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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回 徐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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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字龙木,是一个商人的儿子。母亲本是一个有名的妓子,商人原配无所出,买了其母后生一子,长得风度翩翩,深的商人喜爱。马北从小锦衣美食,洒脱大方,因为母亲的缘故,喜欢唱歌跳舞,经常出入花楼,在当地有了“浪荡花公子”的美称。他十四岁的时候就考中了秀才,名气更大了,不过他身性放荡喜自由,中了秀子有了官身后就不再读书,整日游山玩水。他父亲年老体衰,放弃经商有意将商铺转于他继承。便把他叫回身边说道:“你既以不读书,不做官,饿了不能自食其力,冷了无新衣可购,整日游玩又何来进项生活?我儿应该继承父业去经商。”于是徐北从此就慢慢做起了买卖来。

他从来聪慧过人,经商也比父亲更加厉害,商铺扩展了数倍有余。就连商道也开拓到了海外。这日喜游历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便随同商船一起出海了。只不过似乎运气不佳,第二日便遇上了飓风,他在海上漂泊了几日几夜,就来到了一个小岛。这里的人个个都生的丑陋可怕。反而见到徐北还怪叫指责他丑陋。

“这些人莫不是失了心智?”徐北还不知就是因为他的容貌救了自己一命。他漂泊到的这岛就是传说中的罗刹岛。这些罗刹鬼都是男的丑陋女的俊美少有丑者,所以均以丑为美,以美为丑。所以见到徐北的俊美都以为及丑,竟然连吃他的欲望都没有了。不过再丑也是食物,徐北就被一群罗刹鬼关押在了一处山洞之中。

洞里白骨累累,有人有动物,徐北这才开始惧怕不已。透过栏杆看向外面正在举行篝火晚会的徐北喃喃念道:“我这来到了地府之中么?怎有如此恐怖的地界。”不为其他,只因此刻挂在篝火之上的正是商船的一个丑陋不堪的伙计,此刻正被当成绝顶美食受众夜叉的享用。不忍心看伙计的惨相,徐北背过身子靠在墙上絮絮念:“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又过了几日,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实指望那些恶鬼看不上他的瘦骨头。正在虚弱地呻吟中,听见栏杆有动静,吓得他翻身就缩到了角落大叫着:“别吃我,别吃我!”

“嘻嘻,姐姐,这人不是疯了吧,吃了会不会生病?”一个妙龄少女的声音传来,让他少了许多恐惧,透过手指缝偷偷看向洞口,徐北就呆住了。

“好美!”这是徐北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他惊吓过度,又绝食多日,饿晕过去了。

等他在此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之上,周边都是人类房间的摆设,完全不同那些洞穴的冰冷,“我被人救了?”

“你还在申岛上。”女子要是没出声,徐北完全不知道竟然还有人就坐在自己身旁,无声无息,就像……就像一只鬼魂。

徐北刚转身就被惊艳了,“是你救了我吗?你生的好美!”

“我?美!?”女子噗呲就笑了,女子叫乐蔓茵是罗刹鬼中的第一丑女,生活在罗刹界与人间界的交界处。那是一座岛,岛上全是罗刹族人。都说罗刹鬼喜食人,有海民遇难漂浮

到岛上者都成这些罗刹鬼的腹中食。所以久而久之这座岛也成了附近海民们的禁地。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见夸自己美的。“我真的美吗?”

徐北痴迷地点点头,“美,真的,我说的绝对是真的。如果我胡说,就……就让那些恶人把我吃了。”

乐蔓茵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表情真诚点点头:“我相信你。”那日早上妹妹跑来说,岛上来了个极丑的食物,同她们姐妹一样,出于好奇,她就去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就她就记住了这个极丑的人类,也不知怎得还出了不少珠贝将这个人类从部族换了回来。她们姐妹从不喜食人,算是救了徐北一命。

“你叫什么名字?”乐蔓茵同其它罗刹不同,她不当不喜欢吃人,还多人类的许多事情都感兴趣,吃住用都效仿人类,这座阁楼也是漂流到岛上的人类工匠所建,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各个海难上商船留存下来的。族人总觉得那些个船夫渔民还堪堪入目可以下肚,但她偏偏觉得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更加舒服,不过族里都传说人类诡诈,她将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问道:“在这个岛上如果没有一技之长,人类是要被吃掉的,你现在虽然是我的,但我也不能无故保你太久。”

提到吃人,徐北就想起几日前在山洞中见到的那些白骨,为了不让自己也成为这些骨堆中的一份子,回想起这些罗刹几乎夜夜围着篝火歌舞,他赶忙叫道:“我会跳舞!”

