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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四章 玲阿与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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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花阴,西天霞影,卷内人初醒。

小英一双手握在腰前,略略垂眸,眼尾微微向后,扫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男子,心中有些好奇,女王在仁康殿的紫薇堂召见阏川,这本身没有什么奇怪,平时在那里召见一些近臣,大多让自己通报一声,让臣下自行前往就是,今日却特意吩咐自己带领阏川入内,这就有些奇怪了,不过她当然不会表现出来,直到步于紫薇堂外,方才驻足:“大人请进吧。”

无名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声谢,抬眸扫了一眼略隐于茂盛梧桐后的这座殿堂,深吸了口气,稳步入内,短短的距离,还在脑中飞速回想了一遍阏川昨日口述的关于侍卫府的配置。

在堂前侍立的宫女——莱纪的指引下,无名绕过门厅处竖立的雕琢成芙蓉出水的玉制隔屏,便见正北位的锦椅上,发带金冠、身披朱锦的女子正襟危座,她的右侧还坐着俩人,正是那晚在西院见过的司量部令与原花,无名的心中立即掠过一丝不妙的预感,他不敢直目女王,上前行了礼,恭身而立。

女王目光并无锐利,她看着面前这个人,分明就是阏川,疑惑地看了看右侧下首坐着的洛伊,带着询问之意——原花果真确定这个人是假冒的阏川?

洛伊笑而不语,只冲女王微点下颔,意思是依计而行便是。

女王便是一笑,虽然她当日听了洛伊所言,说有人假冒阏川与玲阿私会,并且此时干脆绑架了阏川,自己冒名顶替阏川的身份生活,女王大为震惊,几乎立即就要以为有人想冒阏川的身份威胁王室,但她又极快地冷静了下来,因为如果这事是真的,牵涉的人太多,玲阿、胜曼、太后,她们都是王室中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她同意了洛伊的看法,不能在真相不明的情况下大肆张扬,于是与洛伊配合着安排了这个圈套。

但心中仍然还有疑惑,这世上果然有如此相像的人?

不过女王这双眼睛,观人无数,她现在细细一看,立即看出了眼前男子蹊跷来,拘束得太过份了,就连头都不敢抬得过高,的确与往日的阏川有别。

“坐吧。”不动声色,先赐了座,仿若闲闲一问:“阏川你病了这许多日,可大好了?”

“回陛下,臣原本是受了风寒,并不是什么大病,不过需要些时日调养,如今已经见好了,有劳陛下挂心。”经过玲阿的一番调教,无名回答得尚算有礼有节,又想到阏川昨晚的警告,添了一句:“只是尚还觉得头晕目眩,夜里也还有些咳嗽,还望陛下允许臣再多歇几日。”

女王笑笑,又问:“那么,孤十日之前交待的事,你可办好了?”

“回陛下,臣虽然身体抱恙,也不敢枉顾圣命。”

一句才落,却听到“卟哧”一声,原来是洛伊笑了出来,而经她这么一笑,毗昙与女王也都笑了,三个人的笑声惊得无名一头冷汗,即使心中紧张得发颤,也忍不住抬头打量,放在膝上的拳头,已经颤抖起来。

“别演了。”洛伊摇了摇头,回应无名有些恼怒却更多惊恐的眼神:“你不是阏川。”

女王笑袊袊地看着无名,不说话,显然是赞同洛伊的。

窗外明明风和日丽,但对于无名来说,忽然有如电闪雷鸣,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脑中像突然撞入了一群乱蜂,喧嚣得让他不知所措。

女王这时再无一丝怀疑,侍卫府的配置,阏川随口就能禀明,又哪里会用十日的时间准备。

“原花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无力地一句,已经有冷汗沿着额角滴落了。

“说吧,孤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为何冒充阏川,还有你是什么人。”女王明明一脸的笑,语音也是愉快的,听在无名的耳中,却如字字响雷。

霍地站起,仓惶而跪:“陛下,切莫听信他人妄言,臣怎么能是冒充的呢?”

