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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遗我佩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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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叫了夏无双。

楚诗说了那么多, 也不是没有道理。她现在还太弱小, 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变强。

只有真的变强, 才有可能破碎虚空,寻找回去的路。

夏无双望着手里的石头, 感受着那股温柔的眷恋, 半晌, “行吧。”

她按照本来的意愿, 将眼睛做成了弟弟的样子, 但是那漆黑眼眸的材料, 却是这颗举世无双的魂石。

将魂石磨成两块镶到傀儡眼眸里的时候, 她想到了豆豆。

——“你能牵牵我的手吗?”

声音温柔缱绻,目光流离缠绵,明明念念不忘,但除了这块漆黑的魂石, 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徒惹人心伤。

浅黑色的美石。

莫名其妙的,她就想到了诗经里的一句话。

“彼留之子。”

“遗我佩玖。”

……佩玖。

本来直接打算把弟弟的名字当成首领名字的夏无双摸了摸傀儡首领的脑袋, “算了, 你便叫顾佩玖吧。”

后来公主被皇帝以不耻的手段擒走, 不日将远嫁蛮夷。

蛮夷迫害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皇帝视而不见,残暴昏庸,夺回楚诗后不顾群臣反对, 下令将其嫁给蛮夷。

为的是他手下兵将无能而被蛮夷抢走的三块城池。

夏无双带着自己的傀儡兵强抢公主,傀儡顾佩玖所向披靡,一口气轰掉了一片山头,夷兵死伤无数,累累白骨堆满平原,夏无双如愿夺回公主,带回了菱溪峰。

后来那片平原,被称作“白骨平原”,漫天白骨和蛮夷的怨气化成了黑岩窟,成为了后来黑市的雏形。

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一定会让你君临天下。”

夏无双轻吻了一下楚诗的额头,对她说,“公主殿下,我向你发誓。”

名叫顾佩玖的木然傀儡站在少女身后,漆黑的眸子微微闪光。

= =

浩浩荡荡的时间之河奔流而下,迷雾成片,从天而降的巨石深深陷入地面,夏歌鬼影迷踪,在路上,她明显感觉到,越接近时间之河,身体缩小的速度就越是快。

可是却不得不向前。

夏歌很快便赶到了,眼前的河水迸溅出雪白的水花,不似初见时候的温柔似水,这河水狂澜怒涛,像是被什么激怒的雄狮一般,咆哮怒吼,奔流而下,而对岸仍是一片雾气缭绕,看不真切。

夏歌顿了顿,望着那陷地三尺的巨石,这石头正是之前她在时间之河此岸看到的,刻着字却看不清字的石墙。

此岸的人看不清彼岸的真相。

只有拨开迷雾,才能看清楚一些事实。

夏歌抬起头,望着巨石上的字。

大大的【时间之河】刻在上面,像是怕她不认识一般。

系统说:“该走了。”

夏歌往前走了一步,却又停下了。

她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心莫名的就跳的很快,可是她回头,远处的桃花坞仍然是一片片温柔的粉色,像是一团迷蒙的雾气,看不到尽头。

系统催促她:“快走啊,愣什么?”

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头发也开始慢慢变短,夏歌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总觉得有点地方不对。”夏歌望着那片桃花雾气,“轮回……是那个样子的吗?”

系统道:“回去再想回去再想,再不走你就死在这里了!”

十三岁,九岁,八岁,身体在迅速缩小,时间在收回它所赠与的夏歌的一切,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变成了六七岁的样子。

不能再拖了!

夏歌咬咬牙,抽出镰刀,朝着对岸甩了过去!

“哗啦……”

身体的力量缺失,夏歌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力气将镰刀甩到对岸!

时间的惩罚,果然可怕。

七岁的身体,衣服松松散散,夏歌扎紧腰带,“……真长见识了。”

好在系统的技能好像并没有受到影响,夏歌把镰刀捞回来,费力的甩了甩——

【一击必中】!

锵!

漆黑的镰刀带着破空的罡气,撕裂空气,铮然的镶在了河对岸!

这次镰刀没有镶嵌到太高的地方,所以夏歌也甩不过去了,一收镰刀,整个人“嗖”的一声从河里窜了过去!

