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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一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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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程玉心中惭愧只能回答:“交代完了。”

“好,那我们就不要多说什么,马上来比试吧。”说完一挥手中狼牙棒,就冲了上来。

程玉见对方已经动手,也驱散了心中所有的杂念,握了握跟随自己多年的大枪,也开始有了气势,抡起枪杆,劈头盖脑就是一下。蹋顿也不躲闪,用手中的狼牙棒就迎了上去,这两个铁家伙结结实实的碰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程玉虎口几乎都要震裂,他本来就是要试验一下对方的力气,如今已经知道深浅,却再也不敢在在力气上和对方比拼,只能小小心心一招一式的施展开太史慈和赵云所传授的枪法,争取在招式上打败对方。

虽然这样战斗有一点累,但很快程玉就从中看出了端倪,原来虽然蹋顿天生神力,但在武功一途上却如同三岁顽童,在自己军中就算是个普通士兵,耍起招式来也要比他更精巧一些。

有了这个发现程玉自然也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其实蹋顿也没有那么不堪,他的武功虽然平常,但因为力气大,一般的武将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是程玉平素见识的都是些绝顶高手,在看他的招式自然如同儿戏。

话虽这么说,要真想打败蹋顿还是要费一番手脚的。转眼间已经打了几十个回合,两个人都有些心焦,现在就看谁的心理素质更过硬一些。

最后幸运之神还是落到了程玉的头上,蹋顿的脾气向来很暴躁,打了一阵已经是心烦意乱,招式渐渐的急躁起来,开始露出破绽。敌人这一慌乱,程玉自然渐渐安定下来,耐心的观察着对方的招式。

突然蹋顿一招用力过猛,被程玉抓住了机会,将其用巧劲卸去,使得蹋顿的重心有些不稳,正是机会,程玉也还真不敢就此杀了蹋顿,怕两族从此纠缠不清,只得用大枪一推,将蹋顿由马上推下。

这样胜负以经就算分出来了,程玉忙跳下马,准备搀扶蹋顿一下。没有想到,蹋顿已经杀红了眼,被这一摔又摔了个迷迷糊糊顺手轮起狼牙棒就是一下。

程玉哪里想到这个时候蹋顿还会袭击自己,根本都没有做战斗的准备,被这一个突发状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用手中的枪去挡,两个人都是条件反射,但性质又略有不同,程玉这一下的力道远远没有蹋顿用的大,当的一声,大枪被打飞出去。

程玉被这一震倒是略微清醒了一点,但对方的武器此时已经又一次轮了起来。情急生智,程玉想起身后的宝剑,双手握住剑柄,一个打棒球的姿势就挥了出去,目标就是狼牙棒的杆。

只听“呛啷”“扑通”两声,蹋顿的手中只剩一根铁棒。

蹋顿只觉得手上一轻,愣了一下,多少恢复了一点理智,这才发现自己做了很不光彩的事情,一抬头,却看见程玉一剑向自己挥来,双眼一闭,只等待死亡的到来。

耳中只听到叮的一声,应该不是武器与肉体之间能发出的声音,等了一下,身上又没有什么感觉。正想睁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却听见程玉喊了一声:“二哥,休要放箭。”

蹋顿睁开眼一看,程玉却不在自己的面前,转过身来,看到正挡在自己面前的程玉和落在地上的一只雕翎,这才知道程玉刚刚是救了自己一命,只觉得脸上更是发热,“扑通”跪倒在地:“我输了,任凭大王处置。”

原来后面的太史慈见程玉竟然和对方打了起来,也由队伍后面跑到了最前面,但他听赵云说三弟要与敌将单挑,出于武将的荣誉感,他没有上来帮忙,只是小心的关注着战况,准备一旦程玉不行,他就去将三弟接替下来。

见程玉将敌人打落马来,他正在高兴,却见程玉也跳下马,他多少有点不解,胜利者就应当享受胜利者的荣耀,还和敌人客气什么?突然他见蹋顿竟然袭击程玉,紧急之下已经来不及上前,只能摘下弓箭,想将敌将射杀。

但既然程玉没有事情还替对方挡了一箭,对方也跪地服输,太史慈就没有再上前。

程玉回过头来,用双手搀扶蹋顿说:“蹋顿单于何出此言,我不过是一时侥幸而已,还请单于莫怪。”

“大王如此说我可担当不起,我本是敌对之人,刚刚又做了如此无理之事,就算大王杀了我也是应该。而你却不怪罪我,还救我一命,以后我蹋顿定然做牛做马来回报你。”胡人大多是直性汉子,一点点仗义就可以让他记你一辈子了。

程玉见对方既然认输,也还是客气一点好,就对他说:“单于不必多礼,只要您能遵守我们的约定就可以了。”

蹋顿忙说:“遵命,我马上将他们几个押来给大人处置。”

如果将人送到自己手里,自己又如何处置啊,程玉只能押低声音说:“不必押来,除了那个书生,还请单于帮助处置。”

蹋顿哪里知道程玉想的是什么,于是有问道:“那么大王你说究竟要怎么处置才好啊?”

