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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沉痛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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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已荒凉,长堤春草长。

流云与阏川才进村,便看到了巫师滁盱扛着鱼杆走了过来,那日依了洛伊的分析,滁盱竟然不是凶手,于是便让流云放了人,流云虽然老大的不情愿,但因着不想让洛伊为难,还是将他的绳索解开了,因此现在便放着一张冷脸,就连阏川在旁边看了也冻得直哆嗦。

滁盱在如此冰冷的目光下,没有被直接冻成冰雕已属不易,他却依然嘴角带笑,眼眸斜斜,用玩世不恭回应着流云的冷若冰霜。

彼此暗怀计较地擦肩而过,流云径直带着阏川往竹林那边走去。原来洛伊前日听熙雄爹说起了两年前的案子,心中愈发疑惑,由于老村长佐恩一家十二口被灭了门之后,那所住宅便一直空着,不要说进去住,大白天里就算是路过,也让人心内发毛。

这宅子在岗下又在竹林之后,本来就偏僻幽静,四周没有其他的房舍,只十米开外有一个小户,户主福全与老村长是远亲,是外村人,因为父母双亡从小便被老村长接到仁爱村抚养,成年后又在自家宅子附近给他建了间房舍,暂由他安身。

这福全有些大舌头,平时也是好赌之人,再加上他为人懒散,又常常摆出狗仗人势的嘴脸,多惹村民们厌恶,只看在佐恩的面子上给了他几分薄面,任由着他偶尔地蹭吃蹭喝,老村长一家惨被灭门那晚,他也莫名其妙地发了疯,整日里衣冠不整蒙头逅面乱跑着疯言疯语,不出一月,便失足落水活活淹死。

因着这起连环命案未破,洛伊便与毗昙商议,干脆收捨了老村长的凶宅,俩人便住了进来,这几日忙着走访村民,挖掘着各种各样的线索,但所得甚少。熙雄爹那日主动找了洛伊后,这几日却又躲着她不敢接近,这更加让洛伊疑窦从生,又细想了一遍那日熙雄爹所说的话,忽然眉间一亮,与毗昙去了趟县衙,回村才不到一个时辰。

这一趟县衙之行收获颇丰,正好流云与阏川赶到,洛伊便把前因后果细细告诉了二人。

“这么说,你是怀疑两年前的灭门血案与巫师有关?”流云听后,又来了精神。

“只是怀疑,不过县令的话,倒是让我多了几分笃定。”洛伊点了点头。

原来,洛伊今日去县衙,问了县令,在十五年前有无什么案件发生,例如人口失踪呀什么的。县令在一堆卷宗里埋头找了半天,将十五年前的案件都找了出来,结果……

十五年前,便是言官韩玮获罪被处死的那一年,他的家人也都被圈禁起来,发往不同的地方为奴为婢,其中当然有他的妻子和子女,韩玮膝下有一子一女,本来都要被发往别地为奴,但是他那个地方望族的密友通过上下打点,才买了滁盱回去,而女儿却莫名其妙在发配往异地之前失了踪,当年正好十四岁。

因为当时韩玮已经被问斩,贵族们的气也消了大半,看守韩玮家人的衙役们想着不过是群老弱妇孺,也有所放松,入夜只留了两人在院内看守,而那两人有一晚喝多了酒歪倒在院内睡了过去,却没想到被那韩玮的女儿逃了出去,为这事,他们第二日还找出了城外,不过一点踪迹也没有寻到,为此这两名衙役还被革了职。

“我怀疑,当时老村长收留的两个姐弟便是滁盱与他的姐姐。”洛伊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无从推断,但这其中肯定有诡异总是不庸质疑的。”

“我这就去问他!”流云听到这儿已经坐不住了,提着剑就往外冲去,她上次因为村民们中毒之事跟踪过滁盱,知道他钓鱼的地方。

“我们,就这么看着她去么?”见洛伊与毗昙无动于衷,阏川有些着急。

“流云不是冲动之人,阏川郎你放心,我们,还是等着她问来的结果吧。”洛伊看上去相当平静,她相信流云一定能问来真相。

——

早春的汉江依然不够欢快,像从一个悠长的梦境里刚刚舒醒一般,还带着一些慵懒与迷茫。江上笼罩的一层薄雾让她看上去多了一些暧昧——失了几分波澜壮阔,却添了几分柔和娇媚,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滁盱坐在江边的堤坝之上,把鱼杆用右脚踩住,双手随意地搭着膝盖,背影看上去松弛而悠闲,他那黑直幽亮的发丝时不时被春风拂起,很有一股飘飘欲仙的味道。他的眼眸微垂,却在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时,不着痕迹地亮了一下,浓密的睫毛轻闪,嘴角又挂起了习惯性的蛊媚,并不回头,直到流云刷的一下把剑横在他的脖子上,才微侧着头,轻抬了一双栗色的深不可测的眸,盯着流云满是冰霜的面孔,心里却想的是,鱼儿总算要上钩了。

