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拍了拍滚圆的肚子瘫在椅子上很没形象，蹙着眉“又吃多了。”撑死他了快。宋夫人穿好披风“我先回去了。”
宋清持拉着苏萌起身“我们送你。”
宋清持提着灯笼走在前，身边是撑得愁眉苦脸的苏萌，这是又给吃得积食了。
宋清持给他绑好披风的带子，“要不先回去躺着。”
苏萌摆手“走一会儿吧，躺着更难受。”
宋清持脸上心疼不已“那找个大夫给你扎几针。”
“嗝。”苏萌打个嗝，拍了拍胸口摇头“快走吧。”
宋清持叹口气，苏萌攀着他的肩膀，哀叫“原来饿死和撑死都不好受。”
宋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困惑越来越大，宋清持是她生的他最了解，移情别恋这种事宋清持绝对不会做，那这个道长恐怕很不简单。
“小棠跟娘回去，好好照顾娘。”宋清持扶着宋夫人上车“我明天回去。”
“嗯，回去歇着吧，给朝儿吃点山楂。”宋夫人坐进马车，苏萌挥挥手告别，宋夫人笑“回去吧。”
宋棠跳上车钻进去“大哥我走了。”
“嗯。”宋清持应一声看着马车驶离巷口。
宋清持陪着苏萌转悠了几十圈，还不见好转，又气又笑，苏萌难受地就差地上打滚了。
生嚼着山楂果，酸的苏萌眉眼都挤在一起，宋清持在火上烤热了手，解开苏萌的衣服揉肚子，苏萌迷迷糊糊地眯着了，宋清持端详着苏萌地面容看得失神……
府里一起上阵，苏萌上下翻飞挂灯笼，忙活几个时辰，处处张灯结彩，焕然一新，新年的喜庆之意笼罩着宋宅。
苏萌环顾四周，笑着拍拍手问宋清持“如何。”
“甚好。”宋清持眼中尽是笑意。“现在出府去办年货。”
苏萌打个响指“走着。”
苏萌给宋清持抱着的星琰扣个小老虎的帽子，带着宋棠，书言，小野和浩浩荡荡出门了。
琳琅满目的货品，摆成长不到尽头的街市，摩肩擦踵，热闹非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欢快的笑容。
星琰的小脑袋东张张西望望都快倒腾不过来了，苏萌给他们隔着人群，真的快挤不动了，走着走着，宋棠他们都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苏萌和宋清持被挤了一身的汗，找了个街边的茶店坐着休息，宋清持给星琰摘了帽子擦汗，星琰仰着小脸很是享受。
苏萌拧了拧他的鼻子“看把你美的。”
宋清持把帕子递给他，苏萌推拒“大老爷们矫…”情个啥被吞在了肚子里，他糙宋清持可不糙。连忙给宋清持倒好茶推了过去“小心烫啊。”
苏萌望眼窗外，朝宋清持伸手“钱。”宋清持问都没问掏出钱袋，苏萌大步跨出门去，一会儿举着粒大饱满的糖葫芦进来了，星琰拍着手够，欢腾地大叫。
“不是给你的，死心吧。”苏萌叼了一颗在嘴里，酸酸甜甜还冰冷，瞬间通体舒畅，他递到宋清持嘴边，宋清持低头咬了一颗下来。
茶店里响起一阵抽气声，纷纷交头接耳。“那可是刑部的宋阎王。”“不可能吧。”“他身边的男人是谁？怎么这么亲密。”“大庭广众真是不忌讳。”“小点声。”
苏萌白了一眼那群长舌公们，星琰馋得流口水，使劲扑腾。
“给你添两口。”苏萌喂到星琰嘴边，星琰紧紧抓着一颗使劲儿嘬，糊得都是口水，还吧嗒吧嗒个没完。
苏萌索性拔下个果子让他自己攥着吃，坐回宋清持身边，宋清持一颗，他一颗很快就分吃完了。
宋清持甚悦，双眼里是闪耀的光芒，唇间是盛放的笑意。
此时宋夫人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焕然一新的宅子，“宋宅”都恍了下神，问身边的丫鬟“紫鸢，这可是宋清持的家。”
“夫人没错。”紫鸢笑答。
每年这时候，宋夫人都会过来帮宋清持收拾一下，换上新的被褥，添上新的衣衫，给宋清持包好除夕早上的饺子，备下节日的吃食。
宋夫人走进府看到那高高飞扬的灯笼和门上红色对联上闪光的金字，心下更是喜欢让宋清持迸发生机的苏萌了，若是宋清持必不会如此，打昔窈走后，宋清持唯一过得节就是清明。
“把邢嫂喊来。”宋夫人心里高兴，就想做点什么酬谢苏萌。
“夫人过年好。”邢嫂进门行礼
“坐，邢嫂，这些日据你观察，那位苏萌道长可有喜欢的吃食？”宋夫人殷切地问
“喜欢酒酿圆子，基本天天做，还喜欢醪糟荷包蛋，一次吃五六个呢，卤味糟鹅也喜欢，嗜辣。也喜欢各色点心，道长看着瘦，还挺能吃，咱们大公子被他带的近日都吃得香甜了，端上来的菜都基本能吃完。”邢嫂笑着说给宋夫人听“真的托道长的福，大公子现在看着精气神十足，那眼睛再不灰扑扑，闪着光。”
宋夫人一面笑，一面沉思，怎么尽是昔窈当年爱吃的“也喜欢吃抄手么？”
“喜欢，夜里有时候大公子会让做，还要烙得酥脆的饼。”
这，宋夫人心下纳闷，难道是昔窈转世不成，可是长得和昔窈也不像啊。
“夫人可是有何担心？”邢嫂关切
“没有，以后劳烦邢嫂精心伺候了，紫鸢把节礼给邢嫂。”
邢嫂忙要磕头行礼被紫鸢扶住“邢嫂嫂劳苦功高，把大公子照料的很好，夫人心里着实感激你呢。”
“夫人不必客气，这是奴家应该的，奴家看着大公子长大，僭越得说把大公子当儿子看，看着他一日欢喜过一日，奴家也是高兴得很，夫人放心，一定把两个公子照顾的好好的。”邢嫂爽朗地朝宋夫人保证。
宋夫人笑意融融“如此就谢过宋嫂了。”
邢嫂走后，宋夫人吩咐了紫鸢召集府中下人挨个分发节礼，都是跟了宋清持很多年头的老人，很多都是看着宋清持长大的，宋清持的府上人口不多，几乎没添过人。
宋夫人坐在主座上思虑，这也…这也太像昔窈了些。
“歪了歪了，往左一点。再来点。”苏萌双腿交叉拿宋清持当支撑，右手手肘撑在宋清持肩膀上，左手在指挥书言贴春联。
已经腊月二十九了，苏萌看院子里一点喜庆劲儿都没有，疑惑地抓了个人问，说是府里从不过年，一年到尾都是一样。
苏萌就施施然去找宋清持“大过节的，你倒是写点对联贴一贴。”
“好。”宋清持叫人抬了长桌到院子里裁红纸。书言研着磨。
“用金墨写。”苏萌看着乌黑的墨汁嫌弃。
书言看了宋清持一眼，“去买吧。”宋清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