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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八十六章 我们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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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胭脂红,两人尽伤心。

武瑞在三双想要吃人的目光中理直气壮地走出了郡守府,留下一串狂妄的笑声,雷骆目送他离开,一拳头就擂到了案上:“这个混蛋!这么放走他真是不甘,我们真不用安排人跟踪,任由他这样?”

“他要了一艘商船,看来是要从海上走,我们是完全无法跟踪的。”华璋负着双手,眼中闪烁出幽黯的厉光,就像扣在掌中的暗器,如影随行地威胁。

洛伊忽然踉跄了一下,她只觉得眼前飞蝇乱舞,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一片。华璋忙伸手相扶,只道她是操心着毗昙,劝道:“大人不须要太过担心,司量部令剑法出众,并且这帮劫匪既然提出了条件,想来不至伤害毗昙公。”

洛伊甩了甩头,想要驱散干扰她视线的一群飞蝇,现在不是混乱的时候,她需要完全的清醒,但更觉神思恍惚,仿若经过了一场宿醉一般。

“大人,如今我们也只有等待而已,您还是先歇息吧,也许明日,司量部令就能安全归来。”雷骆也劝道,虽然司量部令的安危同样也关系到他的家族荣辱,但事情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着急也属无用了,他怎么能体会到洛伊此时,心如刀绞的急切。

“也好。”沉重的眼睑撑不起滚滚而来的困意,每走一步似乎都似踏在云彩之上,洛伊想她也许是真的疲倦了,于是点了点头:“不需要太过麻烦,我就与少夫人同住就好。”

一听洛伊要与蓝珠同住,雷骆极为不安,他担心蓝珠心智未明,说些不该说的,但自然也不敢反对,只得吩咐了两名侍女小心侍候着洛伊去海棠苑,只将华璋留在书房。

“我看你言辞不多,是在怀疑什么?”雷骆问儿子,他看出了华璋的犹豫。

“我在想这件事情背后,武瑞身后的靠山,让他如此有恃无恐,即使这一去前途尽毁,再也无法在阳光下抛头露面却还如此无所忌惮的靠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你在怀疑……”

华璋微咪双目:“父亲认为,公主殿下果真只安排了嫣然在我们身边监视么?”

月上中天,照亮了雷骆的一脸惊惶,他瞬间明白了儿子心中的疑惑,但这种猜测就如千斤巨石一般,从嗓子眼里直压在他的心头,月色虽然明亮,但关于前路,却如秋雾笼罩下的漾漾水面,不是这明月能够清晰的。

海棠浅影入水,落下了满池馥郁,池中锦鲤像是醉了,只在清泠下婉转,搅乱了一轮满月。乱漪揉碧涟,也搅扰了池边两人的满目哀愁,蓝珠轻轻一扬手,瓣瓣殷红,就从指间红雨一般地飘下,她在这树下坐得久了,落了满满一襟的娇红。

“越是美丽的,越是易得凋零,这些鲜花年华正好,但她要落下,又有谁有办法。”轻轻一叹,蓝珠垂着眸,目中无泪。

“花开花落,本就不受世人的意志为转移,怕是也由不得她们自身。”洛伊轻揉着眉心,努力驱赶困意。

她被两名侍女扶进海棠苑,就看到蓝珠坐在池边,望着水中的一轮明月发愣,依然是一身纤华不染的玉白纱裙,青丝未系,落瀑一般地垂在腰间,双颊不染胭红,只染了莹莹月色,就像琼宇中的仙子,误入了三千红尘。因为不想入睡,洛伊便也与她同坐,俩人却极少的言谈,各自安享着寂静。

等拂尽了膝上的落花,蓝珠才抬着眸细细打量洛伊,微微一笑:“我听说过原花与司量部令许多传言,羡慕得很,愿得一心人,携手同共老,在这个世上,毕竟是太难了。”

这时听了蓝珠的一句,洛伊心中却刺刺地痛,心底像是被什么穿了个大大的洞,无穷无尽的恐慌,更甚于溟州城中,得知毗昙身染疫病那次。

“我现在求的,无非是他的安全,只要能够毫发无损地归来,什么都可以不论。”嘴上喃喃地,已经无力去掩饰心中的担忧了。

蓝珠侧着脸,见洛伊眉间带愁,一双澄澈的幽深之眸黯带憔悴,就如芙蓉染霜,看得心生怜惜,不由伸手过去,放在洛伊膝上安慰:“司量部令吉人天相,定保平安,大人您莫须担忧。”