波涛汹涌的河流,夏歌整个人都掉在了河里,呛了好几口水,她咬咬牙,想要过去,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河对岸,有人。

还有火。

冰冷的时间之河冲刷着她单薄的身体,她死死攥着镰刀的锁链,望着河对岸黑色的影子从模糊,到清晰。

不是一个人,是很多很多的人。

像是幻影,又像是真实,熊熊的大火焚烧着一切,夏歌眼里全是燃烧的火焰,竟然有些不认识这个地方了。

她迟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被熊熊大火洗涤的地方,是菱溪……丹峰。

藏书阁。

她甩甩头,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你在时间之河里,能看到时间之河经历的时间。”系统斟酌了一下,“最真实的,被记录下来的历史。”

“时间之河的水都很神奇,也许能看到一些过去几百年的事情,不过和你无关,不要管,往前游过去就行。”

怎么会无关呢?

火烧了一天一夜。

夏歌记得有人说过,丹峰的藏书阁曾经经历过一场大火,烧尽了丹修修炼的方法。

从此,丹峰再也没有出过地级以上的炼丹师。

那场大火是丹峰没落的源头。

“火是怎么发生的?”夏歌问。

她迫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之河奔流而下,眼前的场景也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弟子们大叫着“走水”一边拼命的救火,慌乱的格局下,夏歌却听到了悠然的笛声。

这笛声很熟悉,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被衣魅攻击的时候,耳边那个细而微弱,无人听到的声音。

然而那些弟子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只是慌忙的救火。

夏歌寻着声源望去,很快便找到了源头,然而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她的瞳孔微微一缩。

是藏书阁门口的那颗梧桐树……上的人。

她的影子模模糊糊,戳戳约约的,像是一道幻影,可是夏歌却能清晰的看见她。

时间可以将一切模糊的真相放大。

那红衣似火,更衬得少女肤白胜雪,纤纤素手中修长的骨笛骨节分明,笛尾拴着一条红色的相思结,随着火光飘动,狭长冰冷的的眸子是跳动的火焰。

有点眼熟的人——

谁……是谁。

那么惊艳的人,绝对不可能忘记。是谁和这个人那么像——

三年前,老祖寝陵,少女缠绵的声音响在耳畔。

“唤我一声阿缠。”

阿缠!?

三百年前,阿缠?!

夏歌瞳孔放大。

那个……为什么?!这个时间,丹峰藏书阁被烧是三百年前啊!三百年前,为什么这个人——

但不可争辩,那件衣服就是血染春秋。

是那个叫阿缠的,魔教的人!

为什么她要烧掉藏书阁?

“我都睡了那么久了。”

似乎是为了回答她的疑问,少女放下了笛子,眼眸里是扑闪的火焰,“你怎么还没回来。”

“……还要我等多久呢?”

她轻声细语,修长白皙的手拂过骨笛,睫毛下的一双眼睛明明映着火焰,却令人感觉不出来分毫的温暖。

“你把坟藏起来,你把恶灵山藏起来,你把你自己也藏起来,只留给我一根没用的破笛子……”

“……”

她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

她望着藏书阁熊熊的火焰,看了很久很久。藏书阁的火烧了一夜,终于熄灭,冉冉白烟袅袅升起,与山峰的晨雾交织,她也没再说一句话。

夏歌在河水里冻得直打哆嗦,“她怎么老不说话啊,说点啥啊……这能快进不?”

系统:“你以为你是看电影啊,还快进。”

夏歌:“……”

也许是在时间之河里面,身体终于不再缩小了,却也没变回去。

那个人终于动了。

她雪白的手抚着骨笛,声音浅浅,“没关系,反正我有大把的时间耗下去。”

“不过我苏缠一向讨厌做亏本的生意,谁让我难过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你一向舍不得我难过的,你怎么就变了呢。”

“……”

被苏缠放火烧掉的藏书阁冒着白烟。

夏歌看得肉都在疼。

这是啥,情仇吗?一方卷款逃走另一方睡醒找不到人一怒之下烧藏书阁?你难过咋了?你难过就烧藏书阁啊?藏书阁无辜的啊!藏书阁他妈也很难过啊!

