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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六十九章 俪阳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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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卷云收山岳静,楚天空阔一轮寒。

原来澜沧祖父时,因为与真兴大王出征百济,收复速含、大倻等边关五城,立下赫赫战功,属真兴王鼎盛时期的领兵之将,真兴王念其功勋,封其为城主,赐俪阳城,并领城中防御兵力以及行政治权。彼时俪阳城虽为国都徐罗伐外围之军事重城,但农业、经济却十分落后,澜沧的祖父成为城主之后,发现其实俪阳城气候宜人、土壤丰美,极适宜种植蔬果作物,但农人们却只愿意种植五谷粮食,仅图糊口而已。

细细打听下来,城主才明白了农人们不愿种植蔬果的原因。

这都是因为朝廷极不科学的赋税制度,若是将土地用来种植蔬果、花卉,所交赋税竟是种植谷物的三倍,而农人们即使丰收,那些蔬果也缺乏销路,因此竟然无人敢种植。明白了这些的城主当即做出了伟大的决定,他鼓励农人们种植桑树、蔬果与稀有花卉,并组建商团,与其他土地贫脊的郡县建立了商贸来往,俪阳城的蔬果、花卉自此开始源源不断地销往全国,另一方面他又鼓励城中的妇女养蚕缫丝,以蚕丝抵赋税。原来新罗蚕丝极度缺乏,赋法规定,交蚕丝抵赋只为种植谷物赋税的一半。

这么一来,农人们见有利可图,都积极响应城主的号召改种了鲜果鲜蔬,家家妇女采桑养蚕,短短十余年的时间,俪阳城就名扬新罗。

老城主于大昌元年去世,时年四十有五,真兴王念其恤民之慈、兴城之功,下旨其俪阳城主之位由子孙世袭,澜沧之父袭城主之位后,完全继承了父亲所定之制,数十年来,俪阳城中百姓安居乐业、不受饥贫困苦,因此人人都感念城主的功劳,称颂不断。而俪阳城的富庶与安定也引来了许多人的眼红,到澜沧之父去世时,便有贵族上谏真平王,说俪阳城中百姓只知城主之功而不记王室之德,长此以往民心便都将倒向城主,不利于王权统治。

真平王虽不以为然,但情知自己无权决断,那贵族明显有美室撑腰,再加上他也不想为了这些小事与美室激化矛盾,因此便准了那贵族所请,虽然城主之位由澜沧继承,但剥夺了城主的兵权与治权,而是由朝廷另派郡守与府令统治,澜沧于是成为了只享赋税却无实权的城主。

可城中百姓依然尊重着澜沧的家族,各大商团也依然心甘情愿地推举澜沧为主,听凭他的统领,澜沧想要重掌治权,城中百姓当然一呼百应。

女王静静地听虎才将俪阳三代城主的过往道来,略略沉默,方才问道:“众卿有何意见?”

言官起圭迫不及待地一步上前,拱手而禀:“陛下,臣认为官吏的任命,实为吏部的职责,陛下不应只听几个布衣之言就草率决断。”

竟然又是此人!毗昙挑了挑眉,唇角一牵,慢慢地抬起眼睑打量着女王德曼,而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却像是早就料到了起圭会率先站出来反对,眉间平淡,居高而下地扫视着群臣,等待着与起圭相左的看法。

“臣倒是认为,若为明君,便要多听听民众的心声,任用官吏,关系民生,更要考虑百姓的愿望。”空旷的大殿响起一个突兀的尖细之声,众人经过一阵愕然,才领会过来刚才那番话竟然是出自夏宗之口。

这个在自己的领地重赋虐民,甚至逼民造反、贪得无厌的贵族,竟然重视关注起了百姓的心声,几欲让定力稍逊之人当堂嗤笑出来,就连起圭也忘记了反驳,看着一脸严肃的夏宗却愣怔了。

洛伊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忍不住抬眸看向毗昙,果然见他满额黑云,目带怒意地瞪着夏宗。洛伊揣摩女王的心思,她当堂叫了吏部令出来询问澜沧家族的功迹,并无决断,却询问朝臣之意,说明女王心中尚有疑虑,当是在怀疑俪阳城事件尚有幕后操控之人,夏宗这会儿站出来反对起圭,无疑便将毗昙摆在了明面,毗昙当然是意识到了眼下场面的可笑与焦灼,因此他对夏宗不分轻重的贸然之行恼怒万分,却只是摁捺着,垂眸忍怒。

本经毗昙授意此时应当进言的周真敏锐地感受到微妙的气氛,因此只是细致地打量着毗昙的面色,机敏地选择了沉默了事,唯有夏宗视众人的惊奇于无物,不依不饶地坚持自己的观点,他见以往言辞涛涛的言官起圭竟然也哑然无语,不由得了意,竟然丝毫未留意毗昙那想要吃人的目光,干脆出列上前,侃侃而谈。

“陛下!前俪阳府令鱼肉百姓、强抢民女,已经造成了民生载道,陛下您体恤民心、秉公直断,百姓们当然会感恩戴德。但若是新任府令依然不恤民情,俪阳百姓还是不得安生,岂不是枉顾了陛下恤民之心?澜沧公在俪阳素有威名,实得人心,并且在旧年溟州秋洪之时又立有功勋,若是陛下立澜沧为俪阳府令,实在是顺应民心。”

听到这里毗昙已然是眉间打结,抬眸悄悄打量女王,见她只是默默地,目中似有所思,显然已经生疑,这更让毗昙焦躁不已,目光暗暗向一旁犹豫地周真一横。周真会意,知道毗昙是想让自己进言,因此往前一步,拱手垂眸而道:“陛下,臣却是赞成起圭之言,官吏选拔本就有严格的程序,隋国甚至已经实行了崭新的科举制选用人才,我国虽然还是沿习古制,但地方官的任用完全是吏部的职责,当地望老虽有荐举之权,但所荐之人也应经吏部按照程序考核,因此臣认为,俪阳城新任府吏该由何人担任,陛下交给吏部禀公任命才合国法。”

周真的话引起了一些官吏小声的附和,却引来了夏宗的冷笑两声:“周真你言之凿凿,左一句旧规右一句陈矩,说得像堂堂一国之君如陛下,反而还没有了任免一个地方官吏的权力,我看你也不似那些迂腐之人,莫非还在为竞选和白一事耿耿于怀,报复澜沧不成?”

