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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九章 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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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以为良机终遇,又终是枉废春心。

滁盱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无名之徒的首领,而到了这个地步,他更加庆幸的是当初接近洛伊的想法,好不容易才打消了她的怀疑,赢得了她的信任,结果果然是令人满意的,这个身份无疑更利于他开展行动,不过也不能太放松警惕,以后与青獠使的联系得更加小心,一边打算着将来,他一边往一排浓密的柳荫走去,他习惯在思索时将自己隐匿起来,避免目中的光彩落入旁人的眼中。

满湖月色,在深春的暖风中微漾,仿佛有白光蒸腾而上,遥远的记忆中,百济的丞相府里,也有一样的湖水与垂杨。

思维便有些混乱了,翻山越岭地回到了泗比城,他还记得母亲的笑容,温柔一如三月春风,可父亲在他的心目中只剩下一个简单的轮廓,还有他的哥哥,听说现在是百济最为勇猛的战将,正是豪气干云意气风发的时候,可他只记得哥哥带着自己在草笼里抓蟋蟀的样子,想象不出他冲锋陷阵的英姿。

而他在他们的记忆里,是否还是年幼时的模样?

眼底的哀伤一掠而过,唇角却又高高卷起,妖艳已经成为他惯带的面具。

他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微一侧面,眼角便睨见石榴裙下的橘色绣鞋,踩着小染清露的茵草而来,却兀自佯装不查,抱臂而立。

琉璃拂开柳梢,见到月下那熟悉的身影,心中的节拍便乱了,果然是他,她就知道自己不会认错。

采草之时远远地一眼,便让她心怀惊喜,身不由己地就跟着他到了这里。

屏住呼息看了一会儿他明媚的侧面,方才轻笑一声,将小手背在腰后,愉悦地走到他的身边,略仰着面孔,只作偶遇的惊喜:“滁盱哥哥,你怎么一人站在这里?”

她有多久没见着他了,因此这时只贪婪地盯着他瞧,就连眼都舍不得眨,一瞬都不愿错过。

“你怎么一人来了这里?”滁盱看着琉璃,惊异地发现她已经婷婷玉立,却还是逗弄孩子般地语气:“难道在跟谁捉迷藏不成?”

琉璃一双明亮的葡萄目便略微一黯,不服地撅着小嘴:“我不是小孩子了,明年就及笄了。”没细想就是一句:“我跟卷帘她们玩斗草,想过来采草的。”却醒悟过来这也是幼稚的勾当,沮丧地跺了一下脚。

滁盱看在眼里,唇角往上。

琉璃以为他嘲笑着她,眸中又是一黯,脑子里拼命搜索着“成熟”的话题,突然眼中一亮:“我听姐姐说你赢了比才,已经成为了无名之徒的首领,是不是真的?”

“难道说原花大人会骗你?”孩子就是孩子,虽然已经婷婷玉立,滁盱这么想着,眼瞧着琉璃很是沮丧地垂了青鬓,双丫髻上的的樱红丝绦被清风抚起,不由再次翘了唇角。

琉璃沮丧于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他总把她当成是个孩子,而自己一见他,仿佛也真的就笨拙起来,要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姐姐的端庄与睿智,到了那时,他是否就会对她刮目相看呢?

却忽然见滁盱蹲下身去,拔出一根粗壮的谷莠子来,递在面前。

“不是要去斗草吗,用这根必赢。”

虽然觉得滁盱还是将自己当小孩儿看,琉璃还是欣喜地接了过来,笼于袖中,她要将这颗碧莠带回梅园,放在自己的枕匣里,这可是他第一次送自己的礼物呢。

琉璃就觉得半分沮丧都没有了。

——

兴国公府正院靠东的厢房中,满室灯影灿烂,铜镜前的女子在鬓上插了一朵明珠攒蕊的银粉绸花,满意地冲镜中的容颜展现了一抹笑颜,都说原花姿色倾国,自己虽然不能与她比,可总也有三分颜色,并且再好的颜色看久了难免不会生腻,她就不相信兴国公真的能如柳下惠,能做怀不乱。

琼枝再在面颊抹了香粉,扫了胭脂,挑了唇脂点在唇上,侧着身子去看衣架子上那件绿沈白樱的长衣,唇角的笑意便冷洌下来,原花送衣原是为了羞辱自己,但今日却正好能派上用场,茶房的林妈妈透露夫人这两晚不在府中,还今夜兴国公是在垂叶堂用的晚膳,想必也会歇息在书房中,身边没有梅园的丫鬟服侍,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

