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兵的自白
想起霄尘那饮血剑的怪异之处于是公孙宇不解地问:“将军，你那把怪异血剑是怎么回事，竟能如此邪门?”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据家父所言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而且自踏入武道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没有用他杀过人，昨夜血战是第一次用，个中滋味我也说不好，回去问一下家父。”霄尘不曾隐瞒，从实解释，他确实也是不知道这饮血剑隐藏的秘密。
“我可是亲眼看见十几名敌兵，在它一挥之下，瞬间变成了人干。”公孙宇皱着眉头说到。虽然这剑不是斩向自己，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后怕。
“恩，我也注意到了。不仅如此，他每杀一个人都会有一部分的血气和生机供给我，每将一人吸成人干儿，
我的力量便会增强一分，被滔天杀意所摄，神智也会更加不清醒，难以控制自己，故而此剑不可轻用，用多了估摸着，迟早会走火入魔。”回想起这“邪剑”的非同凡响，霄尘面色十分凝重，不知是福还是祸。
“那太可怕了，大哥，以后别用它了好不好?”张雪玲闪烁着美丽的大眼睛道。出于对霄尘这个“大哥”的关心，张雪玲自然不想他因此出现什么意外。
霄尘实在没有勇气与之对视，点点头道:“好，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轻易使用的。”
“有如此神器，却不能轻易动用，当真是鸡肋啊!”公孙宇摇摇头，有些惋惜。
“对了，那把剑呢，怎么没见将军带在身上。”公孙宇见那饮血剑不在霄尘身边，于是问道。
“在这里！”
说罢霄尘手腕一翻，心念一动，饮血剑凭空出现在手中。
“......”
公孙宇十分惊讶，而后十分识趣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继而正色道，“此次回京路上，经我家乡瑞水，一眨眼快离开五年了，还没有回家探望过一次，只有负责探望英灵家属的人才能回去，
“不必说了，带领瑞水的兄弟回家一趟吧!以我的脚力去承天，最多花七天时间，再多给你们三天时间留在家里。十天后，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否则军法处置，其他人也是!”
霄尘并非不近人情之人，自然能够体谅军士们思乡之切，于是霄尘即刻下令，准许他们顺道回乡，不过得在规定的时间内如数返回。
“诺!”
霄尘的这一声命令，让金甲战士们欢呼雀跃，随后马不停蹄地朝着家乡各自离去。眨眼之间霄尘身边，只剩下张雪玲一人。
望着一个个策马狂奔的金色身影，好像他们下一秒就能飞回家相似的，霄尘澹澹一笑，心感所同，向张雪玲道:“走，我们也一起回家吧!”
“大哥，你家不就在承天吗?我们回宫就等于回家呀!”张雪玲大眼睛闪烁，丝毫不配合霄尘的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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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尘脸色一黑，双腿一夹策马而去。(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不要说你认识我!霄尘腹诽。)
“等等我。"张雪玲急忙策马追去。
...
两天后，霄尘和张雪玲抵达金鑫城。
夕阳渐渐落下，连续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就算霄尘不累，张雪玲也累了。虽然她好歹也是通凡二重天的人，但毕竟是万金之躯，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了这般颠簸劳累。
于是，二人停下，就近走进了一家酒楼，稍歇一阵。
"小二，来壶好酒，再上两道拿手好菜!”霄尘随便找了一个空桌便，冲酒桌之间往返忙碌的小二招呼了一声。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立即应道，甚是殷勤尽职。
“大哥。”张雪玲灵动的大眼睛四处望着，悄悄对着霄尘道，“你看这一路上人好少啊，这不是大陈西北最繁华的城池么，居然也是淅淅零零的，好冷清啊！”
霄尘环顾四周，向剑门关赶去的时候，策马奔腾千里加急，根本没时功夫留意，这两天回来的路.上又心事重重，也没顾上理会。这四下一看才发现，这里确实比以前来的时候，人烟稀少了很多。
青壮年的身影十分稀少，游走在大街上大都是老若妇孺。的确，天下兴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霄尘叹息一声:“哎～～”
大陈武帝休养生息励精图治十几年，人口有了大大增加。两年前挥师北征萧国，抽调出大部分兵力，随着临晔之战的持续，不断将全国剩余的兵力全部压上。
自誓师出征之日起，到现在战争结束仍不足两年，但临晔一役就持续打了七个月之久，可以说整个北征战争，超过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攻打临晔城。
后来由于乌嵌的参与，大陈军队难以抵挡，一路败退，当然大陈的败退并非溃不成军，实在是长时间战斗，将士们过于疲惫，再加上乌嵌、北萧两军共同夹击，以及乌嵌名将吉辛的出色指挥。
故此，这两个月来大陈军队节节败退，被打得兵分四路突围而走。
时至八月，正是炎炎烈日普照大地之时。战争除了需要消耗大量的粮草和金钱之外，还有就是有生力量————人口，这人口却又不是说补充就能补充的，所以此番萧条冷清景象也就不足为奇了。
夜里，张雪玲在天字号房中早已沉沉睡去。而霄尘依旧难以入睡，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屋顶，望着天空明亮的圆月。
忽而，一个浑身破破烂烂、脸上乌漆嘛黑、头发蓬乱的人迎面而来。只见他从远处的屋顶上飞跃而至，及至霄尘所在的屋顶，轻轻翻一一个滚儿，撞在霄尘身上，继而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蓬头人说完纵身一跃准备离去，霄尘右手向后一伸，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腕，向下一翻，扣住他的手，用力一捏。蓬头人的手顿时一一松，金灿灿的令牌落到霄尘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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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头人似心有不甘，回手一掌朝霄尘面部探来。霄尘左手将其扣住，右手一拳朝他胸部打去。
......