丹峰被剑峰欺压了那么多年的莘莘学子,都他妈很无辜啊!!

苏缠微微攥紧了笛子,半晌,自嘲的笑了笑。

“……我说这些,做什么呢。”

“两百年了。你夏无双都走了两百年了,还在意什么。”

夏歌不想看了,她扯着锁链,又往前游了游,老一辈的爱恨情仇跟她真没什么关系。

“……这次烧你一个藏书阁,下一次,就放了恶灵山的恶灵吧。”

少女的声音模糊而慵懒,带着孩子开玩笑一样的单纯的恶意,“到时候呀,让厉害的人都过去,然后……”

“呵。”

“生灵涂炭什么的,反正你也不在意。”

“什么?!!”

夏歌宛如一尾飞鱼,闻言一跃而起,又扑通掉回去,“咳咳咳”差点呛死在水里,再抬起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游过了那个时间段,眼前早就是另一幅光景。

“卧槽!”

“我刚刚听见了什么?”夏歌不可置信,“刚刚那人说什么?”

系统:“……就,恶灵山恶灵吧。”

夏歌扯着锁链,一瞬间,有些事情似乎清晰了不少。

三年前,老祖坟墓里的初遇,苏缠说她找老祖坟墓找了很久,然后拿走了里面骨灰盒一样的盒子。

……那是恶灵山的线索。

而前不久,恶灵山突然出世了。

老祖的传送石之所以变成双异传送石,也许并不是突如其来,很有可能是受到恶灵山出世的波动影响。所以她在发现传送石不对之后的不久,就得到了恶灵山出世的消息。

而且这个消息,很有可能就是魔教放出去的!

——至于目的,很简单的是为了将去的人,一网打尽!!

……不,不一定是这样,也许是错的,也许……也许三年前的那是另外一个人。

系统:“时间之河里看到的东西,是不会出错的。”

——等我回来。

大师姐!!!

夏歌瞳孔一缩,下一刻,身形一闪,已经到了此岸!

在她踏上此岸的一瞬间,时间之河的咆哮声从身后骤然消逝,她回过头,背后空空如也,只有坚固的沙砾和迷雾,之前奔涌咆哮的河流,从天而降的巨石,一切像是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是哪里?

缩小的身体在开始慢慢长大,骨骼抽长,肌肉生长,咯咯作响,剧痛难忍,夏歌咬着牙,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一字一句,“去恶灵山!”

不管这里是哪里,三百年前的妖女既然已经出世,那么必然会兑现她之前的诺言!

她必须……必须去恶灵山找师姐!!

对于不去恶灵山这个决定,对于自己的懦弱和退缩,夏歌从来没有那么后悔过!

“呵。”

一声女孩的轻笑,突兀的在迷雾中响起。

“谁?!”

夏歌打了一个激灵,忍着痛,手中的镰刀“锵”的一声摔在地上,坚固的沙砾被锋利的镰刀如切豆腐一般陷进去。

“真是误入浮云深海处,不知身在此山中。”

是个空灵的声音,有些像鬼魅,又有些飘忽。

夏歌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谁!?”

“我是你的……引路人。”

深云变浅,一只蓝鹿慢慢的从迷雾中现出了影子,夏歌瞳孔微微一缩——迷途鹿?!

而迷途鹿背上背着是一个穿着破旧斗篷的少女,她像是观光一般,侧坐在迷途鹿的背上,面容被斗笠挡着严严实实,斗篷覆盖了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几乎让人探寻不到一分的皮肤和真容。

夏歌警惕的捏紧了镰刀,一双眼睛悄然变作森绿兽瞳,然而——

没有任何消息。

夏歌心中陡然一寒!

侦察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系统像是熄火了一样,关于这个引路人的一点点信息,都探查不到。

她探过寝陵,去过黑市,在白梦穴斗过蛟龙,战过s级傀儡——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侦察术是夏歌面对敌人,充满自信,战无不胜的根本缘由之一。

没有什么会比未知更可怕。

而这个引路人,什么都没有。

侦察术没有给她任何信息。

夏歌面上不动声色,身体却随着对方的接近,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引路人?”夏歌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少女轻笑一声,声音如银铃一般悦耳,“你只要跟我走就好了。”

时光之河的副作用已经完全解除,夏歌回到了巅峰状态,她捏着镰刀,森然的威压散发开来,“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她还要去找师姐,师姐有危险,她没时间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引路人耗下去!

