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洗脸，前面的头发都被打湿了。”
苏杨看着岑炀满脸水珠的样子，坏心眼地把那天大喇叭阿姨送的耳套给岑炀戴上，刚好可以像一个发箍一样挡住前面的碎发，而且上面还有两个猫耳朵，毛茸茸的，倒是很逼真。
岑炀为了好好洗脸就暂时忍了。
但是在他洗完脸之后，还没完全擦干脸上的水珠就直接摘下耳套给苏杨戴上。
“哎哎哎，你这人……你这是报复！”
“报复的就是你，怎么样?”
岑炀一根手指勾着苏杨的下巴，一只手制住苏杨的后脑勺，逼迫他转头看着卫生间的大镜子。
苏杨在镜子里看见了戴着猫耳朵的滑稽的自己，也看见了岑炀。
岑炀脸上的水珠顺着下颚线滑落，滴在自己胸口，形成一个小小的，圆形的印子。
像是某种烙印。
——
“哎！苏杨！”
一个校服领口有一半被压在外套下面的男生走过来拍了拍苏杨的肩膀。
岑炀刚吃了口包子，现在腮帮子鼓鼓的，像屯食的小仓鼠。
苏杨给走过来的男生让了个位置，并且和岑炀介绍了一下。
“你应该还有的印象，他就是陈开。”
岑炀匆忙打量一眼，这个男生有点像余冶，虽然长相普通，但好歹三观端正，性格好像比余冶沉稳一点。
“你好，我叫陈开，你……”
“他叫岑炀，岑参的岑，炀是我的杨换成火字旁。”
陈开伸到一半的手忽然又缩回去，似乎对什么事情有点惊讶，但是没说出口就被苏杨眼神制止了。
岑炀倒是对苏杨介绍自己名字的骚气方式有点感兴趣。
什么叫他的杨换成火字旁?
这是引火烧身的意思吗？
岑炀拿起碗喝了口汤，放下碗的时候不自觉扬了扬嘴角。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岑炀想，如果苏杨知道真相的话，自己的存在对于苏杨来说，还真配得上引火烧身这四个字。
“感谢你帮苏杨配了我家大门的钥匙，不仅保住了我的备用钥匙，还省的我出钱去找人配。”
陈开本来想说哪里哪里小事一桩，都是应该的这些客套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忽然反应过来，岑炀好像是在说自己多管闲事，而且他要死不死，配的刚好是岑炀家大门的钥匙。
陈开瞬间沉默了。
果然能让苏杨这么详细耐心介绍的都是大佬，几句话下来，气场就出来了，反正他肯定惹不起。
“好了，我同桌吃完了，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帮我和祁阳说一声，周末多加一个人，必须是VIP待遇，我同桌也要来。”
陈开点的早饭刚好也来了，他一边吃一边点头挥手和苏杨告别。
“哎，你说老班是不是打算小考和月考一起处罚?”
“有可能啊，毕竟她都直接让课代表发试卷的，不就这个意思吗?等月考成绩出来了，我们死惨了……”
“啊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死了，我选择题错了好多，而且她上课讲的题型我都没有做对，要被公开处刑了……呜呜呜，我不想……”
“别说你了，这次试卷本来就刁钻，大家都不怎么样，我去看了课代表的试卷，她选择题也错很多的……”
……
两个文科班女生从岑炀和苏杨旁边经过，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都是关于考试成绩的。
岑炀听的都犯困了。
这点小事至于这么紧张吗？一看就是没见过大场面的。
苏杨看着岑炀眯眯眼的样子，肩膀靠住了岑炀的后背，免得他忽然困倒。
“你说到时候我们班主任会不会也想出点整人的法子搞那些没考好的。”
苏杨忽然感慨一句。
岑炀白他一眼。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苏杨理直气壮，还不可一世地轻笑一声。
“怎么可能，老子的成绩……不是……你不是都看出来了，还和我装蒜，怎么不去指导农民种地。”
“我看出来了又怎么样，你这次也没有认真考，排名好不到哪里去。”
“那也没关系，排名算个屁，高手过招，追求的从来不是排名。”
岑炀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继续眯眯眼。
“要不我们打个赌，这次你数学要是考的过我，我就请你吃自助。”
岑炀知道那是苏杨的激将法。
苏杨也没什么坏心思，他只是想看看如果岑炀不改答案能考到第几而已。
但是岑炀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暴露自己，一下子排名上升到班级第一，这未免离谱，说不定班主任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考试作弊了。
而且这种事情一般都要告知家长，岑炀现在可根本没有监护人在身边。
“你死心吧，这种幼稚的游戏我不会陪你玩的。”
苏杨不甘心，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能抵抗美食自助诱惑的人类。
所以他仍然喋喋不休地在岑炀耳边试探。
“要不我请你吃烤肉?部队火锅也可以……那不然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那可是老招牌了，要不然生煎也可以……”
但是试探了好久，岑炀都没有搭理他。
“原来你对吃的不感兴趣，那你喜欢什么？剧本杀？还是密室逃脱？要不然去玩过山车……”
“苏杨。”
岑炀总算开口，顺便捂住苏杨啰里吧嗦的嘴。
“你有这功夫能不能多看两道题？马上就考试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准备考试的铃声就响了，教室里所有人瞬间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去自己的考场。
岑炀跨过苏杨直接走了，苏杨这次不和岑炀一个考场。
苏杨真的非常怀疑是不是排考场的系统坏掉了，不然为什么一个班就两三个人不在那两个考场，而且他还刚刚好是那个“幸运儿”。
这次考的是理科的大头，数学。
苏杨拿到试卷习惯性先浏览一下，看看题型回忆回忆公式。
写着写着他忽然开始思考岑炀现在应该写到哪里了，他记得岑炀遇到麻烦的题目或者复杂的题目的时候都会摸摸笔盖。
苏杨也学着岑炀的样子摸摸笔盖，结果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果然这只是习惯性动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