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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七章 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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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分浓雾东来帆,惊涛骇浪渐酿成。

澜涟榭是位于落雁塘上的水榭,从柳堤廊外沿伸出去,翼于碧波之上,这时正值春风柔缓的时节,更是云霓霞飞的傍晚,翠柳照水,青荷才生,半池赤光半池碧,遥看双燕分水来。水榭三面临水,两壁有窗,此时低低的轩窗依次而开,幽紫的纱幔挽于两侧,在缓缓的风里轻舞飞扬,霞光铺展而入,在朱褐色的地板上施逦出一抹灿烂。

越是接近,柳奴的心里越是忐忑,当她看到榭中的两个女子,穿着家常的短襦绣裙,秀发轻轻挽起,并肩分别坐在两张矮腿高背的简朴竹椅上,手持细长的竹钓,静默地等着池中的鱼儿上钩,远远的斜阳落在她们灿烂的面颊上,勾勒出怡然的神情。柳奴心里的不甘与羡慕不受抑制的膨胀,凭什么她们就能享受这暖春的清闲,而自己却要提心吊胆。

她的人生,原不是这样……

垂钓的女子正是洛伊与琉璃,两人身旁的一个薄木桶里,已经有了两尾肥肥的锦鲤。

“奴婢见过夫人。”柳奴努力地平稳了一下心中的酸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没有人说话,似乎垂钓的两人并没有听见,柳奴微微抬眸,却正好碰到琉璃从眼角斜来的目光,毫不掩饰的鄙薄与轻视,刺得她一阵焦躁,却立即垂眸,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国公府里,也许任何一人都可以对她示以轻视,而她却没有资格还回去,但是她坚定地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在所有人面前骄傲地仰起面颊,所以,现在要卑微的忍耐。

直到琉璃手中的竹钓轻轻一颤,她轻呼一声拉起,一尾锦鲤跃然而出,委屈地甩动着尾巴,水榭之中另柳奴难堪的沉默,才被打破了。

“好了,有这三条鱼也就行了,你先送回梅园,让小厨房先收拾出来煲在炉子上,等亥时也就能喝一碗老火鲜汤了。”洛伊将竹钓搁在一旁,笑看着琉璃利落地从桶中将三条鱼捞入竹篓里,步伐轻快地沿着柳堤而去,才淡淡地扫了一眼柳奴,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坐吧。”

柳奴心中一跳,目光扫过琉璃刚才坐的竹椅,还有一侧小小的苇垫,飞快地犹豫了一下,以她奴婢的身份,自然不能与洛伊并肩而坐,但不知为何,她却不愿示弱,于是谢了一声,竟然斜签了身坐在竹椅上。

洛伊嘴角一斜,却并没有出言指责,端起一旁矮几上的清茶,浅浅喝了一口:“你可知道我为何叫了你来。”

“奴婢不知。”回答得十分干脆。

“这里没有旁人,你无须再演戏,你若真把自己当奴婢看,就会与我并肩而坐了。”洛伊缓缓地说,语气之中并无凌厉。

柳奴身子一僵,却倔强地抬眸:“奴婢看琉璃刚才也是坐在这里,想着夫人大度,既然赐了坐,奴婢就僭越一次。”

洛伊的笑容更深了一分:“你姐姐昨日来我面前谢了恩,说是兴国公作主,给九吴迁了坟。”

这一点柳奴在来的路上几乎就笃定了,这时适到好处的露出一点惊慌来:“国公爷千万嘱咐,让奴婢莫要声张,姐姐昨日追问得紧,奴婢无奈之下才露了口风……”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激起洛伊的怒气,因此并不掩示目中的挑衅。

“兴国公为何让你不要声张?”洛伊淡淡地问。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不愿让你知道。

“他想隐瞒,无非是不想让我生气,他的好意我倒是心领了。”洛伊讽刺一般地说道:“你以为他待你会与别人不同?”

不知为何,柳奴的心里挣扎出一种屈辱的情绪来,却更高地仰起面颊。

“当初我以为你是个十分明白的人,心怀目的,行事谨慎。”洛伊看着柳奴,可惜,当对毗昙心怀爱慕的那一刻,行事就没了章法,不知收敛,张狂起来,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能够容忍她继续留在府中,心怀爱慕总比满腹仇恨要安全,若是后者,是断容不得她的。

“夫人谬赞了。”

“我不是赞你,因为现在的你十分蠢笨。”洛伊摇了摇头。

怒气飞速掠过柳奴的眼睛。

“你以为我会为了你的作为,与兴国公争执?”不过是一些浅显的花招,骗得了谁?