霄尘十分惊讶地呃了一声，左手不自觉地松开了。柔软的胸脯，她竟然是个女的，好大的人间胸器。看着她脏兮兮却十分清秀的脸庞，一时间竟然不忍再出手。
“流氓!"蓬头女子狠狠啐一声，几个起落消失在夜空之中。
“......”
霄尘望着其渐渐消失的背影，欲言又止，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伸到鼻子前轻轻嗅了一下，继而转身回到客栈中。
准许了禁军将士三天假期，霄尘和张雪玲也就不再着急赶路，脚步自然而然放缓，再加上这段时间来回奔袭、连夜大战也确实太累了，所以路上的休闲时间也多了起来。
....
从洪渡镇出发到现在，已经五天过去了。两人才刚走了一半的路程。不过两人已经走出了大陈西北的荒凉地区，进入了中原地带的首个重镇————天一镇。
进入中原地带，村镇人口也多了起来，勃勃的生机令霄尘张雪玲二人感到一阵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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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从死里逃生的大陈将士，望着一个个伤痕累累，却又流露出刚毅坚决之色，誓死保卫着大陈的士兵，霄尘心中一阵唏嘘。
霄尘没有打扰他们，也不想打搅，他们应该享受这片刻地宁静。正所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能回来的将士，他们有权力享受在家乡的，这份短暂安逸的美好。
霄尘每走到一个地方，无论累不累，都一定会去最繁华的地方，喝上一壶酒，小憩一阵。
因为这里是征战沙场将士们的，短暂停留的最聚集场所。戎马一生，谁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就被别人带走了，所以军队中的人也都狠想得开，谁能知晓今夜有酒喝，明日是否还有脑袋来喝酒。
霄尘和张雪玲进入酒店，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徐徐而饮。
“你们知道吗?五天前禁军将军霄尘，带领北城卫公孙宇统领部下两千人，对战乌嵌两万将士，以七百八十四人的微小代价，斩杀敌军六千余人，重创乌嵌军队士气，获得了剑门关一役的胜利。真叫人畅快，畅快啊!”一名浑身是伤的老兵坐在人群中，激动地说道。
“你从哪里听说的?”路人甲问。
“听说?老子三天前才从剑门关回来，跟随老子的三千弟....”说到这里老兵语气一滞有些哽咽，越说声音越小“现在回来的只有不到...不到五百之数。”
“怎会如此惨烈?”路人甲不解，问道。
“我们是皇上的后卫军，三千兄弟奉命阻滞北萧军队，以防止其与乌嵌先锋大军汇合。”老兵说着站起身望着天空：“我们在虎啸关与北萧军队奋战七天七夜，直到乌嵌先锋大军从剑门关返回，前后夹击，不得已才放弃阵地，带领兄弟们冲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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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愧我大陈英雄男儿，这位军爷我敬你一杯。”霄尘肃然起敬举起一杯酒与之共饮。
“不知军爷姓名，现居何职?”霄尘一饮而尽，放下杯问道。
“别叫军爷，我叫叶擎，只是一名千夫长罢了。”
老兵叶擎是爽快之人，于是自报家门。
“好，你能否继续说说，你到剑门关之后，还发生了什么?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霄尘让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讲下去。
“好，我正要继续说。乌嵌因为禁军东西南中四路万人军队，攻破其首都黄龙而退兵。但北萧不甘心就这样退走，于是从虎啸关一路追杀至剑门关，若非剑门关禁军的兄弟所救，我们怕是一个都回不来。"叶擎没有拖沓，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再后来我们在剑门关据险而守，又持续交战一天一夜。随着返回剑门关的残部越来越多，北萧又没有后援，这才不甘心的退军而去。"叶擎换了一口气，看着众人继续说道。
“好，不愧为我大陈之英雄。正因为你们的存在，我们才能在大陈境内安然饮酒，再敬千夫长大人一杯。”霄尘再饮一杯，先干为敬。
喝完酒后，霄尘并未透露身份，稍后悄然离去，只留叶擎与众人酒后闲谈，打发时光，不过霄尘却是记得他，记得如他一般为国为民付出太多的平方而伟大的英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