夏歌话音未落,手骤然一疼,下一刻,手里的镰刀便飞了出去!

镰刀在空中旋转出冰冷的弧度,最后“锵!”的一声落在了身后,原来时光之河滚滚流过的地方。

一切发生的太快,夏歌甚至不知道少女是什么动手的,她什么都没看见,对方甚至还在迷途鹿身上——

“你问我,为什么要跟我走?”披着斗篷的少女随意的动了动脚尖,轻笑了一声,“因为我比你强。”

那是一瞬间,窒息的感觉。

比夏歌蛟龙威压强过百倍的压迫感骤然从少女身边散开,方圆万里的雾气都在颤抖,战栗,地上沉重的沙砾在悄无声息的震颤,宛若这片领地,所有人都应当对少女俯首称臣。

在这片领域里,她是绝对的王。

夏歌感觉刚刚长回来的骨头在颤抖,瑟缩,咆哮着要罢工,整个人被这压力压得头晕目眩,这是绝对的实力对人产生的压力!

迷途鹿呦呦的叫了两声,水润润的眼睛看着夏歌,好像也在劝她服从。

很久很久,夏歌沉默着,像是一块倔强的石头,可以退,但绝不低头,绝不服从。

“弱者服从强者。”少女的声音浅浅的,“我觉得聪明的人,都知道怎么做。”

“我以前……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

沉重的压力下,每一个字都很艰涩,夏歌攥紧了拳头,挺直自己的脊梁,盯着对方,“后来,我觉得我只会些小聪明而已。”

“……真正的大智慧。”夏歌慢慢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对方斗笠下的眼睛,一双猫眼犀利而冰冷,“是学会糊涂。”

还有,学会爱,学会真诚,学会试着接受。

她不可以跟这个人走。

因为师姐在等着她,等她像个英雄一样,出现在她眼前。

“你这是愚钝。”少女声音淡淡的,“我要是你,我就不会犯傻。”

“所以。”夏歌又往前走了一步,像个勇不畏死的战士,“你不会试着去喜欢一个人。”

强大的威压下,夏歌一步一步走到迷途鹿身前,“爱……就是,偶尔,为她一次犯傻。”

“首先,你得有条命。”少女对于夏歌的接近不以为意,声音不咸不淡,“才有资本谈情说爱。”

“你说的对。”夏歌忽然对少女一笑,一字一句,“首先,要有条命。”

要师姐好好的,要师姐全须全尾的回来,她才有那个资本,对她说……接受。

少女没有耐心再和夏歌谈下去了,她道,“你……”

下一刻!

迷途鹿和她的身影骤然消失!八个世界陡然将她原来所在的地方撕成了碎片!

威压陡然被八个世界撕开了一角,夏歌站在一个小世界冰山一角,那小世界衔接着冰天雪地,大雪飞扬,夏歌手中握着游血的八荒玉笛,黑发飘扬,相思缠绕,望着少女,目光冰冷。八荒笛属于夏歌,八荒笛的八个小世界自然也是服从夏歌的命令,以神器之力撕开少女的威压之迫,是唯一的计策。

灰色斗篷的一角,轻飘飘的落下,半晌,少女轻笑了一声。

“我倒是低估你了。”

夏歌扯了扯嘴角,“哪里哪里。”

支撑八荒世界的灵力简直令人窒息,但是好在夏歌有卖丹药卖回来的灵石,勉强也算的上可以支撑的住。

但是游刃有余和勉勉强强,其中分别自然逃不过少女的法眼。

少女下了鹿,望着不远处的夏歌,声音浅浅的,“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去一个地方。”

顿了顿,“我是你的引路人。”

夏歌说:“那你可是我见过最和善的引路人了。”

上来就夺她武器,然后直接威压。

少女说:“让人服从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她认识到实力的绝对差距。”

夏歌:“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我很少犯糊涂,真不凑巧,你正好遇到了我犯傻。”

少女这次没说话,外面的威压却悄悄散了,她歪了歪头,像是很单纯的评价,“你不好骗了。”

