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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五章 蝉衣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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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至,细雨送落梅。

二月被一阵暖似一阵的南风缓缓送走,进入三月却忽然下起了连绵小雨,一连七、八日,时而如万千银针,时而似云雾迷朦,催得落梅无数,却有碧芽新萌,在枝头阶隙,崭露生机。这种从早到晚淅沥不断的天气,却丝毫不曾影响梅园之内的喜气盎然,因为进入三月,蝉衣与尹厚的喜事已经近在眉睫。

吉日定在三月十六,三月十五梅园里就开了春宴,意在为蝉衣送嫁,因为想让丫鬟们尽兴,因此并没有邀请外客,只有流云与阏川来了,她与洛伊歪坐在三楼暖阁里谈心,说起文明,流云就很有些义愤填膺的味道。

“前次春秋来我府上接她,文明将人晾在院子里等了两个时辰,春秋隔着窗站着,甜言蜜语说了好大一罗筐才让文明放了他入内,后来我听文明说,春秋不敢违了太后的意思,才收了两个侍妾,左右放在府里,不去理会就是,文明也是明理之人,得了这话也就给了他台阶下,哪里想到三月三才迁出了宫来,没几日春秋就将那两侍妾抬了妾室,文明虽然没和他再闹,可这次邀她也不来,我想她心里还是介意的。”

文明本就是妾室,这下那两名侍妾算是与她平起平坐了,洛伊听说两个宫女一送去龙春府里,他立即就将她们抬了妾,这会子就连春秋也这么做了,也就只有自家府上这两位依然还没有去掉那个侍字。

“毗昙不会也存了这个心思吧?”流云不无担心,他能让两个侍妾进门已经是一种妥协,会不会得寸进尺实在难讲。

“那两名女子在正院住着,毗昙看也不去看一眼,更别提抬成妾室了。”洛伊想到当初毗昙当着两名侍妾的一番敲打,却略蹙着眉。

“就怕太后不放过你们,又玩出什么幺蛾子来。”流云也不认为春秋是什么贪图美色之人,怀疑他这么做是被太后逼的,往深里想更是担忧:“龙春与春秋都正式纳了她们为妾,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打算,我看你与毗昙还是防着些好。”

“有些事防也是防不着的。”洛伊叹了一声:“我没什么,不管侍妾还是妾室,不过就是名份罢了,只要毗昙的心不在她们身上,我也不至于不畅快,只是毗昙那个性子,想来不会一再服软。”

“我觉得毗昙若是不愿,你也别劝他服软,这毕竟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太后也不能一手遮天,她是胜曼的母亲又不是毗昙的母亲,胜曼公主还没嫁呢,她怎么不操心操心自己的女儿。”一提起太后,流云就忍不住愤慨。

“今日是大好的日子,别说这个了。”洛伊拈了一枚茶点递给流云:“听说华璋娶妻你去凑了热闹?”

三日之前,华璋迎了紫秋入门,洛伊与毗昙都没去,只让濯缨去走了一趟送礼,不想濯缨却在雷骆府耽搁了一些时候,回来说是被流云挽住了,洛伊疑惑了几天,也没有想通一贯不喜应酬的流云怎么就去了雷骆府。

“是我婆婆寄了信来,说要给小叔子说亲,有人提了雷骆的幼女,让我替她去瞧瞧那姑娘的品性。”阏川最小的弟弟今年十六,年前被选为飞天之徒,阏川的母亲想到儿子以后会留在王京,起了给他在徐罗伐定亲的心思。

“呦,流云你还会做这事?”洛伊很有几分惊讶,唇角便高高扬起:“那姑娘怎么样?”

“别提了,小丫头今年才十二,一团孩子气,我怎么都觉得有种犯罪感,哪里看得出个名堂。”流云夸张地挑着凤眼,一边笑一边摆手:“我给婆婆回了封信,只说那姑娘性子活泼,却是举止端庄,怎么决定她老人家去伤脑筋。”

“你家小叔子才入郎门,怎么也得过了十八才会结亲,到时那女子就及笄了,在这个时代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你婆婆挑儿媳当然得在十二、三岁的女子里头,只是让你去把关有些不靠谱。”洛伊笑着打趣:“她就不担心你只挑酒量好的?”

流云想想也笑了:“我度量着婆婆的意思,很是看好雷骆的幼女,少不得说些好话。”又问濯缨:“今日可是回了佐龙城?”