唯愿如此罢,洛伊微微一笑,抬眸也看蓝珠,见她比起几日之前,清减了不少,更显得肩似蒲柳,腰若流素,此时却还来安慰自己,便有了惺惺相惜之心,复又劝她:“少夫人何必羡慕旁人,我看华璋的心,也只在你的身上。”

蓝珠便愣了,仿若到了如今,华璋两个字已经成为了猝毒的银针,软软地扎在指上,一痛入心。

“关于爱慕,多少都是当局者迷,你莫要太过执着,反而耽搁了美好的姻缘。”洛伊感觉到了膝上玉指的微微颤栗,知她尚未解开心结,终是一叹:“两个有情人,何苦各自伤心。”

“真是如此么,也许是吧,但他的人生太拥挤,我总是难以立足。”蓝珠微微垂眸,见又有殷红入襟,却也懒得拂袖了,怔怔看着。

俩人又再默默,洛伊又坐了一阵,渐觉神思模糊,眼中的一水涟漪满池碎月渐渐荡漾得无法装盛,一颗心只沉了下去,不知落到了哪里,只得辞了蓝珠,跟着侍女们进入一间厢房,一沾锦榻就睡了过去,昏昏一夜。醒时只见满目清光,暖阳将玉窗照得宛如透明,竟然已经到了正午。

也不顾神思恍惚,忙忙地着衣挽发,蹑履急出,一路上只觉得心中乱跳,直到上房正院,见雷骆与华璋只在门前乱转,依然是一脸焦灼,心便狠狠一沉,步伐一软险些摔倒,随手一扶,却被蔷薇锐刺扎了满手。

毗昙,还是不见踪影。

——

这一个夜晚,对于毗昙来说也是尤其漫长,别无选择的他最终还是服下了丫头手中的药丸,才一入喉,只觉一股深寒重重落于腹内,遍体阴冷,气息极快地紊乱起来,剧痛骤生,即使被麻绳牢牢地缚着,也难以稳坐。

丫头这才解了他身上的绳索,依然还是蕴着一脸天真:“这毒厉害非常,若是不得解药,只需一日便会气绝,不过如果原花果真重视司量部令,定会放了武瑞,明日天黑之前他一定找到这里,到时我就会替你解毒,一年之内虽然偶有遍体寒凉腹痛之感,却是无关紧要的,但大人要牢记一点,这解药只有一年的效用,并不能根除体内之毒,所以公卿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继续追查此案,否则为了抓我们这些老鼠而打坏玉瓶,就不值了。”

毗昙咬着牙,只恨无法归顺体内乱窜的气息,莫说使剑,就连站立都是不能,纵然是怒火焚心,也只得暗暗忍了,由得丫头将他扶至木榻之上,面壁躺下,只觉入坠冰窖一般,寒凉直逼牙齿,更有剧痛蔓延至五脏六腑,眼前金花乱冒,但他依然绻着身子忍着,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紧咬着唇,顿觉口中一片腥甜。

这一晚何其漫长,满天星子就如同被敲打在天幕的寒钉,几疑根本不会移动,毗昙忍着剧痛,只能在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洛伊的容颜,才硬是熬到了阳光撕破黑沉,但阳光也不能缓解他体内的阴寒,温暖似乎离他很远很远,他几疑满身血液都已经被冻成了坚冰,就快要刺穿这副皮囊。

喘着粗气,毗昙微微睁眼,一双深眸也像凝结了冰霜,泛着微弱的银白。

他想他也许就要失去意识了,剧痛已经变得麻木,体内就像生出成千上万的毒蚁,咬噬着他的五脏六府,麻痒难忍,但他还是再一次咬紧了牙,警告着自己绝不能就此失去知觉,洛伊,她还在等着他,她一定是心急如焚,她还不知道中了十日散,她一定又哭了,他怎么能,就这么将她抛弃在这场凶险里。

他颤抖着已经僵硬的手指,花了许久的时间,才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精致的刀鞘上殷红的宝石铬得他掌心生痛,但毗昙依然紧紧地握在掌心,这把匕首本是流云当初为救他免以火刑时所留,后来他听说这把匕首原是洛伊赠予流云的,就耍赖不肯物归原主,还被流云狠狠取笑了一通,但他就是不肯归还,一直留在怀中。他想起得知洛伊要嫁给月夜的那些时日,他也是这么握着这把匕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一定不能让她嫁给别人,她是他的,就算是毁了全世界毁了自己,也不能让她离开。所以,他也不能将她孤单地留在这个世上。

