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就确定在南边，宪文你问一下客机起飞的速度。”被颜风指出错误，陈红非但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很庆幸，幸亏颜风指出来了，否则的话就彻底找错方向了。
“还有大概多高听不到声音。”颜风补了一句。
许宪文答应一声赶紧打电话去问，并很快得到结果。
“一千五百米上下吗？要被背景音录进去，不能卡极限，可能就在一千米上下，再考虑飞机的起飞加速度……”得到数据后，颜风心中算了一遍，先从跑道南端绘制链接航线的弧线，然后用笔在地图上圈出一片带状区域，“大概就在这片区域！”
众人围过来仔细查看，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厚重威严的声音：“还是有点大，能不能再缩小点？”
“呀，孔局您怎么也在？”韩渺转头顿时吓了一跳。
“孔局您什么时候来的？”郑越问。
孔玉德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颜风：“有没有可能再缩小范围？这么大的区域，人手是个问题，而且容易打草惊蛇，影响突袭。”
“我想想办法……”颜风没有说能，也没说不能，而是开始苦思冥想。
到底有没有办法进一步缩小可疑范围呢？众人也都绞尽脑汁，却一时间找不到头绪。
颜风通过背景音中的客机引擎声、风向、高度、速度、光照角度等因素，将范围缩小到这种地步已经非常不易，想进一步缩小，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突然，坐在电脑前折腾音频的技术员开口道：“我又剥离出一小段声音，你们听听。”
说完调大音量按下播放键。
众人纷纷屏息凝神，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然而这一小段音频还真是短的可以，注意力刚集中，就播放完毕了。
“循环播放。”孔玉德道，也跟着一起仔细听。
技术员设置成循环播放，短短几秒的音频开始不断循环，细弱遥远若有若无若隐若现。
“这什么啊？”郑越听的脑阔疼，低声抱怨了一句。
“蟋蟀？鸟叫？”韩渺好歹听出了些名堂。
陈红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出来，许宪文直挠头，显然也是一样。
唯独虞兮和颜风还在闭着眼睛拧着眉头苦苦辨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循环的遍数从十几遍增加到几十遍，再增加到上百遍……
终于，当所有人都感觉要放弃的时候，虞兮突然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说：“是不是天鹅？”
天鹅？众人诧异，这才意识到自己压根不记得天鹅是怎么叫的，不止天鹅，除了乌鸦布谷鸟等几种极具特色的鸟类，别的鸟怎么叫的也完全不知道。
颜风似乎被点醒了，豁然睁眼：“没错，是天鹅！”
“你确定？”问。
“确定，这就是黑天鹅的叫声，可以找个频谱对比一下！”颜风语气笃定。
技术员赶紧找了几份黑天鹅的叫声图谱进行对比分析，片刻后予以确定：“没错，的确和天鹅的叫声频谱很接近。”
“虞姐你怎么听出来的？”许宪文问。
“大学那会集体出游，在公园见过天鹅，还喂过，当时天鹅就在我面前叫了几声，我们几个同学还诧异，原来天鹅是这么叫的。”虞兮道。
许宪文刚想问颜风，韩渺截口道：“不用问他，他指不定在哪听过就记住了，我已经习惯了。”
“额，我以前喜欢看人与自然和动物世界……”颜风尴尬。
“看吧，我说吧。”韩渺翻白眼。
“人与自然动物世界，这都啥时候的节目了，这么久了还记得……”郑越低声嘀咕。
“就是太久了，如果不是虞姐提醒，我也想不起来。”颜风解释。
孔玉德一摆手：“行了，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立刻查一查哪条线附近有天鹅！”
“要有天鹅首先要有水，水，水……”颜风立刻开始在圈定的区域中寻找起来，并迅速圈出三处地方。
第一处是南湖园，第二处是高尔夫球场，第三处是湿地公园。
“这片区域中，南湖园距离机场最近，其次是高尔夫球场，湿地公园最远。”颜风指着三片圈出来的地方说。
“南湖园我去过，我不记得在这里见过天鹅。”虞兮回忆说。
陈红颔首，点了点地图上的湿地公园说：“我也没见过南湖园有天鹅，这三块地方之中，湿地公园有天鹅的可能性明显最大。”
“高尔夫球场呢？”韩渺问。
“通过地图我们就能看出来，这个高尔夫球场的水域可能不是天然湖，而是人工湖，这种人工湖的水草比较少，视野比较开阔，形状也比较规整，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但肯定不如湿地公园。”颜风道。
孔玉德大手一挥：“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的人手基本上足够覆盖这三片区域，接下来我会给你们找来这三片区域的最新卫星地图，你们现在立刻做好准备！”
“卫星地图精度有限，我们可以先用无人机扫一遍，有没有天鹅看一看就知道了。”颜风建议。
“不错的想法，我这刚进了一批新设备，其中就有几架专业的航拍无人机，你们谁会控制？”孔玉德环顾众人。
众人下意识看向颜风，颜风却摇了摇头：“别看我，我不会。”
“我会。”技术员举起手。
“我也会。”许宪文也弱弱地举起了手。
虽然几次任务已经建立了信心，但一直都是被动执行，而这次是主动申请，且对方是自己老爹，所以他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很好，你们用最快速度给我把这三个区域扫一遍！”孔玉德这次没有驳斥儿子，直接点头下命令。
“是！”许宪文顿时倍感振奋。
“陈红，你带杜渊组，作为A组负责南湖园。”孔玉德看向陈红。
“交给我。”
“郑越，你暂代组长，作为B组负责高尔夫球场，虞兮你可以跟组，但这次你要受他管辖，明白吗？”孔玉德又看向虞兮。
“是……”虞兮当然知道孔玉德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