“原本十五该回去的,可巧过两天是她三哥的生辰,因此她今日就没回。”

“那人呢,怎么没见她?”

“我听殷妈妈说她接了张帖子,就出去了,这帖子是专送给她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说起濯缨,洛伊情绪更好了几分:“这些日子总有人递帖子给她,改天我们得好好审审。”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琉璃就来禀报说酒席都已经摆好了,这才下楼而去,因是给蝉衣送嫁,酒席摆在了后院里蝉衣居住的厢房,两张桌子抬进去,坐得虽然很是拥挤,不过气氛热闹,再加上洛伊之前见了清风的堂哥,准了他与兰雪的亲事,又去无槛药局那边打了招呼,让清风堂哥去帮着尹厚,学些医理知识,以后也好养活兰雪,两个丫鬟都定了终身大事,丫鬟们都闹着她们喝酒,笑语喧腾险些没揭穿了屋顶。

一直闹过了戌时才散席,洛伊趁兴,放了梅园里的丫鬟第二日整整一天假,让她们送蝉衣出门,去讨尹厚的酒喝,丫鬟们更是兴奋。

梅园里的闹腾传得盍府皆知,琼枝一大早就来找了迎丹说话,才落坐就说起这事:“姐姐听说了没,梅园里嫁了个丫鬟,听说还是个残疾了的,嫁的却是找出摩耶太后死因的神医尹厚。”

“真的?”迎丹自从受了毗昙的一番敲打,循规蹈矩地守在正院,闲了就做些女红度日,只偶尔与正院里的几个二等丫鬟闲谈,不像琼枝那么活跃,听了这话,手中的银针就停了下来,很有几分关心,又有几分羡慕。

“比真金还真,今天正好出门,梅园里的丫鬟都跟去送嫁,听说夫人还送了一笔嫁妆。”琼枝说得眉飞色舞。

迎丹愣怔了一阵,又开始绣手中的绢帕:“她也是个好命的。”

“你说夫人果然这么好心?会不会是大人对那丫鬟动了心思,夫人才打发了她出去?”琼枝略蹙了细长的眉,眼底流淌着疑惑。

“要得个这样的打发,也就心甘情愿了。”迎丹摇了摇头,用长长的蔻甲拨了拨银线,似乎叹息一声。

对于迎丹的不思上进琼枝嗤之以鼻,见她意兴阑珊地绣着绢帕,忍不住说道:“姐姐别只顾着做这些,直管交给针线房去做就是。”

“兴国公都说了,我们只是侍婢……”

“大人那么说是在安夫人的心,我们毕竟是太后赐的,这点待遇还是有,前段时间我去找了秦管家,提出要件春衣,他就忙不迭地吩咐了针线房,若不是大人有所交待,他又怎么会这么殷勤?”琼枝指点着迎丹:“姐姐也得与管事婆子们多走动,我们也得想想办法,好引起大人的注意。”

自从两人入府,兴国公还从未染足过正院,迎丹已经心灰意冷,好在公主交待的那个柳奴有时也来找自己闲聊,话中也有让自己与秦管家走动的意思,听了琼枝的话心中一动:“秦管家是个好相与的?”

“左右不过就是个奴才,也得要看我们的脸色行事。”琼枝轻哼一声,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一些疑惑,便不欲与迎丹多说,扯了两句闲话就告辞出去,回了自己的厢房,打开箱栊翻出一对青玉镯,揣在怀中从角门出去。

管着茶水房的婆子姓林,是秦管家的远房表嫂,最是个严厉的,不过却极为贪财,琼枝觉得这样的人容易把握,所以才时不时地找她“闲谈”。

茶点房设在堂屋东侧,穿过角门便是,琼枝先在外面喊了一声林妈妈,才撩了帘子进去,四四方方的明间里,林妈妈正与几个头等丫鬟说事儿,闻声已经站了起来,见琼枝一步迈了进来,忙迎了过去:“琼枝姑娘,你不知道规矩,这茶水房只有当差的人能进。”

琼枝便讪讪地止了步,跟着林妈妈出去,这才说道:“多亏了妈妈提醒,只我有些话想跟妈妈说,要不妈妈去我房里坐会儿?”