在体内寒毒肆略的情况下,若是失去意识就好比一脚踏入了死神的陷井之中,熟知毒草药性的毗昙当然明白这点,所以他绝不能让自己睡过去,他拔出了匕首,刀尖小巧而又锐利,带着一点金芒,他仿佛又看到了洛伊唇角的灿烂,更是笃定了决心,倒持利匕,咬着牙刺入了左臂中。

剧痛这才缓解了体内的酥麻,让逐渐昏沉的思维疼痛起来,毗昙重重喘了口气,瞬间又被体内的深寒凝结了眉头。

好在不过午时,武瑞就驾船到了这全不起眼的孤岛之上,丫头也如约替毗昙解了毒,解药服下之后,还需两柱香调理气息,毗昙才觉恢复如常,当他再次睁眼之时,眸中的白光已经消失一尽,如潭深眸又恢复了以往的浓乌之色,却仍有锋利的光芒,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丫头。

“我相信司量部令必不会做出蠢事,因此特备了一艘小船,大人您驾船一直往南,深夜即可抵达兰城郡外。”丫头完全无视毗昙的凛冽眼神,天真的笑脸宛如妖孽一般:“司量部令大可再返这个岛上,不过可不要奢望会收获什么东西,啊!还是会有收获的,毕竟武瑞是抢劫贡品的罪人,就这么放走了大人也不好交待,那就明日再来替他收尸吧。”

毗昙暗暗咬牙,但心牵洛伊的安危,再说如今自己的生死也掌握在这个魔女的手里,也只能一声冷哼,转身离去。出了茅屋,毗昙才看清了四周的环境,只见林木参天蔽日,足下泥土湿润,密林中零星分布着茅舍木楼,一眼看去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民居,林中远近站着数十灰衣粗布渔民打扮的莽夫,都定定地盯着毗昙,目露凶光,想必都是丫头统领的杀手,这些人隐居岛中,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岁,更不知这伙人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还有多少据点,只听那丫头的意思,这岛他们定是想弃了。

毗昙默默观察着,循着泥路前行,约走了半个时辰,眼前才豁然开朗,是到海边了,海滩上站着许多渔夫打扮的壮汉,其中一人见了毗昙,缓缓走来,将他带到一艘单帆的商船上,一言不发地下船而去,毗昙及目四望,只见碧蓝滔滔,远远与天相接,而这座孤岛从海上看去,只见林木森森不见一座房屋,竟如无人岛一般,也不见那五艘三桅帆,想必是并未停靠在此,只等自己一走,才会驶来载人。

而此时那名妖魅一般的丫头,正立在一面峭壁之上,目送单桅帆远去,这才冷冷地吩咐:“去叫武瑞过来。”

武瑞依然是一幅睥睨傲慢的样子,高高地抬着下颔,仿若带着戏谑一般,目光从眼底打量着面前这个娇小可笑的身子,这虽然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还是止不住好奇,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才让一个近三十岁的女子还如一个孩童的模样。这样的人,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也使终站不到人前去,终其一生也只能像个影子一般的活着。

“三娘,我赶了近六个时辰的路,好不容易才到岛上,你不安排我好生歇息,把我叫到这里来做甚?”心中存了轻视,口气自然是不善的,武瑞交臂横抱,盛气凌人不可一世。

丫头——其实叫做三娘,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到武瑞的眼睛,阳光无遮无挡地洒在她的脸上,有如十二岁孩童一般的眉眼,闪过了与外表极不相符的狠戾:“那是因为,你很快就要长眠了,当珍惜的应该是还能与我谈话的时候。”

武瑞的一脸轻视就此凝固,眉毛还是挑着,却不由得放落下颔,嘴角倾斜,颇有些哭笑不得的难堪。

“竟然用梅春这种角色去司量部令与原花身边探信,结果白白暴露了自己不算,更为愚蠢的是还将司量部令带到了收藏贡品的地方,弄得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你也知道为了抢得这批贡品我们准备了多少年,贵主要买通那些将领有多需要这些贡品,如今竟然还是如此气壮,武瑞,你还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么?”三娘说着这些,眸中杀意大盛。