“说!两年之前,老村长一家的灭门血案,是不是你做的!”流云语音低沉,目光之中,竟然有了杀意。

轻轻一笑,滁盱稳稳地便开了口:“我说过,想要知道什么你们大可自己调查,我是一句话也不会多说。”

“村长佐恩,在十五年前,到底对你和你姐姐做了什么!”流云再问,她看着滁盱嘴角的笑容一滞,便一点点地淡了下去,他像是被谁狠狠激怒了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暗流汹涌,面颊的一丝红润也消失无踪,整张脸苍白得可怕。

流云却没有一丝退让,她与他对视,目光依然冷静而凶狠。

时间仿佛已经凝滞,就连一丝暖意都无的微风也杳然无踪,滁盱的身子从松弛变得僵直,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狂妄而悲凉,直笑得眼角泛了湿润,才渐渐地平静了脸面,却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也不再看流云一眼,只垂下了那两排睫毛,掩了眸中的神采。

流云见他依然保持冷漠,怎么肯就这么放过,再向滁盱逼近一步:“他们是否,毁了你姐姐的清白,还伤了她的性命!”

“住口!”这句话果然让滁盱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也顾不得项上之剑,竟然攸地站直了身子,怒视着流云,眸中的暗流彻底喷涌而出,呼啸着袭向了流云,面前再也不是那个妖媚蛊惑的巫师,愤怒已经让他俊美的容颜扭曲,脸色苍白得让流云以为那层皮肤即将便要溶化。

虽然收起了剑,小退了一步,流云心中却暗自得意,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是要让他失了平时的理智,才有可能让他说出真相。

“你真的想知道?”果然,滁盱在流云的激发下,想起了那些让他痛不欲生的往事,他一惯柔媚的目光逐渐变得坚硬,凄然一笑,说起了关于他的十五年前。

那个盛夏,阳光仿佛比往年更加的炽烈,虽然偶尔有风,掀起的也是阵阵热浪,午睡醒来,满头满身的汗,让人不得一丝清爽。滁盱最是耐不得炎热,还好,有姐姐——他又听到窗外姐姐哼着小曲,婉转轻灵的嗓音。

走至窗下,微微地弯着腰,斜着脑袋,便看到了姐姐——她一身碧绿的轻纱裙,衣袂翩跹,流光鉴人的秀发垂在腰间,随着微风轻扬着,为这炎热的夏季添了一丝清爽。

“姐姐。”窗内一头热汗的少年轻唤。

一转眸,纤腰一回,明眸樱唇,清彻灵巧的眸中宠溺一闪:“滁盱,出来,姐姐帮你擦擦脸。”榕下的少女迎着阳光展颜一笑,略招了招手。

——夏日午后,滁盱与姐姐在榕下嬉笑玩闹,抛洒飞扬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姐姐的眸子晶莹剔透,笑声便飞得很高很远。

这般欢乐某一日戛然而止,有一日忽然从午睡中被恶梦惊醒,便看到了母亲悲伤的眼睛。姐姐也站在床角,看着滁盱欲言又止。

那一群凶神恶煞,身着铁甲手持利戈、千篇一律严肃残忍的兵士,带着那院外的尘土官府的肃杀,汹涌而入,破坏了滁盱的幸福与安宁。

不过转瞬,家破人亡。

又过了几日。

滁盱缩在姐姐的怀里,抬眸惊疑地打量着面前那位——贵人。这是母亲的说法。

“滁盱你跟梁老爷走,他是父亲的朋友,跟了他,免以为奴。”母亲流着眼泪,依依不舍地把他往贵人的身边拉扯。

他只觉得姐姐的指尖冰凉,但是他的脚尖却向着贵人移动,他害怕他惊恐,他已经一连三日没有吃过一餐像样的食品,他喝着用来洗过脸的水,再有干净水送来时,他再也不敢用来洗脸。

他要离开,于是他便离开了。

“滁盱……”

他在榕下时,听到姐姐在窗下轻轻的呼唤。

——

“后来呢?”见滁盱忽然沉默,流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追问。

“那一晚,是养父带我离开的前一晚,因为不舍,我回了一趟家。那晚天色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辰,我站在院墙之下,仰着头看着从墙内伸出的一枝榕树枝,这么看上去,还是我的家。也不知道有多久,只感觉脖子已经酸涩了,我想,以后也许会忘记回去的路,于是便一直看着,直到眼冒金星了。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纤细的黑影,悄无声息地从树杈上飘了下来,跌在我的身前。”滁盱说到这里,唇角竟然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那是姐姐。”