柳奴的焦躁一点一点地浮升,她再也笑不出来:“奴婢不明白夫人的话,奴婢不过将真实告知而已,当初奴婢斗胆在兴国公面前开了口,也没想到兴国公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奴婢,想是怜惜奴婢的一片至孝之心。”

“你应该知道吧,若我这时将你赶出国公府,没有人会阻止,兴国公对你的怜惜还到不了这个地步。”洛伊却笑了,摇了摇头:“我之所以不愿理会你,是因为没有必要,你将我看作了对手,可我却认为,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愤怒已经不可抑止地从柳奴的眼睛里倾泻而出,她抿了抿唇:“这么说,夫人不会在兴国公面前中伤奴婢?”

“中伤?”洛伊有趣地眨了眨眼:“你曾说兴国公嘱咐你不要将迁坟的事张扬出来,可你却告诉了你的姐姐,若是我将实情告诉了兴国公,你以为这是中伤吗?”

“夫人才说我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对手,原来也只是虚言而已。”柳奴似乎并不害怕威胁,忽然一笑:“也许在夫人眼里,像琼枝与迎丹才是对手吧,所以她们最终留不住。”

“你错了,她们留不住,不过是因为兴国公厌烦了她们而已,你也一样。”洛伊更加不会被柳奴激怒,她知道毗昙不会看不穿柳奴的心思,但他还是将她留在了垂叶堂中,必然有他的目的,但是毗昙对柳奴的厌烦却是一定的:“兴国公昨天跟我提了,日后他若因为公务,要在书房歇息,会由哑姑侍候,垂叶堂中的丫鬟,包括你,都不能再入卧房。”

柳奴心中一冷,她知道哑姑是极得毗昙的信任的,这么说那个秘密,兴国公愿意告诉她?这可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她曾经为了这个,欣喜莫名,那么现在,就连这个都保不住了吗?

“夫人真是好手段。”柳奴紧紧地咬着唇,恨怒莫名。

“我说过这只是兴国公的打算。”洛伊摇了摇头,看向柳奴的目光里满是怜悯:“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提出干脆让兴国公纳你为妾。”

什么?柳奴一惊,一双眼睛忽然瞪得溜圆,先是一阵狂喜,紧接着又是疑惑,沉淀之后,只余戒备。

“你想清楚了,如果我果真提了这话,你以为兴国公会如何?”

柳奴想到毗昙阴沉的眼神,更紧地咬着嘴唇,她十分清醒,若洛伊真提了这事,毗昙必不会轻饶了她。

“所以,我说你还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若是毗昙对她动了心,也没有什么好争的了,洛伊一笑,但她不会将这话说出来,就算说出来,柳奴也不会理解。

“夫人尽可以羞辱奴婢,可夫人认为,男子的爱慕会保留多久呢?夫人真有把握的话,今日也不会对奴婢说这些了。”柳奴还不想服输,因为她输不起。

其实原本与柳奴这场谈话,不过是想试探她的心意而已,洛伊这时已经笃定了,眼前的女子,至少对毗昙动了真心,所以才会这般轻率,所以才被自己三言两语就激怒,这样也就罢了,至少她对毗昙无害。

“你回去吧,以后要按规矩行事,如果再因为触犯府规,我不会对你心慈手软,就算你以为我是因为妒嫉而惩治你,那又如何?”洛伊挥了挥手,她没有再继续与柳奴谈话的兴致。

来时忐忑不安,归去失魂落魄,当柳奴离开洛伊的视线之后,当一切的倔强与防备轰然瓦解,她清楚地沮丧了下来,心中再无自信。

书房的月白纱窗内,已经透出暖光,他的剪影落在窗上,映于眼中却是一片虚幻,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却连那偶尔贴身侍候的机会都被剥夺了,若非自己的血对他还有一丝用处,只怕如今已经被他远远地赶走。

真的这样厌弃吗?