女王见他还在坚持,笑容便淡了下去,扫了一眼洛伊,示意由她来主演,便往锦椅上一靠,喝起茶来。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坚持说自己就是阏川,是确信阏川昨日告诉你的所谓侍卫府的配置的话,并无虚假?”洛伊的笑容,有如春阳明媚下绽开的白昙,明亮洁净,与咄咄逼人的言辞全不相符。

无名方寸已乱,这的确是他担心的一点,但是要过了这一关,他必须得赌博,因此咬牙坚持:“我不明白原花的意思,我身为侍卫统领,自然是知道内部配置的。”

“既然是自然知道,为何陛下问时不立即答来,还需要十日的时间准备?”洛伊遗憾地摇摇头:“陛下从不曾对阏川有过什么圣命,这只是一个圈套,而你,一脚踩中了。”被欲望蒙蔽了心智,才会相信这么浅显的谎言:“我们这么做,就是笃定你会去逼问阏川,我们早知道你在假冒阏川,已经安排了花郎在苏府监视,就是想找到真正的阏川。”

冷汗已经浸湿了革甲,但无名还不是愿意正视失败:“原花大人,昨晚我并未离开府中一步。”

“所以我们才笃定了,阏川被你藏在府中,我猜,就是你严令不得打扰的西院吧。”洛伊看了看窗外的春阳:“这个时候,流云与阏川想必已经夫妻相聚了,你还要坚持?”

无名面色煞白,他之所以将阏川留在府中,就是害怕频频出府会引起他人的怀疑,但没有想到就算不出府,也被人轻易就洞穿了阴谋。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做琼碧?”

大惊失色,无名不相信面前这个女子已经知道了一切。

“洛伊,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就连女王都吃了一惊,

“陛下,我想要不了多时流云与阏川就会入宫,详细还是等他们来解释吧,这毕竟是与苏府的私事脱不开,不过陛下,这会儿子应该是将玲阿小姐请来的时候了。”洛伊看着无名瞬间灰败的面色,还是替玲阿感到庆幸的,至少,这名男子对她,不仅仅是利用而已。

玲阿在纯阳殿,陪着太后与胜曼心不在焉的聊天,一听女王有请,面色就沉了下来,太后本对自己的侄孙女还有些怒意,恼她败坏了朴氏一族的声名,也就随她去了,只胜曼目送玲阿颤颤兢兢的背影离去之时,勾起一抹笑意,其实关于那个无名,她早就掌握了他的身份,他同玲阿十日之前入宫,她也早看出了他并非阏川,但这事与她的筹谋没有关系,她不愿意插手,并以此事件,再一次试探洛伊的能力,这名女子,果然是个称职的对手,她想起师傅睢冷曾经说过的话,此女面相贵不可言,是国母之相。

一个是帝王之相,一个有国母之质,这场战斗,无论如何都会精彩纷呈。

不过此时的洛伊并不知道,她已经被人当作了对手。

玲阿才入紫薇堂,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无名,瞬间花容失色,娇阳温柔,却将天青纱照耀得波光泛彩,刺痛了她的双目,但只不过瞬时的恍然,便是垂眸,抿唇与无名并肩而跪,坚决的姿态一如当时在知礼堂逼婚,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眼泪,唇角反而漾起一抹浅笑,就算是失败了,但总算是能堂而皇之的与他并肩,她已无所求。

女王看着自家亲戚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日在知礼堂,玲阿拒婚,说出与阏川有染,就让她对这位平时谨言慎行的弱质千金刮目相看,只以为她是单恋阏川,却没想到还有别情,爱慕果真能让人做出如此无稽的行为,可是旁观着这幕闹剧的女王,心中的伤口又被无情的揭开,她总是在旁观别人的爱慕,而惋惜自己的孤独,但是她的选择从来都只有一个。

“玲阿,你可知错。”高高在上的女王为了掩示自己的痛楚,淡漠的开口,但说错,而不是罪,显然是动了隐恻之心。

“玲阿知罪,罪在欺君。”语音极轻,也极为坦然。

洛伊与毗昙依然在紫薇在堂中,但俩人都没有说话,毗昙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旁观,这时只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再一次对她的完美推理折服,从一些千丝万缕虚浮飘渺的线索,就能还原事件的本质轮廓,看来仅仅是身为原花引领花郎,也是对她能力的限制。

洛伊并不理会毗昙的炙热目光,她打量着玲阿,她还没仔细端详过这位真骨千金,直到此时,才发现她全不似外表这般虚弱,玲阿跪在无名的身旁,才展现了本身出尘的美丽,只是让洛伊疑惑的还有一点,玲阿是一早就知道了面前的男子并非阏川,两人从一开始就是同谋,还是她起初也被蒙蔽,不过后来欲罢不能,才甘愿为这男子利用。

