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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二十八章 前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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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远树疏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

秋雨依然连绵不断,一日比一日寒凉,花舞场上的梧桐已经枯黄,有的黯然飘落有的依然坚持,风月堂前一袭深红的茜影俏立,远远地注视着场内雨幕之中,年幼的郎徒们极为认真的一剑一步,声声轻脆的童音轻喝,整齐利落,不由得微微一笑。

此时的这些幼童,必定心怀梦想,是为了家族或是为了国家,无论如何都好,这般认真是感人的,因此略放下几日以来思虑难断的心思,缓缓走入轻薄的雨幕之中,唇角带着鼓励的微笑,视察着幼童们的修炼。

孩子们见原花亲自巡视,热情更被激发出来,一招一式极为认真,一张张童稚的面孔之上都是坚定的神情,透着与年岁极不相符的成熟与干练。

滁盱远远地急步而来,今日本是他休假之日,不料洛伊遣罗定去传,这让他忍不住忐忑,猜疑着是不是洛伊又发现了他的什么破绽,不敢耽搁踩着泥泞而来。却原来是让他调查数日之前在大殿上奏女王欲重惩毗昙的言官——钱里,此人与谁结交与谁相熟,他的家世经历如是等等。

原来洛伊也极为重视这个敢于在大殿之上公然将矛头对准新贵毗昙之人,一个小小的言官,又不是因为什么大事,竟然挑头出来与毗昙作对,他身后蕴藏的阴谋委实让人放心不下,而最适合做此事之人,当然是滁盱。

吩咐完毕,滁盱自然不敢逗留,司量部令在仁康殿前罚跪的事在宫内传得沸沸扬扬,根据他的推测,当是为了与原花的婚事,虽然此事现在看来已经平息,但德曼是不可能退步的,而毗昙也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因此看似风平浪静之后,也许蕴藏着巨大的风浪,滁盱一边想着一边往仪门而去,却险些与迎面而来的流云撞在一起。

看来流云也是暗怀心思,两道秀颀的英眉略蹙,步伐急促,深黑的长衣之上沾染了许多浅灰的泥水,直到看清险些与自己“相撞”之人是滁盱,方才一笑:“怎么这般心急火燎地,赶去吃席不成?”

仿若白梨的馥郁在鼻尖蕴绕,滁盱有了一刹那的恍惚,方才渐渐看清了一双似谑非谑的凤目,朝思暮想的容颜便在眼前,反而却让他退后一步,眉梢惯常的妖媚克意地显示,但唇角却分明带上了一抹罕为人知的落寞,她是他唯一不能争取的,这就是他对她最好的爱慕。

而流云分明也是强颜欢笑,见滁盱不理,也不再缠着他多说,相互往各自的方向去了,直到十步之外,滁盱才缓缓转身,目送着飘渺的雨幕中那个清秀的背影远去,她的发梢轻舞飞扬,她并没有回头,我永远都不是你回头的理由,流云……

滁盱忽然哀伤,却转身前行。

流云的目的是花舞场,早几日毗昙那一跪当然也传到流云的耳中,她心虽然孤疑,但想到洛伊必定更为担忧,自己也不便前去烦扰,今日与阏川说起,方知是为了毗昙与洛伊的婚事,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也摁捺不住便急着去花舞场寻找洛伊。

却见洛伊面带笑容的巡视着郎徒们,雨丝倾泻在她乌黑的发丝之上,铺层了浅浅的银白,却仿若恍然不绝,她笑得那般淡然,仿若没有丝毫烦心的事,却刺得流云眼眶发红。

她是深知洛伊的,她习惯性地会掩藏心内的忧虑,不让人看穿,这时的她总是用温和的笑容掩饰。

俩人经过许多年的筹备,处心积虑地逃出了虞楚皇宫,不想却依然逃脱不了沦为权势之争的牺牲品这样的命运,洛伊的心中必然忧愤,但她却还是淡然的,人前欢笑酸苦自知,即使流云想要替她分担,她必然也不会将忧思泄露。