程玉无奈中,只好将事情说的明白一点:“除了那个文士,剩下两个为首的,你只需要将他们的头送来给我就可以。”

蹋顿这才明白程玉所想表达的意思,一拱手:“遵命!”然后起身上马,回归自己阵营去了。

这也就算是程玉偶尔搞的一点儿童级别的小阴谋,如果二袁到了自己手中,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实在成了烫手山芋,还不如由蹋顿这个外人帮自己解决。

蹋顿倒是十分痛快,一回到自己的阵营,上万的乌丸人都在等他的命令,他看了一眼下面的几个俘虏,然后对手下说:“来人,将这两个人砍了。”

“不要杀我,我们袁家可是对你乌丸有恩啊!”袁尚还不甘心去死,尚想用言语来打动蹋顿。

这些胡人最瞧不起的就是贪生怕死之人,何况他所谓的“恩”就连傻子也看的出来是互相利用,不止蹋顿连其他的乌丸人都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袁熙比他尚有一点骨气,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蹋顿对他的感观就好一点,但既然答应程玉,也只好委屈他了。

几个乌丸士兵往上一闯就要将他们三个压下去处置,突然蹋顿想起程玉还要留一个人,忙说:“那个书生就不要杀了。”

人和人的区别就是在这种时刻体现的最明显,沮授一听不杀自己,反而不高兴:“蹋顿,为何独不杀我?为人臣者就该为主上死节,我愿陪主公一同赴难。”

所有的人都对他这句话肃然起敬,蹋顿语带尊敬的说:“那个汉人,你虽然如此说,我却不能杀你,我必须将你交给汉人大王,由他来处置你。”

袁尚还想心存侥幸的再和蹋顿说说,蹋顿一挥手,旁边的士兵涌上,将两个人带到后面,喀嚓了事。

沮授拼命的挣扎,但他相较这些异族勇士来说,还是太过瘦弱,完全挣不出对方的控制,只能望着主公被押下去的身影凄凉嘶叫。

片刻,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已经献了上来,沮授看到,心中一痛,径自昏死过去。蹋顿慌忙检查一下,却发现沮授并没有什么事情,这样更好,叫上几个精壮士兵,抬上沮授,捧着二袁的人头,向程玉军的队伍走过来。

当程玉见到被抬上来的沮授,先是吓了一跳,难道注定河北最有才华的人都要死在自己手中,却不能得到一个?等蹋顿向他解释沮授只是晕倒的时候他才稍微放下一点心。

再见到袁氏兄弟的人头,虽然说不上高兴的不得了,也起码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以后不必在担心会有人在背后捅自己刀子,当即邀请蹋顿与自己一同回营,要宴请蹋顿。

越是原始的民族往往就是越豪爽的民族,蹋顿见程玉邀请自己,连一点怀疑惧怕的感觉也没有,欣然答应,正在这时,突然有哨兵来报:“启禀大人,西南方一哨人马杀来,铺天盖地不知其数,请主公定夺。”

程玉不知是何处人马,也吃了一惊,蹋顿已经将程玉当成了好朋友,主动对程玉说:“大王何须亲自出马,我受到你的邀请正愁没有礼物送给你,不如这样,让我们乌丸儿郎来帮你迎战一场,作为我对你的谢礼。”

虽然他出于诚挚,但程玉又怎么敢用,只是道谢,然后命太史慈带领兵马迎过去,怕他造次,又命庞统随他一同前往。自己则陪同蹋顿回到城中等待消息,至于蹋顿带的乌丸兵,蹋顿也派了手下人前去通知他们回归本寨。

因为有城外这不明身份的人马在,程玉也只是强做欢颜,虽然他掩饰的水平一般,但用来蒙蒙蹋顿这样的直心眼倒也不难,也就没有给蹋顿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过了好久,却见庞统喜冲冲的进来,脸上洋溢的欢乐大老远就可以看的出来。程玉一见他的脸色,知道来的一定是友非敌,心里的一块大石才算落地,坐直了身躯等待庞统的好消息。

第一百二十六章果然,庞统进入大厅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主公。”

“喜从何来?”