若是其他人坏了规矩,林妈妈少不得一顿喝斥,但面前这个可不是普通丫鬟,林妈妈见她满面是笑,也只得跟了琼枝穿过角门,进了正房后头的东厢。

琼枝殷勤地拉着林妈妈坐下,又叫了一个小丫鬟提来热水,亲手泡了茶,这才说了正题:“前次我想喝碧螺春,妈妈您立即就差人送了来,这可是从唐朝来的上好的茶叶,就算在宫里,也不是我能喝得着的,我当然要当面谢谢您。”说着就拿出了玉镯:“这还是进宫前母亲给我的,在宫里当差不带这些,一直压在箱底,妈妈不要嫌弃。”

林妈妈起初还有些不耐,一见了那两个清透润泽的玉镯,眉毛就闪了一闪,却还是装腔作势地推辞:“怎么能当姑娘这么大的礼?这都是秦管家的嘱咐,说姑娘您要些什么,只要府里边有,都送过来给姑娘,您这样我可承受不起。”

“妈妈就别推辞了,我刚刚入府,许多规矩都不清楚,还要仗着妈妈指点。”琼枝将东西推在林妈妈怀里,借势挨着她坐下,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梅园里有个丫鬟出嫁,她却是个残疾,听说还是腿脚的毛病,这是怎么回事,府里还用这样的丫鬟?”

林妈妈顺势就收了玉镯,她早听花草房管事的婆子说了,这琼枝是个大方伶俐的,又听说龙春与春秋两个府上的侍妾都抬了妾室,看来兴国公早晚也会将这两位收了房,都是太后赐的,总不能驳了太后娘娘的脸吧,再说问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说给琼枝听:“蝉衣原是在茶水房侍候的,因为犯事受了罚,在雪地里跪了一晚才落下残疾,夫人心善,留她在府里养病,还作主许了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琼枝心中一凛,面上却是一丝不露:“梅园里的丫鬟都得夫人的信任,夫人待她们自是不同,我们入府这些时候,也不见大人来正院,可是夫人也在梅园里安排了通房?”

女人总有几日身上不适,没法侍候夫君,她在私府时就知道,母亲为了不让父亲在外纳妾,安排自己信任的丫鬟侍奉父亲,便是通房,更何况像兴国公这么尊贵的身份,既然没有妾室,怎么也少不了几个通房丫头。

“姑娘以后别再说这话了!”林妈妈却变了面色:“大人心里眼里只有夫人,这话若是传到大人耳里,只怕会引起祸事来。”

琼枝听了,心中更是一沉,便有些讪讪:“是我轻狂了,想不到大人对夫人是这样的。”

“我活了几十年,也没看到像兴国公这样的贵族,姑娘在府里无论做什么都好,别人都不敢说闲话,只记住一条,一定要敬着夫人。”林妈妈收了“贿赂”,倒诚心给了琼枝一句忠告,又借口忙着差事,告辞了去。

琼枝原想在林妈妈这里套出些话来,抓住原花的把柄,想个办法怎么在兴国公面前挑拨,没想到搭进去一双玉镯,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竟然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毗昙非但没有看上那个叫蝉衣的丫鬟,在府里竟然边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不过她还是不信兴国公对原花一往情深,认为只不过是因为原花手段高明罢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只要是个男人,又不是那些一穷二白娶不起妾室的人家,怎么会甘心只守着一个正妻渡日?

琼枝咬了咬唇,狠狠地绞着手中的绢帕,一定要想办法抓住兴国公心,实在不行,就想办法让家里人给太后递信,太后既然把自己赐给了兴国公,也没有不闻不问的道理,想到这里,心中更有几分怨气,进兴国公府已经月余了,川东面的家人还没有回音,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事的重要性!

正在焦灼之时,却听门外一个陪着小心的声音:“姑娘,针线房那边已经送来了做好的春衣。”

琼枝听出是院里小丫鬟佩儿的声音,只懒懒说了进来两字。她虽然与那些管事婆子多有走动,对正院的丫鬟却很是颐指气使,支使着她们也从没有什么好声气,弄得这些丫鬟怨气丛生,年龄大些的二等丫鬟躲着离她老远,小丫鬟如佩儿这些却是有气不敢高声,几乎屏息吞声地将一件湖蓝五色春棠长锦衣捧了入内。

琼枝心中本就有怨气,再瞧着佩儿小心翼翼的模样,简直视自己为洪水猛兽,就更添了几分恼火,再瞧着是衣裳是自己最不喜的湖蓝色,干脆就暴跳如雷,一把拿起妆台上的铜剪,抓着衣裳就绞,咬牙切齿地撕得稀烂,兜头盖面地扔向佩儿:“这些个捧高踩低的奴婢,做了这么多日,用件什么破烂货来应付我呢,你还不快拿去丢给针线房,让她们重新做一件送来!”