长公主一直便是如此,从不让旁人忧心。

果然当洛伊听流云问起与毗昙婚姻一事后,还是笑意浅浅,俩人携手离开花舞场,沿阶直上,直到风月堂前,这里地势颇为高耸,西望便是神坛,汉白玉柱在飘摇的风雨之中兀自屹立,千年之后,王室与神堂早已不复存在,但神坛还是在的,它孤单的耸立在空荡荡的新罗宫中,经历千年的风霜雪雨,见证了多少惊心动魄与生死哀离,当一切辗落为尘,它还是傲然独立。

于是一声长叹,洛伊将远离的思绪拉回,对着流云轻轻一笑:“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殿下,可是为何要如此,我们为何要如此继续被他们摆布?”流云摇了摇头,她看穿了洛伊的强颜欢笑,替她纠着心。

“是我自己选择的。”洛伊依然笑着,拍着流云的手背安慰:“并未有谁能摆布我,为了毗昙,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流云的一双凤目,直直地盯视着洛伊,忽然之间沉默,长公主的决定从来就不会受他人动摇,于是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是惘然。

“我们回去吧。”却在沉默之后忽然提议,流云语音急切:“别再理会这些,反正仪器已经恢复正常,我们离开这里。”

逃离,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两人相互凝视,却再次陷入沉默。

这个时代有太多让她们今时今日无法舍弃的东西,谁也做不到说去就去,但是流云的确是恐慌的,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惊涛骸浪等待着她们,所以她想干脆离去,可是当她说出那句时,心中分明是疼痛的,原来她也不舍,是的。

千年之后的虞楚,流云只有洛伊,但是反而在千年之前的新罗,她有了其他的朋友,她的生命变得不再单调,她甚至有了自己爱慕之人,关于牵绊,反而是这里更多。

“不。”半响之后,洛伊才慢慢地说,但显然地,她考虑过这个办法:“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能这么放手不理,我一定要挽回毗昙的结局。”

要避免毗昙之乱,那么自己一定要留在新罗,即使不能朝朝暮暮,也要努力改变历史。

虽然目的分明,但前路依然如笼罩着层层迷障,阡陌交集,洛伊再次调转头去远眺西边的汉白玉柱,良久不语。

——

桂雾缭绕穿纱缦,艳影依稀小蛮腰。

礼部令府中的芳姿堂,与窗外的凄风冷雨恍然两个不同的世界,桃红的纱缦交错低垂,弥漫着温暖的桂香,其后妸娜的身影环环转转,纤腰舒臂,殷勤服侍着她们唯一的主人——此时正歪倒在一张香梨窄榻之上,哼着小曲无比惬意的美生。

半咪着桃花目,美生盯着面前新纳的舞姬,水蛇一般的腰身在蝉翅一样的软罗纱包裹下旋转曼妙,绮丽迷人,不由得让美生意乱情迷,渐渐从榻上坐起,正欲扑上前去,却不料雕屏之外忽然传来一个极倒兴致的声音。

“老爷,廉宗郎有要事求见!”

一双鹰爪悬在半空,美生极为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拂袖舍下众美,出了芳姿堂而去。他虽然极好酒色风月,但也不是沉迷其中之人,料知廉宗来见必有要事相商,当然是要见的。未至堂屋,先将满面笑容堆起,一边大声吩咐着沏上陛下赏赐的闻林茶,一边迈入堂屋之内,打了一个揖:“廉宗郎大驾光临,有礼有礼!”

