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无表情的叶尘，姜冬寒低下头看不清神情。
“只要你答应救我的师父，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下山去。”叶尘依旧重复这句话。
就在叶尘背过身去的时候，姜冬寒抬起头，眸子中带着决绝之色。
姜冬寒用力咬破嘴唇，伸出手缓缓将衣裳脱掉，内衬也滑落肩上，露出白皙的香肩。
叶尘仿佛知道了什么，他皱起了眉头。
姜冬寒站起身，往前走，欲要从背后抱着叶尘的腰。
叶尘一个闪身避开，他闭上眼睛，头也不回道：“我对你没兴趣，你要是在这样，我就亲自把你丢下山去。”
沦落走到这一步的姜冬寒已经无计可施了。
可她更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父三年后化作黄土。
刷。
姜冬寒拔出腰间别着的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脸上带着毅然决然之色。
“叶尘，你要是不答应救我的师父，我就用鲜血洒便整个竹屋。”
宁肯看着自己的师父死在面前而无能为力，倒不如自己先走一步。
走到这一步的姜冬寒心底该有多绝望啊。
这时的叶尘心里微微有些动容。
抛去这师徒的为人，这份师徒情谊实在难得。
叶尘转过身来，不去看她的暴露部位，盯着那柄匕首道：“动手啊，还等什么呢？害怕了？”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忍无可忍的姜冬寒吼了一句，那柄锋利的匕首瞬间划破脖子娇嫩的肌肤，只差一毫便伤到大动脉。
可这最后一毫，姜冬寒如何用力都不得寸进。
叶尘平静道：“要死也别死在我家里。”
说完，那柄由寒铁打造的匕首存存碎裂，化作一地的碎片。
姜冬寒立即瘫坐在地上，哭着说道：“你讲不讲理，我求你不行，难道连自杀也不可以吗！”
叶尘蹲在地上看着她道：“对嘛，这个时候的你才算有了点生气，整天板着张脸冷冰冰的干嘛呢，明明长的也不难看啊。”
姜冬寒哭归哭，并不耽误她呛叶尘，“关你屁事。”
既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姜冬寒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叶尘破天荒说道：“我可以答应救你的师父。”
姜冬寒一时间忘记了哭泣，眨着美眸呆呆看着他，脑袋一片空白，表情十分娇憨。
姜冬寒恨恨道：“耍我很好玩么？”
她不相信自己说了半天，求了半天都没能说动的铁石心肠家伙会好端端的就答应了。
叶尘微笑道：“我没耍你。我答应救你师父是有条件的，不然这个得罪过我的家伙，就算死一万次我都不会动容。”
姜冬寒相信了。
她就知道这个家伙绝不是同情心泛滥。
有条件还好，都能接受，只要能救人就行。
姜冬寒也放心的多，至少这是场交易，不然她无法相信叶尘。
姜冬寒忙擦干眼泪问道：“什么条件，不管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叶尘看了她一眼，将她把滑到肩上的衣服往上拉好，幽幽道：“这是在和魔鬼做交易。”
……
姜冬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小竹峰的，她的脑子非常乱。
叶尘答应救她的师父，她很高兴，但同样叶尘提的条件过分到让她想杀了叶尘。
姜冬寒站在师父屋外，不知道待会该如何跟师父说起这件事。
“活着总比什么都强。”
自我安慰了一句后，姜冬寒轻敲房门，等了一阵后却没得到师父的回应。
姜冬寒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有关于小竹峰那位前辈的事情，他有话让我转告您听。”
不出预料。
房门啪的一声就打开了。
披头散发眼珠子通红的王长老喉咙干涩道：“前辈说什么了？”
姜冬寒咬了咬牙道：“前辈答应出手救您。”
“千真万确？！”王长老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惊喜万分，双眼爆出强烈的求生欲。
如果可以，没有谁想死，修真者寿命很长，更是贪生怕死。
他已经修到了金丹境，足有三百年寿命，要是内伤被治愈，他有信心能修炼到元婴境，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
到了元婴境修士寿元翻倍，足有五百年可活，他更加不想死。
姜冬寒艰难地点了点头。
“快，快进屋说。”
王长老急忙将姜冬寒迎进屋内，给她倒茶，安静等待下文也不敢说话。
很难想象一个师父会对徒弟如此恭敬。
“我明明已经得罪了那位前辈，本想着前辈不追究就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前辈竟还答应愿出手医治我。”
王长老搓了搓手，期待道：“那前辈是怎么说的？”
“我说不出口。”姜冬寒转过头去。
“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难道前辈是提了什么条件？”王长老哈哈大笑，“前辈那样的高人好不容易答应出手，即便是提些条件又有何妨。”
看着师父开心的模样，姜冬寒捏了捏拳头，一狠心道：“前辈说要让你给他当仆人，永生永世，他就只有这一个条件！”
一口气说完，姜冬寒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去看自己师父的表情。
这就是与魔鬼做交易的条件。
那王长老只是愣了愣，便哈哈大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啊。”
“我答应了。”
王长老答应的十分干脆利落，就好像压根没把这个条件放在心里。
姜冬寒睁开眼睛看他，一瞬间好像不认识了这个将她养大如生父的师父。
师父曾经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连当仆人这种卑贱条件都答应的这么干脆？
这还是自己的师父么？
姜冬寒不知道，在生与死的面前，无论如何高傲的一个人都会低头，变成那个卑微到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这就是人的本性。
“为什么？”姜冬寒下意识道。
王长老笑着说道：“能给那位前辈当仆人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人想做还不一定行，为师求之不得呢，这样的好事乃是前辈赏识，我又怎么能不识相呢？”
自己金丹中期停留已久，那位前辈修为高深莫测，剑道更是剑仙境界，若是经他指点几句，突破元婴超越自己的那几位师兄弟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