柳奴难以掩示满面苍白。

而未来,原本从来就不是自己能把握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连放弃的资格都没有,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毗昙离开垂叶堂的时候,又是月上中天了。

他踩着玉华楼的木梯,下意识地放轻了步伐,洛伊晚上并没有留丫鬟在外间值夜的习惯,因此值夜的丫鬟不过睡在隔壁的厢房里,毗昙一路入内,掀开帘子就瞧见临窗而坐的洛伊。

她穿着一件玉白的轻纱中衣,沐浴在明月珠幽蓝的光晕下,宽大薄透的衣袖滑至半臂,并没有发现他的归来,秀发轻挽成一个矮矮的发髻,用他亲手雕成的桃木簪懒懒约束,留下一捧乌丝垂于腰间,在晚风中微扬,便有一股暗香浮动。

毗昙的眸中,便染成了一层薄醉。

远天上几颗稀疏的星子却分外灿烂,洛伊看得专心,游离的思绪刚刚才触及记忆之中虞楚的暖春,梅花谢了,桃花正值盛季,似乎与新罗的春季并无不同,可千年之后的星子已经成了罕见,纵使会有,也不像现在这般璀璨,正有一些感慨,却觉背后一暖。

熟悉的青草杨木般的气息将她围绕,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虽然到了春季,晚上风却还有是有几分凉意的,你穿得这么单薄,还在窗前坐着吹风,真让人不省心。”

“原已经歇息了的,却睡不着,这才起来坐会儿,哪里就能着凉。”感觉到他唇上的青须扎在脖子里,洛伊躲了一躲,侧过半张面孔:“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会歇在垂叶堂。”

其实毗昙从没有不打招呼就在书房留宿的习惯,当然,除了耍小性子的那些天。

“分明就是在等为夫,骗得了谁。”毗昙狡猾地笑着,眸中清亮。

洛伊微笑不语,不知为何,今晚特别想等他归来。

这个春夜的月色很美,却并非圆满,半扇金蟾高高在上,注视着窗内两人——男子斜靠在榻上,微咪着眼,女子轻轻卸下他发上的珠冠金簪,手持桃木梳,慢慢地替他散发,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是不想打破这温馨,更仿佛两人之间,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言辞了。

这幅唯美恬雅的画面足足维持了一柱香的时间。

毗昙才捉住了洛伊的手,舒服地叹息一声:“别累着了,早些安歇吧。”

洛伊这才放下手中的桃木梳,挨着毗昙身边:“忙到这么晚,可是又有些风吹草动。”

“刚刚相反,太平静了些,平静得我都忐忑了。”

“万努郡一切都已经安定下来?”

“新任的郡尉已经接掌了守军,郡守也已到任,百姓们得到了抚恤,陆续开始了春耕,百济人似乎已经偃旗息鼓,并没有反攻的打算,上大等的女儿离开了国都,被遣送至龙江洞,乙祭在那里给她准备了一个田庄,丰衣足食地渡日。”说到这里,毗昙似乎带着叽诮,手指却温柔地挽着洛伊的秀发,递到鼻尖处细细地闻着发上的月桂香味。

“陛下对她的惩罚太轻了些。”洛伊笑道:“可若非如此乙祭怎么会放松警惕。”仅仅是贬为平民,驱逐出国都,乙祭就算是好好安置女儿也算不得什么,但那个身性高傲的女子,怎么看也不是丰衣足食就能满足,等再过些时日,乙祭必然会再作安排。

说了这两句闲话,洛伊却再也没有讨论闲人的雅兴,不知为何,今日她总觉得心神不定,并不是有什么不踏实,而是……她倾听着毗昙隔着中衣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身体里的某个部位变得分外柔软,而扑打在她额头的气息,一直暖暖地侵入了毛孔里,沉淀着沉淀着,积蓄的温暖不可自抑地随着血液,涌上眼眶,炙热得似乎要从眼角滴落下来。

