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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七章 烽烟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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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江山乱,浊世两不知。

许多年后,当流云与靛秋再来落雁塘边,澜涟榭依然还在,她们举杯默默,想起那晚的欢畅,却黯然失语,景依旧,人不在,空余冷酒斜阳,风过铜铃依然唱,旧曲和新风,不是当年夏。

记忆里依然是濯缨羞涩的一张俏丽颜容,比西天的朱霞更艳十分。

还有当尹厚宣布确为滑脉时,众人齐声欢呼的情景。

只有琉璃依然一脸懵懂,迷茫地看着愉悦的姐姐们。

“快将这好消息告诉令植,现在就写信给他。”洛伊迭声吩咐着东珠,让她立即准备笔墨宣纸。

众人围着濯缨,半强迫般地逼着她写好报喜的书信,让小厮连夜送往驿站。

“也许他们还未到宣城郡,就能收到这封信了。”流云记得这句话是洛伊说的,她站在当晚最后的霞光之中,明明唇角带笑,眼底却有一抹淡淡的忧愁。

当时流云以为是自己喝得视线不清,看错了洛伊的表情。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也许洛伊是有预感的。

仁平四年六月,宣城郡守桐卢联合奔城、宇中以及龙江洞十余郡城谋逆,宣称当年美室欲毁国史,隐瞒三韩一统之先祖遗命,方才构陷诬名,阴谋废除真智王之位,而女王明知真相,却不顾事实,视天命神启于不顾,实乃不孝不德,新罗有识之士,当顺天而行,为保先祖遗命,废无德之君,拥真智王之子龙春为新君。

桐卢**叛军火速占领了龙江洞之中枢北郑郡,广发檄文,却中断了往国都之驿道,以致于龙江洞的情形竟然一时无法反馈到都中。

另有昔氏族人分别在中部洞、东川洞、皇吾洞起事,各路叛军分别向国都袭近。

消息传到国都之时,皇吾洞的叛军已经吞并了龙虎山脉以南的千阳与张邑,距离上州停不过百里。

这才只是噩耗的开始!

当国都好不容易收到龙江洞传来的讯息时,却是夺泗郡守谦久发回的求援信,原来桐卢叛军攻下北郑郡后,竟将边郡之守兵多数撤往内陆,以图向国都发起总攻,导致宣城、奔城与宇中几乎成为空城,百济兵一夜之间便渡江而来,三万雄兵不废吹灰之力就占了龙江三个边郡,只有夺泗郡还在负隅抵抗,却因为敌我悬殊,死伤惨重,派出的几拨传令兵又被桐卢叛军截杀。

那封救援信好不容易送到女王手中时,已经是十天之后了!

层层黑云不动声色地往徐罗伐袭卷而来,碧空之上的那轮炎炎烈日却愈渐狰狞,竭力地吞吐着赤金得泛白的炙芒,冷漠地俯视着这片动荡的土地。

“已经是大乱了!听说陛下违逆了天意……”

“听说真智王是被冤枉的,龙春公才是真命天子。”

“叛军们是不是就快要杀入城中?”

“总不会屠城吧,我们该怎么办?”

“难道那些神迹是真的?”

“听说桐卢手中还有一封天神的密信,详诉了当年真智王被废的真相。”

“真的有三韩一统的遗命?”

百姓们满心忐忑,又忍不住议论纷纷,城中已经开始戒严,身着铁甲的禁军时不时就穿梭而过,手中的利戈反射着暗金的辉芒,肃杀的气氛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新罗宫中,仁康殿内,正爆发着一场混乱无比的争吵。

女王只觉发上金冠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得头顶隐隐生痛,她放于膝上的手指忍不住颤抖着,似乎在仔细倾听和白们的争吵,也似乎陷入在自己的思维里。

“这都是兴国公失职!”这是龙春暴躁的怒吼:“陛下让他去宣城郡,就是为了查明事实,而他呢,如今音讯全无,桐卢谋逆,正是发生在他去宣城郡的时候,说不定就是被他挑拨,才引起了这场叛乱!”

“真是贼喊捉贼。”美生不屑地反驳:“桐卢谋反可是打着你龙春的旗号,还有眼下驻扎在张邑的叛军,那可是昔氏一族!”

“不过就是欲盖弥章的手段而已,别忘了龙江洞谋逆**,多为美室的旧部。”龙春愤起力争。

虎才语出讥诮:“龙春公难道是做贼心虚,美室已经辞世多年,难道她的亡魂还能号召当年的将领谋反?”

