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墨慌了。
她为什么慌？
因为她从林澄的声音中听到了一股距离感。
他现在唱歌的声音确实好听，虽然以前的声音也好听，都是一种声音，却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隔层。
简单来说，这不是她熟悉的歌声……
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澄自己说他突破了某一个瓶颈，那他是如何突破这个瓶颈呢？
颜心墨觉得应该是那次晚会事件之后。
人往往在悲痛欲绝的状态中会明悟一些事情，说不定林澄就是在这种状态中突破了唱歌的瓶颈。
……是因为她吗？
颜心墨并不希望是这样，但是。这种猜测都是朝着这个方向走去。
她骗不了自己。
现在的林澄已经变得不是以前以前那个林澄了，颜心墨宁愿他变过回去，变得不再这么优秀。
这样她还能在心里继续骗自己。
还要持续多久啊……
……
……
林澄一边弹钢琴一边唱歌的样子，将餐馆老板给吸引过来了。
很难想象，这个眯着眼睛的中年男人竟然在沉浸在了林澄的歌声之中。
音乐不分性别，音乐不分年龄。
好的歌曲的确能引人共鸣，没准这个老板胖胖的身躯下面还藏着一颗粉粉的少女心。
唱到一半的时候，歌声不仅吸引了老板，甚至还吸引了不少行人驻足观望。
路上的人流量还挺大，行人好奇的朝里面张望着，但是却很少有人走进来。
可能他们囊中羞涩，也知道这家餐馆的饭菜并不便宜，所以也没走进去。
不过还是有一些有钱人的，他们被歌声所吸引，然后就走了进去。
“……老板？”
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微胖老板被打扰后有些不高兴，但出于素养也没有怎么流露出来。
“老板，店里在开业吗？能点菜不？”
“不行，不能。”
生硬的拒绝。
几个客人的脾气倒是挺好：“我知道这里的菜很贵，我们有钱！”
他们以为老板是看他们没钱，所以不让他们进入。
“不好意思，本店现在暂缓营业。”老板的语气温和了一些。
“……呃。”
客人被噎住了，这怎么还有钱都不赚。
“我们能进去听歌吗？我们不会乱发出声音！”
他们显然也不是真正为了吃饭，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听歌，仅仅听了一会儿歌，他们就有了付费的意愿。
得到的仍然是拒绝。
“那我们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听可以吧？”
“是啊！”
客人们不甘心。
老板没有说话，想来也是默认了他们这种行为。
……
……
林澄整首《樱花草》唱完之后，愕然的发现门口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十几个人。
旋即，一阵如雷般的掌声响起。
“好！！”
“小哥哥唱的好好听！”
“来晚了，没有听到完整版，好可惜！”
老板一脸歉然地对苏晚说：“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子……根本就阻止不了他们。”
“没事。”
苏晚并没有责怪他。
“小澄，再来一首，你说过要唱两首的！”
林澄见到这么多人，也是乐了：“大家也不要干看着呀，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借钱捧个钱场！”
他很快就得到响应。
“十块钱，再唱一首！！”
“听不够啊，再来再来！”
“刚才那首歌歌名叫什么告诉我，我给你100块钱！”
这是来真的……
见他们还真的拿出钱来给他，林澄，笑着摇摇头，他怎么可能庸俗到收他们的钱。
这又不是街头卖艺。
“刚才那首歌叫《樱花草》，接下来要唱一首歌叫《虫儿飞》！”
林澄在说完这句话后，指尖又停留在琴键上面，他要演奏下一首歌了。
“《樱花草》？不对呀，我没有在音乐软件中找到这首歌？”
“别说了，我刚才听歌识曲也没找到。”
有的人下意识就想将这首歌加入歌单，却发现根本无处寻找。
正当他们还想问更多信息的时候，林澄的琴声却让他们放弃了这个想法。
……
……
《虫儿飞》是林澄临时起意选择了一首歌，原本他是想着选择一首小甜歌的，但是脑海中莫名觉得这首歌和刚才的《樱花草》有线般配，因此就决定选它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首歌也算是一首儿歌。
唱一唱儿歌也挺好。
男人至死是少年。
于是……
在众人的期待之中，歌曲舒缓的前奏变响起。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虽然如今是白天，虽然此刻有很多人在听着，但林澄的声音，彷佛让他们置身于静谧的黑夜之中。
在那里，漫天萤火虫在飞呀飞，来一对，回亦一对，落花一对对，照耀着，扑翼飞去，伴随着旋律翩翩起舞。
他声音感染力极强！
空灵带着温暖，温暖中又有一股强力穿透力。
丢弃了一些技巧，却有了一种大道至简的感觉。
当然这也有这首曲子好听的功劳。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曲子一共三分钟的时间都不到。
林澄唱完了。
但是所有人都十分意犹未尽。
忽然间，有一个女生冲了进来：“你好……我能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吗？”
事出紧急，谁都没有预料会有这一幕。
眼前的女孩姿色尚佳，此刻正紧张地看着林澄。
林澄反应很迅速：“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说罢，他很自然地看了看下面坐着的殷梦。
女孩看过去，也看见了殷梦，后者朝她微笑着点点头。
“……打扰了。”
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她暗然神伤的离开了。
其他人也从中反应的过来，不由开始议论纷纷。
“原来有女朋友了……”
“可惜了，我也想和他要个微信的。”
人们对于女孩的行为并没有多少指责，反而还觉得她挺勇敢，不过勇敢却没能换到她想要的结果。
这时候，门口外又多了几个人。
吃瓜群众是最容易聚集的，如此下去，人只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