像是为了解开这个疑惑,女王问话:“现在说说吧,你身旁这名男子,叫做何名。”

“他叫无名,是小女的救命恩人。”玲阿微微抬眸,有泪光在一双妩媚的眼里徘徊,却与哀痛无关:“陛下,无名出手救过小女多次,又怜惜小女孤苦,时常慰藉,小女对他渐生依赖,才表明心意,愿与他共渡此生。”

至此,阏川的身上的污水才算是完全蒸发了。

“但是因为小女的婚事必须由家族与太后娘娘作主,而无名一介平民,小女实在不敢奢望太后娘娘与家族长辈会赞同,得知无名与阏川郎生得一模一样,因此才想出这个法子来,一切都是小女的罪,与无名无关,还望陛下不要重责于他。”玲阿眸中全是恳求,仰望着女王,为无名开脱。

竟然将一切责任都揽于己身。

无名震动,这时的他慌乱渐平,望向玲阿的目光,幽深如潭。

“玲阿,你也太任性了。”女王摇了摇头:“阏川乃朝廷重臣,担负着守护王室的重责,你们怎么能暗害于他,还妄想着以他之名掌握侍卫府!”

若只为一己私情,女王可以网开一面,但这牵涉到国家安危的大事,又怎么能轻易放过。

“是小女糊涂,不敢请陛下轻恕,但是无名不过是一介百姓,他不明白当中的厉害,还请陛下明鉴。”伏腰叩首,玲阿已有决意,一定要保得无名的性命。

看着身旁匍匐不起的玲阿,华美精致的彩袖,铺在深黑的乌石地面,无名纵然是被世俗无情冰封得玄铁一般的心,也渐渐剥软,此时面前高高在上的女王对他再不是威胁,他抛开心中的那些拘束,扶起了玲阿,他看着她泛着泪意的眼角,用长着厚茧的手,轻柔地抚过,他一扬唇角,绽开了一个不带冷洌,温暖的笑容,已经多少年,他没有这么笑过了。

“陛下,玲阿小姐说的都是谎话,一切都是草民的罪,草民于偶然之中救了小姐一命,小姐感恩,对草民眷顾,从来没有谁这么对待过草民,更何况小姐还是真骨贵族,草民明知不能高攀,但是却又忍不住自己的心。”说着这些,目光只与玲阿相对,就像表白一般:“当草民知道玲阿小姐误会我就是阏川后,才起了利用小姐的心思,有心期瞒小姐,让她以为草民就是阏川郎,直到小姐进入苏府,草民才说出了真相,并恳求小姐相助,小姐是为了帮助草民,以完成草民的心愿,才答应协助,一切都是草民的罪,望陛下明鉴。”

虽然女王对玲阿的话极为怀疑,但也没想到无名竟然坦言承认,要知道玲阿虽然期君,她毕竟是王族,女王总不会太绝情,而无名一介平民,做出如此罪行,便是死罪。

洛伊知道无名是阏川的异母兄弟,推测出他之所以做出冒名顶替的事来,多半是为了报复家族,却不是想伤害王室,本有心替他求情,听玲阿将一切揽于己身,还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玲阿对女王无害,陛下总会顾情,想不到无名还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将一切说穿,不知女王会不会震怒,看向德曼。

女王眉心紧蹙,抿着唇角,已经严肃了神情:“无名,你为何想要顶替阏川。”

已经到了重要时刻,无名的话有一丝不对,便可遭杀身之祸。

“回陛下,草民是苏氏一族的弃子,草民的母亲早年被阏川之父驱逐,历尽艰辛,受尽耻辱,草民这么做,是想替母亲血恨。”无名说了一句,再度温柔地看向玲阿:“另外,玲阿小姐孤苦一生,草民也想求个与她相配的身份,与她长相厮守。”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情深意长,全然不视四面危机。

女王看向洛伊,无声询问。

洛伊点了点头,给了女王肯定的答复。

紫薇堂一时寂静,堂外梧桐被南风轻抚,密密的一片风声。

两个糊涂人,一笔糊涂帐,但洛伊却不觉得他们这个粗陋的计策好笑,因为若不如此,玲阿决不可能嫁给无名,他们是为了未来,而不顾一切的争取,虽然这个错漏百出的计策注定会走向失败,可他们哪里还有第二个选择,再想玲阿,当她知道无名欺骗了她时,当她知道自毁清誉下嫁的男了并非所爱之人,当她一顶孤轿进入苏府,期待着阏川的柔情相迎,却遭遇冷落与尴尬时,那些日子的她,是承受着怎样一种煎熬,被欺骗,被背叛,被扔在尴尬处境的她,难道没有怨恨与愤怒?