“主公,这一哨人马乃是张燕的黑山军,听说主公的威名,又听说乌丸……”说到这里想起蹋顿正在座,委婉的说:“乌丸的蹋顿大王正在这里做客,特来相见。”

虽然蹋顿不能明白这话的意思,程玉却是一点就通,知道原来是张燕趁着乌丸入侵的机会来投奔自己。应该说这黑山张燕还算是不错的人,不但没有趁自己和乌丸作战来扩张自己的势力,反而雪中送碳,多少可以说是有一点民族气节吧?

但既然庞统是来报喜,为何不见张燕的人,程玉心中有点奇怪。庞统这点脸色还是能看的出来的,忙解释说:“禀主公,这次张燕带领全部人马连同家眷一同归顺主公,太史大人见对方的人数实在是多,安排他们先驻扎在城外,料想不用多久就可以进城。”

既然这样,程玉也就没有心思和蹋顿两个人庆祝,于是命令手下依旧准备酒宴,不过要等太史慈和张燕过来再开始。

过了好久,程玉都等的有点心焦了,才有士兵进来报告说:“太史大人与张燕求见。”本来太史慈是不用通报就可以进来的,但不好私自就将张燕带进来,更不好让张燕一个人在外面等待,所以才派人进来通报。

程玉一听,忙带领手下的众文武列队相迎,蹋顿一个人在这里也是无聊,干脆跟在程玉的身后出来看看热闹。

离着老远,张燕就可以看的出谁是这里的最高长官,紧抢几步,对程玉行礼说:“罪人张燕,听说有乌丸蛮夷进攻天朝州郡,特来助阵。”

原来太史慈忘记和张燕介绍蹋顿已经和程玉讲和的事情。程玉正想解释,身后却有一声雷吼:“小子说谁是蛮夷!”却是蹋顿不高兴了。

张燕闻声一抬头,他久居北方,一看服色自然知道眼前是个乌丸人,也十分吃惊,说:“程司马,难道你与乌丸勾结不成。”

这可不是个小事情,在古时无论历朝历代,勾结蛮夷都是一个让汉人唾弃的名声,程玉忙解释说:“张将军不要误会,乌丸已经和本官约定退兵,乃是我大汉兄弟之邦,又何来勾结一说?”

见张燕还是有些不信,身后的太史慈也解释说:“张将军,大司马说的都是实情,他是孤身比武战败了乌丸的蹋顿大王,才让乌丸同意讲和退兵的。”

蹋顿对着胜负名声之说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也插言道:“正是,我钦佩你们大……马的武艺人品,宁愿臣服于大汉,我们已经不打了。”

他有点搞不明白程玉的官职,所以含糊一说,将程玉变成了“大马”,众人有些忍俊不禁,但也只能强抑笑意。

虽然张燕不知道具体的经过,但听众人的意思已经能猜出个大概,这本就是一个崇尚英雄的年代,听说程玉是单身降伏了乌丸,张燕自然是肃然起敬,他自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白马骑兵的大功劳。不过就算知道,白马骑兵是程玉的部下,这也可以说是程玉的功劳。

即使张燕看蹋顿还是很有戒心,但本着礼仪之邦的态度,也不能让对方太难看,蹋顿自然更感觉不出来区别,因而众人相谈倒也甚欢。

程玉见主角已经基本上都到齐了,请众人回到大厅中参加他的宴会。张燕也是一个豪爽之人,和蹋顿聊了一阵,见蹋顿全无心机的样子,也逐渐消除了戒心,气氛越来越融洽,尽欢而散。

过后,程玉开始解决这里的后续问题,张燕的黑山众虽然有十数万,但具有所有农民义军的通病,老弱妇孺混杂,除了两三万精兵能够达到程玉的要求以外,大多还是需要他费心安置的。

说起来也幸亏张燕纵横河北十余年,已经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要不然还真不好处置这些人。

还有一个比较难解决的是乌丸的问题,虽然自己这次收服了他们,但难保以后不会再来骚扰边境,能不能有一个什么方法,可以将这个民族矛盾化解到最小呢?

说起来也容易,只要实现了民族融合,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矛盾,但不生活在一起,融合有从何而来?要这些乌丸牧民进入幽州,又如何敢保证他们不会逐渐将幽州蚕食呢?

