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的老杨，“程未晚！你今天不光给我迟到还光明正大的在班里喝牛奶？”
程未晚拿着个牛奶瓶子下去哭无泪，妈的，这顾承安她真喜欢不起来可怎么办？
“其实，顾承安这种人，你应该知道的。长期的心理压力，真的会对人造成影响。”姜雯的手指弹了下杯子。
“照你这么说，我救他还救错了。”程未晚看着早已凉掉的咖啡发呆。
“未晚，你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有一个准确的认识。”
“我们俩认识很久了，你一直以来给我的感觉就是太阳。”
“没有刻意做什么，但就是很温暖的存在。认识你的人都说你是一个活的明亮而热烈的人。”
父母相爱，家庭和睦，这样的家庭，养出的程未晚天生对这个世界有着热爱，她相信世界美好。
身为军人的爸爸从小告诉程未晚做自己想做的做自己认为对的保护自己能保护的。
“即便你当初没有救顾承安他仍旧会喜欢你，他那样的孩子太需要身边你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了。”
姜雯的话似乎一瞬间触及了程未晚。
“其实，我很后悔，我应该更努力的喜欢他才对。”
“程未晚。”少年的声音很好听，念她的名字方方正正，含蓄而带着笑意。
“这道题给你讲过了。”顾承安指着卷子上的英语单选，“是用不定式做后置定语。这次考试作文开头可以用这个语法。”
程未晚看着英语卷子，舔了舔嘴唇。
“喔，忘了给你了。”顾承安一见程未晚舔唇就知道她想喝牛奶了，从书包里掏了个玻璃瓶子出来。
程未晚接过牛奶瓶子，今天是草莓味的。
“顾承安，你哪来的钱天天买这个？”程未晚疑惑。
自从她心软接了这小哥的好意，这牛奶就一直没断过。
顾承安看她喝牛奶，却好像自己也很满足，眼睛细细的眯起来带着笑意。
“我说过的，先生待我很好。”
程未晚舔了舔唇瓣上的奶渍，“啧，哥哥我也不能老占你便宜吧。”
顾承安看着眼前小姑娘鼻尖浅浅的一小颗痣，想了想，“那你给我讲数学题吧，顺便，好
预期的疼痛没到来，程未晚就看见那个极白的少年挡在自己面前，那张白净的脸上带了血迹。
这个少年一看便没打过架，只是凭着本能去反抗，去护着程未晚，他挡在程未晚面前，并不健壮，却很高很高。
程未晚眼一红，抓住那个男人的头发往下按，抬起自己的膝盖往他脸上撞。
这种气愤的感觉，程未晚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小晚？”远远的，几个男人跑过来。
“爸。”程未晚看见来的男人，松开了手里拽着的一个男生的头发。
程爸爸看着面前堪称横尸遍野的小巷，却莫名其妙的有几分淡然。
程未晚脸上也挂了彩，她往旁边吐了口嘴里的血，“我下手有分寸，也就破了个口子流出来的血看着吓人。”
“之前不是告诉你别冲动吗？”程爸爸无奈，“我这刚出差回来接到你电话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太久没打架了。”程未晚道。
“爸，带他们走吧。”程未晚看了眼正呆呆看着她的顾承安，抿唇，“那人是我同学，就一被欺负的，让他回家吧。”
跟着程爸爸来的几个警察带走了几个小混混。
程未晚手上沾了许多灰尘和血迹，她掏了掏书包，掏出几个创可贴。
顾承安还站在旁边，脸上有几个伤口还在渗血，他就这么呆滞的看着程未晚。
程未晚“啧”了一声，朝他走过去，把手里剩下的创可贴塞他手里，“自己处理一下，别留疤。”
程未晚没再多说什么，抓着程爸爸的手臂往远处走。
顾承安看着那个背影，然后听见他们讲话。
“爸，这次可不是我的错，他们欺负人。”
“那你也不能打架啊。”
“那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欺负人吧？”
“我出差这段时间考试了吧？考得怎么样？”
“当然还是数理化小能手啊，而且我这次生物也考了满分。”
“小晚真厉害……”
程未晚出手救顾承安兴许仅仅是因为自小接受军人教育养出的责任心，又兴许仅仅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顾承安只是被欺负的可怜虫。
程未晚大大小小打了太多次架，这一次，也仅仅是其中的一次，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
可是，这却是这个安静沉默的少年，第一次看见了像阳光一样热烈美好的人。
“当时你俩当同桌的时候，全班人都担心顾承安被你这小王八蛋欺负惨了……”姜雯的声音将陷入沉思的程未晚叫回神。
“我可不就是经常欺负他么。”程未晚笑了，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些怀念。
顾承安和程未晚成为同桌这件事，是高三第一次月考之前的程未晚如何也没想到的。
顾承安刚到他们班的时候，坐在程未晚后面的后面的后面，和程未晚完全没有交集。
那一段时间，程未晚几乎不记得班里有这么个人。当然，不只是她，别人也不记得。
毕竟，那是个过分安静的孩子。
“啊，晚晚我完了，我这次物理后面大题全没写完……”当时姜雯是程未晚的同桌，两个人从高一就坐一起，平时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程未晚看着自己的语文卷子发呆，思考着自己的作文是能得个D类还是给她个惊喜来个C类。
学生时代总觉得自己的学校判卷子堪称神速，成绩总是悄悄的就都出来了。
程未晚还没思考出自己的语文作文能得个几分，班主任杨老师拿着张成绩单就进了班。
看见她手里那张薄薄的纸，底下传来了默默的抽气声。
杨老师也没卖关子，站上讲台就开了口，“咱班这次成绩都不错，三分之二的同学都在上升。”
“这其中我要着重表扬一个人，他可是第一次让咱们班出了个年级第一。”
“程未晚？她这次疯了吧？难不成数理化满分不够，语文英语也行了？”杨老师话音刚落，有人低低议论起来。
“这个人数理化生都考了满分……”杨老师继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