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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章 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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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

绮罗殿内计议已定,昙华殿内却还议论纷纷。

世宗等人围坐在宽大的议事桌旁,而上首那枚精致典雅,描着赤金怒梅的短背红漆木椅之上,却并没有见到美室的身影。

所有的人都认为美室要竞争王储之位,必然会笼络众贵族,只有美生默然不语。

无论如何笼络,多数贵族为了自身的利益考虑,是不会真意帮助姐姐,这一点连他都能看穿,更何况是姐姐?那么,姐姐会如何作为?是否行非常之事,直接发动兵谏?!

姐姐曾经说过,只有一次做出违反大义的行为,便是篡改真兴王遗诏而推举真智王继位,她强调过之所以做出那样的事,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她不能那么懦弱的等待着诛杀,她更强调的是此类事情不可多为,她美室更加看重的是名正言顺。

可是此次如何能名正言顺的赢得胜利?

既非圣骨又是女子之身,更何况极大可能还会丧失贵族的支持,如何与身为王室的德曼与春秋竞争?

美生的眼底忽地涌起一丝亢奋。

而让人摸不透猜不清的美室,此时身在义禁府中,这里是审判重犯之地,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丧生,即使是春光明媚的季节,义禁府的大牢之中也是阴森而潮凉,普通人一入此处便先没了三分魂魄。

可她是美室,因此她还是那般淡定从容,华丽的紫金衣摆在阴湿的狱道上轻舞飞扬,青丝上的珠翠随着她的步伐轻脆有声,即使身旁不断有申冤之声尖利地响起,她依然唇角带笑目不斜视,身后跟着的判义禁府事冷汗满额,自己收押了玺主之孙女,虽然并不敢施以刑罚,不过美室的手段天下谁人不惧,心中忐忑不已。

英娜被困押在单独的一间狱室里,此时正吃力地仰面抬颊看着狱壁之上,那可望而不可及的一扇镶着铁栅的天窗,阳光透过那里斜射入内,她无比怀念铁窗之外那明媚之春,那些娇艳的花朵,柔软的柳树,芬芳桃李姹紫嫣红。

她身上依然是当日那件霞红的牡丹长衣,与这阴森牢狱极不相称的华丽,诡异刺目。

发髻已经散乱不堪,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却依然是艳丽夺目,英娜的鼻尖忽然捕捉到一丝来自春日的芬芳,惊喜地一回头……

美室目带怜悯,注视着往日高傲无比的那张容艳。

“玺主。”略带着哭腔,激动得几乎无法顺畅地站立,英娜半跪着扑将上前,却被冰冷的栅栏阻隔,她抬起半张楚楚可怜的芙蓉面,从缝隙之中伸出半截颤抖的手臂,拉住了美室华丽的衣摆。

“可怜的孩子。”美室半蹲着身子,任由绮丽的衣摆铺散在阴湿而肮脏的甬道之上,她眼角有些微的湿润,语气柔软,轻握着英娜冰冷的玉指,慈爱地抚慰。

这个艳丽的跋扈的孩子,她本应锦衣玉食地渡过一生,骄傲张扬地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精致的闺阁中,可是却因为一步之错,就要面临这般残酷无情的命运。

美室此时的心,是真真切切地哀痛着。

“孩子,从未叫过我一声奶奶吧。”

语气更加柔软了几分,美室的唇角异样的温柔。

英娜明显有些呆怔,玺主从不喜欢别人称她奶奶,无论是她还是哥哥们都只是称她为玺主。

“就叫一声吧,叫一声。”目光迷离,美室仿若从未这般温柔。

却让英娜惊惶不已,为何玺主不是立即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为何孤身来探,为何要让自己用从未试过的称呼,这难道……

“不!”英娜主中大急,直跪着再次接近栅栏,毫无血色却依然轮廓秀美的唇颤抖得厉害:“玺主救我!玺主是君罗……”

“英娜!”柔软地打断了英娜的申诉,美室依然那般慈爱温柔:“皎月殿发生了什么我都清楚,但是英娜,指使那侍女在君罗的茶点中下毒的人的确是你!是你因为妒嫉迷失了心智,才做出了此等恶行。”

有如银杏一般的美目惊惶无比,英娜已经丧失了最后的力气瘫软在地。

“那是春秋的寿筵,你可想过你如此做法会牵连整个家族?”目光之中的怜悯更深,但美室却绝然地松开了英娜的手,而是从腰上的香囊之中取出青黑的瓷瓶放入狱室之中。

“这种毒药叫做绝尘,服用之后不会有太多痛苦,也能够保住你的绝世容颜,像名贵族一般地死去吧,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帮你的。”

缓缓起身,美室眼角微咪:“身在这样的家族有时候必须要牺牲自己,我相信你能做到,我的孙女。”

温柔的语气在狱室之中轻轻回荡,逐渐冰冷,美室最后扫了一眼自己美丽的孙女,转身而去,守在狱室之外的判义禁府事已经吓得半死,他怎么也没想到美室会亲自逼孙女自尽,如此的狠心丝毫不念血缘亲情,她对亲孙女尚且如此,会怎么对待自己?一想到这里双腿就止不住的颤抖,不敢多说一句埋着头跟在美室的身后。