“跳舞?”乐蔓茵眉头扬起,似是十分感兴趣,那些出海的渔民都是五大三粗,跳舞这项技能确实稀缺,她笑道:“倒是稀有,晚上可以试试,如果大家欢喜,你就能活。”

夜,勾月,岛的正中央一如既往地众多罗刹鬼围着正中间巨大的篝火在胡乱舞动。唯一意外的是从来不参加篝火会的族中公主竟然带了个及极丑的人类一同前来。

“那不是上次冲上岸来的丑人吗?还没被吃掉呢?”空地上罗刹鬼互相议论,“也许是实在太丑了,吃不下去吧。”

“那有什么,反正这位公主也生的丑,也许正和胃口。”这些恶鬼背后议论却依然扯着大嗓门,惹得空地上的众鬼都哈哈大笑。

徐北提心吊胆地跟在乐蔓茵身后,听着议论声,小声试探:“你是公主?”见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又问道:“不过怎么感觉他们都不怕你?”乐蔓茵这才停住脚步回头道:“罗刹一族都生活在罗刹血海,这岛上的罗刹鬼都是被流放的罪人,而我与妹妹也是被流放之人。”原来乐蔓茵与乐蔓薇两人原是罗刹族公主,但罗刹一族发生叛变,父母都被杀害,她们也跟着一些忠勇的族人变成了罪人,流放到罗刹族与人族的交界处——这个申岛上来了。

这个岛上本就是一些无法无天的罗刹族罪人,除了一些老臣外,自然是不会将乐蔓茵放在眼里。

“不过我还是喜欢这些人,至少他们的恶都放在脸上,不想你们人类,把恶都藏在心里。”乐蔓茵如是说道,“去

吧,开始你的表演,看看他们是否会喜欢。”说完也不管徐北愿不愿意,就将他推入了众鬼之中。

徐北的舞艺可不是胡吹的,虽然紧张,不过片刻习惯后就见他飞袖舞动,步踩星点,一种罗刹族从未见过的舞步在空地上舞蹈开来。

“还别说,这个人长得丑,但不知怎得配上这舞步却是美极了,让我有了些食欲。”有罗刹鬼被场中徐北的舞姿吸引,就要伸手去拉他,被一旁的同伴拦住,“你疯了,把他吃了谁教我们跳这些舞?”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徐北沉浸在最喜爱的舞蹈中竟也忘记了身旁都是些吃人的恶鬼,还与他们手拉手一同起舞,这时他才真正认同到乐蔓茵所说恶。

这些恶鬼心思简单单纯,他们吃人就同人吃鸡鸭猪羊一般,不带恶念,纯为裹腹,当他们不把你当食物之时,哪怕那些罗刹面目狰狞可怕之下却有令人安心的笑容。

乐蔓茵就这么双手托腮看了一晚上的人鬼同舞,眼里带笑聚精会神,就连有人悄悄地从背后靠近都没察觉。

“姐姐,干嘛呢!”一把搂住她脖子的是她妹妹乐蔓薇,见姐姐看得出神,顺着目光而去,见到正在教众鬼人类战鼓舞的徐北。

徐北现在是一点都不害怕了,只要这些恶鬼不再请他吃他们最爱的人大腿就行。

他发现这些恶鬼果然还是最喜欢国乐军阵舞这样肃杀气强,动作阳刚的舞蹈,现在正手把手教他们。说也奇怪,这舞跳了一天一夜了他竟察觉不到累。

乐蔓薇坏笑道:“姐姐你喜欢这个丑八怪?”

“他说我们美。”乐蔓茵不假思索地回了句,引来妹妹的娇笑调戏,“嘻嘻,原来是姐姐想男人了。用人间的话话怎么说来着,俊俏郎君,淑女好逑。”

乐蔓茵一向宠溺她这个妹妹,没好气笑道: “你这个小妮子。叫你好好念书你不去,哪是什么淑女好逑,那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有句话我一定没记错,姐姐你这思春啦。”乐蔓薇逗了一句就匆匆忙忙跑开,躲了姐姐丢过来的果子,就冲到鬼群里拉住徐北的手笑道:“喂,姐夫,你教我跳舞。”

空地上声音嘈杂,徐北可没听清她喊自己姐夫,只以为也是想学舞的,便点头,拉着乐蔓薇教导她舞步,这丫头诡计得逞还不忘冲看台上的姐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姐姐你也下来跳吧,不然姐夫就归我咯。”

这回她喊的大声,徐北可是听得真切,猛然愣住了,他从来喜好美物,见到乐蔓茵第一眼就心生好感,连恐惧都消除,若不是还身陷鬼族,他早就拖人上门送礼提亲了 ,也不管她是人是鬼,只想娶回家。

“哈哈,姐夫害羞了。你也喜欢我姐姐是不。”调皮鬼化身红娘,小眼睛一提溜突然拉起徐北的手就往乐蔓茵跑去,“姐姐我给你带夫君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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