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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维吉亚佣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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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车则度过了难得美好的日子。这一天没有诺德人的骚扰,没有龙首战舰出现在远洋的身影,只有从正午到夕阳温暖滴落在城墙台阶和每一个门窗之上,送来春季白日的温暖。

在战火中浑身伤疤的老兵,和那些不懂忧愁的儿童一样,在这叫人流连忘返的好天气里,修磨着内心生长溢出的苦痛。工匠们在修补被投石破坏的棚顶,士兵们撬动嵌在墙壁上的投射物,垃圾撞击在二十米高空下的地面,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战士们杀人的武器摆在身侧,提哈溃退而来的战士们卖弄着自己的肌肉和‘勋章’,层层疤痕吓得女孩子们惊叫连连,很快那些秀色可餐的美人被他们的父母赶了回去。

虽然这些粗野的男人保护了窝车则,然而人们并不感谢这些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这些只想平静生活下去的窝车则人无处可逃,却只想用投降换取安逸与和平,剧烈的抵抗只会让诺德人在冲进城墙后毫不心慈手软。

做奴隶,也好过被屠杀。人总是不拾遗力地歌颂着勇气赞歌,等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才会想起来做一只把头插进地底下的缩头鸵鸟。

但是安逸的时光不耽误双方共享,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和平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守卫瞭望塔的弩手颤巍巍地大吼起来:“喂喂喂!那是什么?”

“船!”一个惶恐抄起长戟的军士大吼道,“妈的,是诺德人,该死!”

临近夜晚的海风送来的不仅仅有清凉,还有全副武装的诺德战士。他们在船的甲板上换好铠甲,抢先登陆的军队就足有七百余人。一队来不及撤离的巡逻队,在掩护渔夫和难民的战斗中全军覆没。城墙上的守卫者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接连倒下,巡逻队长的头颅被一个手持双手巨斧的诺德‘巨人’砍了下来,很快就被用投石机从海面扔回了城里。

“不要轻举妄动。”一个身披长摆链甲的战士出现在城墙上,人们纷纷向这位带领他们抵抗的勇士安斯致以敬意,“保留体力,今晚也许会有场恶战。”

这位出身低微的战士原本只是提哈沿海的一个小小斯瓦迪亚渔夫,在生命的前十六年里从来没有拿过武器,然而在五年前成为斯瓦迪亚北方军团一员后,每一天都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有些人因为战争而一蹶不振,有些人因为战争失去生命……还有一小部分人,在战争中找寻到了真正的自我。

安斯就是这种人,一个品尝到了鲜血,而无畏于其中的战士。当年他也曾经胆小险些做了逃兵,他也眼睁睁地看到了自己贪婪的战友被垂死的诺德皇家侍卫活活掐死。倘若一个人已经畏惧到了极点,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畏惧的必要了。五年的战场告诉他,诺德人并不比任何民族更加可怕,反而拥有相当多的劣势,只是被太过耀眼的勇敢和血腥所弥补。

斯瓦迪亚人有过很多将他们冲刷下海岸线的机会,事实上也确实这般做过很多次,但却被不屈不挠的北方人吓坏了胆子。安斯知道,在那错综复杂的战斧和骇人的长矛树林间,有着真正的、可以击败敌人的方法。

防御。

黑夜慢慢从天空落下帷幕,暮色从来不是斯瓦迪亚人的朋友。生活在村落与城堡间的单调封闭的生活环境,让斯瓦迪亚的征召步兵们并不适应夜间作战。尤其相当多的士兵常常因为营养原因在夜晚如同瞎子那般,被诺德人的突袭又会加大渲染这种恐惧。

“进攻!”诺德语在城墙下此起彼伏,北方人在城墙下点燃了数丛篝火,让自己的战士能够看清前方冲锋的道路,“进攻!”