“判义禁府令,这几日英娜可对你交待了什么?”美室并没有停住自己的步伐,语气阴冷。

“回玺主,英娜小姐没与小人多说一句。”一开口便咬了自己的舌头,艰难地忍着痛苦,义禁府令倒是回答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模糊。

“本宫的孙女因为神智错乱才会在君罗的茶点中投毒,如今既然已经自绝,义禁府令应当明白如何断案才是。”

“当然是与上大等一丝关联皆无。”义禁府令立即回答,不敢有丝毫迟疑。

美室满意一笑,不再多说,不急不缓地步出了阴暗的牢狱,春阳明媚迎面而来,她眼角的湿润瞬间被风干一丝痕迹皆无,她选择的那条道路顾不得血肉亲情,在他人的心目中,宁愿是残酷狠辣的形象,这样才不会被人拿住软肋,这样才不会受到威胁,这样脚下才不会有任何牵绊。

风华绝代地步出义禁府,美室从不回头。

而在她身后的深深阴狱之中,英娜背靠着坚硬冰冷的栅栏,微咪着眼还是仰望着那丝春阳,怎么就到了这般境地?仿若还是置身于春暖花开,还有春秋公子温柔无限的眉眼,莲亭之上说笑着闲散度日,杏花影里半躺着倾听鸣翠的黄鹂,不过是转眼之间,就要在这里将一切韶华终结?

为何眼角却连一丝湿润都没有呢?这果真不是一场梦魇?

手中的青黑瓷瓶已经握得有些温热,绝尘,分明听谁提起过……

记忆翻涌不息渐渐从浑浊变得清楚,是的,还是初春的时候听宫女们窃窃私语,真织神女便是因为服此毒而死,从未想过,这毒药有一日也会到自己的手中,精致纤细的嘴角微挑,此时,原来还可以微笑出来。

只是服用这毒药之后,真的能够保持这绝世的容颜?在如此阴森的境地结束生命,没有一名亲人相送,没有一人为了自己啼哭一声,为何还要迷恋这绝世的容颜?将那两颗朱红的药丸摊在掌心细细打量,却轻轻摇头,玉掌轻覆,将那药丸抛在地上。

输得如此彻底,死又有何惧?即使留下这灿烂的容颜,也活不在他的记忆里。

唇角的弧度逐渐冰冷与僵硬,英娜缓缓起身,纤纤玉指有条不紊地整理青鬓衣襟,最后抚摸了一下自己温热的脸庞,一双如勾如画的娇艳美目突然闪过明亮的光华,仿若从未如此光彩夺人摄人心魄,可惜在这深深冤狱之中并无他人得见。

用尽全身力气扑向那阴冷坚硬的石壁,光洁的额头毫不犹豫地重重一磕——翠鬓山倾容颜冷,玉碎珠落红妆残。

英娜孤单地瘫软在阴郁的牢室之中,凄红刺目的鲜血从额上汩汩滑落,那宽敞的霞红牡丹罗袖在黑湿的地面上敞敞摊开,艳丽炫目,她的笑容依然维持在嘴角,讽嘲一般,高傲凌人一如生前。

狱室的天窗之外,春阳明媚不受丝毫牵连,依然还是那个鸟语花香的季节,昙华殿前庭的红海棠盛开得如火如荼,殷风之下暗香沉沉,这春意浓郁无法化解,温柔地弥漫了美室的眼帘。

议事厅众人目视他们的首领款款落坐,眼底眸中流淌着欲言又止,他们好奇着美室的想法,却也不肯轻易询问,气氛一时沉静。

夏宗依然还是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个人,身子略抬便倾在议桌上:“母亲,你究竟打算如何做?”

美室扫了他一眼,眉目之间比以往要平和温柔,珠唇轻启:“夏宗,英娜保不住了。”

几乎完全没有回过神来,美室那句简短的交待在夏宗的脑海中翻滚了好几个回合,最终理解,霍地起身:“母亲!”

美室并不想解释,柳眉轻轻一挑,嘴角牵起了莫名的笑意,下颔微抬。

“坐下!”世宗轻吼出声,垂眸示意夏宗切莫急躁。

从美室宣称要竞争王储那一刻,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英娜只怕是要做为祭品,以她的生命和鲜血渲染这条狭窄却恢宏的道路,他的心中虽然怀有凄楚,可是却比任何人都明白,英娜不过是自己孙子孙女的其中一人,而那王位却是高高在上独一无二!

因此没有不甘也不会怨恨,世宗瞪着夏宗入座之后,才看向美室——

“玺主英明。”

美室的下颔轻点,便将这个话题就此撇开:“要竞争王储之位便要争取更多的贵族,上大等这要倚靠你的鼎力相助了。”

“玺主放心。”世宗听美室的想法果然是要倚靠自己,心下有些得意。

而美生心内却有些孤疑,一双桃花眼微咪看向自己的姐姐,想从她的眼角眉梢看出些什么玄机,但他只看到美室略扬的唇角轻垂的睫毛,仿若极为认真地嘱咐——

“要去了解贵族们的想法,赞同的、反对的、中立的。”略一沉吟,美室朝向薛原一侧脸:“薛原公也要留意花郎们的想法,一些中立的花郎,要争取在我们这边。”

说完此话之后,美室便挥退了众人,她这样的行为让薛原也心怀疑虑,要进行如此大事,玺主却只给了他们简单的交待,不过他当然不会有任何表现,只是步出议事厅时见到美生却是寸步不移,不免更加孤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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