“岂有此理,造船的技工是我想办法说服的,贡品入港的消息也是由我得到的,贡品你也顺利抢得了,自己没本事守护好已到手的巨财,是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我身上么,既然司量部令你都有办法掳走,为何不让他们干脆用贡品交换,明明就是你自己虑事不周,却撇得一干二净,三娘,贵主怕也是不会允许你这般推讳吧。”武瑞依旧梗着脖子,冷笑相对。

“我实话跟你说,当贵主知道司量部令与原花将亲临兰城郡时就算到这事不会如此顺利,吩咐下来就算是损失到手的贡品也要赢得毗昙公。”三娘依然负着手,海风猛烈,几乎要将她小小的身子从峭壁上吹起,但她依然仰着面颊,一字一句异常清晰:“我只是想让你死得明白些,不怕告诉你,为了稳保雷骆家族,不得不牺牲你,如今的你,身份暴露如丧家之犬,再无利用的价值,一个失去效用的棋子,为何还要留在这盘棋局之中呢?”

武瑞这才面无人色,心底的怒火瞬间燃烧至眸底,他略退一步,右手负在身后,渐渐接近腰间武士带:“你这个妖孽般的怪物,也想要取我性命?”话音刚落,右手猛地一扬,几点寒光便破风袭出,直取面前娇小的身影。

三娘却早有准备,足尖轻点、娇笑一串,竟像是被海风抛入空中,与此同时手中已多了一把短匕,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情况下,竟然一转娇躯身如飞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向武瑞袭去,只听“扑”的一声,并无红光外溅,但短匕已干脆利落地直入武瑞咽喉,破颈而过。

武瑞双目圆瞪,仰面朝天,但天上的娇阳再也无法点亮他黯淡的双眸,他尚还来不及发出呻吟之声,六尺铁躯便往后倒去,有如一只断线的风筝,飘飘荡荡地摔下了峭壁,落在了壁下的沙滩之上,一只等候已久的秃鹫,迫不及待地破空而下,钢钩一般的利喙毫不犹豫地就啄在了武瑞瞪得溜圆的眼睛上。

三娘这才轻轻地笑了,就像一个孩子赢得了玩具一般。

妖孽一般的怪物,华璋不是第一个这么说她的人,就因为十岁之后,时间便在她的身上停止了,一直到及笲之礼,那些与她同龄的孩子们已经长成了窈窕淑女,她们的家人已经托了媒人各去提亲,她却还是停留在十岁之时,再也无法前进一步。渐渐地,父母眼中惊惧日深,看她的目光也就像是看个怪物一样,终于有一日,她的父母将她卖给了人口贩子,她就这么来到了兰城郡。

天仙坊是第一个收容她的地方,但两年之后,老bao发现了她的异常,大惊失色之下,听信一个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要将她当做妖孽活活烧死,若不是遇到胜曼公主,她想这个世上再也不会存在一个叫做三娘的人了。

“三娘,不要管别人怎么看你,我会让你赢得与众不同的人生,终有一日,将轻视你的这些人都踩在脚下,你相信吗?”公主站在阳光里,对她伸出了温暖的手掌。

公主将她送到一个孤岛,岛上有个奇人,她惊奇地发现这个奇人与自己竟然一样,须发皆白但仍是童颜,后来,那个奇人成了她的师傅,传授给她武艺以及毒术,从此她再也不怕别人的任意欺凌。

有一天公主再来岛上,仍然站在阳光里,对她伸出温暖的手掌:“三娘,你应该跟我出去了。”后来公主告诉了她,她的师傅是伽倻后裔,身怀绝世武艺与奇门毒术,但却不愿出岛相助公主。“三娘和我有缘呢,也只有你,师傅才愿意教,现在,应该用你学得的,助我登上这个国家的高高王座,三娘,你的人生比太多人都有价值。”

公主的话就如烈烈袭卷的海风,鼓起了她体内隐藏多年的风帆,她不会想到像个怪胎一样的自己,也有如此重要的作用,新罗的王,是的,公主应该走上这样辉煌的道路,而卑微的自己能帮助新罗未来的王者,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她的人生光芒万丈呢?

“公主殿下,无论是什么我都能帮您做到的。”三娘遥望着国都的方向,笑意渐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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