“美室虽然已死,毗昙却还活着,以他的本事,若不是有心隐瞒,难道连封信都送不回来?”龙春嗤之以鼻。

“陛下,兴国公定是中了桐卢的圈套,桐卢有心谋逆,必然早有准备,兴国公一行不过才百人,怎能抵得过千军万马?”周真据力理争。

而金舒玄与瘐信板着两张极为相似的铁面,两不相帮,与女王一同沉默着。

春秋一直若有所思,也没有说话。

玄武立场尴尬,打定主意静坐到底。

青暄一脸茫然,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

眼前的场面是龙春舌战四强,略显败势。

他一听说桐卢谋反,就吓得目瞪口呆,再一听说桐卢打着他的名义造反,完全就手足无措,最后听说昔氏还有族人也牵涉进来,直接就半身麻痹了,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在陛下面前呈清自己,将污水泼在毗昙身上,他坚信此事与毗昙脱不开关系,是毗昙盯着桐卢不放,他一去宣城郡,桐卢立即就谋反了,并且还打着他的名义,这一定是毗昙的奸计!

“如果我真有心谋反,为何现在还留在国都?”龙春激动得不能安坐,满面涨红:“如果是我要谋反,去宣城郡的人就是我!”

“够了!”女王总算是忍无可忍,冷冷地扫视着怒目互瞪的几人:“我让你们来,不是想听这些毫无意义的争吵!”

“陛下!”争吵双方异口同声,满喊委屈地望着女王。

“孤相信兴国公绝不会是这场谋逆的参与者,同时也相信龙春的一片忠心。”

双方同时松了口气,却仍然怒目互瞪。

而女王再次陷入了沉默,她在等待着另外的人。

直到小英入内通禀:“陛下,原花大人到了,在殿外求见。”

“快请。”女王这才说道。

原来是在等国公夫人,美生一众再次舒了口气,国中大乱,内忧外患接踵而来,偏偏兴国公也失去了音讯,美生等人犹如失了脊梁骨,六神无主手足失措,今日女王召见,当头却被龙春泼了一盆污水,他们如何能坐实谋逆之罪,才与龙春争吵起来,女王刚才的话让他们略略放心,而洛伊一来,更让他们如释重负。

来者并非洛伊一人,还有薛原、月夜。

女王不待几人行礼,连忙叫坐,迫不及待便问:“你们可商量出了对策?”

这是什么情况,竟然是让原花与薛原、月夜商议?除了金舒玄与瘐信,其余的几位和白多少有些吃惊,甚至包括了春秋,刚才女王斩钉截铁地说相信毗昙,已经让他心中一凛,再看眼前的情景,更是忐忑不安,难道女王对洛伊的倚重甚至比毗昙更甚?

“陛下容禀,事有轻重缓急,微臣认为首当其要的是,必须支援夺泗郡。”洛伊也不理会众人的各色目光,稳稳地说道。

龙江边郡只余夺泗,以数千兵士抵挡百济三万雄兵,算时间已经超过了十日,想来已是强弩这末,千钧一发了,若再无援兵支持,破城只在展眼之间,一旦夺泗失守,龙江洞三十余城就将完全暴露在百济人的觊觎下,若百济人趁乱深入,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金舒玄与瘐信不禁频频点头,他们总在抵外与平乱之间踌躇,一时拿不定主意,可经过洛伊的一番解说,顿时便明白了情势。

“其次才是平乱,依微臣看来,桐卢这股叛军虽然是气势汹汹,实则乌合之众,他们既已发出檄文,无非是想蛊惑人心,因此讨伐叛军是一方面,同时也要平息舆论。”洛伊又说。

说到檄文,青暄这才等到了发言的机会,他犹豫着开口:“陛下,叛贼桐卢的檄文,是以三韩一统的先祖遗命为借口,指责陛下隐瞒遗命,不忠不德,可是这遗命,是否果然存在……”这几日以来的风风雨雨,不仅让百姓们感到惶惑,就连贵族与臣子们也是疑心忡忡,说不定连武将们都有怀疑,安定人心是必须要做的,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简单,青暄对洛伊的提议并不看好,认为她所说的大家都能想到,关健是没有解决的良策。

在座中人,知道这个遗命者除了女王与洛伊,还有金舒玄父子,龙春与春秋,美生、夏宗与薛原,他们听了青暄的话,面上都显出一种古怪来,就连女王,眉宇间也甚是犹豫。

“根本就没有什么遗命!”洛伊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过是叛党妄图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他们发布对外宣战的言论,企图引得百济与高句丽联手向新罗发难,挑拨三国战乱,趁乱谋政,实在是用心狠毒,因此陛下也要檄告天下,粉碎判贼的阴谋。”

