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先生的教导！”
祝金梅非常正式地朝着裴妈妈鞠躬。
“嗯。”裴妈妈盯着她，觉得这张脸是越看越舒坦。
果然，她对儿媳妇最大的要求，是勤奋好学的上进心。
这汤小梅要早一些是这个态度，她也不必揪心那么久了嘛。
“怎么搞的。”一旁陪读的裴文萱盯着手机上的通话终止，自言自语，“哥这么晚都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
“怎么了？”裴妈妈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才发现墙上的指针已经走向了十一点。
裴正凌以前晚上不着家，睡公司，那是因为公寓里空荡荡。
自从结了婚，尤其是汤小梅怀孕，就算是腿脚不方便，也会准时回家吃饭。
这么晚还在外头，实在不正常。
“大哥今天下午去见了个人，那时候是司机载他去的。回来没多久，好像说是要去见谁，就急匆匆就走了。刚问了司机，司机说，大哥没坐家里的车，喊了出租。”
据司机所说，出租车驶去的方向，和今天送大少爷去的小破公寓，是完全相反的方向，所以，他去见的，是另外的人。
裴文萱知道这婆媳俩刚才以前，一直处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简单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电话打不通？”裴妈妈接过女儿的电话，查看了一下通话记录。裴文萱每隔二十分钟就给大哥打电话，全部都是接不通。
“他怎么了？”
听闻裴正凌不见了，祝金梅放下书，凑过来。
她一眼看见了他们手里的手机，心想这里头不知又封印了谁。
“给秘书长打过电话了吗？没打就马上打。”裴妈妈心有不安，“如果她也说不知道，就马上报警!”
“好。”
裴文萱一想到哥哥现在不方便，就心里一紧。
看母亲的表情，她也猜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最开始，母亲一定是在猜想“绑架”。但天下没有这么奇怪的事，绑了人不打电话要赎金。
所以，更有可能是......遇害。
祝金梅不敢多问，也不敢提出自己的猜想，只能观察这母女俩越来越惨白的脸，心想着，裴正凌可不能在其他地方出事。
她要亲手报仇，谁也别想抢在她前头动手！
秘书长给出否定的答案后，裴文萱当即拨打了报警电话，对方接线给管辖片区的警署后，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您好，铃兰区警署，有什么事吗？”
“英成？是你？”
原来今天是团建聚会的日子，警署只留了三分之一的通讯人员，原本就是流动岗位的英成为了让接线员离开，就顶了这个岗。
“裴文萱......小姐。”英成先是惊喜，接着又冷静下来，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加个后缀显得正常些，就添了这么个貂尾。“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哥出事了。”裴文萱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小欢喜里的时候，快速地把今天裴正凌如何消失踪迹的事情全讲了。
英成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今天结束通话时的时间，猜想他一定是挂断后立刻又接了另外一通，就马不停蹄去了。
“真的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见谁，去哪里了？”
“真的没有。”裴文萱心急，有些哽咽，“我不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会面对象。他连贴身秘书都没有告知。”
肯定不是什么商业谈判，去见合作伙伴，他向来都是需要有人跟着，提供资料和支持。
一定是私事。而且还是她们都不知道的私事。
比今天下午，去见那个递纸条的女人，还不能透露的事。
英成垂眸想了想。
这天底下，裴正凌最信任，最不会有所保留的人，除了秘书，除了家人之外......不就只有她了吗？
“你嫂子一定知道。”他说这话的语气，斩钉截铁，“裴正凌瞒着谁，都不可能瞒着她。”
因为开的是扩音，客厅里每个人都能听见。
裴妈妈看向儿媳妇，心想儿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略显吃醋地质问：“小梅，他跟你说过什么秘密？要见什么人？快想想，这可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我......”祝金梅一时语塞。
她又不是汤小梅，她怎么会知道这两夫妻之间的耳语？
虽说不清楚这关键是什么，可祝金梅通过刚才他们的对话，大致明白，裴正凌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而救他的线索，可能就在汤小梅的记忆里。
要不要把身体还给汤小梅？
祝金梅的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忍不住伸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大嫂！你别急，慢慢想！”这一耳光何其响亮，裴文萱着实被吓了一跳，“你再怎么惩罚自己，想不起来也是打不出来的呀。”
“你这孩子......”裴妈妈也不好意思继续逼问。“听妹妹的，好好想，别自己打自己。”
祝金梅咬唇。
她真觉得自己是开始动摇了。
现在竟然想着，要是能救裴正凌，就算是再没机会附身也可以。
为什么？
之前那么强烈的恨意，在重返人间，和他正常相处一阵后，竟然有种快要烟消云散的感觉？
祝金梅偷瞄了一眼，作为老师耐心教她的裴妈妈。
尽管两人目前只做了一天的师徒，但自己确实收获颇多。爹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教养之恩如同再造，她欠这位贵妇人恩情，自然应该报答。
既然裴妈妈的愿望是寻找到长子的踪迹，那她就应该出一份力。
“你二哥在哪里。”祝金梅走到裴文萱面前，“带我去找他。他有办法让我想起来。”
“哎？”
裴文萱和裴妈妈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缘故，但也不敢耽误，一家人来到了医院。
“发生什么事了，现在正是忙的时候。”穿着白大褂，手里还拿着X光片的裴正帆冲进急诊室的妈妈，见她风风火火要拉自己走，就感觉头疼。“妈，有什么事情等我下班再说好吗？”
“好什么好。你大哥失踪了！”裴妈妈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快点过来。”
“裴正帆，你又要去哪里？”门口冒出温尔怡，裴正帆赶紧低下头，推着老妈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