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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思考与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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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迪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很是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显然。重生之后他幻想的某种安稳又平和的生活已经消失在那无可言说的黑暗中了。

“果然,我就知道我的复活并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以前那些事情难道又要重新发生在我的身上吗?还是说这只是个小小的开端?”叶迪犹自躺在沙发上望着自己家的天花板开始叹息:“再或者说,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我只是因为以前的事情太过紧张,导致了自己出现幻觉?”

“谁知道呢……”

在抱怨和猜测的同时,他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自从重生以后,望着自己家天花板叹息发呆的日子是愈发增多了——明明重生前自己是没有这样的。

自己家的天花板上又没有裸女让自己观赏,只是一片片苍白的化学物质糊成的棚顶,看着也没什么意思。但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想去看呢?

唉……

满脑子胡思乱想。

叶迪重新坐了起来,这坐卧不安的感觉让他很是烦闷,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尸体,做梦,我妈死了。”

“乱七八糟,生前死后,重生这些那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茶几上的垃圾桶,仿佛那垃圾桶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可以威胁生命的感觉,但是一切正常。

他不是个生性暴躁的人。

他只是有些……

小小的疯狂了。

“嗯……”王超揣着着自己的纯铜匕首在海城的小巷里漫步着,这里是海城比较著名的贫民区——当然,官方是不可能这么直白地就把冷酷的事实摆出来说清楚的,在官方层面上……

这块地方被称为城乡结合部。

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但是没人愿意说出来。

在这里的大街上,王超看不到一个眼睛中绽放着光芒的,可以被称之为人的肉体。他们的眼睛中只有一种空洞的深深涣散。生机和希望在这群人的身上属于天方夜谭。

他们只是活着。

只是活着。

“如果你们对于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抱任何希望的话……”王超眼睛中的凶光愈发炸裂,那择人而噬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游走,仿佛狩猎的猛兽在挑选自己的猎物。

几个老头?

未免太过跌份。

那些成群结队的中年妇女?

哦!她们肮脏的血肉不足以支撑起园丁的伟大,也无法让自己的刀具变得锋利尖锐。

小孩子?

王超的视线停滞了下来。

眼眶中的光芒急速聚合,凝聚成了一点不曾拥有光明的恶意,然后沉寂在了眼球背后的背后。

他选定了自己的目标。

是时候去磨砺自己的刀子了。

园丁在家收拾干净了所有打斗的痕迹,看着面前干净整洁的地面欢呼雀跃起来,嘴里的小虎牙都漏在空气中叫喊着,她睁大了眼睛高呼道:“感谢大地之母!我的任务完成啦!我可以休息啦!”

“啊哈哈哈哈哈哈!”

园丁“吧嗒”一下鸭子坐在了地上,赤裸洁白的幼女身体光溜溜地盘踞在黑色的地板上,但是园丁对于自己的肉体裸露并不是很在意,毕竟所有人都会回归大地,回归之后大家都是一个样子。

只有蠢货才会去在乎穿衣服或者不穿衣服这样的事情,而她这种绝顶聪明的圣人是不会犯错的。

所以她懒得穿正常的衣服。

稍微在客厅里休息了一下,她便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

只见粉红色的洛丽塔风格的衣柜里用挂猪钩子当成了衣架,赤红色的内饰里冒出了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很难想象在如此精致奢华的衣柜之中竟然会冒出如此臭不可闻的气味。

园丁向里望去,一具具尸体被挂在钩子上,整齐划一地排列着。这些都是园丁的“衣服”,都是她从外面辛辛苦苦赚来的衣服。园丁一边挑选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嘴里嘟囔着:“该死的,应该被送进大地里腐朽的命运之女,竟然把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弄坏了!”

“那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搞来的。她知道这年头想要骗一个真正的肥胖人士出来要花多大的精力吗!?那衣服我一个人还没法弄好,我甚至借助了少许大地之子的力量才得以制作完毕。”

“该死的命运之女,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园丁一脸狰狞地骂着,她唾骂完了命运之女,又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件衣服出来套在身上。

现在的她成了一个打扮板正的日常上班族。领带、西装、皮鞋、油光水滑的头发都让她……

或者说他?

看起来无可挑剔。

“嗯……”园丁对着镜子简单看了眼自己现在的模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但是他的笑容瞬间就化为冰冷的恶意。

只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牙根是黄色的。

焦黄的,一看就知道是多年老烟民才会有的恶心黄斑。

“……”

园丁突然感觉自己心好累……

时间一点点推迟,很快到了晚上。

王超稍微费了点功夫才让刀子变得锋利起来。

“哎呀……”王超一脸苦恼地看着面前血腥的画面,自己嘴边的鲜血还没有擦干净,正一滴滴从脸上滑落掉到衣服上,沾湿了洁白的校服。

娇小的身躯被肢解得七零八落,各个器官平均地散布在地面上,猩红色的、暗红色的、嫩黄的、像是鸡蛋清一样的组织液裹着泥土化为污泥。

大腿被齐根打断,一根硕大的腿骨从肉里抽了出来截成两端,其中半根骨头内部的骨髓已经被掏了个干干净净,赤红色的蜂窝状骨头孤零零地待在那里与空气接触。

待到氧化反应完毕以后,它就会变成黑色的碎片。

小巧的脑袋被王超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感觉这重量并不是很合心意,便轻蔑地一笑,扔到了一旁,嘴里还嘲讽地说道:“连为大地做贡献的可能性都没有,果然是毫无用处的东西。”

在这间小小的平房里,有着血腥又无法直视的场景。母子两人都死在了地上——被肢解的肉体,被抹脖的母亲,在这里凑成了难以直视的凶杀现场。

王超对于这种情景没有一丁点的不适应——他可是树根啊!作为树根要是对于这样的情况有所不适,那么他就是失职!

失职的树根不配被称为树根。

小刀紧紧握在王超的手里,他扭曲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肮脏的欲望。手中的刀在地面上游走,划动,形成了诙诡谲怪的圆形法阵。

这东西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隐藏在其中的黑暗意味,散发出的肮脏气息在空间中扩散,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这个法阵都会瞬间被这该死的恶意所震慑,继而被抓住身心中的那一丁点恐惧然后放大,最终被自己的惧怕所肢解,成为混沌的一员。

但是王超没有。

他沉默地画完了法阵的最后一笔,看着这亵渎着事物的神秘事物,他桀桀地笑了起来,就如同暗夜中伏行的黑乌鸦一样。脸上的血液在震动之下不断涌动,最终落在地面上,成为了不屈灵魂最后一次努力的证明。

一切都结束了。

王超将刀子笔直地插入地面,然后拖着孩子的上半身,腼腆地低着头,自言自语道。

“一定要成功啊……”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呢……”

心脏在王超的手中炸裂,血液缓缓流入了法阵之中。

那暗红的凶杀痕迹昭示着这不正常之人的谋杀之罪。

“大地之母啊……”

“我祈求于你……”

王超跪在地上,神情肃穆,眼光锐利得仿佛能透过地面的最深处,看到他所崇拜的……

于是……

光华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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