廉宗也是立即从木椅之中起身,一张长脸笑得褶皱横生,迎上前殷勤客套,俩人虚耗了半天,直到热茶彻来,方才进入正题。

原来廉宗还是为了毗昙的婚事与美生商议,这几日经过他的细心观察反复思索,得出了毗昙绝对不会放弃与洛伊成婚的想法,可若是如此,搞不好会与女王决裂,虽然廉宗也不是什么忠诚与王权之人,但他却极为理智。如今,手中权势还没有稳固到可与王权对抗的地步,这个时候与女王对立无疑会带来灭顶之灾,形势分外严峻,于是来找美生相商。

美生听了也是沉眉肃目,半响才说:“这些我也知道,不过司量部令的性格……唉,廉宗你也是了解的,莫说我不敢劝,即使我劝了他也必不会听。”

俩人相对叹息了一阵,廉宗还是坚持:“美生公您怎么说都还是司量部令的长辈,若是连您都不敢劝,旁人就更加没胆了。”

“你可慢要提长辈两字。”美生也不掩饰,举起细腻修长的手掌掩了唇凑近道:“司量部令心情佳时称我一声舅舅我敢应,我可是从来不敢称他一声外甥的。”

再是长长一声叹息,廉宗沉吟半响,忽然又说道:“若是司量部令这边行不通,我们可在原花身上想办法。”

这话说得美生眉目一亮,廉宗的想法不失为一条出路,洛伊是极为聪明之人,目前的形势必当了然于胸,只是这有关她的终身大事,若是由自己出面去谈局面颇为怪异,再说自己一看到她三魂便丢了七魄,怕到时非但不能说服反而会惹洛伊的反感,这万万使不得。

美生这厢将自己纠结得七昏八素,完全落在了廉宗的眼里,像是摸准了美生的心思,他再出一计:“听说,美生公有个女儿与原花交情甚好。”

“对了!”美生往自己腿上一拍,自己倒忘记了君罗,此事若是君罗出面甚为妥当,当下便耽搁不住,令人拿来一件深灰的大氅披了便要登车前往上州停,性子如此之急倒是惹得廉宗再笑了一脸沟壑。

直到出了美生府中,方才笑意全消,棱角锋利的三角眼中掠过耀耀之光,因为唇角紧抿,面上的疤痕拉得老长,顿显阴狠。

当日在兰堂之时,他躲在墙角听得洛伊与流云两人用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谈话,当时已有疑虑,不过那时正处国乱不宜声张,只是令人窥视俩人,直到德曼回宫美室出城,方才安排细作前往唐朝打探,不想佃作却一无所获,唐朝竟然没有两人一丝生活的痕迹,再回想自己与国仙文努合作多年,也未曾听他提起过有个女儿。

更让人惊疑的是,已经有多方势力前往唐朝打听过洛伊的身份,有美室之人、公主之人,甚至最近有月夜之人,既然这么多人对两人的身份存疑,其中必然有诡异。

若是两人完全没有在唐朝生活过,那么她们来自哪里?文努为何要捏造这个可笑的谎言,德曼与美室明知她的身份有疑,为何却公开承认她是文努之女?

太多的疑惑解不开、理不清,反而激发了廉宗的好胜之心,他手中的间谍网极为广泛和精密,他就不信打听不到两名女子的来历。

而美生心急火燎地赶往上州停,不等门房通传,便抢先一步跨入,一边嚷着君罗的闺名一边穿过院落,搅扰得整个城主府不得安宁。

弼吞这日与几个贵族闲聚去了,君罗却是在家的,她虽然已经成了正妻,但坚持住在西院之中,听桃子说了父亲来访,颇为惊异,以为是大夫人出了什么事,心中一急,险些被门槛绊倒,还好有桃子一扶,步伐仓促地去了正堂。

却原来是让自己当说客去,君罗一句不发地听美生说完,一双葡萄目中忧伤满满,就连是毗昙,也不能获得自己的幸福么?美生后面的一堆说辞君罗完全无法入耳,她陷入了自己的哀伤里。

直到美生满面迫切的一再追问:“君罗,莫如你今日就与我回徐罗伐,便去劝说原花吧。”

方才从哀伤中醒悟过来,直盯着自己的父亲,酸楚与怨恨在心中交织纠缠,于是唇角一抿:“父亲,我不会去。”

美生哪里想到君罗会拒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一双桃花目瞪得溜圆,甚至忘记了发怒。

“若是父亲不想哥哥怨恨我们,莫要插手此事才好。”君罗完全无视美生的惊诧,抛下了这句话,福了一福:“父亲可要留在这里用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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