知情者们听了这番话,都大为震动,女王的眉心也忍不住跳动了几下,直盯着洛伊,洛伊毫不退避女王的目光,并且坚定地点了点头。

金阳从高窗外刺入,照亮了梁宇间浮动的白尘,它们在沉寂中轻舞飞扬,千年如是,无论过去也不管将来,悠然俯视着历史。

女王并没有犹豫太久,她选择相信洛伊:“原花所言甚是,上大等,孤令你以和白会议之名,檄告天下。”

“可是……”青暄似乎认为不妥:“就算如此,臣民们真能信服?”

“桐卢所说的遗命,不过也是随口捏造,再加上叛党们是想借龙春公之名起事,而龙春公身为和白之一,和白会议的决定也表明了龙春公的立场,陛下还可让龙春公亲自领兵平乱,如此一来,叛党们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洛伊胸有在竹,缓缓说道。

昔氏虽也是新罗王族,但如今却是金氏掌权,桐卢只能借助于龙春之名,方才“名正言顺”,他以为檄文一发,女王定会疑心龙春,至少也会将龙春软禁,如此一来,龙春就会被逼成为叛党,站在他的阵营,他们既然成为“正义之师”,女王便是新罗之贼,而兴国公与龙春毕竟是兄弟,只要他行踪不明,说不定他手中势力也会倒向龙春一边,如此一来,便是大事可成。

他的算盘倒是拨得响亮,无奈女王不是昏君,更何况女王身边还有洛伊、春秋这等理智之臣。

若是让龙春讨伐桐卢,便能坐实桐卢谋逆之罪,而他手下那帮乌合之众见事情并未向想像中那般发展,也会人心浮动。

“陛下,微臣认为原花之计极妥,若是让龙春公讨伐叛党,立即可粉碎他们阴谋。”春秋满带钦佩地看向洛伊,他原本担心洛伊会借着这个机会,打击叔父,毕竟叛党们是利用了龙春的名义作乱,就算是女王相信此事与叔父无关,但世上多有怀壁其罪的事例,叔父很难不被牵涉,可是洛伊却以大局出发,若是由叔父带兵讨伐,立下平乱之功,不敢奢求奖赏但也可免去罪责,至少不被昔氏牵连了。

女王未必没有这样的盘算,但也担心着被和白们阻挠,毗昙如今音讯全无,美生等人便无人节制,好在还有洛伊,想到这里,女王看向洛伊的目光之中,更添了几分倚重信任。

美生与夏宗等人虽然心怀不甘,但也不敢在洛伊面前造次,只僵硬着嘴角,沉默不语。

龙春挺起了胸膛,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虽然冲动,并且有些妄大,但到底不是愚笨之人,他明白这个机会对他尤其重要,只有顺利平反,才能保全自己,可是他却没有带兵的经验,自然不敢求领将之职,因此他略带着求助的神情,看了一眼金舒玄。

金舒玄却在担心着另一个问题,如今国都共五万禁军,以原花的提议,估计起码得用三万人前往夺泗郡支援,而中部洞,中川洞的叛军就有两万余人,龙江洞又有两万余人,皇吾洞的八千叛军距上州停不过百里,对国都是近在咫尺的威胁,禁军不能全调,那么平乱只能再调地方驻军,这需要时间,另外地方郡守多数受薛原节制……

他帮不了龙春,要想顺利平乱,还需要薛原出面。

“微臣请旨,愿带军往夺泗郡支援,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为龙江洞守住最后一道防线。”瘐信忽然起立,抱拳屈膝,坚定的目光一动不动地仰视着德曼。

最重要的事,当然要交给最信任的人!

女王毫不犹豫地当场颁令,任命瘐信为主将,雷骆为副将,带三万禁军往夺泗郡对抗百济,瘐信领命后不再耽搁,自去兵部找雷骆协商。

“陛下,那么平乱主将,该由何人……”龙春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可不是任主将的材料,生怕女王交给他这么一副担子。

女王看向洛伊:“原花还有什么建议?”