可是她毫不犹豫地原谅了无名,并且卷入了这个疯狂的计划,她对于爱慕的坚持,实在是让洛伊钦佩,因为自问,如果是自己,是绝不会原谅爱人的欺骗与背叛的,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目的与原因。

自己还曾经鄙视过这个女子,觉得她可怜可恨,却没有看出她骨子里的坚韧与勇敢。

正想着开口求情,却听到毗昙说了一句——

“陛下,流云与阏川来了。”

毗昙话音落了许久,洛伊才听见莱纪在屏外禀报:“陛下,副天官与阏川郎求见。”阏川郎三字说得有些犹豫,想是莱纪也在迟疑,不是早些时候才见阏川郎进去了吗?怎么这会儿子又与副天官一同前来,难道是趁自己不在意时出了紫薇堂去?

女王当然应了二人觐见。

洛伊与毗昙立即盯着玉屏,不知阏川被困了这十日,是否遭到了无名的拷问,都极为关心。毗昙真心知己不多,因为洛伊与流云的关系,早把阏川当成了好友,这几日当真为他的安危悬心。

阏川这几日实在是受了些苦,但是这时觐见女王,却是做了修饰,除了面色苍白一些,看上去倒无大碍,一入紫薇堂,立时上前跪拜,单膝一礼:“下臣无能,遭了算计,耽搁了许多公务,还望陛下恕罪。”

眼见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以不同的姿势跪在面前,女王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俩,可是双生兄弟?这么并肩跪着,孤也分不出来谁是谁。”

洛伊松了口气,一是因为阏川无虞,二是因为女王还有心情关心阏川与无名是否双生兄弟,看来并没有大怒,这事情还有极大的转寰余地。

阏川显然没有想到女王问出这个问题,略略一愣,方才答道:“陛下,无名与下臣并非一母所生,不过无名的母亲与下臣的母亲却是双生姐妹,我们又是同父,想必比家中兄弟长得更为相似一些。”

这就是承认了与无名的兄弟关系。

女王点了点头:“阏川起来吧。”再看流云,展开一抹笑容:“流云还不扶阏川在一旁坐下,他这几日想必也不好过,你还忍心看他跪?”

流云今日等无名与玲阿一入宫,立即回府先解救了阏川,俩人说起近日发生的事,一切真相都已经清楚明白,她见阏川无虞,心中完全轻松了下来,这时冲女王笑道:“陛下应当好好罚他,身为侍卫府统领,竟然被一碗迷药药翻,有什么用,我看陛下还是罢了他的统领职位的好,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能护王室安全。”

却扶起了阏川,两人双双落座。

本来挺紧张的气氛,被女王与流云这么几句玩笑,立时松弛了下来,但紧张的,还是有两个人。

女王待阏川与流云落坐之后,再扫了一眼依然跪在堂前的玲阿与无名,浅咳一声,换了沉肃的语气:“无名,你刚才说,之所以暗害阏川是因为私情与私仇,果然如是?”

“是,回禀陛下,刚才阏川也说了,与草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草民本应该如他一样,衣食无忧的长大,成为花郎为国效力,可是因为被无情驱逐,心怀不甘与怨恨,才做出了此等错事,草民不悔,只请陛下怜惜玲阿小姐。”无名跪得僵直,不看阏川,显然恨意未消。

“阏川是侍卫府统领,你冒他之名,难道没有其他图谋?”身为女王,不得不慎重,德曼毫不犹豫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气氛重又紧张起来,无名尚不及答话,玲阿就忍不住替他说话:“陛下明鉴,无名告病,就是不愿入宫,他怎么会有其他图谋?”