海上的载投石机战舰如同深海的巨兽般发出凶猛的咆哮,将寻找到的石丸吞下再吐出,扔到窝车则的每一寸角落。那道特别好运的石弹在安斯头上呼啸而过,命中了斯瓦迪亚人的一架箭塔,上面倒霉的弓弩手们惨叫着和石块、木栅飞了出去。一截还算完好的胳膊连同弩机,就坠落在安斯身前的楼斗内,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弩机损坏声。

“是老套路了,他们的投石机只是些劣质的扭力投石机,保养起来麻烦的很。”一个持戟老军士站在城内的垛墙上,对那些手忙脚乱的窝车则征召城防军大声说道,“别特娘晃得像是群老鸡婆,把咱们的投石机也拉出来,瞄准那些火堆,给我砸!”

于是,在令人牙酸的绞绳声中,石弹也从斯瓦迪亚的城内呼啸而出。一队诺德士兵扛着被削平只剩甲板的船只,在下面制作了轮子、架子和攻城锥,蝗虫似的扑向窝车则楼门。结果不幸正好装到了石弹,连人带船砸得粉身碎骨,残骸像是个被撞上人腿人手的木制怪兽矗立在原地。

诺德人登上长梯,顶住斯瓦迪亚人雨点般的弩矢和礌石,向城墙顶端冲来。然而长时间的航行和劳累的作战让进攻不尽人意,很多士兵甚至脱力从城头栽下。当尸骨已经付出了将近二百具,仍旧没能突破守卫者们的防御时,诺德人退却了,正如同他们来时那般迅速,潮水般退到海边,以船为核心搭建起营地。

同样心力交瘁的斯瓦迪亚人,很快也回到了城内的营地休息,原本好天气带来的好心情早已荡然无存。每个士兵的手掌上都积攒着一抹厚厚的血脂,要用力冲洗才能搓下。对面的诺德人足足有三千五百多人,而窝车则的战士越打越少,原本就是一簇不足七百人的溃军,现如今只剩下四百人不到,还带着五百左右、不能怎么指望的窝车则征召战士。

“安斯,我想,圣神真的要我们死在这里了。”一个眼睛上缠着纱布的老兵,呜咽着擦拭着血泪,“我好后悔,当时在提哈我为什么要跑。我应该和我的哥们死在一起,现在我找不到他了。”

安斯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安抚着每一个战士。虽然安斯的话很少,而且身份和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样,毫无高贵的姓氏可言,但是他给大家一种里昂·巴赫就在这里的感觉。那种燃烧着的希望,如同黑暗中永远不会落幕的烟火,鼓舞着每个人拎起长剑的勇气。

“各位,听我一言。”

安斯对那些垂头丧气的老兵说着,也对那些哭哭啼啼的新兵说着。

“照这样的打法,我们死定了,而且毫无希望。我们连日战斗,已经击退了数波诺德狗子,但是只是有更多的北方佬前来攻击我们的窝车则。就像当时的提哈一样,这里没有希望,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也许我们的亲人也会惨遭毒手,也许城内的难民也会死在斧子和屠刀之下。”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向冷静而又镇定自若的安斯,从来没有说过如此让人丧气的大实话。但是看着那目光灼灼的双眼,所有人都知晓这位窝车则的抵抗者没有在开玩笑,而是像宣布军令一样宣布这条消息。

“没有人会拯救我们,就和当时在提哈一样。”安斯的脸上有泪水在划过,不知道是火把灼热让双眼如此,还是实在难以压抑住澎湃的泪腺,“我们将会一文不名地死在这里……真的是这样吗?”

那些受伤的士兵,捂着伤口,那些劳累的士兵,痴痴傻傻地看着地面。直到最后一句话,他们才将目光齐刷刷地对准了安斯,就好像他们当时从提哈狂奔逃出,这个挺身而出的低微走卒告诉他们还有希望那样。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北方军团究竟充满着什么样的荣誉感,但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们内心的自己,还要战斗下去。只不过安斯将这个声音用嘴说出来,注入到了他们的心底。

诺德人,这场战斗,斯瓦迪亚人还没有认输投降。

“绝不是如此。”

安斯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震惊了所有的人,这位扬天长啸的战士,挥舞着自己的十字长剑,走过每一条肮脏、污浊、流淌着污血的人群间路。

