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溜归开溜，柳山歌还是感觉格外刺激满足，毕竟他眼馋余莺太久了，而余莺压根看不上他，他连余莺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
可是现在，突然老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和余莺发生了关系，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虽然心中有点害怕，但是余莺约他的，又没有第三人看见，余莺找他麻烦他也不怕。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麻烦的确来了，却不是来自余莺，而是来自一个陌生人。
这个陌生人给他发了一则视频，赫然是他偷偷和余莺发生关系的视频。
什么叫天道好轮回，这就叫天道好轮回。
以前他偷拍余莺，没想到这一次自己被偷拍了！
他告诉陌生人，是余莺约自己的，自己根本不怕。
陌生人确说，余莺只是约你，允许你和她发生关系了？而且余莺明显处于意识不清状态，法律意义上这就是强暴。
柳山歌怕了，问对方到底想怎么样。
陌生人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求他按照已经设计好的计划击杀李墨笛，并保证只要按照计划行事，绝对不会被发现，视频也会被销毁。但如果他不接受，视频会立刻公布。
这可是杀人啊！
柳山歌自然不敢轻易答应，但陌生人又提出了一条，只要他完成任务，可以得到一百万现金。
贪财好色，是多数人的本性，所不同的仅仅是每个人的道德底线。
面对威胁和诱惑，柳山歌终究还是动摇了，答应了，并按照计划拿到了凶器，顺利击杀李墨笛。
杀人的过程也和颜风的推断基本一致，将道具搬上台之后，柳山歌当即藏进幕布后。
由于聚光灯打在舞台上，边缘黑的很，再加上幕布遮挡，观众注意力又集中在李墨笛和余莺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相同的魔术演了很多场，对于时间的掌控早已精确到毫秒，再加上遥控道具机关，时间把握对他来说更是轻而易举。
接下来，余莺扣下扳机的瞬间，他也瞄准李墨笛的额头同步扣下了扳机。
但就在这时，纰漏出现了，或许是太过老旧的关系，枪管底部居然破了，喷出的火焰灼伤了他的手。
趁着李墨笛倒地，观众注意力还在李墨笛身上，他赶紧忍痛擦去指纹，将凶器塞进垃圾桶，然后用最快速度回到自己的位置。
最后，余莺发现李墨笛死亡，观众四散奔逃，他顺势和其余魔术团成员一起上台，表现出震惊的样子，等待警察的到来。
听完柳山歌的讲述，颜风和虞兮整理了一遍，都觉得问题不大。
其一，柳山歌原本动机不足，如果是受人指使，动机这一条就解决了。
其二，柳山歌的叙述和推断基本一致，手上也有烧灼伤。
其三，柳山歌自述年少时跟着父亲在山里打过猎，有一定的射击经验。
“想让我们相信你得有证据才行，你们的通话有没有录音？”颜风问。
柳山歌面露为难之色，语气满是无奈：“一开始我忘了，后来我想录，结果发现录不了，网上一查才知道苹果手机不支持通话录音功能，但可以通过录屏里的麦克风录制。于是我试了一下，结果录的全是底噪，说话声一句没录下来。这可咋办，我又上网查，说要装第三方软件，但等我把第三方软件装好，已经来不及了……”
苹果手机是这样吗？
颜风觉得苹果太贵，一直是安卓用户，所以并不知道。
“的确是这样。”虞兮点头，她以前用的就是苹果，深知苹果这方面很麻烦。
“他发给你的视频你有没有保留？”颜风只能退而求其次，柳山歌的手机里并没有相关视频。
“我存电脑里了，哦对了，邮件里附件还在。”柳山歌道。
颜风让记录员先让位，接管电脑问：“账号密码。”
柳山歌报上账号密码，颜风登陆后找到邮件下载附件，解压打开后，果然是柳山歌折腾余莺的偷拍视频，清晰度非常高，可以清晰辨认出二人的面容，其中余莺明显没有意识。
轻咳一声关掉视频，颜风正色道：“这也有可能是你自己拍的，然后用另一个账号发给自己，想证明你说的话，我们需要更加确凿的证据。”
“还要怎样啊，这还不够啊？我和李墨笛无冤无仇，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家伙，我干嘛杀他？”柳山歌一副崩溃的样子。
“钱他支付了没有？”虞兮问。
酬金也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柳山歌明确说过对方承诺给现金，而现金极有可能就是当面交易。
“还没，我正准备完事之后找他要呢。”柳山歌说。
虞兮和颜风交换了一下眼神，瞬间冒出了同样的主意。
“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你想不想要？”颜风道。
“什么？想想想想想，你们说怎样我就怎样，我一定配合！”柳山歌就如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登时点头如捣蒜紧紧抓住。
片刻后，二人离开讯问室，来到隔壁的房间。
韩渺、郑越和许宪文都在这里，观看了整个审讯过程。
“我觉得这小子说的是真话，但我还是觉得对方不会轻易露面。”韩渺抱着胳膊直截了当地说。
“对方可能会将钱留在某个地方，然后让他去取，或者压根不会再理他。”郑越道。
许宪文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倾向于对方不会履行承诺，反正就算不履行承诺，柳山歌也不敢去报警。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无论如何还是要试一试的！”虞兮语气决然。
颜风想了想说：“我觉得，我们还应该同时监视魏璋的动向。你们难道不觉得余莺给柳山歌发信息约在宾馆见面，不像是余莺会做的事吗？再加上事先准备好的偷拍，这显然是个陷阱，对方就是想抓住柳山歌的把柄，然后胁迫他成为帮凶！”
“没错，这的确是个陷阱。”虞兮颔首同意，这一点她当然也注意到了。
颜风接着说：“能在余莺住的宾馆卧室中安装偷拍设备，能将余莺扒光迷晕或者灌醉，能不锁房门，魏璋都可以做得到，别忘了早上我们就是在酒店套房见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