既然原花不在,兴国公总不会再那般绝情了吧,等过了今夜,与兴国公良宵一度,看原花还有什么借口拒绝自己成为妾室。

信心十足的琼枝取了长衣套在秋香色的交领襦裙外,踩着莲步掀帘而出。对面西厢的窗纱上映着手拿绣绷飞针走线的女子的黯线,让琼枝的脸上飞速地掠过一丝轻篾,成日里就知道绣花,全不将自己的劝说入耳,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枉废了自己的一片好心,原想着两人既然同从宫中出来,那么就应当携手共进,但迎丹却并不领情,干脆任由她去,看她还能绣出个如花似锦的前程不成?

琼枝婀娜多姿的走过了迎丹的窗前。

垂叶堂中,九枝灯耀耀生辉,映在柳奴裸露的半截手臂上,照亮了那只狰狞的赤蝎,它铁钩一般的尾巴已经变得艳红得几净透明,毗昙这才用长长的银著夹起毒蝎,放在瓮中封紧,递给了柳奴解药,又替她在作口处抹上解毒的草膏,他手中的温度刺激着柳奴臂上的毛孔,就连背脊上都起了一片汗热,柳奴忽然觉得自己的伤口不那么刺痛,面上挣扎出两朵红云。

“今晚好好歇息,我在书房之中看会子东西,你让其他的丫鬟在门外候着便是。”毗昙替柳奴上了药,并没有多看她一眼,也没发现她的异样,收好了一应用具,将盛着毒蝎的小口瓷瓮锁入黑漆木柜里,趁着洛伊不在府内,正好让毒蝎吸血,明日拿去无槛药局,这一年的药即配成。

看着柜里的薰香,顺手取了出来,想着等会儿拿去梅园,也免得让哑姑再来取。

梅园里的薰香都由他亲手采买检验过的,并不让外人插手,并且保存在书房,锁于木柜之中,很是小心谨慎。

却说柳奴怀着复杂的心情退出了书房,一方面为得之不易地与毗昙独处的机会就这么失去有些惋惜,一方面还回味着刚才的“亲密接触”,叹息一声又喜悦一阵,才走到院中却听见了隐隐的争执之声。

翠莺正挡在院门外,严辞拒绝着花枝招展的琼枝。

“大人是在书房,可下令不让任何人打扰,姑娘你还是快些回去吧,省得惊动了大人,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你好的大胆子,我说了有要事要面见大人,你拿不定主意也得入内通传一声,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将我拒之门外。”

“姑娘你不知垂叶堂的规矩,不是谁都可以入内的,大家同在府中当差,只不过各司其职,为难我又有什么意思?”翠莺回答得不卑不亢,依然不肯放琼枝入内。

“你……”琼枝气结,今日她必须要争取与兴国公一见,因此并不曾对丫鬟颐指气使,一敲开院门就塞给了翠莺一对银镯,想不到这丫鬟竟然全不给她颜面,这才争执了起来,谁知这丫鬟竟然是软硬不知。

“怎么回事,大人正在书房,你们怎么在这儿争执了起来?”柳奴的出现及时阻止了琼枝的破口大骂,她冷冷地扫了两眼翠莺。

翠莺不急不躁,坦然与柳奴对视:“琼枝姑娘硬是要面见大人,我已经解释过了,大人早有吩咐不让旁人打扰,她却坚持要见。”

琼枝早听说垂叶堂的头等丫鬟叫做柳奴,颇得兴国公信任,打量了翠莺身边的女子几眼,见她的面色颇为不虞,似有责备的意思,料定她就是柳奴,便涨了精神,竟然推了翠莺一把,跟着就迈进门来:“我是奉太后娘娘之命来侍候大人,岂容你小小奴婢阻挡得了。”却堆出殷切的笑容面向柳奴:“你就是柳奴妹妹吧,劳烦行个方便,替姐姐我通传一声。”

先搬出了太后,再放低姿态以姐妹相称,也算得给这个丫鬟脸面了,琼枝挺直了腰盯着柳奴,胸有成竹地逼视。

柳奴暗中咽下无数冷哼,却是一弯唇角:“琼枝姑娘在此稍候,我这就入内禀报一声。”