夏歌:“……”

“迷途鹿,不知返。”少女突然说。

夏歌一愣,觉得十分熟悉,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三年前,迷途鹿把她引到老祖寝陵,她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是你让迷途鹿跟我说……”夏歌看了一眼迷途鹿,这只迷途鹿和后山的迷途鹿长得不一样,后山的那只稍微瘦小一点,这只就稍微高大一点了。

“不是我。”少女说,“你能听到什么,它就说什么。”

夏歌不想和她耗下去了:“莫名其妙。”

“不是莫名其妙。”少女摇摇头,被斗笠遮掩的唇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这是你自己的命运。”

夏歌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诡异的看着她。

少女微笑。

过了一会儿。

“你知道吗?”夏歌很诚恳的说,“你刚刚跟我家那路边卖假药的神棍很像。”

少女微微挥手。

“轰——”

震天轰响,地动山摇,夏歌勉强站稳脚跟,歌扭头,一个望不到头,深不见底的大坑在离少女百米开外成形,少女的声音微微带笑意:“哦?那你家的神棍会不会这一手?”

她善意的微笑,“我和他们很像吗?”

夏歌:“……”

一点都他妈不像!!

“……不是很像了。”夏歌把地上的镰刀拔起来,说,“不过我要走了。”

少女这次没拦她,说:“请便。”

大约半个时辰后。

夏歌第五次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迷途鹿卧在地上,少女倚在迷途鹿柔软的腹部,就算是休息,她身上也裹得严严实实,像是夏歌以前在电视里见过的阿拉伯女子。

见她又走回来,少女毫不意外,还轻笑了一声,“呀,回来了。”

夏歌:“……”

夏歌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鄙夷。

“迷阵?幻境?还是其他什么?”夏歌冷静了一下,问。

不是阵法,她完全找不到阵眼,幻境也不是,每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

少女没瞒她,柔声道,“是领域。”

夏歌:“……?”

“这里,是我的世界,我的领域。”少女站起来,柔软的斗篷披散下来,夏歌惊异的发现,少女身上原来破旧的灰色斗篷忽然变得如丝绸般顺滑柔软。

随意改变物质的构成。

宛若神明。

夏歌一下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看不出少女的身份了。

少女轻声说,“你不要怕,我是你的引路人,我不会伤害你。”

夏歌妥协了,“……行吧,既然是引路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少女轻声道,“有人要放出恶灵山百万恶灵。”

夏歌微微握紧了镰刀,半晌,“……所以呢?”

“我知道你要去的地方。”问到了关键,少女却不答了,迷途鹿站起来,少女抚摸着它的脑袋,很是亲昵,只是道,“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就算是亲昵的抚摸,少女也没有露出她的手,那手被斗篷柔软的布料包裹着,看不出一丝的痕迹。

夏歌沉默。

少女道,“所以,我应该帮你。”

“但是,我不喜欢帮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少女微微侧头,“之前的试探,我只是想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夏歌很诚实,“我是不喜欢你的。”

少女“哦”了一声,无视了她的话,“多亏了你之前的愚蠢,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入眼的。”

夏歌觉得自己之前声音可能小了点:“我说我不太喜欢……。”你。

然而她话没说一半,便被少女漫不经心的打断:“你的想法不太重要。”

“弱者没有话语权。”

夏歌:“……”

她还认真的征求夏歌的意见:“你觉得呢?”

夏歌:“……是的呢。”

夏歌磨磨牙,保持微笑的同时,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还带着官腔,“……所以伟大的引路人,你要带我去哪?又怎么帮我拯救世界呢?”

少女摸了摸迷途鹿的头,迷途鹿伏身让她上去,“跟我来。”

夏歌背着镰刀,跟着少女走了一段路,两人一个心里焦急,一个漫不经心,一路都很沉默。

恶灵山的百万恶灵会被放出来,不知道师姐能不能撑得住……一定要撑住,不,师姐那么强,一定没问题的。

夏歌在心里安慰自己。

至于眼前这个古怪的少女,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且先看看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吧。

两人走着走着,少女忽然道,“你怎么理解爱?”

