大睡,仿佛这不是囚车,而是皇女的马车。

不过很快她就被吵醒了,吵醒她的不是格林,而是道路两旁崇拜格林的脑残粉。

“格林大法师!”

“格林大人好帅啊啊啊!”

“林林!快看看妈妈!”

“啊啊啊格林大人对我眨眼睛啦!”

“魔法小王子!啊啊啊格林大人的笑太暖啦!”

……

在一片匪夷所思的尖叫声中,洛森转头去看囚车最前面的马背上的格林,他一手牵着马缰,一手向两旁的女士挥着手,还露出了八颗皓洁贝齿。

而那群脑残女粉中竟还不乏穿着考究的贵族闺秀!这样洛森十分震惊,难怪格林自我感觉这么良好,真是被这些贵族女子捧成这样的吧,若是换成很普通的市井妇女,格林可能宁愿不要这种捧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格林身上,他们都没在意格林身后的囚车里到底装着什么,但这并不能让洛森感到开心,因为那些送给格林的尖叫声也十分影响了洛森。

“怎么样?看到了吧,我的名气可不是盖的,小冰块你居然还那样批判我,真是不懂得美与欣赏。”格林对囚车里的洛森沾沾自喜道。

“不,是真的这些人的脑子都不正常。查兰布尔是没男人了吗?为什么你这种人也会被这样捧?”洛森继续若无其事地躺下,毒舌完了还翻了一个白眼。

“顽固不化!”格林气得鼻子一歪,攒着马缰的手因为愤怒越攒越紧,紧到发抖。

太阳在游行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从厚重的云中绽放出来,阳光被囚车上的木栅切成几段投在了洛森的身上,她还想在被绑在十字架上之前在这温和的阳光中眯上一会儿,可两旁的尖叫声络绎不绝,她根本就睡不着,滴溜着眼珠子,一不小心就想了很多事。

比如这次会不会死成功?比如死成功之后会不会就回到了家中,一睁眼就能看到欢欣雀跃的爸爸妈妈?比如她要找的特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比如那些守墓者小伙伴们要找的圣女之眼长什么样?比如那个像板砖一样的权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她不记得自己曾落下过什么?

就这样想着想着,洛森真的如愿地自动过滤掉了那些尖叫声,在从没有过的超赞阳光浴中陷入了那不知道能维持多久的盹中……

“呀……”女人轻轻惊叹一声,起身远离了她面前桌上摆着的一盆水,然后前去拉开了身后紧闭着的厚重黑色窗帘。

“怎么了?”提问的是桌边和女人面对面坐着的男人,也就是说,桌上的那盆水刚刚就在他们中间帮女人做着它该做的事。

“下星位是木,上星位是气,外入位是火,这个占星象可大凶可大吉,关键取决于中星位。”女人点燃一支香烟。

“那中星位怎么样?”男人好奇地问。

“如果是骑士则大凶,如果是凤凰则大吉。但是,这次的中星位却很调皮了,会把整个占星象都破坏了的,这样我可没办法判断吉凶。”女人说着,把透明水盆旁边的三张占星牌移给男人看。

皇冠,翅膀,六芒星。

“这有什么讲究?”

“皇冠,当下之王;翅膀,空间之王;六芒星,时间之王。三王出现,必出分歧,象征分裂。”

男人愕然,看看着三张占星牌久久不能释怀,再看向女人,烟雾里,她侧着身子靠在窗边透过窗子看向了外面。

这是环中心广场一栋独栋的小塔楼,窗外就是平日里处决魔女的处决台,穿着墨绿色长袍的女人看着处决台,嘴角露出了一丝不经意的笑。

“快要开始了。”女人轻声说:“也许这一次之后,你那年老的父亲就要把位置让给你了。奥德里奇,你要好好看看这一场处决,这场处决会和你之前看过的都不一样。一个好的宗主就得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才能有备无患地处理各种各样的事。”

“那我到时候如何应对这异常的中星位?”

“我没有要教你的,你只能随机应变,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小丫头棘手得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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