洛伊刚才听薛原说起了一些军情,也知道国都禁军只有五万人,被瘐信带走了三万,最多还能动一万人,而叛军加起来却接近五万,要想平乱,看来必须调动各地驻军,比起金舒玄,薛原在地方上的声望更大,这时,也是用他的时候了。

“微臣建议平叛主将由薛原公担任,上大等任副将。”洛伊简单明了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听到这里,美生与夏宗这才有了些兴奋,都期待地看着女王。

“原花总能与孤想到一起。”女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毗昙不在,她是信不过薛原与美生等人的,只有洛伊才能牵制得住他们,因此,只能由洛伊挑头,女王才敢用薛原,再说副将由金舒玄担任,更能让女王放心。

薛原也不推辞,当即领命,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龙江洞多数郡守都与薛原有些交情,因此由他带领五千禁军,再去当地调驻军围攻桐卢所在的北郑郡,参与叛乱诸人之中,有些是薛原的旧部,他极有信心动摇叛军的军心,再说还有龙春这么一个前锋将军,更是十拿九稳;另外再由舒玄公带领五千禁军,联合上州停的数千驻军,平定张邑、千阳,歼灭皇吾洞叛军,以解燃眉之急;至于东川洞与中部洞,只能放在最后,等薛原平复龙江洞叛军之后,再与舒玄公的兵力汇合,一举平息。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女王见和白们皆不反对,当即便下了决定。

大事议定,美生方才回过神来,兴国公如今音讯全无,生死不知,女王却没有丝毫打算,眼看着就要散会,和白们纷纷准备起身行礼告退,他再也忍不住了,脱口而出:“陛下,如今兴国公身陷险境……”

“住口,此事回府在议。”洛伊立即打断了美生的话,身子却忍不住微微一晃,连忙扶稳了议桌。

她身旁的月夜便想伸手相扶,可手臂却僵持在半路,晦涩落入眸中,渐渐沉淀下去,他的关怀,对于她来说也许是负担,而她的担忧与难过,也是他安慰不上的。

“原花暂留一下,孤还有事相商,其余人都退下吧。”女王看着洛伊的眼神漾起一丝怜悯。

当噩耗接踵而来,女王只顾着各种大局,还没有时间去担心毗昙的安危,可是洛伊,她最关心的,应当是毗昙吧,这几天她必然是寝食难安,却还得为国事担忧,她虽是新罗之臣,却并非新罗之民,她之所以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毗昙而已……

议事厅渐渐归于宁静,那刺目的金阳似乎也温柔了几分,女王细细打量着洛伊,依然是云鬓高挽,衣着华丽,虽然未染铅华,分明风华绝代,可是往日清亮的眼睛里,隐隐透出一抹黯沉与疲惫,双颊苍白,几近透明,清秀的两道翠眉之间,略带着憔悴,眼角泛红,泄露了心底的焦急。

女王长长一叹:“事情发生得太急,不过毗昙武艺出众,想必足以自保,你也别太担忧。”

洛伊用力挤出丝笑容来:“陛下说得是,他答应过我,会平安归来。”

“让日月星徒去打探一下毗昙的踪迹吧。”

“如今**四起,守护陛下才是花郎们的责任。”洛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若是陛下许可,微臣想让司量部的执事们暗中打探。”

“就这么做,毗昙乃新罗重臣,孤之左膀右臂,定然要保他无虞。”话虽如此,女王却很些过意不去,若早听毗昙之言,当桐卢还没有准备时就行动,也不会让他身陷险境。

洛伊的心里,渐渐涌上一丝苦涩,毗昙一直都在危险的道路上,女王不能保他无虞,就连自己也没有把握,好比这次,虽有不好的预感,依然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犯险。

“原花今日矢口否定三韩一统的意图,孤能体会,便是也极担忧。”女王忽然说道:“这么一来,今后再向臣民公布先祖遗命时,岂不是前后矛盾?”

“陛下,先祖遗命本就只是王室代代相传的机密,何尝需要公之于世,恕臣直言,是否三韩一统,并不是百姓们关心的问题,他们关心的更多是自身的富足与安定,而三韩一统,从来都是君王之梦。”

百姓们希望的是安居乐业,而战争却是实现三韩一统的必然过程,战乱一起,百姓们的安宁必然会被打破,但君主却绝不会为了一时之宁,而放弃霸业宏图,就算是丹青史书,也只会歌颂强者,更何况三韩一统本就不是新罗独有的野心,百济与高句丽,莫非没有虎视眈眈?

若是无法实现三韩一统,就算是承认有先祖遗命,那也是空谈,没有丝毫意义,而如果真的实现了这个光辉之梦,难道还会有人因为这并非先祖遗命,而遣责君主?

女王豁然开朗,而从今以后,也再没有人提起过先祖遗命了。

三韩一统,本就势在必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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