原来夏宗自从女王登基之后,飞快地明白了司量部令毗昙对于自己家族的重要性,从前轻视的心思连根抛弃,反而存了万般谄媚奉诚,却见毗昙只重视薛原、美生,甚至待周真都比自己要热络几分,心中早有嫉恨,他虽然浅陋,但也能看出毗昙与澜沧的交情,便自度毗昙心思,定是希望澜沧接任俪阳府令,因此才在大殿之上力荐澜沧,想狠狠地拍毗昙一个马屁,他见周真出列反驳己见,也想不透其中的缘由,脑子一堵就口不择言,尖锐而浅白的言辞说得周真面红如紫,瞪目讷言。

而那些朝臣们眼见夏宗当殿与周真互谄,更有如坠入了五云雾里,本来才听夏宗支持澜沧,大家都笃定了这就是司量部令毗昙的想法,但这会儿被周真这么一反驳,仿若毗昙并无意支持澜沧,于是便有猜疑不定的目光暗暗扫视着毗昙,却见他抿着唇、垂着头,有意无意一般,更是让人摸不透、猜不明,就都怀了坐壁上观的心情,再无人多说一句。

夏宗见周真不语,更是得意,竟然说道:“陛下,澜沧素有贤德之名,又有救灾之功,德高望重,实在是俪阳府令的不二人选,无论是顺应民心还是论功行赏,皆合国制,还请陛下明断。”

德曼这才将目光注视在夏宗的身上,微微一笑:“依照夏宗的意思,朕若是不任用澜沧为俪阳府令,岂不是要招致天怒人怨?”这一句说得并无一丝力道,柔软的言辞中却包裹着锐利的芒刺,即使是夏宗也听得明白,面色瞬间紫红,眉心又羞又怒。

到了这个时候,毗昙情知自己不能只是甩手旁观,他终于出列,沉声而言:“夏宗公刚才的一番话犹为可笑,澜沧身为陛下的臣民,替陛下解忧本是份内之事,再说救灾的功劳陛下早已封赏,澜沧公又岂是恃功要赏之徒?一国官吏的任免必须遵循严格的程序,澜沧是否能够成为俪阳府令当由陛下与吏部考核,他人又何须多论。”

夏宗先被女王轻飘飘的言辞一讽,再由毗昙这番当面指责,已然是羞愧难当,只觉发上的银冠竟有千金重量,压得头皮发紧,莫说出声,就连抬头也属艰难,他当然可以预见满堂朝臣目光之中的戏谑与轻视,他还从未受过如此耻辱,但他隐隐也明白了自己是做错了事,惧意竟然胜过了恼怒,就连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高高在上的女王直视毗昙一瞬,终于展开了一丝由衷的笑意,就在刚才,她还在怀疑此次事件是毗昙一手策划,他与澜沧交厚,必然是希望澜沧成为俪阳府令,小小的一件阴谋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其中隐藏的野心是女王不可小视的,身于高位,展目而视的却是种种威胁,金椅之上并不能安座,信任更是触手可碎的物件,但女王却还是愿意信任毗昙,愿意他成为自己的有力臂膀,辅助着自己前往三韩一统的光辉梦想。

因此,女王终于点了点头,暗暗舒了口气:“夏宗的意见虽然浅显,但为民担忧的心情还是值得感念。”淳厚的嗓音略略抚慰了夏宗焦虑不安的心情,同样也抚慰了毗昙心中的急躁,女王慈祥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作了短暂的停留,笑得更宽厚了一些:“吏部令。”

虎才一门心思地留意着毗昙面上的阴晴不定,忽闻女王一唤,才惊惊地回过神来,几步迈出,持礼垂眸待令。

“就由你来考核澜沧任俪阳府令的资格,朕希望你结合民愿与国制,务必细致与公平。”

虎才忙不迭地领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毗昙,他没有接收到来自司量部令的一丝授意,心内彷徨,在过去的二十年间,他在王室与贵族之间的夹缝之中艰难前行,答应洛伊与瘐信援助德曼已经是豁出性命一搏,结局是完美的,德曼登基,自己不仅跻身和白,更任吏部令的重职,但他眼中清楚,如今新罗的结构已经重新奠定,女王之下,春秋与毗昙身份尊贵,两人旗鼓相当,刀戈暗藏,此时的波涛暗涌丝毫不逊于美室在生之时,而自己身居高位,更将荣宠看重了数倍,如何选择方才能维持如今的权势,必须要细细选择衡量。

而春秋也好,毗昙也罢,却都未将橄榄枝抛向虎才,这也是他左右不定的原因,虽然敏锐地感觉到此次俪阳府令的任用实为一次契机,终究还是踌躇的,因此虎才领命之后不敢多说一句,只将慎重的表面浓墨重彩地涂出,掩饰着自己脚下的虚浮不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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