洛伊忽然抬起了身子,调皮地咬了一下毗昙坚毅的唇角。

微微愣怔之后,毗昙忽然搂紧了臂弯内的纤腰,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

红绡帐内一片旖旎,他的舌尖挑放着她所有的芬芳,似乎体内有千朵莲花不可抑制的绽放,她只能牢牢地攀附着他的肩头,热情地回应。

他不紧不慢地渐吻渐深,温润的指尖熟练地解开她的衣襟,温柔游走,一点一点地将她融化,缠绵不放。

她忍不住轻轻地却连续着唤着他的名字,无限欣喜,满怀期待。

“我可爱的心肝。”他的呼息渐渐失去了节奏,一昧地急促着,坚决地进入,温柔地律动。

情话断续而缠绵,吻也逐渐狂乱。

深蜜结实的胸膛上,有细密的汗迹蕴染,洛伊忍不住用舌尖轻尝,有些酸涩,有些刺激,她的眼眸就迷醉了一般。

舌尖滑过肌肤,微痒的触感让男子更加迷乱,他深深地吸着气,却憋不住胸口的滚烫,低喊冲破了咽喉,蓦然在她耳边炸响。

温热的眼泪忽然溢出,她将脸埋在他的肩膀,轻声呜咽。

一阵天翻地覆,他们相互索求,激烈迫切,他收紧了臂膀,几乎想将她揉入血脉之中,红绡帐上的百合晃动着似乎要坠落,男子的低喊与女子的啜泣,久久不断。

似乎不知身处何地,似乎不知今日何年,只觉得猖獗的海浪不断将她高高抛起,又铺天盖地般将她淹没,她开始啃噬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依然存在。

视线里斑驳陆离,千种色彩纷呈展现,她觉得已经被他带到天堂,或者地狱……

无论被他带到哪里,只要身边有他。

洛伊紧紧地抓稳了他的肩头。

也就是在这一瞬,他释放了出来。

可还是紧紧地缠绕着她柔软的身躯,不想放开,鼻尖埋在她的脖子里,贪婪地吮吸。

“洛伊,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良久良久,男子才发出满足地叹息。

“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要一直,只能爱我一个。”她开心地微笑着,亲吻着他的耳垂。

“我们一言为定。”

——

龙江洞的宣城郡,这一日的清晨有薄雾缭绕,微凉的晨风挟带着碧叶上的清露,拂在早起的渔民面上,让这个黑黑壮壮的汉子有些恼怒,抹了一把脸,重重咳了一声:“怎么又是雾天,还想着能出趟早船,打上一网,在早市上赚一把呢。”

江上的雾会更浓,若这时出船,说不定会被哪艘大船撞上,这条航道直通兰城郡,平时也有官船、商船通过,渔民们的一叶扁舟,遇上这些双桅、三桅帆船可得远远避开,因此有雾的天气不敢轻易出船。

另一个渔民半躲在船头,听了这话,不由嗤笑道:“胡三,你连个婆娘都没有,这么拼命干什么,要我说,趁着这起雾,正是睡懒觉的时候呢。”

“张五你说得轻巧,若再不努把力,我啥时候才娶得上婆娘,你也别说风凉话,以为娶了婆娘就有什么了不起,你这么懒,说不定哪日你那婆娘就会跟人跑路呢。”叫胡三的撇了撇嘴,看着江上的浓雾愁眉苦脸,又是重重一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叫张三的翻了个身。

渔民们多数在城郊居住,起早贪黑,日子过得十分紧骤。

两个渔民你一言我一语地磨着牙,胡三一直站在船头,扶着浆盼望着这浓雾能早些散了,很有些望眼欲穿的急切。

张五一直半躺在,咪着眼睛,他家里的婆娘是个河东狮,天不亮就拿着擀面杖轰他出门,强迫他出早船捕鱼,也就是趁着有雾才能躲懒,倒是巴不得这雾经久不散。几句话后,他的神思就模糊起来,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

好不容易才做了个发财的梦,却被胡三一脚踢醒:“张五,你快看,那艘船有些奇怪。”

张五心里恼怒,探身望去,一艘双桅帆从东而来,因为此时风小,船速缓慢,似乎慢慢地往码头靠近。

“有什么奇怪的,我看你才奇怪。”张五翻了个大大白眼。

“这么大的雾,甲板上却连个人都没有,你看,居然连掌舵的人都没有!”

大大的一艘双桅帆,诡异而缓慢地往岸边驶近,非但甲板上没人,就连掌舵的人都没有,若说还不奇怪,只怕再没有奇怪的事了。

“难不成是鬼船……”张五经过胡三的提醒,牙齿开始打颤。

“青天白日的,哪里有鬼!”胡三瞪圆了眼,干脆撑篙离岸,往那艘奇异地船只靠近。

“胡大胆,你干嘛去?”张五喊了一声,却也耐不住好奇,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撑篙而去。

这两个渔民哪里能想到,一场争夺与阴谋,已经跟着这艘无人帆,渐渐靠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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