程玉为了这个问题,特意又将自己的心腹集合在一起商量,这回他干脆将郭嘉也叫进这个小圈子。

郭嘉看到在场的众人也知道程玉这次会议是个什么级别,自己一直受到程玉的重视,如果什么也不说有点对不住程玉,何况这次的问题是个关系到国家安定的大事。于是他想了一阵进言到:“大司马——”他还是难以适应程玉是自己主公这件事情,“愚有一策不知可行否。”

程玉本来并没有对他抱多大希望,一听到郭嘉说话,自然是欣喜弱狂,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忙肃容恭听。

郭嘉说:“确实胡汉杂居是让两族不在敌视的好办法,但在这边北之地也却有不适合,愚意以为,大司马可允许胡人进入汉地居住,但却要在国境五百里以外,离此范围无论是居住生活,甚至牧马射猎均可,只要他们遵守法律,交纳税赋。五百里以外已经尽是汉人,即使他们有异心也无计可施。而且我观青徐之地百姓敬大司马如神,又未受狄胡之害,料想是可以接受他们的。”

程玉也比较认同这种看法,在他的年代已经很少有狭隘民族主义者,他的心目中民族融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连连点头表示对郭嘉的支持。然后他又转身看了一圈其他的人,问道:“不知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倒不是他看重郭嘉而看轻手下群臣,其他人大多跟了自己很久,不会在字句上与自己纠缠,但郭嘉第一次发言,总是要给一点面子,以后才会越来越没有隔阂。

其实众人还真的就没有反对的意见,对程玉如此说法自然就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徐庶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点:“主公,我们仅仅许其迁入中国是不够的,还要对起本身施以教化,让其学习我大汉之礼仪道德,才能让其彻底开化。”

这一补充,方案就更完整了,众人再说,也只能是在枝节问题上给予建议,大略方针已经如此。

程玉在次日又邀请蹋顿至城中饮宴,酒酐之际,向蹋顿婉转的表达了自己方面的意见,并表示如果乌丸人愿意内迁的话,可以在青徐之地比照屯田的例制安排土地任其自谋生计,不过和屯田要交一样的税辅。

乌丸人本就是为了肥沃的土地而来,如果能不动刀兵的解决这个问题,又有何乐而不为,不过蹋顿虽然是部族的大首领,这样重大的事情还需要各部长老一起商量决定,很快就有一只人数众多的乌丸人民代表团来到幽州城与请求与程玉商量具体的细节。

不过这些问题程玉还是不算很擅长,他以后世的观点给手下人几条建议,陪同这些少数民族的贵族聊了一次以后就将这件事情彻底的交给手下处理,只等最后看结果。

这些问题都是有人解决的,还有一个需要程玉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收服沮授。

却说程玉来到软禁沮授的公馆,整个幽州他最大,一路行到了沮授的房外,守门的士兵慌忙将门打开跪倒迎接程玉。

程玉有些怪他们无理,正要报门而入,突然见到里面的情景,脸色变的冷若冰霜,沉声问到:“我不是叫你们要好好照顾沮先生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原来,沮授被绳子紧紧的缚住,横放在床上。

看守这里的士兵一见程玉生气,呼啦啦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般说:“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小人们有下情回禀。”

程玉强压住怒火问道:“有什么话,快讲。”

“禀主公,我们开始确实是按照主公的命令做的,将沮先生放在这里休息,一点不敢怠慢,这所房子还是按照主公的要求选的最好的一间纯木房屋,也将屋内所有的铁器都收了去。但那天沮先生醒来得知是在幽州城后就以头撞墙,幸亏主公的吩咐才没有出什么事情,他见如此不能自尽,又巧言将我们骗出屋子,以塌上的薄被解绳欲悬梁自尽,幸亏我们听到声音及时赶到才将他抢救下来。大家怕他再寻死让我们也受到牵连,才不得以出此下策。”

程玉听到这里已经原谅了这几个小卒,确实,如果一个人想要寻死,只要还能自由行动就让人防不胜防,也只有绑起来这一个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了。

那个士兵还在继续说:“这几日如果不是我们强行灌他一些粥水,恐怕他就是饿也饿死了。”

程玉早就料到沮授可能会寻死,才让手下的人做了那么多防范,但没有想到沮授求死的欲望会这么强烈,又听说沮授还在绝食,也就顾不得再报门,径直闯了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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