翠莺秀眉一蹙,情知阻拦无用,只默默地站在一旁。那琼枝听了却很是得意,倨傲地扬着小巧的小颔:“人分三六九等,即使同为侍婢也有高下之分,你与我,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这话当然是冲着翠莺说的,柳奴自然不与琼枝理论,却在转身之后方才冷笑出来,以为原花不在府中,她便有了可乘之机,实在是愚昧得很,若是兴国公真的惧了太后,又怎么把她们丢在正院里不闻不问,这女子还用太后的名义要胁委实可笑,一边在腹中篾视,一边又回到了书房门外,却将语音放得轻柔:“大人,奴婢是柳奴。”

柳奴的去而复返让毗昙有几分惊讶,半挑了眉,想想还是吐出进来两字。

木门一声哑响,柳奴翩翩入内,面上很有几分为难:“大人,琼枝姑娘求见,虽然奴婢们已经解释了大人有令不让旁人打扰,可她却说有要事,又说奉太后娘娘之命来侍候大人的,奴婢不敢怠慢,因此才来禀报一声。”垂着眼睑,并不敢打量毗昙的脸色。

要事?她能有什么要事,还不是趁着夫人不在,起了什么花花心思,竟然还把太后搬了出来,毗昙心中很是恼怒,剑眉就紧紧拢了起来,想了一会儿才说:“让她进来吧,你们退下便是。”

柳奴没想到毗昙会见琼枝,心中一紧,却急急应诺一声,很是不甘地放了趾高气扬的琼枝入内,尽管心中很是不放,也无可奈何地让翠莺落了闩,两人悄无声息地返回了侧面的耳房,终究不甘,支着耳朵听着书房的动静,无奈只听到一声门响,似乎还有落闩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响动了。

自从顺利地迈入了垂叶堂,琼枝的心情简直可以用百花怒放来形容,兴国公既然答应了见她,想必正如她推测那般,之前的冷淡不过是在原花面前装样子而已,今晚原花不在府中,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抓紧了这次机遇,便能将侍妾的侍字去除,在兴国府站稳脚跟了。

琼枝推门而入,随手落闩,侧脸瞧着雕花月门里,斜靠着榻椅而坐的面如冠玉的赫赫贵族,虽然他只盯着手中的书卷,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

踩着莲步上前,琼枝推起满面媚笑,先是盈盈一礼:“婢妾琼枝,见过大人。”

毗昙斜了斜眼尾,竟然遇到琼枝坦然送来的秋波,心中冷笑不停,干脆抛了书,却依旧斜靠着,打量着她:“听说你有要事。”

“婢妾听闻夫人伴驾去了俪阳,特意来侍候大人。”琼枝微微一笑,显然受到毗昙那般慵懒姿态的鼓励,又接近了几步,竟然站在了毗昙的手边:“太后娘娘当日令婢妾与迎丹一同入府,就是为了替夫人分忧,尽心侍候大人的,夫人今日不在大人身边,自当由婢妾服侍。”

见毗昙并无不虞之色,琼枝心中大定,微摊着手臂转了一圈,又是一阵秋波递去:“婢妾这身衣裳是夫人所赐,大人瞧瞧合不合身?”

“夫人赐了你衣裳?”毗昙有些诧异。

琼枝一听毗昙并不知那日的风波,几乎料定洛伊有心隐瞒,原来她也怕这么做触怒了兴国公,心中很是得意,便打算出一口胸中的怨气,又移了两步,险些要贴上毗昙垂放在榻边的手臂,软语娇声:“婢妾原是让针线房做一件春裳,不过送来的衣裳却是湖蓝色的,婢妾最是不喜,加上早两日微有些不适,心情烦躁得很,失手就将衣裳撕烂了,只得让针线房重做,这事不知怎么就被夫人知道了,夫人倒是体贴下人,便将自己的新衣送了两件过来。”

见毗昙听得仔细,却渐渐拢了眉,琼枝只以为他是不满洛伊,接着说道:“夫人以为婢妾任性,有心挑事让针线房难堪,还让总管妈妈斥责了婢妾几句,说以后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能再绞衣裳摔茶碗,闹得没有过错的丫鬟心生委屈,夫人实在是冤枉了婢妾,婢妾就算有天大的不满,也不敢如此,当日也是失手才撕烂了衣裳,并非故意,不过婢妾知道,这也是因为夫人疼惜下人,因此并不敢怪夫人。”说着说着就逼红了眼眶,可怜兮兮地就要去摇毗昙的手臂。

手还没扶上去,却被两道凌厉的目光直直刺愣在了当初,琼枝的手就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毗昙一收慵懒的姿态,正襟危坐,手臂收了回来,放在案上,眉间乌云密罩,目光如电,语音更似暴雨来前的闷雷:“你把外衣脱了,给我示范一下怎么失手撕拦!”

