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蕾雅点了点头，难得表情缓和了一些。
“接下来呢？”斑马抢着问道。
“一个星期的基础训练。”蕾雅并不理会斑马，看着安儿说道：“如果你能坚持下来，这个单子我就接下了，你可以随时退出，但如果那样的话，定金我就不退还了。”
说道定金两个字，蕾雅才把目光移回了斑马的身上。
斑马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蕾雅又看了看安儿，问：“有问题吗？”
安儿看看斑马，直到斑马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才点头。
“还有……”斑马有话要说，却被蕾雅打断。
蕾雅说：“具体的事宜等七天过后再说，我们会在这七天内保证这个小姑娘的生命安全。”
“OK。”斑马点了点头，说道：“安儿，我七天之后会再来看你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家。”
“我会坚持下来的。”不用想也知道，这七天肯定无法想象的难熬。
斑马笑笑，不说话。
“所以，两位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晚呢？”鬼手见到事情谈成，不免松了一口气。
“不用了。”斑马开口，他的家底已经被老W搜刮的差不多了，他不务正业的日子也过够了。
“斑马叔叔再见、W爷爷再见。”安儿有些不自然的摇摇手，目送着二位离开。
……
“会有不舍得吗？”在离开黑窑的车上，老W这样问道。
“大概吧。”斑马歪着头，看着破旧却依然耀眼的霓虹。
“会担心吗？”老W接着问道。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像是答非所问，又像是无奈的答案。
“都是因为遇到了你，不是吗？”老W直言不讳。
“所以，你觉得我把安儿抛弃掉会有更好的结果吗？”
“……”老W无言，他的确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大概不会，斑马是这样想的，至少这样想的话，他心里的愧疚感或许不会那么浓烈。
该死！斑马在心里暗暗骂道：“愧疚感这种东西，应该出现在杀手的身上吗？”
车子驶入隧道口，周围漆黑一片，斑马把眼睛闭上，说道：“老W，开始帮我接单吧。”
老W笑笑，问道：“你不是半年之内不接单子吗？”
“当时这么说，是因为我没有想好一些事情。”斑马叹了一口气。
“什么事情？”
“你知道那个叫做无常的家伙吗？”斑马反问。
“无常？”老W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问道：“你说的是那个被称为法外仲裁者的家伙吧？你不会……”
“这并不违反我的原则。”斑马点燃一支烟。
“可这违反了杀手的天性。”
“人类就是不断与自己的天性对抗才成为了最高等的物种的。”
“为了安儿，你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老W有些惊讶，看来他一直都看轻了斑马。
“或许吧。”斑马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要还的其中一个愿，是要写一本关于杀手的小说吧。”
“呵。”老W翻了一个白眼。
“一开始，我只想知道一个纯粹的杀手会有什么样的故事，所以我开始接了鳄鱼的单子，但……到了现在，我发现我对‘纯粹杀手’的定义，开始有些模糊了。”
“比如？”
“或许，这世界上没有纯粹的杀手。”斑马说：“就算有，他们的故事也一定很无趣……无趣到爆炸。”
“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不是因为是杀手本身才不断杀人的家伙，是不是要更纯粹一些呢。”车在这一刻驶出隧道，但斑马吐出的烟雾却遮住了他的眼睛。
“虽然很绕，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老W说：“大多成为杀手的人，都是为了生存吧？”
“生存最基本的，人类为了生存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所以这根本称不上纯粹，或者说这是最无趣的纯粹。”斑马说：“我也许就够纯粹，我之所以还是杀手，不过是因为一份我根本不知道由来的诅咒而已。”
“所以呢？你找到了所谓‘纯粹杀手’的定义，打算自己成为这个故事的主角吗？”老W觉得好笑。
“这个故事安儿总会看到的。”斑马说：“她一直以来都被艺术化过后的杀手给蒙骗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杀手的真实，不想让她对杀手失望、也不想让她对我失望。”
“……”沉默了片刻，老W有些担忧的开口，他说：“你想当个英雄吗？”
“我愿意扮演一个英雄。”斑马摇开车窗，将烟蒂扔到了寂寞的公路上。
……
“为什么要做杀手？”在斑马等人走后，这是蕾雅的第一个问题。
“一定要回答吗？”安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是考核的一部分。”蕾雅的脸色明显要比斑马在的时候缓和了许多。
“……”安儿犹豫了片刻，告诉了蕾雅自己被呆狗抓住之后发生的一切，还有那些关于杀手的浪漫。
听完后的蕾雅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淡问道：“你是个孤儿，对吧？”
安儿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你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蕾雅接着问，完全不打算顾及安儿的心情。
是一阵不算尴尬的沉默之后，安儿说：“不，我不知道。”
有意无意的，蕾雅似乎在盯着安儿的眼睛，直到安儿有些察觉了，蕾雅才背过身去，说道：“跟我来吧，今晚或许是你睡的最后一个好觉，好好珍惜吧。”
安儿跟上，随着蕾雅缓缓的往无边的黑暗里走去。
“所以，我刚刚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安儿还在担心自己能不能用过测试。
“其实无所谓。”蕾雅说：“只要你能够坚持下来就可以通过，我们又不是心理辅导员。”
“那么，我可以问个题外话吗？”
“什么？”
“你和斑马叔叔以前就认识吗？”再怎么说安儿也算是少女，有颗八卦的心很正常啦。
“算是认识吧。”蕾雅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个问题。
“是朋友吗？”
“不是。”
“那是情侣咯？”安儿脱口而出，蕾雅忽然停住脚步，声音有些失控：“怎么可能？”
“哦，对不起。”安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多了。
“只不过……”蕾雅平复了情绪，淡淡道：“被他救过一命而已。”
老乌的第二个章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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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
来阴阳双子，也算是老作者了，大家多多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