佩儿被这雷霆之怒震得三魂出窍,不待细思,抱着衣裳就跑了出来,淌眼抹泪地拿去针线房,也不管殷妈妈正陪着针线房的陈妈妈在说话,把那件撕得稀烂的长衣往陈妈妈怀里一丢:“妈妈可害苦了我,送了这么一件衣裳过去,累得我挨了一场好骂,琼枝姑娘让重做,要是有什么怠慢,还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陈妈妈也是大惊失色,展开那衣裳看:“听说是琼枝姑娘要,我还让绣功最好的莲亭做的,怎么姑娘还不满意,我得过去问问,她想要件什么样的衣裳。”

莲亭才捧了给濯缨做的春裳出来,听了这话气得面色发青:“我做的春裳就连夫人都说好,她却看不入眼,还将好好一件衣裳绞成这样,不过跟我们一样都是奴婢,这话说给谁听!”

“你这丫头,姑娘是太后所赐,怎么能慢怠!”陈妈妈是莲亭的姑母,连忙喝斥:“没说你做得不好,不过不合她的心意,我还是先去问问。”

莲亭委屈得目泛水光,一屁股坐在锦墩上:“为了给她赶出春裳来,我这几日哪天不是熬到子时,濯缨小姐还知道心疼我们这些奴婢,让殷妈妈拿了打赏来,她却把这衣裳绞得稀烂,府里各人的春裳都有定例的,好好的衣裳毁了,难道要让我陪?”

陈妈妈听了也极为难:“这事闹到夫人耳里,我们也少不得一顿责骂,可这上好的绸缎,库管若是查问起来,该算到谁头上好?”

洛伊极少让府中的针线房做春衣,毗昙的衣裳更是她亲手打理,或是让哑姑做,或是在雅兰坊定制,府中的针线房多数只绣些堂垂,罗帐,锦垫等房内用的装饰,至于赏给仆妇们的四季衣裳都在绣坊定做,濯缨来了,偶尔才让针线房做些衣裳、绢帕,都还是濯缨自备的衣料,从不用兴国府库内的东西。

针线房领的衣料、锦缎都有详细记录,好好一件衣裳被绞,重做必然得再去内库领衣料,两个侍妾领头等丫鬟的待遇,一年春裳只有一件长衣,两套襦裙,本来都是在外面绣坊订制,管家这次却让针线房给琼枝做一件长衣,这么一来统一订制长衣时当然就不会考虑琼枝了,可若是再去内库领衣料,又得管家的对牌,这事必然会闹了出去,针线房的责任免不了。

殷妈妈冷眼瞧着,自然明白这里边的事,见陈妈妈对琼枝很是敬畏的样子,不由说道:“我看这事也瞒不住,要说针线房从没给侍婢们做衣裳的前例,因为管家吩咐了,琼枝又是太后下赐的,做出来也算是给她几分颜面,没想到她还发脾气将衣裳绞了,这又是哪门子规矩,你只管去回了夫人,讨个示意。”

陈妈妈听了连连摆手:“就算我自己贴钱重做,也不要闹到夫人那里去。”

殷妈妈还想再说,却又有人打了帘子进来,却是濯缨身边侍候的巧莺:“妈妈拿两件春裳,怎么耽搁了这些时候?”

“说了会儿话,可是小姐寻我。”

“小姐去了梅园,说今日里边的丫鬟都得了假,夫人面前没人,让我与妈妈过去帮着侍候。”巧莺笑道。

殷妈妈便不再耽搁,告辞去了梅园。

却说洛伊今日放了梅园众丫鬟出府,只叫了两个粗使婆子在门房当值,毗昙极为开心,说好不容易这么清静一日,就没有出宫,吵着要洛伊亲手做顿午饭,两人在小厨房好一顿忙活,眼瞧着准备得差不多了,煞风景的事就发生了。

管家来禀,说廉宗求见,毗昙叫了廉宗在垂叶堂等,自己去了一趟回来却说要入宫,也没细说,披了件氅衣就走,洛伊只得叫一个婆子去延禧堂叫了濯缨过来,濯缨便让巧莺带了两个小丫鬟一起去梅园,再让她来针线房叫殷妈妈一同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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