琼枝心里叫苦不迭,当然不敢真的脱了衣裳表演,匆忙一笑,想用撒娇混着过去:“大人,怎么都是婢妾的不是,这衣裳是夫人所赐,婢妾受宠若惊,哪里舍得。”

“这不是你舍不舍得的问题,是你敢不敢的问题。”毗昙冷笑:“夫人赐给你的东西,若有一丝折损,便是你的不敬,不敬主子,根据府规处以二十大板,打完后还得赶出府去!”

娇衿便僵在了琼枝的唇角,退了两步,有些演不下去的意思。

毗昙的冷意并没有因此散去,不再看面前那张脸,再次拿起书册:“你说的要事,就是要侍候我?”

“是,这也是婢妾的职责。”随着两道凌厉的目光移开,琼枝松了一口气,忙又娇笑作答。

“我今日要在书房待到深夜,你就在房外侍候,跪着候命就是。”

跪着?还要在门外,琼枝大惊失色。

“可要跪好了,跪直了,若有一丝怠慢,便是不敬之罪,可要按府规处置。”毗昙看也不看琼枝,挥了挥手:“还不出去?”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击碎了琼枝所有美好的憧憬,她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里又是羞愤,又是不甘,难道自己就如此不堪,不过就是委婉地表达了几句怨言,却遭到了兴国公毫不留情的严惩。

“怎么,你口口声声说奉了太后之令来侍候于我,现在却想抗命?”毗昙见她不动,凌厉的目光便又刺了过去。

琼枝只觉冷汗染衣,只得答了声是,眼泪忽地坠下,委委屈屈地退出了书房,却怎么也拉不开门,拉了好几下,才想起被自己落了闩,还得轻手轻脚地拨开门闩,毕恭毕敬地轻掩房门,咬着牙忍辱跪于檐下阶前。

心神不宁的柳奴听得门响,忍不住推开窗往外张望,见到花枝招展的琼枝直跪于书房门前,才觉得胸中的郁气重重一出,冷笑一下,又掩了窗,心满意足地躺在榻上,抚摸着红肿的手臂,想着兴国公替她上药时专注的模样,颀长温柔的手指,还有落在她手臂上的目光,只觉得酥麻一片,柔漪澜生。

第二日,琼枝夜闯垂叶堂,触犯了兴国公,在书房罚跪的消息就传得盍府皆知,那些平时受了她许多沆污气的小丫鬟都极为高兴,冷言讽语不断,而那些受了琼枝好处的管事妈妈却很是吃惊,私底下也都在议论。

“瞧兴国公这做法,像是没有纳琼枝为妾的意思。”

“那还用说,垂叶堂的事情能传出来,一定是兴国公的意思。”

“不就是在打琼枝的脸?我瞧着也是在警告另一位。”

“可她们毕竟是太后下赐的,会不会引起事端?”

“再是太后下赐的,兴国公瞧不上也是白搭,她们这样,难不成还能去宫里告状不成?”

就算是琼枝闭门不出,闲言碎语也传到了她的耳里去,气得她直着嗓子唤了佩儿入内,嚷着要喝热茶,没想到佩儿却端进来一碗凉水,还带着笑解释:“琼枝姐姐,我们都忙,你先凑合着解渴,等我忙完了洒扫之事,再替你煎茶。”

气得琼枝满面紫涨,佩儿将那碗冷水往案上一放,一溜烟地就跑出了厢房,却根本不给她撒气的机会。

迎丹听了这事,也坐不住了,抬脚去了南院寻管家秦江,笑着说道:“秦管家,我拿着头等丫鬟的月例,却成日里游手好闲,实在是心存不安,还求管家能安排个差使,也好让我心安。”

秦江听柳奴说过迎丹是公主安排之人,当下也不怠慢,笑着说道:“这都是夫人的安排,姑娘只要敬着夫人,就没人敢说闲话。”

“话虽如此,可我实在闲不住,我没有什么本事,女红还是拿得出手的,管家干脆安排我去针线房帮忙。”迎丹很是坚持,面带恳求之色。

“这事我做不得主,还得先回了夫人。”

“有劳管家,替我在夫人面前美言几句。”迎丹恭恭敬敬行了礼,这才回了正院,刚好听见琼枝在屋内摔碗发脾气,又叹了一声,少不得进去劝慰一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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