夏歌:“……”

少女的迷途鹿停了下来,似乎觉得这个回答很重要。

夏歌目光飘忽:“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妙啊。”

少女:“回答我。”

夏歌想到了大师姐,想到了那个缠绵又疯狂的吻,心忽然微微跳了一下。

半晌。

爱。

“你问我我也不懂啊。”夏歌说,“爱那么多种,你问父爱母爱还是同学爱啊。”

少女凝视着她,像是审视着自己的魂灵,“说你现在心中想到的。”

“我理解不了这东西。”夏歌说,“太玄妙了……”

“不过你非要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话,也可以说说。”

“我爱她……大概就是。”

“不想站在她的身后。”夏歌说,“我想成为她的英雄。”

= =

楚战躺在床上,喉头发痒,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又疲乏的躺回了床上,使不出一分力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他这病,能不能好,也很难说。

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很温暖。他想。

大女儿已经独当一面,各种事务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也不用他过多的操心。

只是委屈了她……

楚战的目光微微有些黯淡,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大女儿在想什么,无论她自己的光芒多么灿烂,也都会被楚家祖先太多的荣耀和期待映衬的闪不出半分光辉。

身为人父,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超越祖辈,闯出自己的盖世无双,荣冠天下。

只是……他能给她的时间,太少了。

楚战叹了口气,老大做事井井有条,从来不让他担心。

应该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只是……楚衣。

楚战闭上了眼睛,有些忧郁。

他亏欠这个孩子的,着实太多。

他这一辈子,就两个女人,楚衣的母亲云氏当年是他的正妻,心高气傲,是个倔脾气,还有些偏激。楚瑶的母亲葛氏则生性温和不多言,再加上家族对楚瑶那双眼睛的重视,是以他每次回来是对葛氏偏宠一些。

他在外处理事务,多顾不得后院家长里短,也是多少冷落了她,有次回来,便要求将自己的女儿带在身边,他未做多想,便同意了。

后来家族里的人在书房向他提议,抬葛氏做正妻……结果被来送粥的云氏听到了。

他向她保证绝对不会乱了正偏辈分。

当时云氏的表情,很温柔,什么都没说。楚战以为她信了。

他以为……会相安无事,可是还是他太天真,也是他太不了解自己的发妻。

那件事没过去几天,云氏惨死在了自己的房里,楚二小姐失踪。

年幼的楚瑶面无表情的向他回报,“云氏自杀,妹妹失踪,父亲不要担心,我会快些将妹妹找回来。”

楚战看到了云氏的死状,身中数刀,满身鲜血,一看就是他杀。

“那是自杀?!”楚战气笑了,口不择言,“阿瑶!十九刀!!阿云身上有十九刀!!她能自己捅自己十九刀?!!”

一个人自然不能捅自己十九刀。

年幼的楚瑶看着自己竭斯底里的父亲,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是一字一句说,“云氏,自杀。”

楚战当时气昏了脑子,没明白过来,但杵作验伤,他发现那把刀是他赐给楚二小姐的陨星匕的时候。

验尸杵作诺诺的,一句话也不敢说,楚瑶站在高大的父亲后面,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固执无比,:“父亲,云氏,是自杀。”

……不是自杀,又能怎么样呢?

对外大肆宣告,尊贵的楚二小姐弑母吗?

把所有知情相关人物无声无息的处理之后。

楚战有一段时间,恨楚衣。

非常恨。

他对云氏并非没有感情,只是有些感情,只有人死了,才能忽然的被唤起。

人就是这样,在手里的不知珍惜,失去了之后才蓦然惊醒。

他想起了云氏的温柔,想起了在一起的一切。

但是一切依然按部就班,云氏走了之后,葛氏成为他的正妻,楚瑶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嫡女。

然而关于云氏和楚衣,这些缅怀和莫名的憎恨,破碎的也有些可笑。

云氏的房间里,用珍贵的法器种了一种药草。楚战觉得自己不太了解自己的发妻,便查了药草的来历。

“幻目草,可以改变人眼睛的颜色,过程极痛,会致眼盲,慎用。”

之前因为憎恨楚衣弑母,他从来没有问过关于这个孩子的消息,也没有找过她。

现在,他拿着那根草,去问之前见过楚衣的侍女,一个一个的问。

问出来的东西,让人心寒,又心痛。

“夫人对小姐……,对小姐非打即骂……”

“怎么说的。”

“……”

“说。”

“夫人,经常骂小姐是……贱人……院子里的人都看不起小姐。”

“……”

楚战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只觉得很失败。

这辈子,他一直都是呼风唤雨,从来没觉得自己失败过。

可是,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失败透顶。

“要我把妹妹找回来吗?”

