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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盟友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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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是个一直不喜欢遵循游戏规则的人,所有棋类游戏他很快就会厌倦,因为他讨厌那些条条框框。即便聪慧让他可以成为一定程度上的棋牌游戏佼佼者,但是绝对算不上棋盘游戏大师,他差得很远。

原因似乎也非常简单:沃尔夫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死板的规则。人是灵活地存在于这个世界,那么就应该灵活地存活下去,而非满足于条条框框,将自身置于象牙塔的囹吾之中。

所以他花高额的代价,用鲜血和金钱,将黑加仑军打造成一支仅服务于自己的部队。这支常备大军不需要担任其他角色,不是农夫也非手工艺人,不从事任何生产。他们的土地或产业交由家人或部落打理,他们拥有着沃尔夫雅尔赏赐的土地、产业、掠夺品和薪水,被牢牢地固定在黑加仑军的战车上。

而这种优厚的收入来源,往往会因为一个熟练士兵的战死戛然而止。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是不幸的,然而对于沃尔夫个人来说,不存在痛失战友以外的忧愁——更多父母希望把孩子送到军营,更多的妻子希望丈夫改变一贫如洗的局面。

故而,即便沃尔夫再如何希望减少军队开支,精简人员、快速恢复到不注水前的战斗力,黑加仑军还是不可避免地膨胀起来。

沃尔夫新组建的近卫团,人数从原本抽调30名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扩展到60人。新投靠的三十人都是托曼精挑细选的,总共21人享有部落厅堂大会推选的‘皇家侍卫’头衔,战争时期武器视情况使用单手剑盾或双手长柄巨斧,一举打破了长期以来,全黑加仑军只有托曼一名皇家侍卫的尴尬局面。

剑士团也算收获颇丰,现在已经扩展到400人,足以组成两个旗队。老兵100人,从三村招募的、士气旺盛营养好的新兵130名,外加流浪或投奔沃尔夫的170名剑士。虽然卢瑟天天和那些自备武装的流浪剑士吵架斗殴,但还是看得出来,对这些能征善战的家伙,还是颇为满意的。

枪兵团,1000人,老兵240人,新兵490人,吸纳流民270人。这些吃不到饭的逃亡农奴和奴隶彻底成为了枪兵的主干,无论是团长安度因,副团长安德鲁,都在愁眉苦脸地训练这些小鸡一样胆小的士兵。

东部团、斧矛团、冲击步兵团,暂时由阿尔提亚管理,统称阿尔提亚团,共计300人,目前而言毫无变化。

罗多克弩手团,共计237名弩手,100杂役兼补充兵,由团长克斯、副团长加里统领。

总计战斗人员1937人,算上后勤、杂役、医官、旗手、书记官,共计2100人。

听上去似乎很不错,但是沃尔夫还是面临着巨大的困境:人少。这些士兵缩在海斯特堡和黑加仑村都嫌勉强,倘若真的和仆格抄家伙打起来,沃尔夫怕不是立刻焦头烂额。

“这份书信要送给‘长船’部落的新任酋长。自从老一任酋长萨托尔死在提哈城下南门外之后,这个部落便彻底一蹶不振了。”蒂凡娜以惊人的体力为沃尔夫起草着书信,其实她很怀疑各地的某些酋长、领主或军阀能看懂如尼字母,“即便是这种小部落,您也需要笼络吗?”

沃尔夫歪在领主的长椅上,享受着温妮的捶背服务。不过温妮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和蒂凡娜腻歪在一起,捶背是给沃尔夫雅尔面子。过了不一会,她就跑去和蒂凡娜说说悄悄话、蹭蹭脸蛋,一向冷着脸办公的蒂凡娜也会亲一亲温妮的耳垂,让孤身一人的沃尔夫深表嫉妒羡慕。

“当然要,蚊子再小也是肉。”沃尔夫抓了抓头发,最近洗澡不是很频繁,格陵兰岛虱子也不少,他只感觉浑身都很瘙痒,“他能带来十个人,我就给他二十个第纳尔,能带来一百人,我给他二百第纳尔。一个人值俩,装备我有,他很赚啊。”

蒂凡娜哭笑不得地把沃尔夫的加码写在纸上,格陵兰的佣兵资源绝对不算充裕,能拉去打仗的基本都去大陆了,剩下的还在忙于种地抢地,没有那么多人有闲心像罗多克人那样,职业出售自己的武力。

“还有各地的村长啊,或者领主们,你们的地仆格可是垂涎已久了啊。大家呢,基本都是拉格纳的封臣,或者独立的邻居。一起抄家伙干仗,这都是理所应当,奥丁老爷他见了也会大加赞赏。”沃尔夫咂了咂嘴,说实在话,他也垂涎蛮久的,“犊子扯完了,说正经事,这些村里人战斗力有一说一,都是农民级别,两艘破船出海也凑不起来几头烂蒜,明年八成还得跟着我的船走。你就跟他们说,一个人值一个半第纳尔好了。”