“既然我们必将死亡,那么就让这场死亡来得轰轰烈烈!诺德人以为我们只会龟缩到城墙之后,于是我们的骑士团让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现在,我们没有马匹,没有骑枪,甚至没有编队,但是,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能够战斗到最后一刻、所向披靡的骑士!”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一个老迈的修士从人群中走出,手中握着一块饱经风霜的木制碎片。有些人已经猜测到了这是什么东西,情不自禁睁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不可置信的呜咽声。

“没错,圣神让我们成为了骑士!”安斯狂热地呼喊起来,人们纷纷站起身,即便是那些懦弱如斯的征召士兵,也向那碎片伸出颤巍巍的双手,“这是一片无可置疑的真十字架碎片,圣子曾在此受难!毋庸置疑,这是圣神的礼物!”

有的时候,对错真假绝非重要的事。这些压抑许久的战士从提哈被围攻到窝车则,他们需要的,往往只是一个愤怒爆发的理由。所有战士恭顺地向这个真十字架碎片跪拜,即便它没有像帕拉汶那边的圣物一样,被装裱在金十字架内,但是他的威力绝对没有因为平凡的外表而教人止步。每个双目燃烧的战士,都需要一个燃烧自我的借口。

“我代表圣神、圣母、圣子的名义,授予你们骑士荣誉头衔。”老修士眯起昏花的双眼,向那些跪拜的战士滴洒圣水,“你们要按照圣神的旨意,击败诺德人,为城内市民的安全撤退争取时间,这是骑士应有所为!在座的每一位倘若不幸战死,请大声向主呼吁,在审判日到来之际,天使将迎接为其英勇赴死者荣升天堂!”

“出城!”安斯举起用旗帜包裹着的真十字架碎片,站在城门前方,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如果我们不能胜利,北方军团的荣誉和真十字架也会蒙受屈辱,杀光诺德人!”

原本已经疲累不堪、前去休息的诺德人,渐渐开始明白自己倒霉还是没有倒霉到极限的。刚刚扎好帐篷,不少劳累的士兵连双眼都无法睁开,就看到一群身披绷带、面色青紫、状如僵尸的疯子,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狠狠地贯穿了自己战友的脑仁。

奥丁的胡子啊!这是假的吧!

诺德人匆匆拼凑起盾墙抵抗,但是这几乎毫无作用,那些疯了的斯瓦迪亚人几乎用自己的身躯作为武器,一个身上缠满绷带的斯瓦迪亚军士,像是豹子一样撞进北方人的枪阵内,即便腿部被贯穿,依旧死死咬住一个诺德人的喉咙,直到脑袋被劈开才肯撒口。

托尔的锤子啊!这是诺德人吧!

被彻底吓坏了的诺德人玩命地跑回了自己的船只,连夜扯起风帆,向提哈方向头也不回地逃去了。他们并没有失去多少兵力,只是胆已经彻底被吓破。从雅尔到士兵都认定了一件事情:在窝车则城内的,是一群吃人不眨眼的疯子。

在战斗胜利的欢呼声中,安斯用剑支撑住彻底被抽去所有力气的身躯,慢慢跪在地上。

“安斯,安斯!我们胜利了!”一个眼里充满喜悦泪水的骑士跑到这位平民指挥官的身边,“都是圣神保佑……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安斯没有答话,骑士翻过他的身躯,发现一截碎裂的枪头插进了这位战士的腹腔,那里正源源不断喷洒着污浊的鲜血,染红了锁子甲和罩衫。人们纷纷惊恐地围拢上来,他们似乎也意识得到,这位带领他们战斗到这般田地的战士,可能就此即将天人永隔。

“不,不是圣神保佑。”安斯吃力地掀开那面旗帜,是北方军团的旗帜,里面紧紧包裹着一截用火粗劣熏过的木片,“这是假的,我们相信自己是骑士,所以我们做到了。”

没有人说话,只有低沉呜咽的哭声。焚烧的树木和废弃的船只引来扑火的飞蛾,它们一起燃烧着,发出磨牙般的声音。

“我们其实可以做到的,不是吗?”安斯的嘴角流淌下殷红的鲜血,哪怕那目光如此不屈,瞳孔仍旧无可避免地开始涣散,“我们每个人,生来就是自己的骑士,难道不是吗?”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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