楚瑶那个时候站在他身后,“父亲。”

“找回来。”楚战声音沙哑,“阿瑶,把我们楚家的血脉……找回来。”

楚瑶道:“是。”

他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的攥着那根药草,楚瑶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忽然说,“……阿瑶,我是不是很失败?”

楚衣沉默了很久,最后说。

“您永远是我的父亲。”

回忆戛然而止,天色慢慢黯淡了下去,嗓子又是一阵发痒,楚战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了很久才平息。

葛氏给他送来了晚饭,照顾他吃下去,她想继续照顾下去,却被楚战打发走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葛氏叹了口气,没有强留。

楚战一个人呆了一会儿。

一只银蝶慢慢飘进他的视线里,他望着那只银蝶,思绪飘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父亲……为何叹气?”

轻柔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

银蝶闪烁,少女一身蓝衣,额发柔软,杏眼盈盈若水。

楚战一僵,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衣衣?”

他又咳嗽了几声,整个床都在摇晃,楚衣望着自己的生父,唇角有着笑,眼底却一片冷漠,没有多少同情。

但是最后还是倒了一杯水给他,“父亲,喝口水。”

楚战接了水,喝了几口,终于好了一点,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回来了,怎么不找人说一声。”

“不必了。”楚衣眉眼带笑,用温柔掩饰着眼底的冰冷,“我来看看父亲状况如何。”

楚战顿了顿,有些欣慰:“挺好的。”

“我想也是。”楚衣没有过多废话,开门见山:“所以父亲还是要姐姐做这一家之主吗?”

楚战微微一窒,“……这不是只有我才能决定的事情。”

“可是父亲如果不决定的话。”楚衣漫不经心,眼神冷漠,道,“也不会有人压着姐姐做家主呀。”

楚战无言以对。

楚衣表情一点都不意外,话说完了,转身要走。

楚战唤,“衣衣!”

“父亲。”楚衣回头,眉眼冷漠,浑身都是一股阴郁的气息,“我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她死死的捏紧了袖子里的那绳子织就的刀鞘,粗粝的绳子磨着细嫩的掌心,她一字一句道,“父亲,女儿也想知道,得到是种什么感觉。”

面对叛逆的女儿,楚战说到底,也只是个年迈的父亲,他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累。

“……”

大门吱呀一声,突然被人打开。

楚瑶提着一卷文书站在门口,姐妹相对,楚衣微微笑了。

“好久不见呀,姐姐。”

楚瑶眸光微闪,看了一眼床上一脸病容的父亲,又看了看楚衣,顿了顿,“好久不见。”

声音微微渗着些寒意。

“姐姐不必紧张。”楚衣轻笑了一声,“我这次回来只是单纯的想看看父亲,没想做些什么。”

楚瑶道:“八抬大轿请你你都不来,这次亲自过来,我代父亲,当真是受宠若惊了。”

“姐姐事务那么繁忙,人手又紧张,哪敢让姐姐请呢。”楚衣说着客气的话,眼睛里却带着浓浓的轻蔑不屑,仿佛在看一个泥地里的蝼蚁,一个不知廉耻的强盗,樱唇轻动,一字一句,“受不起的。”

两人针锋相对,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楚战感觉有些头疼。

楚瑶瞧见了父亲神色,顿了顿,没再争什么,面容有些冷,“既� �回来了,就在家里多呆几天吧,父亲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们。”楚瑶收敛了锋芒,轻笑一声,望着楚瑶,“尤其是……姐姐。”

“当真是日思夜想,昼夜难寝。”

楚瑶懒得理会她的句句讥讽,“日思夜想那就留下来,看看就不想了。”

楚衣道:“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  啊,写到头秃,不知道能坚持几天,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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