蒂凡娜一边笑得抬不起头来,一边在纸上把沃尔夫的白话说得相对委婉一些。当然,按照诺德人的习惯,这些事情都是直来直去的。之前一位热情的领主答应了沃尔夫的请求,并亲自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件。

“就这么说定了。仆格那个王八羔子,咱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手下有五百多人,俺们到时候去找你,找到仆格就是一顿猛削,打得这逼崽子脑子都流出来再说。打赢了您给我一千三第纳尔行不,打输了我也不找您要了,去瓦尔格拉报道完事了。”

这种听上去就很靠谱的朋友一定要交的,沃尔夫不但答应了,还允许他明年使用海斯特堡的海港,维修还能打八折,高兴的这位小领主据说差点蹦起来把长屋穿个窟窿。至于畏惧仆格……真正的诺德人才不会怕一个只能在小女孩身上逞威风的瘪犊子!

蒂凡娜深深叹了一口气,对沃尔夫发出提醒,但也晓得事实上黑加仑军的将军比自己要清楚得多:“我和您说一下,这些人不但人数分散、训练差劲、装备参差不齐,而且多半来自于金钱和空头支票的蛊惑。如果您一旦遇到战争的逆风局,很难说这些家伙是否可靠。最好还是从大陆寻找坚实可靠的雇佣兵,或者是向更加可靠的盟友求助,同时不要忽视海斯特堡自身的防卫力量,简易您派遣军官对他们进行训练。”

沃尔夫感觉自己绝对不是找了个女书记官,而是找了个妈,二十四小时对自己内政外争进行无微不至的问候。对于这种经常越权的行为,沃尔夫的态度是……相当地感激不尽,一个人的脑袋总归不如两个,蒂凡娜啊心细如丝,哪怕是芝麻大点的事情都会帮忙提醒。现在沃尔夫一点也不为在这个女人身上花大价钱、得罪一个王子感到可惜了。如果可以,巴不得在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就拐跑了当书记官。

“嗯……训练海斯特堡的士兵是个好主意。当时安德鲁曾经做过这项工作。”沃尔夫破天荒认真地点了点头,并想到了某个因为思念女孩而忧愁满面的大胡子,露出大大的坏笑,“嗯,军官和守卫的长官也有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来人,帮我通知安德鲁,告诉他拿着这张请示交给玛格丽特夫人,带上行李,可能他要很久才能回来。”

很快传令兵告诉沃尔夫,安德鲁在拿到了那封信后,立刻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打包好细软骑上马,和安度因打了个招呼,带了几名会骑马的年轻军官,冲向海斯特堡的模样真是诠释了什么叫做刻不容缓。人们都说,像是要打仗了。

“沃尔夫,我得推荐一名奴隶新兵。他的名字叫做斯琴科,你之前和他说过话的。”在今天聚餐的时候,安度因破天荒地凑到沃尔夫身边说道,“今天的演习中,原本二旗队的三中队上去就干掉了四中队的中队长,其他的也快打趴下了,但是这个好小子带着几个还能爬起来的,叫,愣是把剩下的三中队士兵推了回去!我想保举他做中队长。”

打了个舌响后,沃尔夫细细品味了一番这场战斗的描述,感觉上有些夸张,不过能猜测到是个颇有些胆识的奴隶。于是便轻轻摇了摇头,对期待的安度因说道:“资历不够,太快了。让他做那个中队的首席班队长,如果奥丁和托尔允许,他会自己从尸堆里爬上来,走到我的面前。”

安度因很高兴地点了点头,沃尔夫拍了拍他的脑袋,他也很高兴这个总像是自己小兄弟的军官,终于可以从某些不必要的的纠结中走出。看起来吃的也不错,安度因比以往壮实了整整一大圈。

“对了,将军,我已经攒到了更多的第纳尔,可以作为骑兵的启动资金!”安度因两眼放光地掏出一本账单,看上去歪歪扭扭的,多半是克斯教的萨兰德字母和如尼文字的混合,不过沃尔夫还是很在意,页脚标注金额已经达到了五千第纳尔,相当一笔不小的巨款,“您看,我都打听过了,哪些地方的矮种马还算不错,虽然并不能冲锋,但是拉货、轻骑兵都可以使用。”

沃尔夫笑着拍了拍安度因的肩膀,苦涩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安度因,我们要打仗了。”

失望的枪兵旗队长收起了自己的第纳尔账单,无奈地打算离去,战争中的黑加仑军是不容得浪费的。但是这个时候,沃尔夫叫住了他。

“不过,你可以先期待一下。”沃尔夫微笑着对安度因说道,“因为我想,我们很快可以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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