“爬树这事还是我教给她的,第一次用,便如此熟练。”滁盱继续说:“父亲已被斩首,母亲在得到父亲死讯那一日,绝决地撞破了自己的头,姐姐那日,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跑了出来,却碰到了我。”

滁盱眼光逐渐沉痛,十五年前离开徐罗伐的最后一夜,成为了他终身的梦魇。

闪电,雷声,重密的雨点。

刚出了徐罗伐城门不远,迎接这双落荒而逃的姐弟,是一场突如奇来却又蕴酿许久的暴雨,惊慌失措的两姐弟,宿命般地躲藏在了仁爱村口的榕树下,他们不知道,那不是自家院内的榕树,那一夜,注定了他们的毁灭。

滁盱的眸忽然变得幽深而晦涩,他微仰起自己柔和的下巴,看着流云:“后来的事情变得残酷而简单,那个村长,将我们带到他的家,呼喊着让女人们给我们更衣,姐姐看着我,湿润的瞳孔中突显出往日般宁静的光芒,她安慰地冲我点点头,她的笑容让我很安心,于是我跟着一个女人去了另一间房。”

倾盆而下的雨声掩盖了姐姐的尖锐的呼喊,滁盱在干燥的房间中,换好了衣裳,安然入睡,年少的他还没有太多的忧愁,天真的以为睡醒了,便能与姐姐展开崭新的生活。可是,夜到深处,雨声渐小,他的耳边忽然有抽泣之声,是被风声送过来的,断断续续,幽婉凄凉。

于是无法再那般安然,小心地打开门,看到村长与他那四个儿子从一个房间鱼贯而出,他们赤着胳膊,边走……

边系着腰带。

穿过泥泞的院子,轻轻推开了并没有紧闭的房门,哭声便清淅了,暗沉的房内,幽幽的烛火之下,姐姐衣衫不整篷头逅发,平时那温婉玉洁的芙蓉面突兀的肿起,嘴角有一丝暗暗的血痕,眸中满是血丝,茫然,再茫然……

一道闪电破空而来,照亮了姐姐惨然的笑容。也照亮了一地的碎片,见证了刚刚发生在这间房间的罪恶与挣扎。

年幼的滁盱吓得簌簌发抖,他轻轻地接近姐姐,抱着她,不敢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天真的脑子逼着自己承认,姐姐只是被那帮人毒打了一顿而已,天亮了,等天亮了他们就能逃出去。不对!这只是一场梦魇!只要睡着,再睡醒,父亲会回来,母亲也会回来。

滁盱闭上眼睛,只要睡着……

姐姐似乎想得和他一样,轻轻地拍着滁盱的肩,唱起了他常听的歌谣,他便真的睡着了。

梦中的姐姐,还是在自家院内的榕下,穿着那身碧绿的轻罗纱裙,纤腰一转,笑容明媚:“滁盱,再见……”

惊醒!只感觉浑身冰凉,一时不知为何,却瞬间清醒了,冰凉的不是自己,冰凉的是姐姐。

一地的鲜血,姐姐腕间有条深遂而宽阔的伤口,满地破碎的瓷片都染了鲜红的血迹,姐姐安然入睡,面色苍白而凄楚,没有笑。

尖叫!

然后是一院纷沓的脚步声,几名男子恶恶的低吼,他们说了什么完全无法入滁盱的耳中,滁盱只看着已经冰冷的姐姐尖叫,声音撕破了夜空,却被从远处奔袭而来的雷声淹没,雨又大了。

一阵钝痛,滁盱昏厥过去,临睡前他尝到了自己从额头流下的鲜血,是一种腥甜的味道。

再醒来时,滁盱发现自己在一个人的背上,雨点打在自己的头上,头便剧烈的痛。背着他的男子喃喃自语:“做了鬼也别来找我呀,我只是抛尸而已呀,我也是没办法呀,我叫福全,记住了,我过去的时候,你们俩姐弟可是已经死了呀,杀了你们的是村长和他的儿子呀,我是没办法,没办法。”

吃力地睁开眼,透过雨幕,滁盱看到前边那个人背上的姐姐,她的长发被雨水淋了个透湿,紧紧地贴在背上,她的手垂着,无力而僵直,没有一丝生气,他的姐姐……

他咬着牙,选择了重新闭上眼,这次却没有一丝睡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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