“陛下,臣也认为,无名不过是一介平民,与贵族重臣皆无来往,要说他有其他图谋威胁王室,实在是有些不合常情。”洛伊也开口求情,玲阿显然没想到原花会替无名说话,投去感激的一瞥。

“陛下,无名与玲阿曾经一同入宫,但他并没有什么不法举动,因此臣也认为他冒充阏川,不过是为了私情。”毗昙见洛伊开了口,自然出言附和,虽然其实他觉得女王怎么处置无名,与自己无关。

“陛下,玲阿也是王室真骨,她不至于做出有损王室的事来。”流云显然与阏川达成了一致,这会儿子抛却恩怨,更让玲阿感激。

无名显然没想到一群与己无关的人纷纷替自己求情,有些茫然,反而说不出一句。

女王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一群人,他们都是自己极为信任之人,但是事涉王权安危,半分不可轻率,她极为犹豫,最后看向阏川:“阏川,我问你,你被困的几日,无名可曾逼问你侍卫府的详细。”

无名与玲阿满头冷汗,因为他们心知肚明。

阏川起身,再次跪下:“陛下,下臣不敢隐瞒,这几日无名的确逼问过下臣有关侍卫府的事务。”

玲阿闭目,万念俱灰,但她立即感到掌心一暖,原来是无名以掌相覆,他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读懂了他不曾出口的话,是让她不要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

这个罪名若是坐实,无名必死无疑。

不过阏川的话还未完:“但是陛下,无名之所以逼问下臣,是因为他想要以下臣的身份继续生存下去,却不会有危害王室之心。”

无名大为震动,双目直视阏川。

“你怎么能够肯定?”阏川的坦言让女王略略安心,阏川还是阏川,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背叛自己,不过无名实在是不能让她放心,于是追问。

“下臣自知责任重大,就算一死,也决不会将机密告诉他人,无名虽然以利匕相逼,却使终不忍下手,可见他并非狠毒之人,另外,若他真对陛下有不臣之心,其实无须逼问下臣,只需以下臣的身份入宫,陛下对他不会设防,他要进行什么阴谋,保不定早已成事,但他却只逼下臣说出日常处理的公务,显然是不想让旁人看出什么破绽,识破他的身份而已。”这几日时间,阏川显然考虑甚多:“本来下臣也怀疑他的用心,不过他昨日对下臣坦言了他的身份,以及对下臣父母的仇恨,令下臣茅塞顿开,笃定他不会于王室有害,还请陛下明鉴。”

“就算如此,他与玲阿有私,败坏了王室声誉,又设计陷害于你,也是罪不容诛。”女王话虽如此,但显然语气有所缓和。

“陛下,小女与无名两情相许,本是小女心甘情愿,并非他的过错,败坏王室声誉的是小女,不是他。”玲阿凄声相求。

“陛下,无名虽然设计了下臣,但他没有伤害于臣,再加上下臣的家族的确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他心怀怨恨也是人之常情,还请陛下开恩。”阏川也求。

“陛下若是重惩于无名,玲阿小姐的名誉也是不保,太后一族也会蒙羞,实在于王室不利,还望陛下从轻处理。”流云壮着胆子把朴氏一族也拖了下水。

女王蹙眉。

“陛下,其实这事往大说了就大,往小说了也小,臣倒是认为无名虽然有罪,不过好在没酿成什么恶果,如果闹将开来,反而会满城风雨。”毗昙插科打浑。

“毗昙说得极有道理,陛下请三思。”洛伊看出德曼的犹豫,情知德曼也明白其中厉害,并不多说,简短一句。

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的局面,玲阿已经成了阏川的妾室,但与她真正有情的却是无名,这事若传扬出去,王室与阏川一族都不得平静,德曼一方面不得不为王室名声考虑,另一方面也不愿伤了阏川的家族,毕竟阏川是她信任的重臣,阏川家族的势力是王室的有力支撑,但无名若依然对阏川心怀怨恨,难保不会再生阴谋,还有他与玲阿之间的缘份,究竟要如何是好。

洛伊见女王迟迟不决,便再进言:“陛下,臣以为,无名怨恨苏氏一族,多少有些误解与偏见,这是苏氏一族的私事,若阏川能圆满处理,并不会再有什么后患,这事悄无声息的掩盖,远比大张旗鼓的问罪更为有利。”

女王英眉一挑,仔细琢磨了洛伊的话,方才笑道:“还是原花懂孤的心意,阏川,你是否能圆满处理了这事?”

阏川当然一口承诺:“陛下,臣保证,必然会圆满处理,还请陛下开恩。”

“罢了,孤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你们几个也要守口如瓶,太后那边,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一群人欣喜称诺,叩谢圣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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